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龌龌龊龊·陶老师的一份简历

    陶主任将他的光辉岁月做了再度重申，并大事渲染了学历以及经历。大学期间许多困扰多年的课题被他一语道破，一时成为传奇人物。他深得校领导的器重和天生丽质难自弃青春美少女的追宠，并且，有几个中老年妇女追捧其为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陶主任绘声绘色，自豪之情满脸不屑。讲起他的高中生活。陶主任将他吃喝赌打游戏彻夜不归的缺点和毛病全部充公转嫁，举他人名誉。把钱钟书的大学生活改头换面地占为己有。高三他口吐狂言地对老师们说：“唯吾得中，其余则落孙山之外。”后来，果真不假。

    吹牛卖弄，天性所在。这门学问不适合大张旗鼓设国学院研究，于是挂羊头卖狗肉，出现行为礼仪语言艺术培养班。陶主任尚属初级幼儿班，卖弄的天真无邪。本领不到家，被同学们打心底里看不起。一文不值不值一文。文科出身的陶主任从小受到中华语言博大精深的熏陶。溢美之辞处心积虑地用在如何美化自我，以及提高形象上。语言文字本身带有的欺骗性，很易让人察觉。陶主任步步为营遭非议，不讨人喜欢。万幸，他无自知之明。

    杨主任老江湖，驾轻就熟。陶主任的吹牛同学们爱听，毕竟，将所学知识融会贯通借助高雅词汇表达低微思想，蜀道难。吹牛见水平！杨主任的吹牛带有明显的欺骗性，不攻自破。如树间蛛网，风吹易破。陶杨两人的共同之处：吹牛到吹及激情处无不口若悬河唾液大有决堤，洪淹之势。谈及心酸处风咽雨啼云色变，说到艰辛处为前途愁肠百结宵衣旰食辗转不能眠。按照张爱玲出名趁早的理论类比推理得出吹牛不宜迟，兵贵神速！姜，老的辣！陶主任这点不及杨主任。

    如今济南的夏日高温可与四大火炉相提并论，称王称霸。同学们满头雾水满身汗水。

    学校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高一地狱，高二炼狱，高三为了越狱。越狱不成重回人间地狱。

    陶主任眉目动情：“为师刚分配到育才中学，微不足道默默无闻，勤勤恳恳地工作认认真真地做事。始终恪守为人师尽其责凡人责任。有五柳先生的休闲，梅妻鹤子先生的洒脱，屈大夫的浪漫情操。那份俨然自得与超脱物外，细微处，精神的境界也只有庄子与我呼为同道，引为密友。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的，知道这一点，就不平凡了。明珠暗投，短短半年，史校长慧眼识英才，至此我昭然若揭，史校长地破格提拔我为年级主任，史无前例。我不愿如其他年级主任一样，在其位不谋其职。混年龄混资格。但在，校长多次安慰加劝慰下，我才出仕为官。”

    郑阳小声鄙夷道：“苍天有眼。”

    陶主任天生一双窃听器般的犬耳，以为夸奖，何有不美之意。

    李洪之识破机关：“杨主任若有陶主任十二分之一的谦虚和谨慎也不至于遭天怒人怨了。”

    郑阳独具一格满脸鄙夷：“小心老子扁你后再打圆你！亏你想得出拿杨主任跟陶主任比，燕窝与死面窝窝自有高低贵贱。蛤蟆与天鹅怎能相提并论？杨主任给你多少，使得你这样隐恶扬善，违心说话，做人就做陶潜，陶主任的陶，蛟龙潜水的潜。有点气节，不为五斗米折腰才对。”

    陈之河不辨形势与政策，还在与陈玉玲交流的眼神里津津乐道。胡乱一通地插嘴道：“不敢苟同！莫挑拨离间陶杨主任之间的矛盾，天下本无事，小人乱朝纲。”。

    三人声音极小。

    陶主任发现这战事对他大为不利，于是低头停止说话。花名册上，在郑阳李洪之名字面打个对号，陈之河的名字后打了个浓浓的红叉。血色染河。

    陈之河发现事有蹊跷，于是将功补过道：“陶主任向来帅气且为人正直，大家传送已久约定俗成。杨主任的邋遢事同学们早有耳闻，而且耳闻目睹，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

    郑阳助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陈接着聊：“所以嘛！把早已大白天下的事情比来比去，真伤人，岳飞秦桧本不就是一路人，何必比呢！道理很简单，偏有庸人自扰添堵没趣。我也郑阳一样为陶主任路见不平，不平则鸣，鸣冤叫屈。”

