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子运动

    当所有的悲怒充斥着我全身的血管时，我又深深陷入青春期赋予的痛苦——生理和肉体的需求。此时，我对异性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如山洪暴发般势不可当。我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我用手紧紧握着那欲望的根源，用尽全身力气无情地做着活塞运动，脑海里淫意横生，不断地幻想着像黄色电影中的画面那样去强暴李梅花。

    我将自己安置在一处遥不可及的胜境里。那里的世界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如天空里的浓云呼啸而过，如大海上的排浪席卷而来，如千军齐鼓，如万马奔驰，整个世界地动山摇，我感到心烦意乱却又飘飘欲仙。最后我一泄如注，创造了能通往天堂也能坠入地狱的第一次生命之旅。

    我气喘如牛赤身裸体地仰躺在床上，任那些充满罪恶和欲望的乳白色液体带着麻木和空虚的快感凌空而起，然后又从天而降，然后在我的身体上如蚂蚁般轻轻爬过。那种麻木的快感让我想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善良的小弱，朴素的李梅花，单纯的蓉蓉，以及可恶的李莫，还有更多更多素不相识的女人。我用淫意就能将她们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去，我用想象就能让她们兴奋起来，然后我又重复着原始与野性的动作。渐渐地，我又开始像她们一样兴奋起来。

    整整一个漫长的晚上，我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些邪恶的意念和无比肮脏的动作，直到身心疲惫，直到灵魂离开肉体，我才蜷缩在被子里，开始想着我心爱的恋人李梅花。我设计着与李梅花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白，我顾不着去想后果，我一心只想得到李梅花的肉体，让她的肉体成为我发泄的工具，其他一切我可以不要。我想，穷人的爱情其实就是一泡狗屎，分文不值，没必要让它变得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如果要让穷人的爱情变得高贵起来，那除了增加痛苦之外，并不能得到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该出手的时候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世事无常，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未来永远是不可预知的，谁也说不清楚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李梅花现在稀里糊涂地掉进了爱情的旋涡里，正是泡她的绝佳时期。机遇稍纵即逝，如果我不火速出手，李梅花哪天突然醒悟过来，事情出现变卦，我的爱情就泡汤了。所以我必须要快速占有李梅花的身体，让生米做成熟饭，让木头变成小舟，李梅花就会真心实意服服帖帖地和我过日子。

    十七

    见到李梅花的时候，我的精神很恍惚，像丢了魂似的，脑海中响着一些空旷灵异的嗡嗡声，像是死亡发出的召唤，我知道这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我注意到李梅花的化妆要比平时精致。樱桃小嘴上有淡淡的口红，眼圈画着浓浓的眼影，黑色，墨绿色，深紫色等深色系在眼角层层晕开，似烟似雾，让人陶醉，好像是专门为庆祝我昨夜突破人生的第一次而化妆一般。李梅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美丽迷人。我开始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传言。我的眼球饥不择食般看着李梅花，色迷迷地盯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胸部，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失态。

    “色狼。”李梅花轻声说道，“虽然大贵哥不在，可是街上人那么多。”我熟练地傻傻一笑，没有感觉到脸红或者心跳。我看到李梅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左边的心房起起伏伏，突突跳动，我知道她现在比我更窘。谁叫她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呢？

    可是话虽如此，当我听到李梅花这么一说，我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下滑落，滑落到她的腰间，又情不自禁地停住了。我被她裆前那呈凸状的地方深深地吸引着，引得我想入非非。它是多么美妙啊，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只需几滴甘露，一阵春风，它就会在欲望中舒展开火一样红的花瓣。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李梅花的脸已经泛起了红晕，像抹了一层浓浓胭脂。她下意识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街面，生怕别人看到她的处境似的。

    我依然镇定自若。这些情节昨晚我至少想过十遍。我想我根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穷傻蛋，生命都值不了几个钱，脸面还值钱吗？我没有必要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没有必要掩饰内心的欲望去做虚伪的正人君子，更没有必要隐藏自身的卑微而自持清高。所以在李梅花面前，我要让她看到一只色狼的真正心思，让她看那我那赤裸裸的欲望。

    “我根本就不用吃伟哥。”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梅花，我发现这段时间我很寂寞，我的爱情很孤独，看起来像一条流浪狗。”李梅花面红耳赤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单刀直入：“因为想你。”李梅花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太夸张了吧，我们才开始几天？吹牛也不要吹得这么玄虚。”看得出来，李梅花的惊讶实际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她的喜悦如同我的欲望一般，赤裸裸的毫无掩饰。于是我想，其实李梅花的生活和我的一样孤独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