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乐于助人（7）

    大毛终于醒了，经过两天一夜的抢救，他总算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看到我守在床边，眼睛哭的通红，他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他虚弱的抬起手，轻轻为我擦去眼角的泪，他沙哑着像塞了棉花一样的嗓子，艰难的说“不要哭，我们要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我们要把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活活气死”。

    我扑哧笑了，眼中带泪，我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呢”

    顾小宇从外面进来，他故意嗯一声，清清嗓子，不悦的道“吃饭了——”

    我擦一把脸上的泪，对大毛说“他也是我哥哥，他叫顾小宇，他人很好的，你住院做手术的钱，都是他出的”。

    大毛感激的看着顾小宇，真诚的说“谢谢——”

    “谢就不用了，这钱是我借你的，以后要加上利息还给我”顾小宇故意趾高气昂的说。

    大毛低下头，他攥着拳头，说“放心，我一定还”

    顾小宇冷笑，上下打量着他，呛了一句“你用什么还？”

    大毛低着头没说话，他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在身体里流淌，慢慢扩散，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骇。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好了，饭都要凉了，我们赶紧吃饭啦”

    大毛需要留院观察，暂时出不了院，而我还得回警局报道，白天一堆案子忙的焦头烂额，晚上还要去照顾大毛，刚开始一天两天还能坚持，时间一长，我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仅管大毛一再劝我，让我不用每天都过来看他，他这么大人了，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可我就是不放心，我每次看到他身上那一道道如蚯蚓般的伤疤，就有种撕心裂肺的疼，我无法想象大毛在挨打时的场景，无法想象他在酷刑中是怎样坚持了下来，那些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让我在午夜梦回时都能惊醒——

    顾小宇见不得我这么天天两头跑，他先是好言相劝，让我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不听，他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我摆道理讲事实，我也不听，他气急了劈头盖脸把我臭骂一顿，我嘿嘿的笑着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顾小宇”，他无可奈何，最后，他找来个护工。我说以我对大毛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顾小宇却相当自信，说他会同意的，如果他是真心对你好的话。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和大毛说了请护工的事，没想到大毛真的答应了。没半点迟疑。

    我长长呼出口气，笑着说“我还怕你不同意呢，顾小宇非拍着胸脯说，你肯定会同意的，还跟我打赌，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和他串通一气商量好的？”

    大毛一脸无辜，说“我跟他商量？我们不打个你死我活就谢天谢地了”

    我叹口气，一脸为难之色，说“你是我哥哥，他也是我哥哥，按理说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可你们俩一见面，不是掐架就是斗嘴，剑拔弩张，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你们这样，我很难过——”

    大毛哑然失笑，他脸上神情复杂，沉思半秒说“你说的那些什么词我不懂，但我希望你快乐，我保证，以后我再见了他，让着他就是了”

    我喜出外望，说“真的吗？”

    大毛看着我，点点头，我高兴的欢呼雀跃，我说“顾小宇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别看他平时挺横的，还挺难相处似的，其实只要你顺着他，让着他，他说什么你听着照做，别跟他顶嘴，别跟他对着干，他呀，就乖乖的为你刀山火海，两肋插刀了，他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嘴巴太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让人想掐死他，但再看他做出来的事，又让人爱的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