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切注定 与佛誓约
他注定无情无爱？
止水不可置信的看着佛祖。他那双智慧的眼中闪烁着奕奕光彩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众生可以参透的。
“佛祖，弟子不明白，如果他注定无情无爱，那为何还要注入轮回？为何一开始让班若苦爱上我？”
“不可说。”佛祖的唇角微微上扬，笃定了结论也判定了结局。
“那我和班若苦的缘分怎么算？”
“止水，你悟性颇高，所以我将你召回到膝下点化，又将你放入凡间历练。无非是想寄希望于你成了善业。只是，因果将至，你不成他却能继承六道大愿的人。你不成菩萨他便成菩萨，他是你的劫，你也是他的劫，你们相遇那一刻便也注定结局。”
“劫难？我是他的劫难？我不成佛，他便是？”止水一屁股跪坐在佛祖面前慌乱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们只是有缘无份而已，只是有缘无份而已！没有我，日后的岁月他可能还有别人，我们不是这样相爱相杀的结局！他会幸福，他会幸福！”
如来佛祖眼睛垂下，不是看她而是看坐下磐石，嘴角的笑更似哭。他静坐，像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顿悟又或是等她...
“如来佛祖，我请求你，再给我两世时间，让我来证明我们之间不是劫，如果下两世我和他没有相遇，又或者他视我为无物，我不再不甘。如果下两世他还是爱上我，他就是心有杂念心系欲望，也就成不了菩萨!”
“止水...你还是参不透啊！”
“弟子愚钝，请佛祖成全！”止水对着佛祖重重磕头，再张开眼，佛祖已经将自己推入了轮回塔前。
.....
“止水...”
燃灯镜前坐着的阎王突然起身，他冲入轮回塔的第二层，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纵身跳入了绿色的光柱内。
"止水！你到底和如来做了什么约定！？让他绕过我直接将你送入了修罗道！”
回答他的是绿光闪闪的虚无，阎王颓然坐下，仓皇的大笑：“乱了乱了！连如来佛都有秘密！绕过判果直接开了后门！为何他不救下藤子无！为何！”
当他赶回燃灯镜前，镜子里一个满脸汗水的女子张嘴大叫，而从她身后抱着她的修罗男十八只眼睛冒着泪花，一边大叫一边为女人擦着汗。
直到...他的一双大手中捧着一个银发小婴孩。
“娃娃！娃娃！咱们生了女儿！是个漂亮的女儿！”罗侯一手抱着无力的墨谭，一手托着刚刚睁开绿色眼睛的女婴。
“女孩！哈哈哈！我罗睺得了女儿！”
都是注定吗？
阎王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从里面掏出一颗闪闪发亮的银色药丸...他想起了毗心夫人。毗心找了自己三次，一次是为了打听藤子无，一次是将这弹丸托付给自己，最后一次便是她投生到人间之时。
"周纳瑞，我是天地孕育的灵体，亿万年的灵力在我中毒前，一半给了我的儿媳止水，一半让我溶成了弹丸。我投生了，这灵力也就没了。”
他问：“毗心夫人，你是想将这弹丸在你堕入来生后，让我再转交给你？”
“才不是！”毗心当时意境中了鬼道的毒，她弯弯嘴角说：“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来生我只想呆在我夫君身边，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
“那你是打算做好事，交给我让我大补？”
“你用不到...”
