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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学敬酒

    田文学从外貌上看,显得帅气,才三十六岁。不胖,很精神的样子,只是脸上似乎在发福将那脸皮衬得很紧。但仔细看,就看得出他眉眼之间有着一股得色,甚至可说是跋扈之气。就算有杨秀峰这个市委常委在场,他也带着一种“平等”的味道。白天的一些事情,田文学是挺到说一点的,而杨秀峰在市里的一些事也听说过,不过,对此都没有往心里去。在南方市里,谁能够真正站住脚谁才是说话算数的人,他就有不同的看法。

    之前在李润身边,已经尝到太多的甜头,到溪回县里手里的权力更直接一些,特别是对县里的人事升调,在他手里就有一块不小的蛋糕,可任由他指支使。而溪回县里,有他介入之后,在格局上就完全是一边倒了。在县里只要给一个人的脸面,那就是滕丹这个一把手。龙韶华在市政府那边的工作,田文学很少发言,但对龙韶华所用的人,都在慢慢地挪动,将更重要的一些位子空出来。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滕丹见他才到县里,两人除了之前的情感外,又都是陈丹辉阵营里的人,李润在退休之前又跟滕丹直接招呼过,也就能够容忍田文学在县里的那些做法。

    田文学的性子是在跟着李润最后那几年里养成的,在领导面前很难过作态,特别是在李润面前,对李润的心态揣摩得最准,每一次帮李润办事都让李润高兴,也就对他越来越赏识和看好。在市里时,陈丹辉面前也走得勤,对陈丹辉和李润之间的利益往来基本上是他在经手。得到领导这般信任之后,田文学在领导面前和背着领导就完全是两回事,两种做事的面孔和心态了。

    见过领导们怎么样玩弄权术,对田文学说来也就深深地体会到权力的那种深入血骨里的美味。在给李润做秘书之际,就在市里只要有操作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手虽伸得长,但他对李润、陈丹辉等主要领导却舍得本钱。得到领导的信任之后,在市里也就可说是呼风唤雨,而他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在市里,除了黄国友等少数领导他有所顾忌外,大多数领导面前,田文学就如同是南方市里最有权势的人物,最能够玩转的人一般。大家知道他和陈丹辉等人的关系,也知道田文学在这些主要领导面前能够说得上话,也都对他退让几分,对他的意思和要求的,也都尽量去做,如此一来,田文学的嚣烟也就更狂。

    在田文学眼里看来,杨秀峰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浮萍,就算是常务副市长那又怎么样?溪回县就是陈丹辉最看好的,也最得意的所在,不会由着杨秀峰胡乱动的。如果杨秀峰知趣,今后在市里自然会顺利一些,要不然,有陈丹辉将他压得死死的,省里还能够直接出面来为他说什么不成?他也没有脸面向省里去哭诉的。

    端着酒,见滕丹和龙韶华两人已经敬过酒了,田文学在这种大场面里也不会自乱规矩,抢在两人面前,何况给杨秀峰敬酒也就是一种应酬而已,他不会将杨秀峰的态度放在心上的。走到杨秀峰身边,见他已经端起碗来吃饭,也曾听说过杨秀峰喝酒不行,最多也就肯喝三杯。但到了县里后,可不能够由着他了。之前就说过,在基层里,工作就得和大家打成一片,喝酒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在市里,其他市里主要领导之前他走过去敬酒,也都没有谁给直接推托过的。

    “杨市长,两位领导都给您敬过酒了,我虽说位子低微,也厚着脸皮来给领导敬一杯。来来来,请将酒瓶递过来,我亲自给领导满上,是我的敬仰之情。”边说着,要其他人将放在桌上的酒瓶给他递来,要给杨秀峰的酒杯里倒酒。

    杨秀峰吃饭很快,此时已经将碗里的饭吃下,转着圆桌要将那盆饭转到自己身前好盛上,对身后的田文学说话浑然没有一点感觉。周叶不在这桌,身两边是滕丹和龙韶华分坐左右,随行调研的各组负责人也在着一桌。龙韶华见杨秀峰这样子,也就知道他的意思,帮着将桌上的饭转过来。

    酒瓶一时间没有转过来,田文学杯里虽说有酒,但杨秀峰杯里却是空着的,他只好走两步将酒瓶那在手里。再回到杨秀峰身边时,说,“杨市长……”杨秀峰边吃着饭,转头看过来,没有搭理他。田文学也就插到杨秀峰和龙韶华的椅子间,伸手去拿杯子。龙韶华想看看田文学和杨秀峰之间的碰撞,当下将椅子往后退了些,空出地方来。田文学也不管龙韶华有什么反应和想法,将杨秀峰的杯子拿在手上倒酒。

    倒好酒,杨秀峰再盛一碗饭,田文学将那杯酒就放到杨秀峰的面前,说,“杨市长,请。”杨秀峰却依旧在吃着饭,周叶在另一桌,但却总是在留意着这边,这时也就将碗饭下走过来,到杨秀峰身后。领导之间说话,周叶是不能够插嘴的,但杨秀峰要是说话了,他却是要维护的。杨秀峰听田文学说了“请”,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滕丹一眼,依旧在吃饭,速度不减。

