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蓝月死期
蓝月身子近乎椅,却必须看着景染她的手并没有打算要杀自己。难得见到的她因为傅临染几句话就怒不可言,虽然她生气的时候很恐怖,可是她不生气的时候,更是害怕。所以她还是生气好了。
面前的南宫昀也是,除了他自己的人,其余没有一个人真的对他有信心,他想杀的可是景染,染花阁的阁主。
堵住了南宫昀之后,他很想动手,蓝月看得出来,当然也是知道他对自己很了解,看出了身上有伤的在自己。
“你的目标是我,不是她。”蓝月缓缓开口,他说的明明是事实,可就是面前的人不相信啊。
南宫昀认为蓝月是打算挑衅自己,手中的剑不想留他,虽然本来就没打算留他的,现在更是没打算。蓝月与他的关系只是蓝月父亲杀了自己,而他在景染的帮助下解决了他的父亲,本该是他们两人的仇恨,转移到了景染的身上又如何,毕竟是他们两人。
“你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可是你我都一样,只是对那个凶手,很感兴趣。”这么说还不明白吗?凶手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不重要,只要结果,她其他的不想要。
蓝月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染花流带已经出现,蓝色妖姬的诱惑在他的手中幻化出的就是他武器,匕首。年家的染花术,还是托景染的福学到的,否则他那时候的年纪,染花术是不可能一直到现在的。
匕首渐渐变化,最后,在蓝色的染花流带里,一点点的吞噬手里的匕首,然后,匕首消失。
“真不知道你是要杀我,还是要帮我……”蓝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没有看着谁,可是脸上那种可悲的表情,总觉得是在与景染说话,而之后,他果然说了,“景染!”
他的匕首,可以升级一样的迅速成长,在最快的时间里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付出的代价,是他的生命,而学习这种染花术的方法,是她要他去染花阁大牢里拿回来的。那半本书,就在他的手里,迟迟没有学习。
没想到今天还是用了,就算是花尽他身上的染花流带,他还是打算用。
“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没有你的扇子。”
蓝月手一扬,按着南宫昀的身子,右手上无形的匕首就在瞬间插进了他的身上,只有蓝月一个人能看到匕首插在他的身上,连南宫昀自己都没有看到的匕首,就在他的身上,扎进身上的感觉,他感觉得到,但是并不会因此感觉到痛苦。
同一时间,他手里没有的折扇,出现在他的手上,折扇的机关已经打开到第二层,他的手同样扎在蓝月身上,而且他扎的地方是傅临染的脖子动脉上。
南宫昀眼里的杀气腾腾,喘息未定说道,“你们不是最爱割这里,今天,我也要你们试试……”
平日里染花阁的主要人物杀人,都只是一贯的杀人方式,割喉,好像那才是最快杀死一个人的方式。
推开南宫昀,他的折扇上勾起了几丝蓝月的皮肉,两人推开,可是时刻准备着。
“南宫念,十三年前,染花典,你查到了吗?你爹怎样杀了景染的家人?”蓝月看了脖子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但是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就算杀了我,她终究是要杀你的。”
蓝月平淡无奇的说着,周围的人可没有这么淡定。
至少苏墨不淡定,几步就到了南宫昀身边,之前景染说过南宫的武功不错,比他好太多了。他还是不放心他对战的人是蓝月,蓝月是染花阁仅次于景染的人,他的染花术与功力不是常人能及。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会出现以一敌二的时候,景染的动作让所有人吃惊不已。
“额……”
蓝月感觉身后一痛,身后的紧迫感给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她知道是她,不过她真的亲手动手?
回过头看着就在身后的景染,她的脸色还是白白的,冷漠异常,眼里通红而看不出情绪来。她的手都没有动就让蓝月只能转身,还是用尽力气才回过头来看着她。
她的手里,还有无数的血迹,她的手,刚刚落在他的背上,就算只是有背上的一个巴掌的年纪,却是入骨的寒气,她的功力,在一个没有人能猜到的高度。
“我讨厌说废话的人!”