    郑阳说：“屈打成招，绝不能因寄人篱下而易节”

    陶主任心里乐开了花朵，欲扬先抑，不由佩服。他没料到陈之河欲扬先抑的表现手法如此奇特。龙颜大悦，决定重新治理污水河，在陈之河名前打了个比任何人都大的对号！消除夙愿。不平则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由佩服。心里不住暗笑杨主任的愚。自觉影响力超过巴金对文坛的影响。杨伟革啊杨伟革啊，想你机关算尽总成空，断然难以阻挡起义军的反抗力量和拨云见日的历史真相。众怒难平啊。班级成立初期，招致义军不满。我项羽之才深得人心。他自我鼓励。不能再贻误战机，让杨主任捷足先登，及时团结大多数。进而分崩离析。高三年级主任舍我其谁！陶主任想不出用怎样的文字表达心中的喜悦，尖声浪笑或狂跳疯叫不足以表达心中情绪的万分之一。

    君子唐对三人的品行和操行倍感鄙视和看不起，更对他们阿谀奉承迂腐顽劣的模样及丑恶嘴脸深感惋惜。他决定以一敌三展开大战，舌战群贼：“杨主任辛辛苦苦为学校跑上跑下，无功也有劳。你看他那削瘦的脸部轮廓和身子骨，绝对不像偷奸耍滑之辈，到有些人衣冠楚楚，龌龊，整日思猥亵之事。身体是最好的语言。杨主任做到了默默无闻。值得钦佩！”君子唐的确是一个人的战争。陶主任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善使用类似陈之河之类欲扬先抑的手法，兴奋心情等待下文。谁知君子唐一口气说完心中愤世嫉俗的话，并无后文。君子唐已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心里默念，不可动怒。怒伤胃。俯在课桌上写下两行字：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借以自我证明，这境界非小人所能有。

    陶主任恨铁不成钢，在君子唐的名字上狠狠地浓墨重彩，仁被污染。动作幅度大可与挥毫泼墨的张旭并论，力透纸背。同学们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陶主任。唯有君子唐毫无声色。陶主任熟读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后一直想写出一部类似的《心理的解析》。当即判定mission唐是杨主任的眼线，修正主义和帝国主义的走狗。

    陶主任腰间手机铃声响起：“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成千上万的先烈…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同学们哄堂大笑。陶主任接起手机不好意思地挥手示意别闹，然后又指着手机说：“史校长——”眼睛神秘如蒙娜丽莎。

    许瞳说：“这刚上演一出革命经典《红灯记》。又来一出《大话西游》。”

    陶主任唯恐天下不知，大声疾呼：“——是史校长啊，找我有事情吗？我正跟杨主任班的同学探讨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呵授业解惑，没什么辛苦，为学生服务嘛。倒是您老夜夜工作劳累经历过度消耗精力要注意身体——您说得见外了，我不辛苦。我时刻有一颗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劲撑着呢。好吧。史校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我当全力以赴效犬马之劳——好的，我立马刘翔的速度跑到您面前。”陶主任一错再错，收尾道：“学校这么多的年纪主任。名不符，言不实，实不归。在其位不谋其政。学校之悲哀。大不幸！”

    阳光依然灿烂，燥热依旧泛滥。以后的几天里，任课老师陆续揭开神秘面纱。卖弄的技术水平一蟹不如一蟹。

    各科老师的长相与所教科目基本保持一水平线上，不言而喻。有一项调查说夫妻生活时间越久他们的长相逐渐趋近。老师们的卖弄夸大的手段与所教科目的相近不谋而合终于有了科学的解释。

    自古及今。教数学的多是云顶天光，一毛不拔，绝世聪明之象。

    英语老师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老说明资格老，经验丰富。故易受欢迎。老却喜欢倚老卖老，故很讨人厌。她牙齿外突，尖嘴猴腮。骨子里崇洋媚外，单词发音较怪。鼻炎引起的音质突变，隆隆闷雷。同学们本来不怎么喜欢英语。每次上英语，相应地隐忍能力提高一层。郑阳经典语：路边的野花不敢采！形容英语老师模样恰到好处。英语老师抱着不为良相愿为良医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心态，话语温柔若水。学生回答问题不管会与否，她都会“ Oh. Thank you !”。软得缠绵,若一缕游丝，足以使李易安所写的诗词们郁闷嫉妒。为了她的“呕三克油”，同学们积极发言，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