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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花海断肠人

    他带着我,离开了忘忧花海。当大哥安排在此的暗卫出手阻挠的时候,他说道“你回去告诉呼延子龙,他呼延子阳得我所救,自然是我的人了。”

    我们去了很多的地方游历,他想去的我想去的我们曾经一起谈论过的地方。上水,幻境,九十九重天上,我们见到了上水见到了有三个鼻子的灵兽,我们一起在幻境喝酒,喝醉了被比人还要大的蚊子追了一天一/夜。在九十九重天外,见到了羽天大神,那时候焚天祖神还在,他们两个人相携出行。

    焚天祖神穿着贵紫色的神袍,袍子尾长,羽天大神回头看了几次,觉得别扭,干脆抽出长剑,一剑刺了割去。焚天祖神气岔。“好好地一个袍子,被你割得乱七八糟的,如何是好。”焚天祖神的五官,至始至终,我都未曾看清过,只是站在晦朔中的羽天大神,我呆呆的看了好久。

    我从来见过这般的女子,当然,或许是因为我本来见识过的女子就少,只是羽天大神与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双眼入眉,眉毛也修剪的尾端尖利,如同一把匕首刺入鬓中,英气十足,竟如一个男儿一般,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一丝丝碎发,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只翠玉簪子挽着,红色的长袍让她如一团天火一样耀眼,我也想到,慕羽在他的面前,真的是如同萤火虫的星星点点之光和太阳的差距,红,是火一样的颜色,那火明媚娇艳,如同打翻在白纸上的血,一次又一次打翻,倾盆而出,才有的颜色。那火还闪着金边,浓艳却不娆俗,我想起一个词来,骄阳似火。她就是那骄阳,也是那烈火。

    我痴痴的看着,想上前去,却怕自己傻傻上前,会太过冒昧,直到焚天祖神带着羽天大神从我头顶飞下,去了我不知名的地方,静默良久的尚林才拉了我。

    “就这么好看吗?”后来想想,他的那口气,居是捻酸含醋的。

    “恩,是啊,羽天大神,真的如同一团金光闪闪的烈火一般。”我还是怔楞,想着如果自己与她攀谈,是不是能够得她,言语几句。

    “那火可是我们可以多看的。走了,不是说还要去拜见一下圣佛。”尚林上前拉我,我却还是不想走。

    “火,很温暖。”确确实实,我感觉到了切身而来的温暖,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憧憬,只是觉得整个人都被她温暖了。

    “你靠近了,小心做了那瞎眼的蛾子,把自己搭进去。”

    “你靠近了,小心做了那瞎眼的蛾子,把自己搭进去。”我回头看着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尚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他的表情不在冷冷的,而是鼓着双腮,好像跟谁置气似的。

    “你说谁是瞎眼的蛾子呢?蛾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虽然最后要化为灰烬,至少可以与火同舞,你不觉得,不死不休是一种很痛快伟大的感觉吗?”我说的很认真,一是说出我自己心中所想的,其次也想让自己如同烈火那般火热,可以温暖我身边这个总是不高兴的男人。

    “说我自己呢。”他瞪了我一眼,终还是没有同我争论起来。

    我看他退让,笑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原地转了一圈,外层较薄的纱衣随着我翩然而动,我难得开怀,觉得一整个人好像通了气的莲藕一般舒畅。我一边转一边说“我刚才还想着,我也如同羽天大神一般,做一团烈火,果不其然,就有瞎眼的蛾子找上门来了。”

    我已经三万三百多岁了,却从来未曾跟谁过分亲近到要嘴对嘴的对视的,尚林突然站在离我很进的地方,猛地对着我的唇啃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啃我,他应该刚刚吃完东西,难道又饿了??

    尚林讪笑,他别开脸,手却按着我的肩膀,生疼。

    “你是饿了吗?我见慕羽的娃娃只要啃东西就一定是饿了。”

    “傻瓜,我不是饿了。”尚林的脸突然通红。背对着我,作势要走。

    “还说不饿,走那么快干什么,等我,我这里应该还有从南海摘掉香果,先惦一惦。”说完,我从我的元气袋里摸出了一个水灵灵的桃儿,用南海的水洗了,一点厌人的毛碎都没有。

    “不准擦。”我腾出袖子想擦去唇上的水渍,湿湿的很不舒服。

    “你今天好奇怪。要不要吃?”

