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起航上京1
“不算是我闯祸！大哥哥，我们换东西要保密，你怎么能告状？”顾明钰感觉敏锐，见顾阳庭只是口头警告下，就依然笑得灿烂。“我那会告你的状？可惜你运气不好，谁知那么快就被爹发现了。唉！”“啊？是这样的吗？你赔偿我一下，我都挨骂了！”顾明钰闹着从顾阳庭怀中下地，笑着往顾明旭哪里跑。
其实，她当初看到青霞乡君另外送来的名贵首饰时就知道与瞒不住的，瞒不住没什么！兄妹不是？“唉，就知道你会这样，给你带了芙蓉糕和烤乳鸽来，算赔偿吧，让家里厨房做的。但冰糖葫芦就算了，你六岁了，到换牙的年纪，多吃糖没好处。你自己千万要记得！不然以后长大了不漂亮，别说我没提醒。”“不带这样的，一点零食就打发我。”
“就你鬼主意多！想要什么说吧，我给你买还不行？”顾明旭习惯性地摸了摸顾明钰的小脑袋。这个古怪精灵的六妹妹，最爱敲诈自己，但奇怪的是自己都不讨厌，反而觉得她活泼可爱，尤其是圆圆的小脸和小胖手，捏起来多有手感。“嘻嘻！不用买，不用新买的。就给我几套你四岁，不，五岁时候的衣服，我好继续扮男孩玩儿，上街方便。”
“这个？”“哎呀，你没戴过帷帽，不仅闷热，吃东特不方便，最最重要的是，它不透气。”顾明钰眼珠子一转，她目前别的不缺，就觉得当男童过瘾，出门的时候没那么麻烦，不用守那么多规矩。“老天，真让五妹妹猜对了。”顾明旭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猜对了？”“出来的时候，她在我院子里找来找去，最后让丫鬟整理个小箱子，里面装了我四、五岁大时候佩戴过的小饰物。另外，我小时候的衣服那还会留着？所以，祖母早让针线房拿新衣改短了给你备着，但你不可太胡闹。”顾明旭一说，他身边抱着小箱子的小厮才走过来，打开。
“咦，这些饰物不就是我玩的时候用过。呵呵！就知道五姐姐对我最好了。”“呵呵，我就不好？对了，你想扮就要像一点，不然被人识破多难堪，对名誉不好。记住了？青栀，你替六妹妹收着。”“是。”“大哥哥，原来是你最好。”“呵呵，你的话就不能信。”“姑父，妹妹就是玩扮演的时候被认错的吧？”魏洹打趣道。
“可不是？若不是她胡闹在先，人家那会认错。”顾阳庭叹道。“人还小，孝子那有不顽皮的。”“她啊？唉！”顾阳庭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女儿一点都不怕生。人小小的，胆子却大。“二哥，你不用担心，钰姐儿长大了就好。”顾阳苓蛮羡慕小侄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命也好！
“二姑姑，等我长大要很久。”顾明钰却笑道。她可不希望被规矩管束得死死的，那多没趣９是当男童好，多自由啊，不用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内院。她会很无聊的！“呃？”不久后，大家才去了上房的厅堂。
只略坐片刻，魏洹就和顾阳庭父子去了隔壁的织锦院。而落霞院只剩下女眷，酒席开始的时候，夜幕也降临了，院门就落了锁。那些粗壮的婆子、仆妇会上夜呢。酒席过后，詹氏陪同顾家女眷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犯困的顾明钰往东厢而去。
顾老太太摇头叹息，觉得顾明钰实在顽皮了些，扮男童就真是男童了？真是傻！若她真是男童，看旭哥儿还会不会如此待她？如今，就是仗着年纪小，所以三房才没狠心管教吧，自己活这么大岁数了，一看见顾明旭儿时的衣物配饰那会猜不着。
“苓儿，钰姐儿是你嫡亲的堂侄女。等回头空了，你暗地里嘱咐她，扮男童玩没什么好的，女儿家还是贞静温顺、婉约柔和才对！她是你的晚辈，该多关心一点。”“是，母亲。”顾阳苓恭敬答道。心中却不以为然，顾明钰自打从桃花庵返家，就被二哥宝贝的紧。
……
而此时，顾明钰就睁开眼，她狡黠一笑。“好啊，你喧灵鬼儿！装困。”詹氏不由得乐了。“哎呀，我是怕时间晚了，就听不到故事。大表嫂，你等我啊。”“好，不用急。”这不，等两人都洗漱完了，一同躺着。詹氏轻轻搂着顾明钰，说着一个动听的故事，烛火都熄了，只剩那盏走马灯很是绚烂。
