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竖子成名·热浪逆流成河

    李洪之小声说：“真性情！”。

    杨主任赶紧关上扩音器：“史校长啊！我伟革！找我有事情吗？我正在班内主持民主的课代表选举呢，忙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同学们积极性很高。在历届课代表选举历史上我还没有见过精神面貌如此高涨的学生们。”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杨主任继续：“马上到，我保证！”杨主任洋洋得意。鸡下蛋前很是默默，下蛋后会欢鸣不已。“校长，您要注意身体，我会尽力，尽全心分担您的苦劳和工作。”

    史校长电话已挂，话筒里嘟嘟声音。

    杨主任安安稳稳地把手机装进腰包里，摊开双手一耸肩无奈样子，整一个旧民主时期侵略者同国人签合约时常做的动作。微妙微肖说：“现在，学校有能力的老师急剧缺乏，史校长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都要找我来裁决、判断。同学们先学习，我去去来——”接着抱怨道：“——这么多主任，多是徒有虚名挂虚职——”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于是，他赶快走出教室，扬长而去。开始小跑，接着狂奔。

    同学们被狂而燥热的气温搅得头脑嗡嗡，心烦意乱。纷纷如过桥之蚁涌出教室。阳光正浓，火气正盛。阳光融不进阴凉之地，却将全副热情毫无保留赐予了它。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只不过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心静自然凉，意谓如此。江河日下的济南小城，阳光一改流行元素，阴盛阳衰的局面，主动以身作则证明阳刚之气的存在，周迹火苗四射。笼罩着整个城。

    许瞳和林丽不约而同地坐在教室里，坚守阵地。教室里弥漫着人走茶凉的的荒凉。许瞳走到林丽旁边的位置，坐下闲谈。

    许瞳说：“把布鲁诺复活，放在济南，这样怪的夏天里，他肯定觉得被火烧死实属幸事。你若强迫他非在济安家不可，他肯定向教皇申请愿再被火烧一次。”

    林丽咯咯笑着：“这天气大概刚刚从沙哈拉留学归来，爱卖弄才情，向济南人民展示它的最高学历，教授级别。”

    许瞳惊讶地不得了，没有想到林丽也能幽默几下。恍惚地看了她一眼道：“干脆我们顶烈日上街买二斤葡萄，提到教室，直接凉成葡萄。济南的葡萄，味道美。吐鲁番的葡萄跌眼镜。小丽子，我去给你买瓶水回来——你等着，”不足一分钟，许瞳跑了回来两手空空，傻呵呵地说：“忘带钱了。”

    林丽拿出来钱，许瞳一点不客气：“你掏钱的动作不失优雅，万没想到，你还是一富婆。”林丽含蓄地笑着。许瞳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瓶水，带着寒气。许瞳拧开瓶子，一个虚晃递给林丽，林丽没接着，许瞳隔空往嘴里倒了一口水。然后递给林丽，有难同当也。

    许瞳拿起一本书，扇了几下风，有板有眼：“多喝水有利益于皮肤的湿润以及水分的保持，并且水中含有的矿物质原料利于皮肤的水润清爽。倘若不及时补充水分，时时都有被太阳蒸干的危险。我可不想让你成为干尸木乃伊。”

    远处的山丘被一股烧灼的气息围绕，带着火焰山的温度，蒸腾不已。

    林丽望着远处，觉得有许瞳在，就会凉爽，这是一种奇怪而又超自然的现象。心里静静流着涓涓溪水，痴痴地说：“铁扇公主能借给孙悟空芭蕉扇吗？”

    许瞳呆呆地说：“已借到了，准确的说，智取。悟空正扛着扇子往回赶正巧碰到八戒于是把扇子给了八戒谁知八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戒结果吃了亏上了当。悟空办事也不地道，把人家老牛的儿子免费给了观音姐姐当童工。这次又钻进人家老婆的肚子里，成何体统。肚子是人家老婆生孩子的专用私有财产，悟空把这种私有制扩大化，弄得公有成分特别明显。最可恨的是他还从人家老牛老婆嘴里出来了，老牛不发牛脾气才怪！”

    “悟空应该见到了真的八戒，他以为现在的八戒是刚刚骗他扇子的伪八戒呢于是举棒喊打，等八戒说了他才是真正的八戒后悟空才停住，并对真八戒说老牛化为假八戒，侵犯了他的肖像权，真八戒很生气。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老牛竟变为他的帅呆了的模样骗的猴哥信任。不仅侵犯他的肖像权，还严重导致了他的信誉危机。”