    田文学不知道杨秀峰是不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但对他不理睬已经给大家看在眼中。心里虽说怒火燃起,但却也不会就发作。何况,在常务副市长面前使性子,那是让滕丹难做人的。

    “杨市长,来来来,我来敬您一杯酒。我们在基层工作,有很多规矩不懂,还要请您多谅解。”说着将杨秀峰那杯酒拿起来往杨秀峰面前送,另一只手就拿着自己的酒杯,心里在等杨秀峰手拿着酒杯后,自己碰一碰,那也就完成敬酒的仪式。杨秀峰却没有接,而是将碗里的饭急速地吃进嘴里,随手将一张餐巾纸拿在手里,也就站立起来。

    “杨市长……请。”田文学见杨秀峰站起来,还以为他是来应付这杯酒的,脸上的笑堆起来带着几丝玩味的意思。杨秀峰在市里一来就给人打脸,自然就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样的领导难缠。如果,这一杯酒敬了,今后也就可以到处说嘴了的。

    但杨秀峰站起来后却将座椅往后一推,转而对滕丹说,“滕书记,我吃好了,谢谢县里盛情,大家慢慢吃吧。”说着也不管什么,往前就走。田文学此时才回过味来,知道杨秀峰是要走了,而不是站起来和他应酬。

    “杨市长,请留步,还有……一杯酒呢。”田文学虽知道杨秀峰是在故意没有理会自己,但此时手里拿着两酒杯,大家有都看着,自然是无法下台的。

    平时在县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给杨秀峰这样打脸今后还怎么耍威风?这杯酒无论如何都得解决了才是。说着话,田文学往杨秀峰面前站,想要挡住他的去路,总不能给视而不见吧。杨秀峰虽说是副厅级领导,但他也是副处级在溪回县里又是县委副书记,而在市里和市委书记等领导关系都很亲近,想必,杨秀峰也是知道这些的。

    这个餐厅虽说不小,能够容下三桌,但摆下三桌之后,也就没有太多的空间。龙韶华站在另一方,田文学绕过来后也就将杨秀峰的出路全挡住了。这时候,杨秀峰自然不会再回避,站着看田文学,见他脸上微微地发红,眉眼间那种怒气虽压下去了却还能看出一些来。手里拿着酒,往杨秀峰面前伸过来,见杨秀峰站下了后,说,“杨市长,给个面子,我给领导您敬一杯酒呢。”

    “谢谢。”杨秀峰说,“酒已救过了,饭也吃饱了。”

    “杨市长,我们在基层……”

    “在基层工作很辛苦,你就多喝一杯吧。”杨秀峰这话就说得冷了,说着看向滕丹。周叶见了,就往这边挤过来,杨秀峰给他打眼神,不让他过来。田文学自然不会将杨秀峰怎么样的,但要是将一肚子气撒在周叶身上,周叶也无法扳回。

    “杨市长是市里领导,我们很尊重您,到溪回县来,给您就一杯酒,表达我们的尊敬之意,请杨市长领一领情……”劝酒对于体制里的人说来,那是太普遍了,不会劝酒也就无法在体制里走得更顺利。田文学平时的嘴才很来得,但今天却已经让杨秀峰对他的无视心有怒火,说话也就少了很多转圜圆润。

    “滕丹书记……溪回县是不是有敬霸王酒的习惯?”说着看向滕丹。滕丹自然得说话,“杨市长,不是、不是那意思,田书记也是一番好意、好意……”

    “好意?那就谢了。这样吧,这杯酒就先放在这里,下次有机会再喝。我没有什么酒量,三杯之后,就不会再喝了。”说着要再往前走,田文学站在那里心里就算有所不甘,但滕丹也密切注意到了他,怕他受不了而闹出傻事来的。对于杨秀峰只喝三杯酒的说法和做法,在市里也早就传开了,田文学要来碰这一鼻子灰,也是他自己不自量力。

    带着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田文学,田文学的脸就更红了,只是,一下子想不到怎么样来转圜才好。

    其他的人也都在看着,县里和市里的人都知道田文学背景硬,狂妄又有实力,把面子看得非常大。看好戏的心态都期待着两人有更激烈的冲突,特别是站在杨秀峰背后的龙韶华,最想让杨秀峰好好地给田文学打一打脸,今后在县里抬不起头来才好,就有利于他在县政府那边的反击。就算说不上反击,田文学不那么嚣张之后,他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滕丹走过来,到杨秀峰身边,将田文学手里的那杯酒要接过去,田文学却不甘心,滕丹手拿住酒杯用力起来,两人的力相抗那么短短的时间。滕丹脸黑下来,杀了田文学一眼,田文学才放开手。滕丹说,“杨市长不胜酒力,这一杯我就替领导喝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田文学脸阴阴地回到自己座位,杨秀峰要离开,周叶也跟在身边。其他的你就不怎么好继续吃饭,特别是滕丹和龙韶华两人,都站起来。杨秀峰说,“大家吃饭就随意,各取所需吧。以吃饱为原则,不要讲究那一套才好。”滕丹和龙韶华两人也就站在那里,杨秀峰继续说,“滕丹书记、韶华县长,我们在溪回县或许还有好几天,今后开餐就工作餐,县里领导都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吧,有县里干部给我们带路就行了。”