    “子阳君这是要与我结分桃之好吗?”听过一个典故,说一个国君有一个桃园,桃园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秋收时,于国君交好的一男子来此,见桃果诱人,采食之,国君同游,那男子也毫不避讳,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桃子递给国君,国君喜食之。后来,人们都同分桃之好来形容男子之间的感情。

    若说我愚钝为见过世面,只是我突然想起,这,岂不就是断袖所为。我站了起来,腰间的短刀,随着我的手起,抽了出来,寒光汨汨,我注入灵力,只是我穷尽一生,也就那点子法力,在素有战神之称的尚林的面前,寒酸的可以,但是,我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轻轻松松的避开了我一刀,第二刀我直接往他的脖颈口上招呼,我知道他一定可以躲得过去,但是,他不想躲,又是,另一番局面,他只是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短刀那薄薄的片儿,有刀气割伤了他的手心,他满不在乎,用那翠绿色的眼睛,仔细的瞧着我。

    “傻瓜。”他居然笑了,握紧手里的刀片,一抽,我的短刀就被他很容易的抽走。我因为重心不稳,稳稳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你放开我,我,我绝不是断袖。”我挣扎,他却气定神闲的抬起受伤的那只手,一只手固住了我的腰。

    “断袖?”他呲笑,“本王,为你断回袖又怎么了?”他执起我的手,有血液从他的手心中,流出,然后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后又伸出手,抚上我的眉毛,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始终翠绿一片,只是,倒影处我的样子,我看着,那紧张的在颤抖的傻子,可不就是我。

    “本君,算起来也有个几百万岁了,断袖,也是见过的。哪一对,都比不得你们的风姿卓越。既然今个让本君见到你们情定,本君就为你们卜上一卦吧。这情,能有多长……”

    眉若远山,山外有仙,仙弄白茶,茶香云绕,绕梁三日,日月升凌,凌生剪痴,痴梦梦扬天。是,扬天大神。

    我几乎看不见他是如何来到我们的身边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得,他只是翻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拍了拍尚林的肩膀“这世界,也有你们木精灵一族,无法愈合之物,趁着他还完好。”看他去的方向,是去追着焚天祖神和羽天大神去的,我看向地上,他素指写的几个字【损梵行。恐别离,双全法,不负卿,两难事,念生灵。】

    我们继续游历,只是我们的关系,开始情迷意乱的起来,尚林有时候会拉着我的手,他开始高兴了起来,弯着眼睛,跟我说他小时候的事情。比如他跟尚峰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因为他比尚峰晚了一炷香的事情出生,其实在尚峰以前,他们木精灵一族的族长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的父亲是一只驯鹿,死在了修罗界的??动乱??中。他在他的母亲身上,学到了坚毅和打破世俗去爱。我们一起去人间游会,吃了一种好臭但很香的东西,叫臭豆腐,一个青色,圆圆的球形上,开了一个小孔,刺一根麦秆进去,就可以吸出来香甜的汁液,人叫它椰子。

    直到有一日,我们正在佛节听讲,佛祖的大鹏鸟飞过,带过一只血淋淋的鸽儿,雪白的羽毛,已经被大鹏鸟扯去半边,肚子也被他锋利的指甲刺破了,漏出半截肠子,此刻还能扑腾着到来,这只鸽子,怕是已经通灵;它稳稳地坠在尚林的袍子上,他的雾羽袍顿时被染湿了一大片,他伸出五指,五指泛着淡绿色的幽光,然后好像一条条丝线,缝合着这只小鸽子的痛处,只不过片刻,那只眼见眼要断气的鸽子,居然可以扑腾起翅膀。

    “这是我大哥的死士,不遇大事,绝对不会放出来,这怕是最后一只了,子阳,我要回去了。”尚林只看了一眼鸽子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就对着我,这样说道。