景染只是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离开他,走向南宫昀,他是下一个目标,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的。
她真的动手了,蓝月想要伸手拉住她,可已经来不及。她现在杀气十足,已经没有机会再拉住她了,即使她吩咐了染花阁所有人,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能彻底脱离染花阁。
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染花阁在一个没有家的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吗?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才逼着所有人做出这些事情,才会在发觉没有人对他下重手的时候,选择自己动手。
也好,如果是她动手的话,他很高兴,能死在她的手里,已经够了。
原本对南宫昀的那招,已经是他的极限,染花流带,消耗殆尽,禁术,果真是没有结局,看不到结局的。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她的话,那时候,她说,那本书,你可以试试,只要想报仇,不过代价总归是大的,或许要用剩下的日子来付出。
如今真的用了剩下的日子,可是她呢?
眼里的泪水在倒地的时候,只剩下了不甘心,他会死,他的骨头,皮肉,现在都在最快的速度里冰冻起来,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她原本就是独特的不需要。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景染染花术的背后。
难怪她脸色惨白……
难怪她的身体总是寒冷如冬……
难怪她的染花术天下无敌……
……
所有的难怪,都只在他的心中,在他的泪里,她给了自己半本书,那半本书只有几页,还是后来写上的,那是写了染花术的方式,还有注意事项,那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她要那半本书给自己,而不是她留着。
书的前头,一定是有内容的,而她,一定见过,甚至学过。
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就会一身的本领,再怎么天赋异禀,一个小女孩,五岁也不可能就杀了那么多的人。
那时候不懂的,现在,都能懂了,她付出的,一定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问题,可惜,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景染已经头也不回的朝着那边走去。
然后重量落地,只有将自己的身体都落在地上,才安静,除了她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昀,两个一起?还是所有人一起?”
景染手上的血,还有她身后倒地的蓝月,似乎她身后的黑衣人身子都是一颤,她还是不以为然的说着话,说话之际瞥了一眼南宫昀身后的州府人员。
十几年来,她最厌恶的人中,就有一种是面前的,州府人员,十三年前的种种,在他们出现之后,所有都像重新发生一样,全部都在刷新记忆,痛只觉得是三倍的。
她,父亲,师父爷爷,所有人的记忆,痛到骨髓,无人能懂。
世人都是生活痛苦,却从来也没有人问问 她的痛,会不会比她们更痛。
南宫昀的反应是比苏墨快了很多,所以,看到景染手上的血迹,蓝月倒地,他面对的也只有景染一个,他没把握也要动手,必须动手,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的手上,血迹还在,短时间不可能消失,可是她始终是景染,她的手中除了血液还有染花流带,她的染花流带,白而透明的染花流带,只能让人觉得很害怕,具有诱惑力。
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杀人,即使杀的人是她的人,还是会觉得有问题。
“我一个人……”虽然到最后 ,蓝月也没有说出景染的秘密,有可能是景染不想他说出来,所以才动手的,至少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要杀他。
“我们两人的仇恨,单独解决。”南宫昀选择了‘送死’的方式,只为了公平点。
“我是说,你和傅临染,染月,要不要一起?”
景染没有答应他的意见,可是,提出了另一个 提议,还是对一个刚刚到的人,和一个不想说话的人。
远处的马车疾驰而来,驾车的人是傅临染之前派去接染月的人。
景染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不重要,傅临染一直都在看着她,从她动手开始,她眼里的怒气颜色,红透的时候,就是她要杀人的时候,蓝月还是在她的手里了,即使他傅临染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
蓝月被杀倒地的最后一瞬间,眼睛里还是她,被她杀了的人,眼里竟然还是她,还有最后还是担心的眼神,要他怎么也忘不了。
蓝月究竟知道些什么,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她想要隐瞒的事实,他想知道,想得发狂。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心,害怕失去。
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