    说了后,也就往外走。

    住所宾馆也就在同一栋楼,滕丹表示要送杨秀峰回房间休息,但杨秀峰表示没有必要,自己喝了点酒,酒意酒态让人看着那不是丢丑吗,让他们自己安心将饭吃好。

    离开餐厅,周叶虽说知道自家老板到溪回县来是有案子要做的,只是,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具体的对象是谁。刚才吃饭让田文学下不了台,这次打脸可不轻,而田文学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平时狂妄惯了的人,哪受得了?只是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真的田文学这个人。走过宾馆前厅,周叶紧跟一步,压低声音说,“老板,田文学之前是李润市长的秘书,性子很张狂的。”

    来之前,对田文学的性子早就弄清楚了,今天很希望他在饭桌边就忍不住跳起来才好当真在他脸上给一巴掌。滕丹虽说在县里强势,但大局观还是很好的,控制住局面了。体制里,上下级的观念很强,真要是田文学在吃饭是脑出事来,连陈丹辉都会责怪滕丹。

    “这人不仅性子张狂,更是毫无人性的,你要先退让些。”杨秀峰对周叶说,也还不知道洪峰做到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得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对他下手。之前田文学所受到的,会不会在周叶身上找回来,却是要多加注意的。

    周叶知道领导的意思,说,“请老板放心,我知道要怎么做的。”在县里和田文学冲突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今后离开了溪回县,他要想找自己麻烦却也未必就能够做到。周叶如今跟在杨秀峰身边日子虽还不长,但也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

    两人上楼梯,周叶一直都在注意着四周的情况,整栋楼也都安静着,而留在餐厅里的人也都没有出来。知道就算跟在杨秀峰身后送他回房间,也未必会有好脸色,还不如干脆写,按他说的自个继续吃饭。这样做看起来有违官场里的规则,可用在杨秀峰身上却是不错的。等杨秀峰走后,田文学自己到前台处取了两瓶五粮液到桌上,也不看谁,开了用大杯子喝。滕丹和龙韶华两人也都不参与,其他两桌的人虽说嘴馋着那五粮液,却也不敢贪嘴,怕给杨秀峰知道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做。万一要自己付账掏钱,那可真冤死了。

    五粮液好喝,但要用公款结帐喝着才开心,自家掏钱,那是自找罪受,痛心那钱啊。

    见周叶似乎有些紧张,杨秀峰说,“此时,田文学也不敢做什么的。”周叶也知道,田文学不可能实现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会不会等他们出来后,用电话安排人手来陷害他们?这种手段对田文学说来却不一定就做不出来的。

    走到房间门口,杨秀峰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在门上敲了五次。门却自动地开了,周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宾馆的主要通道设有监控器,但走廊通道却没有安装,这样做是不是怕将领导的一些隐秘之事给暴露出来?这层楼主要是用来接待领导的,或县里主要领导休息之所,宾馆的用意也就不难琢磨。

    门开了,见房间里的人是洪峰,让周叶暗地吃一惊。随即也就想到老板之前就布置好了,今天在餐厅上闹一闹,也是让溪回县的人不能跟上来吧。在门口处,周叶也就站下,他的房间在楼下。洪峰在房间里自然是要给老板汇报案情的,自己能不能就进去?

    杨秀峰见周叶犹豫,说,“进来吧,一起听一听。”今后具体的工作,也是要周叶来联系各方面的,早些了解到案情,对今后工作起来也就顺手些。

    洪峰等杨秀峰进来,说,“市长,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

    “先说说看,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案子也得查出来,才能让我们心里安稳些。”杨秀峰说,知道洪峰等人在溪回县才几天时间,人手又少,没有太多进展那是很正常的,“辛苦大家了。”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无法进入看守所里,也就无法见到死者的父母,得不到他们的证言证词。这个太关键了……”洪峰说。

    “先将你们所查出的情况说说,然后再想办法吧,实在不行,请省里的人下来。”

    房间里就三个人,周叶对整个案子都还没有听说,杨秀峰之前却看过了举报信,对案子的大体脉络有所了解,只是想得知洪峰在三天里又得到多少细节方面的事情。对案子的进展有多少有利的一面。

    “我们查过,着案子和举报信里所说是吻合的……”洪峰说。

    几个月之前,田文学到溪回县出任县委副书记。到任后,李润还没有就退下,田文学借助这条和李润的关系,又一直被陈丹辉等人看好。在县里和滕丹的关系之前一直就不错,帮过滕丹好几次忙。这时,到县里了滕丹自然会回报于他,将手里的人事权也就放出一些来,有田文学控制着。

    到任前一个月他还是很守规矩的,在这一个月里,李润退下去,田文学也就一有空就回市里将自己的工作给陈丹辉汇报,也请滕丹帮他在陈丹辉面前说好话。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增加一分。随即也就制定出要挤榨龙韶华权力空间的决心,田文学提出后,两人联手,让今后龙韶华在县里只有打工的份,县政府那边也就做一做具体的工作,至于人事权等方面也就最大地削弱掉。