    两人相视而笑，燥热的空气里笑声翻飞。偶有几丝泄露窗外，钻进郑阳的耳中，伴随着郑阳表情的阴晴变化，眼神的愤怒与不满。

    郑阳如愿成为语文课代表，初战告捷。这一战，对郑阳来说有着标志性的胜利，纪念性的意义。当上语文课代表后，进一步接近林丽。课代表之间互相团结，多多交流，不足为过。今天可谓双喜临门，郑阳自是开心。春风得意，舒爽安逸，内心清凉如春。今天的快意淡漠了昨夜失落，弥补了失落遗憾。谁料，好运气还有额外分红，这不，郑阳刚出教室就占了一个阴凉位置。快哉！这块承德避暑山庄，风水宝地，若有林丽与他相挨而坐，那将使多少鸳鸯才子佳人的爱情黯然失色？

    许多女同学欲想在郑阳那分得一份舒服，失望而归。郑阳坚决说此位已有人。古代国外展览馆里珍贵物品旁时常有条*盘踞其间。让盗匪无从下手。郑阳只差在旁边林丽的空位置上立个牌子，借以表明唯有林丽方能拥有此座位。其她人只能远远甘心当妃子，王后毕竟只有一个。女生一波一波的前来。郑阳毫不心动。要是男的来，管你哥们至交，一律边站。

    李洪之避开暴烈的日头,寻得一丝阴凉之地，苍天有眼，感恩戴德。他独自站在玻璃反射出的光影下畅然自得。心中乐呵呵，视为风水宝地。

    郑阳独自等待，等的胸内春风一去不复返。体内全是心急火燎的夏天光景。他当即断定许瞳做了小人，缠住林丽不让与她过来一起消暑避热。林丽天生怜悯的心太软，于是听从了许瞳卑微的祈愿。郑阳看到教室内许瞳买水献殷勤的模样，额头生汗，气恼不已。

    郑阳暗自恼恨之际，一个声音响起耳边：“别再美梦了，林丽早就心有所属，你何苦紧追不放？关键林丽人太那个，人家许瞳万分不愿意，你却粘着人家不放，何苦来哉！”

    郑阳抬眼瞧着，这女生是谁？如此含血喷人，污蔑圣女林丽，简直岂有此理！第三者插足，郑阳脑中蹦出这几个字。插足需要勇气，郑阳决定不遗余力。那女同学顺势坐下。郑阳不悦。想骂她水性杨花魅惑自己。

    女同学叹道：“许瞳本就不应该和林丽在一起。海鸟和游鱼相爱是一场意外。林丽要貌没貌要才没才，区区应试能力强而已，我们女生有的她都没有。”损人是缺德的表现。五行缺金便拜金，女子有才常无德。女同学之间常有的互损现象是有才的表现，才女之意，谓此。

    郑阳只敢苟同前半句的至理明言，后半句的荒谬着实让他大为不满。于是他带着德国人严谨的态度耐心纠正其谬误：“林丽不止成绩好，她身带着一种其她女生完全不具备的气质，气质源于内涵，外在反映内在，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没有一个词，一句话能表达，《洛神赋》见之，黯然失色。总之，言之不尽。”

    女同学听到气质，内在，内涵一并而发。关乎别人，事不关己。这等好词沦落她人之手，不无变色。郑一字一句可谓点睛，那同学觉得她一无是处。

    郑阳接着说：“也只有许瞳这等小人，无聊之人，自以为是。伪君子，一塌糊涂死皮赖脸的模样，带着四分萎靡不振，三分猥琐，厚颜则无耻地缠着林丽。”

    女同学正将郑阳所谓的那种气质酝酿，蓄势待发，郑阳突然冒出一席话，前功尽弃。她的暗恋男友竟被如此诽谤，比*同志的*遭遇还惨。平静之中波涛滚滚：“许瞳生之绚烂，天生遭一些些低俗低级趣味者的嫉妒，所谓树高于林，风必吹之。德高于众，人必诽之。”

    郑阳不由失神惊奇。直愣愣地盯着这个貌不惊人语出惊人的女同学，身个头不高竟有晏殊之才。连他潜意识处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下寻思，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相识。郑阳深深明白，与女生吵嘴，是引火上身，被焚的几率与中彩票的几率相反。

    郑阳不得不委曲求全，下下策，折中道：“你瞧，我们俩叫什么劲？多年同学的感情，何必孤注一掷的被伤害。你知道郑少秋吗？”

    “我是他的星族一员。香帅，他的模样帅呆了！”

    “王阳明呢？”

    “好像听说过。”

    “明朝的。浙江余姚人。万事万物无不精通，文弱书生，打仗特厉害。正德年间的，心学的宣扬者。”

    “明朝风行一时的心学始祖，不叫王阳明。我还以为你学识很好，叫王守仁王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