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内功马步

    卯时，天还没亮，当大家还沉睡在梦中的时候，苏语仙的小院就有了动静。为了练武方便，苏语仙穿上了束身束脚的练舞专用衣。当她穿过黑暗寂静的街道，带着春梅来到回春堂的时候，回春堂的后门已经为她们打开。

    后院中间，陆如风正在练剑。他一招一式凌厉而潇洒，速度非常快，剑气带动着院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翻飞灵活的身影把苏语仙和春梅都惊着了，当然是惊喜的惊。

    苏语仙崇拜地看着陆如风。经历了上一世那种无能无力的惨死，她无比渴望变得强大。想到以后有一天自己也能变得这么厉害，她心中充满了劲头。

    陆如风把剑一收，在空中直直地徐徐降落，白色的衣服翩翩飞舞，一种与众不同，世外高人的仙气不断涌现。

    难怪娘对陆如风念念不忘。如果能与他共度一生，又怎么会有那种英年早逝的惨剧。陆如风一定会把她照看得好好的，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陆如风这么多年都未娶，想必也是放不下那一段情。

    陆如风转过脸，看着苏语仙。苏语仙上前道：“师父你好厉害，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在空中飞来飞去。”

    看着苏语仙的脸，陆如风又想到了李怀玉。好在她一身简便的男装，减轻了那种相似度。他一下间回到了现实，淡淡道：“想要达到这样的境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过来吧。”说着走到旁边的一颗大石头上，放下剑，盘腿坐下。

    他看看春梅道：“你去厨房做早饭。别在这里傻呆。”又看着苏语仙道，向对面的石头抬了抬下巴：“你过来，像我这样坐下。现在是黎明前，天地阴阳交替的时间，阴气变弱，阳气上升，而且环境安静，易于入心。所以适合练习内功。”

    春梅本来对习武也很期待，但是陆如风叫她去做早饭，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厨房去了。经过昨日煮汤药，她已经能准确地找到厨房的位置。

    苏语仙走到陆如风对面的石头上，学着陆如风的样子盘腿坐下。做好修习内功的准备。

    “内功心法最基础的就是吐纳，然后是运气。现在你照着我说的，投入去做。一定不能分心，不然会影响修炼。现在跟着我来，放松身体，把身体里所以的废气呼出，然后深吸一口气，感觉气体从鼻腔进入……”

    苏语仙根据陆如风的指导，全神贯注地修炼内功。天一点一点地变亮，她却毫无知觉。投入地呼吸吐纳使得她体内的浊气全部都换了一遍。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头脑也清晰了。当陆如风叫她停止时，她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比睡到自然醒还要舒服。

    “师父，练完这个内功，我感觉精神特别好，头脑特别清晰。想不到修炼内功会有这样明显的功效。”

    “这是因为你在这里吸取天地之精华，把体内的浊气换掉了，所以感觉神清气爽。你继续练习，等有一天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就更能发现这其中的妙处了。有些人身轻似燕，轻功了得，就是因为内功练得好。”

    “原来是这样。原来内功如此重要，我以后会加强内功的修习的。”

    “知道就好。你本身女孩子，武力上没有什么优势，只能在灵活和内功上取胜。轻功也能在关键时刻救你的命，所以内功上一定要好好修习。”

    “师父我记住了。”

    “好了，先吃早饭，吃完之后再来练基本功。你的身子板太弱了，只有加强训练，才能有所成就。”

    “是，师父。”

    在他们净手准备吃早饭的时候，顾凌云回来了。他一身束腰的简练装扮，拿着一把长剑，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

    “师兄，早啊！这么早，你从哪里回来？”

    “我去城外树林练武了，现在刚回到。”

    “为什么要到城外去？”

    顾凌云给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陆如风解释道：“城外树林人少林密，天地之气最强，且不会打扰到城中之人，所以适合习武。等你有了基础，你们俩一起去树林练习。”