    有了这决心后,田文学也就进行操作,借着下乡镇进行调研的借口,对县里乡镇和县内局级主要领导进行考察和考评。考评中,对龙韶华的人都进行了打压,找到一些由头,当即免了两个人。随后,又将一些跟滕丹不紧的乡镇干部也下了两人,这样,不仅仅将一些位子空出来了,也使得乡镇的干部紧张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免去任职的文书就递给了自己。

    如此一来,为了保自己位子的干部和在这动荡情况下找进步机会的人,也都纷纷行动起来。该送钱的送钱,该托关系的托关系。当然,最直接最管用的还是要到田文学那里去认门。一时间,溪回县也就进入那种状态里,而获益最大的也就是田文学。有了第一个人交钱稳定下来,其他的人也就知道要怎么做。田文学得到甜头之后,在县里就公然地开出价码,标明什么职位多少钱来。

    收到这些钱后,田文学却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不会将滕丹就抛开,反而是在陈丹辉面前表现得更好,在滕丹那里也将自己所得到的,分出大部分来交给滕丹处置。滕丹对他所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捞钱花钱,在跟李润身边时田文学就经手太多了,只要不是大宗的利益往来,李润基本上就是要田文学去办这些事的,使得田文学不仅知道李润更多的隐秘,也让他那胆子肥得超出人们接受的极限。

    到溪回县的第三个月,田文学对县里这些操作就摸得很透,在乡镇里始终空悬着几个位子,让人们都产生一些想法,之后才能调动起人们的那种念想。这样的手段很浅显,只要有那胆子去做就足够了。不仅在钱才上,田文学身在升职的主要关口坐镇,自然就会有下面的人请客。休闲娱乐,吃喝之后种种安排和享受也都经历过了,随之就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也就打起乡镇或局级里的一些女干部的主意,不论是人妻还是年轻的女子,只要看中了也就会公然地说出来,不能够得到的目标那是少而少之。

    折坳镇副镇长滕会也是心思动念之人,四十岁了,还是一个副科级,觉得目前有机会,也就想将自己多年的积蓄花出去。不说别的,只要能够进县城做到县局主要领导,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也就会稳定多了。对于他说来,能够混到这一步,也就算是不错的结局。自己的积蓄,加上再借一些钱,和自己所知的进城价码也就相差不多,在当面求一求情,就很有可能做成功的。

    滕会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在家里就和老婆佳慧商量。佳慧平时在镇里很少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对打麻将之类的、唱歌跳舞之类的活动更关注一些,平时对自家男人总是有些不满意,觉得都四十岁了,才是一个副镇长,还有什么前途?女儿已经十四岁,在镇里中学读书,成绩不错,人又生得相貌出众,有些佳慧的那种韵味却又更显得有美女的潜质。佳慧的另一个心思,就想让女儿到县城一中就读,女儿的学习不错,要是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一定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佳慧见男人开窍了,也就表示同意。随即,她也向镇里的一些人探问了情况,知道目前县里确实有这样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住,等机会错过了今后想要再动就会更难,代价也会更大的。回到家里两人再合计,决定还是要把握住时机。只是滕会在县里没有什么人,也就请镇里的镇长带路走门子。折坳镇里,书记和镇长不和,书记的位子摇摇欲坠,镇长也就在活动着,要想将书记给顶下来。见滕会有这样的意思,自然求之不得的,给人带路进行介绍,不仅是自己也有机会多接触领导,对领导说来也是一种贡献,可以加分的。

    合计好了之后,镇长就带着滕会到县里去见领导,第一次只是表示了些意思。田文学见两人都有很强的愿望,自然不会一口就答应下来,这期间要怎么样一步步促成,他心里早就有程式了的。第二次进城,在拜见田文学时,田文学对滕会就不怎么热情,显得冷的气氛里自然不会有多少结果的。回到家里后,跟镇长商讨该怎么做,镇长自然不会多去细说。这种事情大家都在做,但细节问题就是自己摸索了,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的。

    回到家里琢磨,滕会和老婆在家里讨论不出什么来,但佳慧在对外交际上似乎比滕会更胜一筹,当下上来着两人一起在去拜见领导。佳慧如今也快四十岁的人了,虽说在镇里说话无忌,甚至于一些年轻后生动手动脚的,偶尔是不是偷吃却不得而知。风韵还在,但毕竟岁月不饶人,也没有往哪方面去想。两人也知道县里领导对女人是很贪的,却也没有会想到什么。

    到县里后约见田文学,在县里最高级的酒楼里吃饭,喝着酒,等佳慧给领导敬酒时,田文学有一点酒意之后,看佳慧就更多地感觉到那种成熟钕人的风味来。提出要喝交杯酒,在体制里,男女在一起喝酒吃饭,喝交杯酒那是极为普遍的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要是都没有人提出喝交杯酒,就说明气氛还没有掀起来,说明组织者工作做得不到位。

    在这样的环境下,借着酒兴,又有求于领导,佳慧也就很主动。一般说来,在领导面前就算没有直接的所求,女干部也要主动给领导敬酒、陪领导跳舞,让领导玩得开心,才是做下属的本份,也才是基本的为官之道。滕会也就在旁鼓劲着造气氛,佳慧端着酒和田文学喝交杯酒,两人靠近后,田文学也就能够感受到佳慧那种成熟的身体所带给他的余望,就还在手里,但田文学却没有直接喝,而是将半杯酒直接倒进佳慧那露出一点点但又高高耸起的乳沟处。

