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新年3
“钰姐儿，大将军的军师叫做胡力，不是狐狸。”“是狐狸，狐狸哥哥，长宁哥哥也这样讲。”顾明钰一看戒指被顾阳庭知道，就算是过了明路。然后，她抱着便宜爹脖子，开始装累，装犯困。“算了，改日说吧。”顾阳庭心疼女儿，只好不讲了，还让随身的下人脚步放轻。
这时，青栀按自家姑娘吩咐拿了个行子来。唉，她回去后翻箱找柜，好不容才找到，只没想到耽误了时间。“青栀，你乱跑什么？”“老爷：姑娘吩咐奴婢将一只桃木雕刻的悬狸送给胡军师做新年礼物，奴婢找了半天才找到。”“狐狸哥哥去外院了！爹，派你的小厮送嘛。”
“这个悬狸本来是大哥哥送我玩的。不要紧，我没了，以后让大哥哥另外送一只大大的木雕玩儿。是吧？”顾明钰笑道。“钰姐儿，你怎么又精神起来？回去好好睡觉，不准胡闹。乖，以后再让你大哥哥送木雕玩具。来人，将锦盒送到外院给胡军师。”“是。”
“钰姐儿，怎么不送洛大将军新年礼物？”“呃？我还没想好给长宁哥哥的礼物呢。爹，回去吧，你快给我讲故事，讲将军的故事。我听着，听着，兴许就有灵感了。”“淘气。”顾阳庭笑了。他只逗逗女儿罢了，顾家早准备好给洛焕的回礼，是嘉州特产和土仪，却显得温情。
第二日，顾明钰因为美美的睡了一觉，故而起得很早，又换了一套顾明旭的衣服。她照照镜子，自己扮男童挺好玩的，且男童比女童更自由。呵呵！其实，已想到送洛焕什么当新年礼物了。这不，她到主院给祖母请安，又吃了小汤圆。然后在丫鬟、婆子的环绕下在暖和的一个小厢房里画画，她叫人送了不少石墨条来，命人将一边削尖做画笔用。
选了一种较为厚实的素白信纸，小胖手缠绕手帕再紧紧握着石墨条，画了一张洛焕穿将军战甲的漫画。漫画特点是头大，身小，神似形不似。不过，脸上标志性的半幅鹰形面具画得最像了。“来人，给我打水洗手。”“是，姑娘。”这不，顾明钰洗了手，擦干。然后，又握着石墨条沾了绘画颜料细细的在纸上涂抹……玄衣紫甲，背后有大红披风。
“姑娘，这样也能画画？不过看起来怪怪的。”青栀说道。这画的是平西大将军？将军脑袋没这么大吧，身子那么小。她觉得是自家姑娘太稚龄，画画也刚学，但能独立画出一副来，天资极高了吧。“能画。你不要吵我！”顾明钰没有抬头。
顾明钰想了想，又画了一棵高大的树，枝干很长，分支也多，又在分支上随意画嫩黄颜料的小点点，六个点代表一朵腊梅。一树黄花，将军握剑临风！意境很佳，可惜画画的人笔下生涩，算不错了，幸亏顶着女童壳儿，不然还真不好意思送。
然后，顾明钰眼巴巴的守着画儿干透，又让人做了个有底板、四角有孔的白木框，亲手在框里铺上细软的绒布，压平，再将画儿放上去。最后命人将房中一个方形的水玉盘子打孔，穿上丫鬟编的络子，紧紧与木框绑在一起！“青栀，拿盒子来。”
“是。”这样，顾明钰就做好了给洛焕的礼物－框虽然简朴，但充满童趣的画儿在水玉里面，清晰透明。做个小摆件也挺特别！“姑娘，您这法子真妙。”“不错吧？我就说了，不是白听爹讲大将军故事的。”“大功告成，找长宁哥哥了。”
“不行９是让奴婢给平西大将军送去吧？姑娘，男女有别，您不能去外院了。”青栀坚决不答应。”“我自己画的，亲自送他。”“不行，您不能去外院。”“青栀？”“不行。”青栀态度很硬。“青栀姐姐，平西大将军向老太太告辞，今儿搬去官家驿站了。老太太说……”
“哇，老天爷都帮我！青栀，你闪一边玩去。”顾明钰打趣道。“姑娘？好，奴婢帮您拿着锦盒，这就给平西大将军送礼物，行了吧。”“好，罚你将功赎罪。嘻嘻！”“奴婢将功赎罪。姑娘，您的故事真没白听！”青栀小心翼翼捧着锦盒，顾明钰很快就到了大花厅。
“祖母，我来了。长宁哥哥、狐狸哥哥好。”“不许没规矩，怎么不给大将军行礼。”“无妨。”“是。”“长宁哥哥，我送你一个新年礼物。青栀，你要将功赎罪的，快拿来。”顾明钰笑道。“是，姑娘。”青栀抱着箱子走上前来，她给蓝鸢使了眼色。两个大丫鬟便将画框捧了起来。