    “好的师父。”苏语仙不在意顾凌云的冷淡，对去城外练武万分期待。

    春梅的手很巧，做的早饭很和陆如风的意。陆如风赞了她两句，把她高兴得乐翻了天。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心情十分好。

    苏府里，夏荷忙碌着。一会儿端洗脸水入房中，请小姐洗脸，一会儿又去厨房领了早饭回来，请小姐吃。

    何妈照样是在院子边上的小房子里住着，但是自从苏语仙的腿瘸了之后，她对苏语仙的关注就更少了。一个瘸了腿的小姐，能有什么好监视的呢。成了废人一个了。

    突然听到房子摔碗的声音，还有夏荷劝解的声音：“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吃饭的啊。”

    没听到回答，接着又听到摔碗声。“小姐，你别摔了，别摔了。”说完夏荷就假哭几句，好像苏语仙正在伤心。

    之后夏荷又劝解几句，还说：“春梅，你先把着饭菜收拾一下吧，等会我拿出去丢掉。小姐，我来给你擦擦手，可别伤了自己。”

    夏荷把三个人演得不错，门外的荷妈完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其实主要是何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生性懦弱的夏语仙是假装瘸腿，还敢走出家门。

    她在自己屋子里做着自己的手工，想要拿去卖，补贴点家用。因为有夏荷春梅两个丫鬟在，她也从不到苏语仙身边伺候，最多是给她们跑跑腿。

    夏荷端着被打烂的碗出来，往外走，经过何妈妈屋前，愁眉苦脸地摇摇头。

    吃完早饭的苏语仙，跟着顾凌云去前面的药房。药房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处理过草药。苏语仙看着这些草药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看样子，很多处理过的药材已经看不出原样，所以她得不停地请教顾凌云，各种草药的名字和药性。

    整理草药的顾凌云有一种特别让人信任的感觉，他对各种药材都了如指掌，对每一种药材都觉得十分喜欢。因为说到喜欢的东西，顾凌云对她比较热情，仔细地介绍每一种药材的产地、外貌特点，药性，以及制作过程。

    “这是半夏，入药的是它的根茎。又叫三叶半夏、三叶老、三步跳、麻玉果、燕子尾等。主要作用是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主咳喘痰多；呕吐反胃；胸脘痞满头痛眩晕；夜卧不安；瘿瘤痰核；痈疽肿毒。但半夏整株都是有毒的，用药前必须要经过加工。将半夏大小分开，大粒者加水浸泡4天，小粒者加水浸泡2天，捞出洗净，沥干，一起加入姜汁和明矾粉搅拌均匀，放入缸内腌4天，再加清水继续浸泡6天。制作工艺麻烦，但切不可省工。

    说着还介绍了茯苓、黄芪等。苏语仙看看形状，闻闻味道，把这些草药一一记在心间。

    苏语仙对这些草药充满兴趣，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在药房里转来转去，直到顾凌云去出诊，陆凌风叫她练武。

    当她来到后院，想着今天早上陆如风那些华丽的招式时，陆如风却叫她蹲在院子中间扎马步。

    “你先从蹲马步开始吧。习武之人，只有下盘够稳，才能没有漏洞。常言道，入门先扎三年马，既可练腿力，又可练内功。有站稳、站实、站空三个阶段。现在跟在我做，双腿分开，两脚掌距离为自己脚掌长度的三倍，脚尖斜向前，屈膝蹲下，大腿张开，注意蹲马步时，可以通过腹式呼吸来达到练内功的效果。”

    陆如风一边示范，一边纠正苏语仙的动作。苏语仙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但马上她就感觉到蹲马步的威力。

    大腿内侧的肌肉经拉伸已经发痛。每次她想收收动作的时候，就被陆如风发现。她坚持住，感觉到双腿很累，很痛，全身都在冒汗，但是她忍着痛，目视前方，等待时机过去。一炷香过去，陆如风叫她休息，苏语仙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呜呜，这种酸痛的感觉真难受。她按摩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想，习武果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