    “这……好,你回去吧”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先回忘忧花海去,花信为约,我定会去接你”我没有选择的,再一次回到了忘忧花花海,哥哥的暗卫,已经被他撤的一干二净,我重新在这里生活。精灵是不需要吃食物的,我也不担心会有炊烟,竟许久过去了,大哥依然没有发觉我已经回来了。这一日,是父亲的忌日。父亲去世,是没有留下尸骨的,只留了一截长发,哥哥把它埋在忘忧花海,快到中心的地方,神界用的是娑历,天为一年,也就是人间所说的一个甲子,这又一个轮换,不知道年头出生的人类,活不活的年尾。

    我这日起的很早,把自己隐藏起来,我不走,因为我怕尚林会回来,但也怕大哥发现,把我强行带走,我就是这样没用,但是我并不以为耻,是大哥,大哥他束缚住了我的手脚,不然,这方寸间,怎么可能是我躲进来的地方,但是直到日落,大哥都没有来,我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里,去拜祭了父亲,但是父亲托梦给了我,父亲站在梦的最初,表情凝重的看着我,梦里是我们的大宅,宅中有人做法,跳来跳去,好不滑稽,但是却有一个人,一个男人,深信不疑,他看着不停跳动着的萨满,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无能为力。

    “大,大哥,那是大哥。”我再次看到了父亲,他苦笑着。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萨满晃动这银铃的声音越去越远,大哥突然抬起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的方向,好像对上了我的眼睛,他不在红润,而满是死皮的嘴唇颤抖着“回来,你给我回来。”

    第二天,我轻装简行,扯了一片云,就往家里的方向去,刚刚入府邸的结界,门口就有人出来,大哥被人抬着,他整个人甚至不能支起身子,瘫软在了椅子上,直直的看着我。

    “大哥。”记忆里的大哥,诚毅坚强,身姿甚伟,现在就是一副皮囊挂在骨架上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是了,我要是,呼延家族,就要是你的了。”他看着我,恶狠狠的说,他那嶙峋的手死死的抓住手下的木椅把手,那眼睛里全是对命运的半点不由人的无奈,和对我的恨意。

    大哥病了,咳血,眩晕,头痛的几乎没有办法支起头,族中大乱,多有叛逃者,虽然被大哥追回,但追随与叛逃者的人,居然夜闯呼延大宅,杀了长嫂,刺伤了已经极尽疲乏的大哥,这些事情,发生在我离开的不久,不久到我甚至觉得这些事情,其实与我有关,但是他们究竟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无从得知,长嫂已经有孕三月,只是腹死胎中,这是击垮大哥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穷尽一生,都在防备着我,可是,眼下没有我,呼延一族,就要由此,败落了。

    此后,我在大哥眼里几乎可以用登堂入室来形容。我自己撑起了呼延家,调出族中的亲兵,来追杀那些逃走的背叛者,同时安抚依附于我们的其他精灵,没多久,我就平定了所以的??动乱??,但是大哥却不行了,他由咳血变成了吐血,眩晕变成了整日昏迷,头疼起来,几欲疯癫。我去看他,他已经瘦了不止一圈的大拇指已经挂不住那枚代表家主的戒指,他死死的抓着。“你高兴了,终于,熬到我死了。终于,终于……”

    “大哥,你醒醒吧,终其至此,我什么时候,与你争过半分,我什么时候,图谋过家主之位,从来没有。”

    “那是我压得你紧,你出生时,父亲就说,你是难得的仁者,可堪大用,而我资质平平,我只能靠我自己,你在父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我闻鸡起舞,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成为家主,一辈子都是家主,都是你们的主人。”

    “父亲是严苛待你,温柔待我些,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他温柔对我,只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温柔仁义的人,可以帮到你,并不是偏爱我,你才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你才是,呼延家的未来。”

    “你又不是父亲,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是父亲告诉我的,他问我想不想做家主,我说不想,他问我为什么,我说父亲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家主之位给我,他笑了,说是的,呼延家的家主,从哥哥一出生,我便给了他。”

