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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臻西二所出来的唐心一脸无奈,她都没躲,骆太医躲什么?唐心站在了骆玉的身边,问了一句:“骆大人,殿下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遇刺。”短短两个字却让唐心怔住了,她问:“那当时骆大人在何处?皇上让骆大人一同前去,不就是为了保护殿下的吗?”
骆玉看了唐心一眼,神色有些惭愧:“救人。”
唐心是个有些自私的人,与她熟识的人都知道,她的一颗心长偏了,偏向自家人。若当时她在场,有本事救人的话,在民众与易慕环之间,她定当想也不想就救易慕环。骆玉虽是办对了事,可在唐心眼里,总觉得有些错。
她撑开伞,踮着脚躲过雨,打算去御膳房瞧瞧能不能碰见禄南说事儿,还没走两步,又忍不棕头,对着骆玉转身的背影说了句:“骆大人,下回若再有相同情况,还望先救殿下。”
骆玉背影僵硬,几串雨水落下后,他才说:“我知道。”
唐心回身去了御膳房,只可惜皇上身边有要紧的事,唐心没等到禄南。
又过了几天,再遇见禄南时,棋州那边的措施也下来了,禄南一边吃着太后让人给易慕环准备的汤,一边说:“这次洪灾皇上发了好大一通火,棋州的河坝去年就已经竣工了,却没想到工部尚书全有一个疏忽,让手下人钻了空子,户部拨下去的赈灾银子,大半进了棋州知府的口袋里。”
唐心咬着鸡爪,忙问:“三殿下这次去了棋州,危险是如何发生的?”
“还不是棋州知府贪财,河坝被洪水一冲就倒,百姓闹得慌,灾民一多就容易出事,也不知是谁透露三殿下的位置,就有一群难民过去围堵。难民与难民起了冲突,两方打了起来,骆大人措不及防,让三殿下负伤了,就这样三殿下还跳进河里救了两名孝儿呢!”
唐心将鸡骨头嚼碎了吞进肚子里:“这些官员最后都如何了?”
“你放心,皇上肯定会为三殿下出气,棋州知府处斩,其家眷子嗣流放,工部尚书因包庇下属,连降三级,罚俸禄三年,三殿下被赏了好些银钱。太子因为与工部尚书多有牵扯,罚了禁闭两月,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禄南说完,唐心才算松口气。
总算没让她家殿下吃亏。
易慕环的伤并不算严重,只是感染了风寒比较难治,伤口半月就愈合了,细线拆下之后,就留着一道看似狰狞的疤痕。
正月天里,宣阳城下了好大一场雪,易慕环的风寒也逐渐有了好转,亏得唐心每天都守着药炉悉心照看。
易慕环的病一好,就想吃些荤腥的东西,他病了的这一个月,每天清粥小菜,吃得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骆泉允许他沾油水后,唐心早早就吩咐了御膳房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弄过来,午膳相当丰富。
离新年还有三天时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易慕环裹着狐裘大氅,坐在暖炉旁,唐心就蹲在他身边,一边哈气,一边给他剥刚捞出来的水煮蛋。
易慕环面色平淡,远远地朝百足林方向瞧去,伸手捏了一些雪屑子洒在唐心的衣领中,冻得唐心原地跳了好几圈。
等脖子上的雪化了,唐心才一脸不满地看向他,始作俑者仿似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道:“今夜,宫里恐怕热闹了。”
当然热闹,谁都知道,皇上最终还是逆了太后的意,封中书令孙乾的独女孙壁珍为珍妃,住锦辰宫,明日大红花轿就会抬进宫门,今夜,锦辰宫有得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