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苏府波澜

    当苏语仙在回春堂后院吃苦练习的时候，苏府是另一种情形。这天早上，老夫人得到苏香芙被关进祠堂的消息，不由得大发雷霆。没想都自己的孙女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丑事来。一个姑娘最重要的便是名声，如今这样，苏府怕是臭名昭着了。

    苏府的名声被染上了污点，以后不管是苏香芙或者苏语仙嫁人都成了问题，想要嫁入名声好地位高的人家是难了。

    苏香芙怎能如此不懂事不要脸，真是家门不幸。她问身边的碧玺：“二小姐已经被关在祠堂了？”碧玺点点头，道：“我也是听前院的木喜说的。”

    老夫人对碧玺道：“你去传话给秦氏，叫她来见我。看看她到底是怎样教育女儿的。”

    碧玺领命，就到雅轩院请陆氏过来。

    当碧玺向陆氏传达完老夫人的意思时，陆氏有些忐忑。这个老不死的虽然不管事了，但是余威仍在。老爷重孝，对老夫人敬重，也会听取她的意见。而老夫人叫碧玺来传话，明显是为了香芙的事。

    “碧玺，老夫人知道二小姐的事了？”

    “回夫人，老夫人确实知道了。”

    “那她的态度怎么样？”

    “老夫人很生气，等会儿你就小心点说话吧。”

    秦白蔷略一思考，对碧玺道：“那你等会儿先帮我劝劝老夫人，我马上就过去。”

    碧玺点点头，走了。边走边想，这秦氏越来越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看来是翅膀硬了。要是老夫人发威，再硬的翅膀，怕也只能被拧下来。

    老夫人见碧玺自己回来，便问：“话可传到了，秦氏呢？”

    “回老夫人，您先消消气，夫人正在忙府里的事，忙完马上就来。你别着急。”

    “这个秦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我老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越来越不像话了。”

    碧玺是个两面都会做的人，道：“老夫人，您就别生气了，夫人掌家这几年，不也是好好的嘛！您年纪大了，只管过自己的安乐日子就好。管那些事最后还不是气着自己而已。”

    “这叫好好的？大丫头的腿都断了，以后怎么嫁人？二丫头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名声都没了，更是难说上好亲事。悟齐被宠成那个蠢样，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就连良才，依我看，也不是什么能成大器的，唯唯诺诺的，有股子阴气。一个女人，连子女都照顾不好，教育不好，还能有什么用！我真是错信她了，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啊！”

    老夫人说着说着，又心重起来，这些年，自己贪图安乐，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放手得太快了。

    苏家的后代，如果被断送了前程，自己又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唉！但自己一个老妇人，又能帮到什么呢。老夫人想着想着，眼圈都红了。

    碧玺本想开解下老夫人，怎料老夫人却如此伤心。连忙趴在老夫人腿上，道：“老夫人，您别伤心了，都是碧玺的错。是我传话不到位，没有说明叫夫人立刻来。所以才耽搁了些。你别为小辈们多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夫人擦擦眼眶，拍着碧玺的手道：“还是你这丫头懂事。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婆子。起来吧，我没事。”

    碧玺起身为老夫人换了热的茶水，老夫人连喝都没喝，就坐等着秦白蔷。

    一刻钟后，秦白蔷才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水红的长裙，徐徐地迈着步子而来。明艳的脸上化着浓艳的粉妆，确实艳丽。难怪自己的儿子对她痴心，这么多年也没再纳妾。但对于这种有脸无脑的女人，老夫人实在是喜欢不来。

    秦白蔷款步走到老夫人面前，问道：“妾身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传我来所谓何事？”

    老夫人见她如此，脸色更加难看。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拍的一声敲在手边的茶几上。碧玺刚泡的茶被老夫人用力一敲，在桌上跳了一跳，发出一脆响，里面的茶水也溢出了不少。“所谓何事？难道你不知道吗？香芙是你带去宁王府的，怎么不好好看着她，让她做出这等丑事来？你是怎么做娘的？”

    秦白蔷甚少见老夫人如此生气，虽然平时对自己说话都是冷冷的，但看着苏靖楠的面子上，态度还过得去。

    秦白蔷很会示弱，也很会狡辩：“媳妇知道错了，我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的。香芙并不是这样的人，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孙女吗？她当时就是被人误导，是那个宁王世子的表妹有意要害她。要不然香芙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事。香芙也是为我们苏府着想，想为苏府攀一门好亲事。岂知事情变成了这样，实在是可恨。”

    秦白蔷假装红了眼眶，道：“香芙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居然被传出这样的事。也是我的错，不该带香芙去游园会，但我怎知会遇到这样的事，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是打死也不会带香芙去的。我只是想香芙也到了说婆家的年纪了，想带她出去露个脸。唉，我可怜的闺女。”

    秦白蔷既然认错，理由又充分，老夫人竟然不能治他的罪。最后只能说：“好你个秦氏，你倒是会推脱。你既然知道错，那就该好好地教育子女。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现在叫她如何是好。我们苏府的名声都难保了。你回去好好反省，想想怎么弥补吧！以后要是再不好好教育子女，好好做榜样，你就等着看吧！虽然我年纪大了，但在这苏府，说话还是算数的。你若是不会教，我就请别人来教，到时候，可怪不得我了。”

    秦白蔷当家惯了，好久没受这样的气了。被老夫人说得面红耳赤，但后面这句话，明显是给她敲警钟。自己在这苏府，辛辛苦苦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吗？好，难道我还怕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成。

    但秦白蔷很会做面上功夫，她压下心里的不忿，向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放心，亲身知道该怎么做的。媳妇还有事，这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老夫人屋里。她转过身之后，面上的表情就变得狰狞起来，暗咬银牙，露出凶狠的目光，与平时的温顺完全不同。

    没想到出了香芙的事之后，老爷不正眼看她就算了，连这个老不死的也来给自己气受，真是够了。香芙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想出现这样的事，她和香芙都是受害者，却都要被责罚被苛待，还有没有天理了。这苏府，自己掌家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都怪那个花武臻，还有那个没有眼光的宁王世子。

    对付不了那个花武臻和宁王世子，对付这个老不死的应该不是难事。先把这口气咽下，以后再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