    “父亲真的这么说”我们一番争论,多年来,我们都没有这样痛快的辩论,几番来回,我觉得我们之间,居然只能因为这样可笑的误会,才如此芥蒂。

    只是这个来回,他没有等我回答,就说“算了,我可以亲自去问问父亲了。子阳,作为哥哥,对不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些我这辈子,只说这一次的话。你听我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尚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咱们的妹妹慕羽,只相信你自己,怀疑每一个人,作为上一任家主,我对你并不觉得愧疚,你是隐患,你是随时都会威胁到我的不定因素,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跟你说对不起。我一生活的矛盾,也没有多优秀就被上天嫉妒,早早夺去我的性命,一定要查出来我为什么会得这怪病,多加防备,还是那句话,只信你自己,当年调离你的那些老师,在我走后,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他们对你忠心耿耿,可以用,但不要信。不要过早的娶妻,要娶自己爱的,我的弟弟,哥哥……”

    一直到他随风而去,他都没有哽咽语塞,犹如他这个人,从来都坚毅果敢。

    哥哥的葬礼很隆重,但是慕羽没有来,整个尚氏皇族都外失去所有的联系,无人知道,那精灵皇宫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做了呼延一族的族长,不知又过了多久,呼延一族依然鼎盛,他们不在乎他们的族长是不是孱弱的其实连一只兔精都杀不死。

    我把大哥留下的那枚家主戒指埋在了父亲的墓后,一杯黄土,我埋下了我心里的,最后一片伤痛,我很恨我的哥哥,只是前事作古,我也,不便追究什么。

    在大哥的墓后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朵彩色的,忘忧花,这是那次梦后,我第一次,见到。它栖在一片白色的忘忧花的中心,每一片花瓣,都有不同的颜色,花蕊依然复杂高贵,花瓣随风抖动,我有想起那个穿着红色小靴子的小精灵,跟我说的那句,每一朵忘忧花,在盛开前,都有一次选择自己颜色的机会。

    羽天收回自己的灵识,她很累,然后她也看到了子阳之后的记忆,郁结在一起,成紫黑色,那可能才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记忆。

    “神使怎么不继续了?”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的子阳,突然睁开他银灰色的眼睛,风,是抽象的,没有颜色,没有形态,只是他的眼睛,那银灰中满含哀伤,在羽天探查他的记忆的时候,子阳其实也跟着回忆了一遍,刚刚要到了哀伤处,羽天却停止了。

    “我有伤在身。”羽天猫脸一皱,假装自己在笑。

    “神使不看也好,我后来变得很疯癫,不惜跟魔鬼做了交易,好不容易才清醒,又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能怪你子阳。要怪,就怪命不由人,运不由己”尚林给立溪的感觉,一直都是狠烈的霸道男子,但是他看着子阳的时候,很温柔。

    “你一日可行多少步?”羽天涌起满身的毛,来为自己保暖,刚才晴朗的天气,不知道怎么了的,突然冷了起来。

    “神使何意?”尚林的眼中又萌发出希望。

    “东行五万五千里,有一座蓬莱仙山,你拿着这个牌子,给了这山上,说话最算是的人,那个人会救他,不过要快,明日日落前,如果他得不到救治的话,必死无疑。”

    羽天心一横,蓬莱山说话最算数的人,当属蓬莱仙山的岛主,陌沉神人。这个陌沉本是一块石头,因为在此石上养成了天地间第一朵花儿,而天下闻名。

    花现在在我们眼里,都是娇嫩美丽的代言,只是谁有想到,第一朵花居然开在一块石头上,修成了一个多年没见长大的小男孩。陌沉一直不声不响。

    直到有一年,羽天在神宫里睡觉,东方洪水滔天,四海泛滥,滚的天地间风云变色,那滔天的祸难最后化作惊雷,一道道的劈在那石头上,但是就是不见石头有什么地方不妥,终于在最后一道雷结束,卷着洪水散退,一个美洁的男子,从石头的缝隙中,翩然入世。

    那惊雷吓坏了蓬莱山边的众人,搬走的搬走,逃走的逃走,一时间,整个蓬莱山也就一朵花和一块石头在了,只是这个陌沉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他从头到脚都可以入药,就连唇上的一块死皮加到活血生骨的药里,都可以让死人白骨。羽天一早就打听好了这个人,她想着,如果焚天能够回来,有龙筋还不够,还需要一具身体,到时候,就要找这人。