“这个是本将军，怎么画成了这样？”洛焕上前一步仔细看来。嗯，是画了自己没错，但头大身小，绘画毫无技巧，落笔很生涩。哦，背后还有一棵腊梅树Ｃ吧，他今儿才知道原来六个点还能代表一朵花？很有童趣。“长宁哥哥，我画了很久耶。”顾明钰在想，她画的漫画难道很差？
“好看，好看！真是你画的？”洛焕嘴角一弯，他将小女娃顾六抱起来。“真的！我一个人画的，青栀只帮我拿了水玉盘，又打了络子系在木板上。你不相信？”“绝对信！是我今年收得最有意思的新年礼物了！小…娃娃，你真聪慧。”洛焕笑了出来。
“那你喜欢吧？”“相当喜欢。”“耶，我就知道，那你要好好保存，别弄掉了。我画了好久！”“是吗？呵呵，我定会保存好。”“顾六，不许胡闹，怎么能累着大将军？快下来。”老太太看两人太亲昵，觉得不妥，到底是个小孙女呢。
“好吧。长宁哥哥，放我下来。我跟你讲讲画。”“好，你讲。”洛焕只得将人放下，然后顾明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毕竟，她此刻没多高，老仰着头说话，很累。
“我那天就说了，玄衣紫甲要配大红披风才好看，最好是……”“呵呵，最好再配一匹白马是不是？得，等我回京去寻一匹来换着坐。”洛焕打趣。
“嗯。还有，这花是腊梅，我住的院子里就种了，很香。折下来可以插瓶玩儿！”“咳，顾六，不许耽误大将军的时间，你孝子家家的，哪懂什么画。”“祖母？”“顾六，你这‘一树黄花，将军握剑临风’的画意本将军看懂了，不错，真挺不错的。小小年纪有如此天分，长大了想必画得更好。”
“哇塞，你真的一眼就看明白了吗？长宁哥哥。”顾明钰真吓了一跳，是她画的太浅白，还是洛焕多智近妖。“自然。”洛焕又轻轻刮了刮小女娃的鼻梁，亲手将画框放回原处。这才离开顾家！“顾六，晚上见。”“哦，好啊，长宁哥哥晚上见。”
“小娃娃，还有我。呵呵！”胡力也走了。“嗯，狐狸哥哥，再见。”“是胡力哥哥，你的发音要纠正。”“不要，是狐狸哥哥。”“唉！”胡力有些泄气，但还是走了。“祖母，我们是不是回院子，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有，今天让大厨房弄了水晶小笼包和红豆粥给你。回了。”“嗯。”
傍晚时分，洛焕带了胡力和几个近身侍卫来到县衙用膳。当然，他身后跟着的除了顾阳庭父子外，还有匆匆赶来的嘉州知府罗洪与柳州知府马良。好在，两人打听过洛焕的作风，没自作主张带了自家的小子、姑娘来见。“老爷，夫人说今晚依旧在内院摆宴。”大管家顾源禀报道。
“嗯。”顾阳庭点头。“今儿改改，外院设席即可！乡君和安人哪就不打扰了。胡力，去接顾六小男娃过来，虽然才五岁，也不必老在内院跟姐妹们玩儿。不像话！”“这？有劳胡军师了。”顾阳庭只得答应。“阳庭，顾六是何人？”马知府奇道。他知道顾阳庭只一子六女，又何来个小男娃儿？
“呃？是下官义子。马大人，您倒是在柳州码头见过的，那孩子素来顽皮，又被家里惯坏了。”“我见过？不对，我见过的只有你那个…魏大人…哦，对对对，见过，见过。”马良一愣，随即醒悟，他在柳州码头看见的是魏廉外甥女，也就是顾家的六姑娘。
这么说来，难道是那个聪明伶俐、娇俏讨喜的小丫头女在扮男装胡闹？偷偷瞄了平西大将军一眼，人家一个正面没甩给他！不过听刚才大将军略微带着一丝宠溺孩子的语气，难不成真没认出来？不过，他拍了一下顾阳庭肩膀，给他一个‘懂了’的眼神。平西大将军得罪不起！顾家倒也聪明，这么快就给那小丫头编出个‘义子’的身份来。
“阳庭，你家尚有一义子是该引见才是，怎么还藏着。”罗知府素来对清涧县不看重！但今日一见，怎么平西大将军与顾家显得如此亲厚？顾家与马良走得近啊？心中不大舒坦。“呃？那个孩子，她？他素来胆小，又才五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故不曾让他拜见您。”顾阳庭立刻向顶头上司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