    按和交杯酒的规矩,泼酒后要将所泼的酒吮习干净才行。佳慧知道田文学是故意,滕会也看出来了,只是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是结婚不是他老婆,肯定会借机推动,让他们成就好事的。而佳慧也因为自己男人就在身边,也不可能就乱表示什么。对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当真发生点什么也不在意的,在体制里,女人往往很无奈但从另一个角度说来又有着天然的优势。佳慧不是善于发挥自己优势的人,可也不会固守着不知变故。

    交杯酒还是进行,将杯里的酒喝下后,田文学觉得自己的余望更强烈了。此时,吃饭也就没有什么意思,手拉住佳慧的手不放,站着对滕会说,“滕镇长,你要求的事情不难,具体的细节我和佳慧再说说,你先去忙吧。放心……”

    田文学说这样的话后,佳慧知道自己两人要么就不管今后的前途,要么就要顺从他。看着自己的男人,要他断决。滕会自然明白的,可这一瞬间要怎么取舍?就算此时两人走了,今后会有怎么样的报复?自己一家能不能逃过魔爪?对田文学这个副书记,之前也是打听过的,贪婪而胆大包天,市里的背景太硬,县委书记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县长龙韶华更是给他压得死死的。当真是没有多少挣扎的空间啊。在犹豫中,田文学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态,看着滕会说,“还有什么问题吗?”这话说得冷森森地,佳慧也就知道领导是铁了心,男人要是不肯走,今后真不知道会怎么样的。

    “老滕,你先去吧,我跟领导就说两句话,啊。”佳慧说。

    这样的选择固然很痛苦,但滕会却是难以反抗的,没有这样的勇气,同时,又觉得或许老婆凭借自己的机智能够免去这样的事情也是说不定的。离开包间后,滕会就在县城大街上乱走,一直在等着老婆佳慧的电话。直到深夜,才接到了佳慧的电话,两人也不肯在县城里多留,直接回镇里去。回到家里,女儿已经睡下,两人在房间里也不多说话。

    滕会几次要问佳慧,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看表面上,似乎没有发生那些事的,只是,滕会也看得出老婆是在压抑着的。灭了灯睡觉时,滕会伸手去牵老婆的手,佳慧也不抗拒,知道男人的心思,说,“上来吧,不要多想。”

    没有开灯,滕会和佳慧两人在创上折腾一阵,滕会搂紧了佳慧。老婆知道男人心里存疑,说,“乱想什么,书记那边已经给出话,半个月之内会有回信的,要我们将钱准备好,毕竟他在县里也要为这样的事情花费的。县里领导多,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滕会得到这样的话后,心里算是舒坦一些。

    其实,平时里佳慧也偶尔会在外面吃一两回野食的,对这一点事情在心里也不算太重,只不过,田文学在包间里当着男人的面就表露这样的要求,确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的。此时见男人睡下了,也躺在创上乱想。先在包间里给那男人那个,很狂,他分明是很欢的,佳慧自己也觉得既然做了,那就做好做到让领导开心满意,再提要求也就能够很顺利地答应下来。两人癫狂了一回后,田文学觉得佳慧很满意,自然不肯就这样放过,坐一会,稍休息后又要一回。佳慧配合得好,使得田文学觉得这女人不仅是看着有些媚意,做事也很有滋味。等佳慧提出要调职,就一口应下来。但钱还是不能够少。

    在创上躺着,田文学那种癫狂之态倒是在佳慧心里反复回放着,也不会以为自己就能够做领导的情负之类的,佳慧自然明白,像田文学这样的重要职位的领导,身边哪会缺少女人?但今后会不会偶尔缠住自己,倒是有些担心。今天算是将男人安抚住了,但下一次男人会不会还是这样的态度?

    过了十天,滕会再找田文学要消息,田文学答应得好,说到过几天会到折坳镇里进行调研,到时具体再谈。回到家里,滕会将这消息告诉了佳慧,佳慧心里也就明白。对于她说来,一次和几次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只是,要怎么样在男人面前瞒住,至少要给男人留一些脸面才成。田文学说要来镇里调研,他的用意只怕就在于那事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是不是田文学的真实意图,却也无法确定。

    过三天,田文学当真就到镇里来,先见过镇里领导,其实就是对镇书记施加压力。想要将他弄下来,好将那镇长扶上去。上午做工作之余,也就过问到滕会和佳慧两人的事情,佳慧也是镇里的干部,镇长自然会有安排的。中餐时,就留下来滕会俩口子过来一起陪领导吃饭,席间也就将滕会灌酒灌醉了。田文学自然也有些酒意。镇政府里有休息之所,但田文学却另有想法,要佳慧将他扶到家里去休息。

    将滕会放在镇政府里休息,佳慧扶着田文学到家里去。镇政府的宿舍楼比较近,中午时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着,回到佳慧的家里,田文学也就等不及了。家里很小,客厅显得旧,家俱等物件也都显现出这一家过得不算好。田文学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搂住佳慧就准备到客厅里办事。佳慧知道女儿偶尔会在中午回家的,镇中学离家里也就两里路远,来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不肯在客厅里,两人进到房间,关着门在里面弄,弄过一回,田文学的酒劲上来,也就出一身汗。