    “多谢神使指点,小王不才,腿脚上倒还有几分功夫。”道完谢,尚林抱起子阳就欲腾云。

    “慢着。”羽天叫住二人“可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对你哥哥的孩子,斩尽杀绝吗?亦或者,你为什么,夺了你本在乎的,你哥哥的位置。”羽天问着尚林,他已经感觉到了流火的气息。

    “我当年回宫后,精灵一族只有火精灵一族还未彻底归属,他们哪一族也算有气节,非战至最后一兵卒,大哥准备亲自去劝降,让我留在宫中。

    可是一直归顺我们的水精灵一部,是个卑鄙的,乘着大哥在跟火精灵对峙的时候,在大哥的心脉里,下了冰心咒,此咒不到日子绝不会发作,一旦发作,药石无灵。

    大哥收复火精灵后回来,心情大好,所以开了场盛大的宴会,这也就是我一直对外说我大哥是病逝,却无一人相信的缘故,回到寝宫后,我们继续饮酒,可是杯水还没有下肚,大哥就不行了,他临阵托孤,让我接过他的位置。

    流火还小,我想着,因为子阳,我断是个没有后人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大哥,只是子阳的妹妹不信这样,与我大闹几番后,燃宫自尽。

    那时候,子阳不知道事情的因由,就领了呼延一族的亲兵乘乱带走了流火,又中了水精灵一族的伏击,与流火走失。

    这孩子一走就是许久,昨日是他父母的忌日,他回宫祭拜,我与子阳正说话,他突然进来,打伤子阳,子阳一直派着保护他的亲兵当时也不知因由,自然不会饶了伤他们真正主人的人……”

    “你说谎。”流火隔着结界,大声的喊,更大胆的用手去砸那层看似透明的结界。

    “流火,你不信,你的叔叔,难道小舅舅的话,你都不听了吗?他如果真的杀了你的母亲,我怎么,可能跟他……”呼延子阳得了羽天的照拂,呼吸顺畅了许多。

    “你们快些走吧,明日日落前必定要找到他。”羽天跳回了结界,自己一个人往山上悠闲的走去。

    “多谢神使。”尚林看了一眼结界中的流火,转身就离去了。

    “你也走吧”羽天走到一块高耸的石头上,想到什么,回过头跟流火说“虽然我救活了你,但是保不齐我那天心情欠佳就把你捏死了。”羽天在结界上开了道口,足够他出入。

    “神使难道也信他们说的话?”但是流火却不打算离开。

    “流火,你年幼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刚刚满百天,你的父亲大宴七界,为你的母亲找了全界最华丽的衣服,为你求了焚天祖神来给你起名字。

    流光溢彩,如火一般。这是你名字的意思。我告诉你。从我这里出去,你父母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本神尊给你打赌,你的叔叔救活了你的小舅舅,一定会把他的王位还给你的,如果他不给你,本神尊就杀了他,为你的父母泄愤。

    若说自己苦,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见到过他们的苦。快走吧。这里,马上又要下雨了”羽天看了看天,活了多年,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这气候的变化。

    流火刚走,大雨倾盆,但是大雨中却满是狐臊味道。

    羽天用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系好了她手里的三颗宝珠,她细细的看了看这三颗泛着银白色冷光的珠子,居然想不到要把它们放在那里,最后,她打算学习龟丞相的做法,但是无奈羽天是一只凤凰,她能想到的地方,实在有限,摇身一变,羽天显出自己的原身,一只流光溢彩的火凰,她四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一会抬抬肩膀,一会动动尾巴。

    “羽天妖神,还我一双儿子的命来。”这个毛多的畜生啊,总是有味道,这不远远地,随着这尖利的声音,传上山的还有股股狐臊味。

    “本大神不是说了嘛,已经很多年,没屠狐了,一只,两只,怎么能说的上是屠。”雨终于能够打湿羽天身前的这片土地,因为她把结界暂时撤去。

    今个是十五,一场雨后的第二天,天气初晴,来势汹汹的狐族在山下叫骂了一夜,但终究没敢上来。这一天,还是羽天一月一度的饮酒日,她是个杯中客,但是因为听说年纪大了喝酒,容易嘴歪眼斜,所以就把天天饮用,改成一月一饮。

