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学狩猎1

    “小娃娃？哼！”罗洪不由冷哼一声。“罗知府，你哼什么？对小顾六很不满吗？嗯。”不想，前面那位平西大将军忽然转头，声音冰冷。“不是，不是，下官只觉得……”“爹、长宁哥哥，你们回来了。狐狸哥哥说，今天要分开吃饭是不是？可是天好冷，祖母哪里有暖锅吃。外院有没有的？”

    一个小娃娃被胡力牵着走来，穿了一套姜红的棉衣裤，外面又穿了紫色的大毛衣裳，戴了皮帽。圆圆的小脸，唇红齿白，一双杏眸黑如点漆，长长睫毛忽闪，脖子上挂了纯金项圈，坠子是是匹小马形状。“呵呵。外院当然也有！小顾六，来。”洛焕看跑到自己和顾阳庭中间有几分犹豫之色的小女娃，还没等她向顾阳庭伸手，自己就大步过去将人抱了起来。嗯，穿这么厚倒像是个小熊似的，手也暖和。

    “长宁哥哥：祖母说，我大了，要走路，不许别人抱。”顾明钰一下午听老太太和青霞乡君反复教育，终于知道错在哪了。这个时代对姑娘束缚是巨大的，除了自己家人，任何外男都是不可以见的，更不能私相授受。还有，不能在外男面前衣衫不整或是露出肌肤，不能搂搂抱抱，不然就只可以嫁给他？唉，当然若不嫁的话，就走最后一条路——皈依佛门，即当个小尼姑。

    “你才五岁。有本将军在呢，不怕！”天塌下来，有他洛焕在，垮不了！“走，我们吃暖锅去。乖！”洛焕放柔了声调，哄道。“呃？爹，怎么不跟我说话？你今天还没抱我呢。我要你抱我去！”顾明钰撅嘴，开始挣扎和乱动，反正她目前就一个孩子，怎么胡闹都正常。

    “小顾六，你爹很忙，没空。乖一点儿，明天起，我带你出门玩儿。”洛焕眉头一皱，一点都不想将怀中女娃交给别人抱，哪怕顾阳庭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拜托，你都不认识路。我才认识清涧县的路好吧？你想去玩儿，是我当导游。”“好，就这么定了，不许明天起不来。”洛焕打趣道。想从他怀中抢人，没门儿！

    顾明钰腮帮鼓鼓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都说那么明显了，怎么洛焕硬没听出弦外音？好奇怪。俗不知，她这样的小模样反倒更显可爱ｚ力在一旁偷笑，他是头一回看见洛焕除了打仗外，还对别的事、别的人感兴趣？不过，他早知洛焕有个坏毛病，只要是看中了的人和物就非要到手不可。唉！

    “小顾六啊，加油。争取把他拿下！”这个军师长了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真那么有几分像狐狸，狡猾狡猾的。除了顾阳庭父子轻轻摇头外，另外两人看得面面相觑。不过，都很有默契的与胡力一道走，并不敢多说。“胡军师，你能不能跟…”“他从小就这样，吴王殿下和世子爷都毫无办法。我只是个小军师，那有办法说动？”

    “别担心。对了，清涧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不，你给我拟张单子或送份地图来。嘿嘿，免得小顾六自己都迷路。”“这个好办，下官回去就拟出来。我和犬子随同前往吧，小顾六那会记路？”顾阳庭立即说。“对，零食多带点！”

    “是。”顾阳庭笑得有几分勉强。算了，好歹他也知道零食这东西多半是给自己女儿准备的。

    沾了洛焕的光，顾明钰才第一次看见县衙外院待客的宴厅长什么模样？居然是设在水榭里，听着流水声，又闻到假山旁种的红梅香，十分惬意。宴席十分丰盛，只设三桌。“长宁哥哥，我要跟爹和大哥哥一起坐。”“不准！你跟我和胡力坐，顾大人和顾家小子已开餐了。再说，两位知府坐一桌正好。”

    洛焕此言明显就是指鹿为马！他都没落座，旁人谁敢？因顾明钰要吃暖锅，所以大厨房准备了菜品送来。“呃？”顾明钰很是惊讶。哎哟喂，平西大将军，你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骗孝子的。真的好吗？怎么都不脸红。“呵呵。好了，大家不用拘束，都坐吧。”洛焕真是不见外！不过，他身份既然最高，顾阳庭等自然不会有异议，也不敢有。

    只顾阳庭父子看了看双手叉腰，咬着嘴皮一脸吃惊的顾明钰，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胆大还是无知的好？偏生，平西大将军真不生她的气！“小顾六，你是自己吃东西还是看着本将军吃？”“当然是吃东西啊！我又不傻。再说，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太惨了。”