    射出后觉得要冲洗凉爽了再来一回,这次在佳慧自己的创上,觉得比上次更带劲些,绝对不肯就此放过了的。佳慧也给弄得浑身酸软,加上有些酒上了头,也就摊在创上不想什么。田文学光着走出房间来,往浴室里走,却见门是关着了。也不管,用力地推。门是从里关着,但里面的人却以为家里没有人没有反锁。等卫生间的门开了后,滕会那十四岁的女儿滕雪在卫生间里冲凉,他已经有了小美女的胚子,这时也是给突然撞进来的田文学给吓傻了,蹲在地上不知道要怎么办。田文学见面前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子,顿时兽性发作,扑上去将滕雪按住。

    女儿的尖叫使得佳慧下到了什么,急忙冲出房间去救人,田文学还没有得手,但佳慧冲进卫生间里要将女儿救走时,田文学凶性发作,在佳慧头上猛击一拳,登时将佳慧打晕在地上。滕雪自然无法逃过田文学的魔掌,随即,田文学将滕雪和佳慧两人都搬进房间里去,在房间里又弄了一回,知道佳慧醒过来。

    田文学做完后,佳慧见女儿遭了毒手,自然不会肯就这样算了,要和田文学拼命,但田文学早就有了准备,将滕雪的裸照和滕雪受辱的过程都给拍了下来。威胁佳慧,只要她们说出来,就要将她们用色陷害县委领导以求得升官的事情,告发到市里去,并将滕雪和佳慧的裸照全都印成册子,在县城里散发,让他们家无法生存。

    也不知道佳慧怎么样将女儿就劝下来的,但半个月后,田文学用车在镇中学门口将滕雪拉进车里,准备载到县城里去再行兽行,在半路上,滕雪乘田文学不注意,开了车门跳下车去。

    滕雪跳车后,将腿摔断,田文学见事情不能够顺利,弄不好还会暴露之前所做的事情,要秘书开着车,在滕雪身上反复碾压致死,才装进车后备箱里运走灭迹。

    洪峰将他所知道的案情简述出来,杨秀峰虽说现就了解了案情的,但举报信里所说和洪峰所说还是有一点点出入的。周叶之前却是不知道的,此时,听说这样的案子,两手就捏得死死地努力地克制着,免得自己冲出去将田文学当众给打了。若是之前还在秘书组里,听说这种时候,决然是不可忍的,但如今在领导身边,自家老板做了这些安排,自然会有后续的动作,却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坏了全盘。

    “举报信是谁写的,能不能查出来?很多东西都应该从他那里得到实据。”杨秀峰说,洪峰对整个案情还没有讲述完全,但他插话打断了洪峰的叙述。

    “举报者目前还无法核实,直接找对方也不能够核对啊。杨市长,我们推测,这举报信应该是折坳镇的人所写,那么知道真象的人有几个?进一步推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镇委书记张为了。但我们曾试着接触张为,没有什么收获。”

    “张为这个人怎么样?”杨秀峰说。

    “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在折坳镇里也算得人心,只是,他说龙韶华提拔的人。没有龙韶华发话,也不会乱开口的。龙韶华在县里虽给压制得没有多少空间,但对于全市的格局说来,他这里的位子却很重要,在市里,黄国友只要他能够坚守住自己的位子,也就达到战略目标的。会不会真向田文学发难,这种期望不会大……也基于此,我们对张为做工作时就非常小心。”

    “既然是他写的举报信,那他的意图何在?”杨秀峰说,“是为了摆脱田文学对他的进逼,还是为了滕家的冤案?”

    “对于张为的出发点,目前确实还无法估摸出来,但张为的人品和办事能力,在镇里的反响还不错。基于此来判断,张为的品行是可信的,以此为依据,也就更相信他是因为冤案而想说话。但要他这样站出来,在南方市里可能性就小。”洪峰对南方市的人心态的把握更准确些,在这样的形势下,谁站出来那就会给其他的人都当作死敌来对待的。而在阵营里,不会有谁会来救你也不会看到任何希望的。就算张为是在龙韶华的阵营里,但对于全市说来,他不过是很小的一个角色,市里的双方争斗不休,但都不会容忍谁站出来进行告密的。

    “这一关,却是我们必须要突破的关键啊。”杨秀峰说。“市长,我再去跟他接触吧,争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这样吧,先放一放。张为那边的工作还是我来做吧,将他的退路都安排好,他也就会有勇气站出来说话了。”杨秀峰说,脸上的坚毅之色显露出来,“他们将自己的一点点人性都消磨掉,这种人必须要拿下来。”

    洪峰继续介绍调查的案情。

    一天之后,佳慧才知道女儿给一辆车接走。自然就想到了田文学,追到县城里,身上带着一把尖刀,准备着要跟田文学拼死的。

    到县里后找了一天,都没有碰到田文学,滕会也就得知了情况,到县城里找佳慧。在夜里找到了田文学和其他人在喝酒,佳慧不顾一切地冲进去要刺杀田文学,却给人抱住挣脱不得,滕会倒是冲进人群里,还没有动手,就给田文学的秘书给打晕了。