    “这凉词就适合在雨后天微晴的时候饮用。”凉词是一个叫凉词的仙人,在还没有修炼成仙前,为人的时候,酿创的一种烈酒。酒虽然不是什么上品,但优就优在烈的干脆,一口下去,满口刺辣,如同一道笔直的火,直入喉咙,落入胃中时,也只是舌尖那点点,会如同被火烧了样。

    杯子朴素,泥胎捏成,烧成油滑的红色,杯口浅,也就只能装的下一口酒。酒坛更朴素,乌黑的坛子一只只码放在羽天手可以碰到的地方。

    “这个酒匠啊,就是磨磨唧唧,要是在你在的时候升仙,也让你尝尝这酒,你也一定喜欢。”羽天的小屋后,有一片空地,空地被休整的很是平整,此时放了一张美人塌,羽天懒懒的靠着,手边的木桌上放了两只红杯,和一盏油灯。羽天看着不远处的通天神柱,对着油灯自言自语。

    “这凉词就适合在雨后天微晴的时候饮用。”凉词是一个叫凉词的仙人,在还没有修炼成仙前,为人的时候,酿创的一种烈酒。酒虽然不是什么上品,但优就优在烈的干脆,一口下去,满口刺辣,如同一道笔直的火,直入喉咙,落入胃中时,也只是舌尖那点点,会如同被火烧了样。

    杯子朴素,泥胎捏成,烧成油滑的红色,杯口浅,也就只能装的下一口酒。酒坛更朴素,乌黑的坛子一只只码放在羽天手可以碰到的地方。

    “这个酒匠啊,就是磨磨唧唧,要是在你在的时候升仙,也让你尝尝这酒,你也一定喜欢。”羽天的小屋后,有一片空地,空地被休整的很是平整,此时放了一张美人塌,羽天懒懒的靠着,手边的木桌上放了两只红杯,和一盏油灯。羽天看着不远处的通天神柱,对着油灯自言自语。

    羽天饮得有些急了,不一会一坛见了地,被她堆在了地上,跟其他四五只坛子做伴,她的速度,还是不减,竹舀子一起,注满酒杯,另一只手一翻,酒既入口,那爽利的感觉,直至脑门。

    “十花百户门,千人万种恼,不如一斛酒,二三伤心人。”

    羽天念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诗,一口接一口的品着这杯中物,有雪白的花瓣落在她的酒杯中,让她饮酒的动作一顿。

    美人榻后就是一颗终年落花的槐树。羽天来这座山时,就有这颗槐树,槐木,四鬼木之首,往来万年,不知道之中住了多少片孤魂野鬼。

    “不知小鬼是否有这个荣幸陪大神们,饮几杯。小鬼在这树中,住的实在是枯燥的很,月月间大神在此饮酒,实在是眼馋,口更是馋。”树中飘出一片人影,单薄的有风吹过,它都瑟瑟发抖。

    “请便。”又一坛酒见了底,羽天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靠在榻上,醉眼迷离,不去看眼前的这片残魂。。

    “多谢大神。”他伸出长的吓人的手指,拿起一坛酒,迅速的撕去封泥,迫不及待的往嘴边送,来不及闻一闻,就大口饮下。透明的液体从他的青紫的唇边滑落“好酒”一口气后,满满一坛凉词,就只剩堪堪的一坛底儿。

    “喜欢就好。”羽天笑了笑,别的什么都没有再说,倒是那片残魂,像是找到了知己,开始给羽天絮絮叨叨。

    “大神慷慨,这酒仙凉词,素来在七界就以抠门出名,他亲酿的酒,就连他亲娘都未必能给他多要出一坛。”这个小鬼儿倒是见多识广,一口就识出来这是凉词酿的。

    “我跟这个凉词,可是半分的血缘关系都不沾的”羽天被他说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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