过了一夜，天刚亮，顾明钰和詹氏就起身，虽然说要中午才去码头，但早做准备是没错的。这不，顾明钰换上一袭浅紫锦衣，脖子上戴着灿灿发光的璎珞流苏项圈。因顾明钰就不肯换蓝刚玉镯子，詹氏给她发间缠绕上蓝珊瑚珠长链。又给她腰间佩戴一只绣了丁香花的荷包，连脚上穿的绣鞋镶嵌小珍珠。
“大表嫂，怎么戴这么多东西啊，不是要上船吗？”顾明钰觉得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呵呵！女儿家，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来，我再看看。”“呃？我够漂亮了。大表嫂，你快给自己打扮。”顾明钰笑道。“呵呵。”詹氏抿嘴而笑，她在丫鬟伺候下换了一身朱红锦衣，下配紫青罗裙，外层还加了一件靛蓝的大袖长衫，长及脚踝。
青鱼拿了玉梳为她打理秀发，挽了个后垂双刀髻，鬓边插上两对金镶白玉芙蓉扁簪，刀尾处也有小金花点缀。詹氏就那样坐在镜台前，她先擦了水清样几乎透明的香膏在脸上，又用玉簪粉敷面，再描眉、画腮、点唇，复又戴上一对长长的金耳坠，手腕套上一对錾花金扣翡翠镯，手中捏着一方丝帕。
“哇，好好看！大表嫂，你刚刚都用了什么？好复杂，不过妆容好漂亮。”乌发、俏颜、雪肤、纤腰，再加上气质如兰、优雅从容。顾明钰越看笑的越欢，詹氏（娇娘）真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钰姐儿也爱美了？等回京，好好教你。走吧，我们去上房。”“哦。”顾明钰甜甜一笑，两人选的衣衫颜色相近，看上去真像姐妹一般，多有趣。
“大祖母。”“顾大祖母，不知您老昨夜睡得可好？”这时，詹氏坐在上房花厅的椅子上，顾明钰则被顾大老太太搂到身边去了。诚然，这位虽有点势利眼，又有些重男轻女，但对活泼讨喜的钰姐儿是真喜欢。
“睡得好，承蒙你关心了。洹哥媳妇，钰姐儿顽皮，没有扰着你吧？”顾老太太摸了摸顾明钰的小脸，又握着她的小手。嗯，很暖和。再看她一身装扮，是极好的，可爱中又带了七分贵气，怕是詹氏杰作吧，还真舍得。“有钰姐儿作伴，我开心的很。顾二姑姑，你可也好？”詹氏微笑道。
这位大二姑娘起的更早，今儿穿了粉衣绿裙，又戴了一套芙蓉石头面，倒是更显几分娇美来。“自是极好，让您费心了。”“那里？”“顾大祖母，我让人传早膳去了。今日午后才启程，故还有些时间。”“有你这么温柔体贴的好儿媳妇，魏舅夫人想必爱得很吧。”“是您廖赞。”
不一会儿，等用过了早膳，詹氏依然在上房作陪。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来报：欧阳家的人过来了。她才起身！
“咦，欧阳家的人来了。大祖母，我想去接卉姐姐。”顾明钰站起来，还没等顾大老太太同意，已跑到了詹氏身侧，笑颜如花。
“去吧，你既是妹妹，那就该去。苓儿，你也随洹哥媳妇去拜见欧阳夫人。”“是，母亲。”“好啊，好啊！二姑姑，我们一起去。”“嗯，你别总蹦蹦跳跳，今天打扮的多淑女，多漂亮！”“呃？好吧。”顾明钰低头看了一眼，她一手牵着詹氏，一手牵着顾阳苓，走得规规矩矩。
“呵呵，这个机灵孩子。”这不，詹氏并未带顾明钰二人去大门外，只派了心腹妈妈、丫鬟去大门口迎接。不久，就见欧阳家的女眷慢慢进来。两家的人互相问候了几句，顾阳苓与陈氏见礼，得了一支串珠步摇金钗；欧阳家还有两个表姑娘向詹氏见礼。
詹氏言笑中，麻利的摘了自己腰间的一对玉佩，正好送了表礼。随即，顾明钰有点小郁闷的对着另外两个才见面的小姑娘福了福身。看样子，这欧阳家的表姑娘比欧阳芙还大两岁。唉，最小的还是自己。不过，她得了人家送的表礼，算有点安慰。
她看了看欧阳夫人陈氏，又看看自己大表嫂詹氏，哦，难怪古代女人每日要佩戴那么多首饰在身上。嗯，多半也是为了应付突然情况，不然等小辈拜见的时候没见面礼送，得多尬尴。“魏大奶奶，听闻顾家大老太太要一同上京？”“是啊！不过，顾大祖母带了二姑姑去安顺伯府。绿蝶，你走得快，到前方引路。”
“是，大奶奶。”绿蝶也是个聪明的。哦，她得赶紧去上房禀报一声，免得顾家的大太夫人不明情况。“钰妹妹，我们一起走吧。”欧阳卉笑道。“好啊！听说你来的时候，我就立刻跑出来了。嘻嘻！原来你姐姐好多。”顾明钰望向詹氏，只见她轻轻点头，自己就跑去与几个小姑娘呆一起。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孝子最实在了。轻松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