毗心这三个字吐出时又收了口，当时阎王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其实那时自己多问一句为什么，他也许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惜，他没有。
“就当我这个做娘的自私。止水的命数少，就算我留给她望天树的种子，她延了命也还是要死在我质儿前。我...我希望在她投生后，你让她吃掉这弹丸，她灵力中搀和了我的修罗灵力，来生一定会与质儿再见面。”
“我为何要帮你呢？你可知，我这样是擅自改了因果，可不成。”
“唉。阎王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藤子无在梦中相见用得是什么宝贝？不还是从建勇那猪脑子那取来的幻境？擅改因果？你早就越界了！”
越界？
阎王再次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掌中。
“哈哈哈哈！既然注定是我先改了因果！那我就改得彻底！”
北海光明殿中，巨大的贝壳床中有一个光屁股的绿眼娃娃，她啃着自己的胖脚丫，哼哼哈哈的好不惬意。罗睺就趴在床边，六手托着腮帮，痴痴地瞧着漂亮的女娃娃。
“多眼怪！你啥意思！有了女儿不要媳妇儿！”
一声娇呵从门外传来，罗睺缩着脑袋，恋恋不舍的将小碧落又抱在怀里，几个大嘴巴亲下去，才将婴孩放下去。
“我的祖宗耶！我这不是看你睡了吗！我来看看咱家女儿有没有人来偷窥！”
说着他高呼一声蹿出了门，乖乖的回到了墨谭的床边。
这边刚走，一道不溶于水的青烟从珊瑚门的门缝窜入，悄无声息的化成一个偏偏公子矗立在小碧落的床边。他掏出那颗银色的弹丸送入了小碧落的嘴角。
咕噜咕噜，小碧落舔*丫子，巴扎两声嘴，光秃秃的脑袋上冒出了银色的绒毛。
“毗心夫人，你也许不会料到，止水投生的地方与毗摩质如此之近。这颗弹丸我已送回，我倒要看看她和你家儿子今生是否还有缘分！”
这边安抚了墨谭的罗睺又忍不住来到女儿床前，再一定睛，他哇哇大叫：“娃娃！娃娃！墨娃娃！咱们家的女儿我要藏起来！藏起来！”
墨谭掩着嘴角，听着抽风的男人神神叨叨。
“你是该藏起来，好好的陪你家姑娘！”
一阵水花袭来，墨谭看着抱着孩子瞪大眼睛的傻男人，那男人满脸兴奋说：“碧眼，还有新长出的银色头发！太漂亮了！这修罗道没有一个修罗女能比得过！藏起来！在她未满七百岁前休想让那些臭男人看见！”
墨谭撑起身子，惊奇的看着长出两寸长光亮银发的小女孩：“好看，真是好看！”
一环扣一环。罗侯藏了碧落七百年，冥冥中也让毗摩质错过了七百年。碧落闷了七百年，才会偷偷跑去凡间，遇到了折柳的和尚藏缘。
藏缘。不是埋葬。
藏缘。是藏起的缘分。
那日斑若苦被止水放置在妄天树上，身子长了出来，心却如死水一滩。
“斑若苦...”
梵音回荡在脑海，叫醒了陷入痛苦混沌无法自拔的男人。
“如来..佛祖...能否收回我的命数，我了无生意。”
“你们这两兄弟，最终还是要反目...”
斑若明？
斑若苦咧嘴一笑，他的弟弟不要自己的命数，因为他要看着自己了无生意的熬着漫长的岁月。
“你怎么知道你日后就不会再爱？生意死意都是一时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纠缠一时的情爱，只能蒙蔽了眼睛，看不清道不明，最后只能尝下八苦。”
“止水也说，我会爱上别人。你不信，她不信。如来佛祖，你不要我的命数，是不是想让我尝尽相思之苦，得不到之苦，生死离别之苦？”
佛祖弯了眼角，佛光下，他说：“择佛道，让你远离尘埃，远离六道八苦，也让你的余下的生命好好的去想一想你和止水的短暂情爱是永久的，还是一时的。”
“止水....”你为何不信我始终不会忘了你？你为何非要说会有别人让我幸福？为何你就不相信我。
“喃无阿弥陀佛，弟子愚钝，今日入佛有私心，请佛祖给我时间，让我一边学习一边参透执念....”
如来佛祖嘴角含笑，张开手心，硕大的手掌中旋转着一朵洁白的莲花。那一朵莲花飞起，来到了斑若苦的头顶。白光下，斑若苦满头的黑发屡屡掉落，就像三千红尘，终有一天会落下一样。
“斑若苦，前缘尽了，望你放下执念，潜心修佛。赐汝法号——藏缘！喃无阿弥陀佛，去凡间吧，去体会何为真正的六道八苦。”
.....
大嚎叫地狱里，止水还在磕着头，咣咣咣的声响听得周围的人胆战心惊。她的额头红了，刚要渗出血，却被白色光芒一照恢复白嫩。
在止水背后十米远的地方坐着那尊菩萨，他七肢盘坐，星目低垂。一分怜悯，九分无情。
般若，般若，为大智慧。
燃灯镜前，他和苍老的周纳瑞同生念起了阿弥陀佛。百声过后，周纳瑞幻化成一张斑驳的金箔飘落在斑若苦的膝盖上。
因果金典上的最后一页写着:
如来佛祖寂灭，弥须山脆裂，修罗海干涸，六道恐慌，众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众生尝尽疾苦，渐丧理智与信仰，恶念丛生，地狱道饿鬼道众生极具，吞噬其他善果。未来佛在经历众多苦难后在亿万年后诞生，名为弥勒佛。
佛非无情，而是大爱。爱众生，不偏颇。亿万年光阴需众菩萨罗汉守护，让佛法继续在六道弘扬，让众生有善念希望。
如来佛期，最后一尊菩萨位，由斑若苦袭承。是否能顿悟，我已将金简写于最后....
最后。。。
斑若苦捧起阎王本体，字字句句读着上面的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