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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鱼

    傅清城好笑的看着他,摇摇头道:“我放桌子上了。”之后也不看贺庭歌,便转身走向里屋。

    贺庭歌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什么。瞥到傅清城有些不怎么自然的走路姿势,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不愿意被傅清城看扁,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端起桌上的素面条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在竹楼的日子简单的有点无聊,除去偶尔必要的几句对话之外,整天的生活就是贺庭歌陪傅清城看书,贺庭歌陪傅清城晒药材......等等。

    “你是打算修仙吗?”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到眼前的素菜,贺庭歌终于忍不住皱着提问。

    刚夹起一片蘑菇的傅清城手下一顿,继而抬头看着贺庭歌嫌弃的眼神,认真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吃肉,好歹我要吃啊。”贺庭歌放下筷子。

    “你又没说要吃。”傅清城无辜道。

    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贺庭歌顿时心累,“那我现在说了,怎么办?”

    “自己做啊。”

    “。。。。。。”

    傅清城没有再理会贺庭歌的眼神,淡定的吃着碗里饭,吃了几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等下和我去个地方。”

    “哪儿?”

    “管那么多,吃饭。”顿了顿又道:“记得碗刷干净,不然下顿饭自己解决。”

    ......

    饭后,贺庭歌认命的去厨房把碗刷了,干不干净,另当别论,因为每次故意留在碗上的污渍,都会在下次吃饭前消失干净。然后某人会不厌其烦的再次让他去刷碗。

    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之前进来前的那片梨园,看着眼前天青色衣衫的少年脚下刻意踏出的步伐,贺庭歌面无表情。直到前面的几棵梨树突然开始移动,渐渐从梨树让开的地方出现一条通往底下的台阶时,贺庭歌的目光才渐渐有了些神色。

    “走吧。”傅清城说完,也不理会贺庭歌的目光,直直走向地上突然出现的通道。

    贺庭歌脚下略一迟疑尾随着跟上去,里面是一个类似地宫一般的地下建筑,只是不大,但是修建的相当严苛,灯火似乎一直都亮着,从未灭过。

    地下湿气很重,贺庭歌紧走几步跟在傅清城身边,傅清城偏头看他一眼,笑了笑道:“怎么?”

    贺庭歌瞥他一眼,也不说什么,一时无话。

    “好了,你自己看看,什么顺手。”傅清城清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贺庭歌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身边的木架。

    整个一个宫殿两侧都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小到细如牛毛的毒针,大到一丈来长的鬼斧。应有尽有,就连贺庭歌这样一向对这些冷兵器不感冒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这是我们翠谷的兵器阁,也是天下最齐全的兵器藏匿之地,世上有的这里都有,世上没有的,这里也有。”傅清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边捶着膝盖,一边淡淡解释:“除了传说中的那个东西之外,这里没有你找不到的,只有你不认得的。”

    “什么?”贺庭歌回头看着傅清城,眉头微微一皱。

    “离恨天。”

    “那是什么东西?”茫然的看着傅清城一边捶着膝盖一边淡淡看他,贺庭歌走到他面前,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傅清城收回视线,坦然笑笑,道:“有没有看上的,顺手的?”

    “给我用的?”

    “恩。”

    贺庭歌皱着眉看他一眼,随手取下一把武器,道:“走吧。”

    傅清城挑挑眉看他:“好了?”

    “恩。”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便抬步走出兵器阁。傅清城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淡淡浮上一丝疑惑,贺庭歌听到离恨天的反应,似乎并不认识的样子,难道是他多虑了?还是对方早有准备,掩饰了自己的反应?

    等到回到竹楼,看到傅清城坐在轮椅上闲适的喝茶的时候,贺庭歌这才正式的看了一眼手中随意拿来的兵器,一看之下,眉头微微锁起,真是的,怎么拿了这个东西。

    傅清城看到对方的表情,轻笑道:“怎么?后悔了?”

    掂了掂手中几斤重的长矛,贺庭歌颇有几分头疼。难道自己是因为这东西叫枪,就把它当枪的拿来了?

    “以前练过?”傅清城放下茶杯。

    “不知道。”这是实话。

    傅清城躺在椅背上思索道:“那就开始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学这个。虽然你来当给为叔做侍从,但是,怎么说也还是翠谷弟子,学业不能落下,就由师叔我,代你师父传授你好了。”

    “那就有劳师叔了。”贺庭歌也早习惯少年时不时一句“为叔”,觉得也没什么,倒是颇有几分孩子气,懒懒应了一声。

    下午,主楼后面的空地上,贺庭歌一边拿着手里的枪不知道怎么笔画,一边有些恼火的瞥了一眼坐在湖边悠闲在在的喝茶的某师叔,恨不得拿枪戳到他悠然自得的脸上,说好的教呢?就是让他在这里拿着这把破矛戳鱼吗?

    “你说要吃肉,就得自己动手。”傅清城在舒适的太阳光下懒懒的眯起眼,享受着日光浴。

    所以一下午,贺庭歌都把水里的鱼当成某人欠揍的脸使劲的戳,虽然根本戳不中。别看手里这把长枪的枪头是那么的锋利,可是面对这浅摊上的游鱼却是半点用都没有。

    直到日落西山,贺庭歌才抹着脸上的汗,看都不看自己的成果,悻悻然上了岸。其实,也根本没有成果。

    所以晚饭,依然是素面条。

    用傅清城的话说:什么时候戳到鱼,什么时候开荤。

    贺庭歌突然嫌弃这个一个月也太他妈长了。

    “你怎么这么笨?”傅清城望了望天上越来越厚的云层,又看了看水里扑腾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的贺庭歌,无奈的摇摇头,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收获都没有。

    贺庭歌早就已经对他没了一开始的脾气,纯粹一副:你随便打击,我听不到的表情。

    傅清城起身挽了挽袖子,将折扇收起,插在后襟,走到湖边道:“看师叔的。”说完拖了靴子,扁起裤腿,一把拿过贺庭歌手里的枪。

    “这把枪是九曲长枪,也算是把名枪了。”傅清城挽着袖子,走在浅水里:“用枪,就得注重虚实兼备,刚柔相济,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而大气。一旦得手之后便乘势一戳,让你的敌人再无翻盘机会,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体现。正所谓:‘锐进不可挡,速退不能及’…….”

    看着眼前一向修仙练道,不食荤腥的“仙人”。此时拿着长枪,一脸自然的瞅着水里的鱼,贺庭歌突然想到“吃人不吐骨头”这句话。

    就在贺庭歌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到扑通一声,再回神就看到傅清城拿着枪对着他的脸,枪头上戳着还没死透的鱼,扑腾扑腾的扇着尾巴,溅了他一脸水珠子。

    “喂!你走什么神啊,我刚才说的什么,你听到没有?”傅清城一脸无奈。

    “哦。”贺庭歌哦了一声,接过在他眼里的“叉鱼杆”,把鱼取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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