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师学艺
这晚午夜子时过后，整个丞相府都已是静悄悄的。陆如风突然来访。因为没有事先约好，所以没等到丫鬟开门，他就直接从围墙外轻轻一跃飞了进来，悄无声息地停在苏语仙的房外。
陆如风不仅仅是一代神医，扬名四海，而且武功一流，在江湖上有“侠医”的名号。这些年他经常云游在外，留在京中的时间甚少。这次也是苏语仙好运，刚好遇到陆如风留在京中。
在门外用约好的暗号敲门之后，值夜的夏荷一阵诧异，在门口轻声问道：“是谁？”
门外响起沉稳的男声：“是我，陆大夫。”
对于陆如风，春梅和夏荷是无限信任、无限敬仰的，立刻就轻声打开了房门。
苏语仙这时候并没有睡，一来白天睡多了，二来也在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思来想去，觉得困难重重，她睡不着。陆如风的来访让她很是诧异。
“陆大夫，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也有些时日了，我来看看你的腿。至于我怎么来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陆如风侠医的名号？”
苏语仙心里一喜：“对了，陆大夫不但医术了得，而且武艺高强。”
陆如风感叹道：“是啊，当年你娘去城东国安寺上香的路上，遇到歹徒，我刚好路过，救她于危难之中，因此才有了结识的机会。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如今更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听着陆如风伤感的语气，苏语仙也不懂说什么。
想到自己的未来，苏语仙信念一转，向陆如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陆大夫，我娘遇险尚有你相救，但我在这府中，被人设计陷害，却无人可依靠。我是个不受宠的女儿，还有姨娘虎视眈眈，这次被打断了腿，下次定会更加严重。在这丞相府中，我必须要设法自保才是。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请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收下我这个徒弟！”
说着，向陆如风鞠躬行礼。
陆如风很是意外。没想到这孩子有这个打算。苏语仙确实可怜，而且看着聪明伶俐，骨骼精奇，是个学医习武的好苗子。但自己这些年四处云游，居无定所，只有少数时间留在京，收徒怕会有所不便。
看陆如风的脸色，苏语仙就知他有所顾虑。但苏语仙已管不了那么多，只能一再请求道：“陆大夫，小女子虽然不才，但也算聪明，你不必太多顾虑。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日后我定会感恩您的大恩大德的。”接着又鞠了一躬。夏荷也连忙跪下：“收下我们小姐吧。“
看着这主仆三人，在这丞相府中活得小心翼翼，陆如风考虑再三，实在不忍拒绝，便想让她知难而退，说：“学医和学武无不需要辛苦努力，吃尽苦头，蜕几层皮，经历一番磨练才能学有所成，你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吗？你能吃这样的苦吗？”
听到陆如风有所松动，苏语仙露出坚定的笑容：“陆大夫，你放心，我什么苦都能吃，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在床上向陆如风拜了一拜。
陆如风被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弄得哭笑不得。但也被苏语仙的诚意感动，如果能帮到她，收个徒弟也不是不行。
但绝不能轻易答应：“做我的徒弟可是很苦的，既要学医，也要学武，都不是容易的事。三更起来练武你受得了吗？上山采药你可以吗？”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虽然是个小女子，但也不怕吃苦的。连命都快没了，还怕吃什么苦呢！再说，我还有弟弟要保护，决不会偷懒，更不会退缩的。且看我日后表现吧。”
“那好，今后看你表现，如果有偷懒耍赖的行为，且看为师如何罚你。”说罢，已经摆出一副严师的样子。
苏语仙笑着，坚定地道：“师父放心。”终于找到了未来的路。这辈子一定要自立自强，活出个样子来。
陆如风替苏语仙看了脚之后，就走了。腿恢复得很好，不日便可痊愈。也不枉自己这段时日精心照料。
陆如风果真是个严师，当晚走了之后，又折返送来几本基础的医书，命苏语仙读熟。并定于五日后来查看成效。因腿脚不便，就延迟了学武的时间。
苏语仙很是兴奋，一点不恼陆如风的严厉，反而暗暗高兴。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越快学成越好。
从此，苏语仙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和毅力来看书学医。一看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这些时日，她以养伤为由，从未踏出过屋子半步，所以屋外的何妈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期间秦超来探望过两次，他装着风度翩翩，学富五车，她也跟着装温柔贤淑，美丽动人，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他的敬仰情怀。秦超以为苏语仙已经对他春心初动了，却不知道，那人是对他恨之入骨。
也许是重生过的原因，苏语仙这辈子的记忆力、领悟能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有些地方甚至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对于不懂的和不理解的地方，也做了标记，打算到时候请教师傅。
苏语仙在学医的路上孜孜不倦，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短短五天时间，她把师傅送来的医书看了三遍，把这些知识全部吸收在自己的脑中。
苏语仙空暇时间，还把她师父送来的药仔细观察，对照医书一一辨认，基本上都能认得。进步的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待到五日后，陆如风来问苏语仙问题，苏语仙都能流利地答出来。
“黄芩有何功效，你可知道？”
“黄芩，味苦寒，归心、肺、胆、脾、大肠、小肠六经，清湿热，泄肺火，止血，安胎，可用于伤寒少阳病，肺经湿热，肠胃湿热，湿热下注等。凡脾胃虚寒，无湿热实火，孕妇胎寒下坠，脉迟小弱者均不宜用。”
陆如风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完善。接着问：“医者的诊断方法主要有哪些？”
苏语仙觉得这简直就是小儿科，立刻答了出来：“望、闻、问、切是谓四诊法。”
想来可能是她的运气好，陆如风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而苏语仙都一一回答出来了。
陆如风已经为她的天分欣喜若狂，但面上还是不动如松。这下他终于不再为收徒的事情后悔，而且对苏语仙寄予厚望。
他对着李怀玉的画，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对苏语仙说：“语仙，看来你天生就是医者的料，你的天分甚至超过了为师。今后，如果刻苦用功，你会成为一代名医的。”
苏语仙得了师父的肯定，高兴极了，道：“师父，真的吗？徒弟定不负师父所望，以慰我娘的在天之灵。”
当天晚上，陆如风又以春梅、夏荷，还有自己为样，教了苏语仙切脉的方法以及辨别要领，还详细说了经络穴位。结合书本的图例，加以辨识，苏语仙一点就会，聪明异常。
陆如风教起苏语仙来，更有心了。
苏语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记忆能力和理解应用能力如此强悍，前世的自己明明没有这样的才能。只怕是上一次的死亡激发了自己的潜能，看来是老天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