    田文学当即以袭击领导为由,将滕会和佳慧两人都抓紧公安局里,而公安局那边的一个副局长是走田文学的路子才上位的,正好回报田文学的提拔之恩。弄了一份假口供,强行让滕会两人签了字,按了手印,之后就将他们关进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里,滕会和佳慧都受到不很多的折磨,按田文学的意思,是要在看守所里慢慢地将滕会夫妻俩弄死为止,这样才能够将他对滕会一家的事情都掩盖住。当然,在田文学说来,这不算什么的,这样的事情只是交待几句,自然有人去做。而田文学的秘书,更是其中的主要帮凶,看守所那边是他负责安排的,而对折坳镇这边,对滕会一家的存在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镇里,不仅将滕会和佳慧的家给搬空,还将他们的所有痕迹都要抹去。对滕雪也是,将她从小到目前的初中,不仅将所有档案销毁,还要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不准再提这样一个人,就要当从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当真是猖狂啊。”杨秀峰沉重地说。

    “市长,如今在镇里张为保持了缄默,对镇里的工作不说话,对其他的事也不说话,估计也是体会到他们的决心和巨大的压力。如今,折坳镇不知道怎么田文学他们怎么威逼所有的人,大家对滕会一家都不再提及,我们到调查时,每一个人都说镇里没有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洪峰说。

    “学校的老师也对滕雪的事情都不说话?”周叶觉得不可思议,行政里的人迫于压力,屈服于田文学等人,学校老师也会这样没有人性?连基本的做人原则都没有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吧。

    “教师或许还不知道滕雪已经给对方杀害,对滕会一家是怎么样进行宣传的,没有人肯透露出来。如果用组织或用政治的名义,对于一个普通教师说来,他们又能够有多大的分辨能力?我们在学校里问到滕雪的事,他们只是一味地回避,倒是没有否认有这样一个人,学生里对说起滕雪,立即就说不清楚、不知道等,也都是在回避滕雪的存在。”洪峰说着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情况,这些情况也说明了在折坳镇甚至在溪回县里,田文学等人已经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做恶只怕心里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意志的实现而已。

    “案情大致明白了,也对田文学等人在溪回县里的情况大体地摸清了。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样才能将田文学这样的恶徒给抓捕了,洪书记,有没有把握?”杨秀峰说,对田文学的清除,不仅仅是自己在政治上运作的需要,更主要的是要为溪回县除去一害,也要为死去的滕雪伸这不白之冤。

    洪峰没有直接说,他在市纪委里很弱势,就算将田文学抓了,只怕也不会有作用。市里和县里会不会立即施加压力,甚至于市纪委书记腾云下令让人将田文学解救出来。想了想,说,“市长,现在的关键是对田文学犯罪的死证还没有掌握。举报者不肯站出来举证,而在折坳镇和溪回县县里会不会有人出来作证?要是没有这些,就算将他抓了……”

    “滕会和佳慧不是还关在看守所里?会找不到他们?”

    “没有把握。担心对方一旦惊动,会再施毒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会将案情弄得更复杂。甚至于在看守所里,会不会用滕会的名字,会不会另给他们做出假犯罪事实来,都有可能的。”洪峰说。

    “那滕会在看守所里的事情,又怎么会给传出来?”杨秀峰说,“说明一点,举报者对看守所里的事有所知,或者,他在里面有朋友的。这一条线是不是可以找到看守所里的人,对滕会和佳慧进行保会,或者,就干脆直接冲到看守所里去,将滕会两人提出来?”

    “难度不小啊。”洪峰说,“不说人手够不够,就算将滕会两人弄出来了,市里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他们的说辞对田文学的指控中能不能得到信任?”洪峰担心的是将案子闹出来后,市里压力过大,这样会将安全弄得更糟,甚至于将杨秀峰这个常务副市长都一起拖下水了。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所要的结果。

    “市里那边我会去做工作的。”杨秀峰说的坚决,对陈丹辉和黄国友两人是不是还有什么组织原则,心里也不寄予多大希望,这案子闹将起来,陈丹辉必然会给波及到的,就算他抽身的开,今后在市里也不敢乱说了的。而黄国友会不会借机扩大自己的话语权,或者会联手来一起打压自己折腾外来的人,又不肯默认之前的格局和规则的人?这一点,杨秀峰倒是不会担心。

    “市长,要防备李润这个人。退下去了,但还在市政协里,就算只是顾问,影响力不小……”洪峰对南方市的格局理解得更深刻些。

    “这些都不要考虑,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找到三个人:一是举报者,二是看守所里的知情者,三是田文学的秘书或他们做恶的目击证人。另外,滕雪的尸体他们是怎么处置的,一直没有查出来?”杨秀峰说。

    “没有查出来,估计是田文学的秘书在操控这些,田文学会不会参与也不知道。他秘书之前在县里就有很不好的名声,但田文学却看到他是那种很讲义气的人,胆大心毒,又肯背事情,才选了他在身边办事。是一个很难拿下的人。”

    “田文学的弱点在哪里?”