    顾明钰放下手，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她尽力了！闻着暖锅肉香，摸了摸小肚子，开餐咯。民以食为天，其它的，等吃饱再说。“呵呵！将军，顾六很有意思吧，真是一点都不怕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小顾六，先喝一盅羊肉汤，然后吃菜。别乱动。水很烫！”洛焕夹了肉片下锅烫熟，才夹到小女娃碗里，又烫了蔬菜给她。

    “谢长宁哥哥。”“嗯，快吃。味道不错！”而同坐一桌的胡力只管自己喝酒吃菜，偶尔再说个有意思的话题引得娇俏可爱的小顾六看他，还收获了不少从洛焕那边传来的冰冷眼神。他倒是一切都不惧，吃的无比欢畅！顾明钰吃的也很欢畅！席间，因洛焕纵容，压根就没理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有时候，她可怜巴巴的望向洛焕，洛焕便耐心的捡了些边关不太吓人的事儿讲给她听。

    宴席过后，众人随洛焕走出水榭，辗转来到了他曾住过的院子，在花厅说话。在这里，顾明钰笑眯眯的接过马知府、罗知府送的充当‘压岁钱’的一个玉扳指和一柄貌似前朝名家的折扇。当然，顾明旭也同样得了‘压岁钱”。他看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六妹妹频频给自己打眼色，便忍住笑意带着她向大将军告辞。

    等走出去，顾明钰又非要到他的院子坐坐，顾明旭笑了笑，这个喧灵鬼！“大哥哥，我们换吧，两位知府送的‘压岁钱’太名贵了。”“我喜欢你屋子里的哪一方金丝端砚和墨玉笔洗。当然，再加支湖笔送我更好。哦，再算上两盆大花蕙兰吧。”“人家才送你，你就换了？”顾明旭命人收拾，他这个妹妹人小却精明，知道两位知府送的东西不适合女孩子用。所以，她用来换自己屋子的东西，主意很正！

    “换了，换了。扳指看起来像白玉的，应该值钱；至于折扇嘛，我不认识前朝名家，用过的不知道价钱啦？不过，估计罗知府不会用假冒伪劣产品的，你自己玩也好，将来兑换银子也好，反正充‘压岁钱”嘛。”顾明钰目标很明确，洛焕送的东西她很喜欢，两知府送的明显都不适合自己，就拿出来换早就眼馋得顾明旭屋内的东西。

    “你啊，真是不吃亏的主儿。不过，那扳指可是羊脂玉打造的。回头，哥哥让母亲送你一副好的白玉头面、金项圈和镯子戴。”顾明旭笑道。“好啊！你还要记得，有欠我糕点和烤乳鸽。大哥哥，我把狐狸木雕送狐狸哥哥了，你什么时候出去再给我买一个吧。不用大的，小的就可以了。反正我手小，大的抱不住，怎么玩儿？”

    “好好好，给你买。天不早了，我送你回落幽院休息，不然，垂花门要锁了。”“嗯。”就这样，顾明旭将顾明钰送进落幽院中，自己才带了小厮离去。不过，他因为走的太快，反而没看见顾明钰眼中不属于孝子的忧愁之态。

    “姑娘，怎么了？”“没事。我们回去吧！”顾明钰这才上楼，回了自己住处。待她由着蓝鹑、蓝鸢服侍梳洗过后，青栀已经把从大爷顾明旭哪里换来的砚台等物摆在书桌上，就连那两盆精心饲养过的蕙兰花放在寝居。可都是好东西呢，姑娘真有眼光！

    因洛焕开了口，顾阳庭第二日就带顾明旭和顾明钰早早的到官家驿站等候。这不，借住在‘相熟’富商家的两位知府也赶来了？顾明钰眨眨眼，依旧男童打扮，说实在的，真希望洛焕多呆些时候，那自己会自由好多。“你们怎么都来了？就顾家小子和顾六留着，你们三人回衙门。因私废公可不妥！”

    洛焕换下盔甲，今日穿了件月华圆领锦袍，带有金丝暗纹。随之，脸上面具也换了，竹叶图案更显温和。“这？下官只是想尽一点地主之谊！大将军能到我们嘉州来，实在是荣幸之至。”罗知府倒很会找借口。“柳州、嘉州一衣带水。上个月，下官才同阳庭迎接魏大人船只，想来真有缘。”马知府也不差。顾明钰目光狡黠，不由笑出来。

    “你们都来了，府衙可留了人办差？”洛焕有些皱眉。”“留了，留了。请大将军放心！”“长宁哥哥，我们先是上山狩猎还是坐船游河？”“自然先上山。”“哦，人多力量大，打的猎物多些。对吧？”顾明钰看顾阳庭很苦恼，才帮忙的。要不然，两个知府联手给他小鞋穿怎么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