    “市长,这个人平时少有接触,只是知道他胆大妄为、狂妄,对领导却又很有一套。其他的确没有接触就不知了。”洪峰说,周叶也表示对这一个人都只是听人议论过。

    “今天就到这里吧,估计滕丹有可能到房间里来看的。明天我去折坳镇看看,和张为碰一碰头。洪书记,你再摸一摸看守所那边的情况,尽量将滕会两人找到,保护起来免得受害,也便于我们下一步工作。”杨秀峰说,洪峰应了也就离开。周叶没有走,今天听到的事情对他触动太大。田文学是秘书出身,而他现在也在领导身边,或许老板不会将他推演成田文学那样,但从他自己说来,还得跟领导说透这个话的。秘书在领导身边有很多便利,有时候手里的权利确实很容易就转变为更实惠的东西。

    “老板,”在没有人时,周叶也会像其他人对领导那样,称老板,使得彼此之间的情感会更加融洽一些的。“市长,”周叶突然换一种口气,觉得这样会更郑重一些,“今天听来田文学的凶残恶行,即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有着恶魔的本性,凶残无人性。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田文学也是这个大环境里酝酿而成的,在领导身边,有很多的便利但却也更考验一个人。要不是他一次次得益得利,也不会让他的那种恶性膨胀到如今这般灭绝人性的。我觉得,每一个在领导身边的人,都要以此为借鉴,时时警醒自己时时反思自己。”

    听周叶这样说,杨秀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周叶到他身边后,除了第一次曾警示过他之后,都不再提及这些。刺杀见周叶能够借此事件来自己警示和表示自己,也只是在看着他。今后,在南方市里,随着经济建设的起步,周叶也会因此而变得身份地位都高起来,手中的权势也会重起来。杨秀峰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只是以前在钱维扬身边总是留下一些余地,而那次给纪委收押一晚,虽说没有伤及他任何事,可他心中还是有了深深的警示。或许,也是从那一次起,对于自己所有的行为也都渐渐地划出一条界线来了吧。

    周叶之前是很有抱负也很有正义感的人,但在权力面前,会有怎么样的变化,谁都说不清的。能不能地址那种诱或,能不能在伸手可及的利益面前忍住了,不单是心性问题,也是一种坚韧的忍耐力。他能够醒悟地将田文学走到今天这一步进行比照,杨秀峰也想听一听,对今后不论是周叶,还是杨秀峰自己都说有必要的。如今,陈丹辉是不是就很了解田文学背着他做些什么吗?

    见领导看着自己,周叶觉得自己要将话说完,对田文学这样的怎么看,自己有什么想法也都得借机和领导交流交流。“市长,我觉得对田文学走到这一步,他本身是一个主要因素,或许,他目前还自以为得意,自以为自己能力强势力大。其实,就算是在您没有到南方市来,他这些事情又能够掩饰多久?做过的罪行,终究会暴露出来大白于天下的,他的结局最终是死路一条。而之前早就田文学这种性格的环境是一个原因,私欲膨胀也是一个主要原因。我觉得,在领导身边的人更要不断地反思自己,古人说,每一个人都要‘慎独’,领导身边的人就更要注意这一点。今天,给我的体会很深,要不是田文学防纵自己,也不会将葬送了。”

    说着这里,杨秀峰也就觉得周叶是有体会的,对于自己道路的选择,除了选准自己的路,还要保持住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虽说在实际中很难做到,却也将各个人之间的差异展现出来。

    两人说着,也就换一个话题。

    过几分钟,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很轻也很有规律。杨秀峰估计是滕丹等人过来看看的,也就斜坐在沙发上,似乎就有睡着的意思。周叶这才站起来去开门,见门外果真是滕丹和龙韶华两人,周叶招呼后,表示领导回来后也就有些醉酒,躺在沙发上小睡,问两人是不是进去坐坐。滕丹从门口处见到杨秀峰确实是斜躺着,自然不会进房间里去。

    第二天,杨秀峰提出分两组到乡镇去,不肯要县里的人跟随,说是要看看乡镇里真实的一面,对今后经济建设工作中,农村的经济工作怎么做才具有更切实的规划。滕丹等人就算不愿意,可也不会强行拍人跟着,知道杨秀峰这个领导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将耳光打在脸上的,没的自讨没趣。

    田文学经过昨晚的事情,也不肯留在县里,经滕丹做了工作之后,也就到市里去见领导,要将杨秀峰在溪回县怎么以权压人的做派要跟领导们说说。其他的事且不用管,但要让自己在领导面前认可自己,还要让今后杨秀峰在市里有更多的敌手,步步艰辛才好出一口气。

    到折坳镇后,杨秀峰先在镇里看了看,镇长也是突然才知道常务副市长是选择了折坳镇。迎接时,自然镇委书记张为也会露面的,就算张为在镇里给打压,和停职反省没有什么区别,但镇长却知道是怎么进行操作的,县里在田文学的主使下对张为所进行的动作,要是给市里得知反为不妙。前一天,杨秀峰在溪回县里对田文学所作的打脸行动,在县边界的打脸行动,也都在各乡镇里悄然传开。对这一瘟神一般的领导到县里进行调研,自然是从县里到下面,人人自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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