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性情大变
“你骗人！”唐素怡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语气却软了下来。
“不骗你，骗人是小狗！”叶韫幼稚地学小狗“汪汪”地叫了几声，才逗得唐素怡再次笑了起来。
唐素怡这才松开了攥住被单的双手，抢过叶琛手中的巧克力说：“好吧，我要去公园晒太阳。”
叶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拿出浅粉色的连衣裙帮唐素怡换上。她害羞地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小声问道：“你要亲我吗？”
“嗯？”叶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唐素怡是嘴馋了，连忙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说：“好，等会儿到了公园，我给你买冰淇淋。”
折腾了将近一小时，叶琛才帮唐素怡换好衣服梳洗完毕。虽然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叶琛却依旧把唐素怡抱到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帮她扣好安全带叮嘱说：“乖乖坐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公园。”
关上车门，叶琛犹豫了一番还是给江院长介绍的医生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快速上了驾驶座，笑着对唐素怡说：“坐稳了！”
沿着初春的城市绕了一大圈，叶琛带着唐素怡来到了海市风景优美的石门公园。阳光懒洋洋地照洒在草地上，绽放的野花随风摇曳，美得让人的心情也莫名地变好。
两人沿着湖边走到了石门公园最大的一棵柳树下，看到身穿浅蓝色衬衣的男人就站在湖边伸展。
“杨医……”叶琛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说：“杨凡，这么巧？”
因为早前已经与江院长介绍的精神科医生沟通过，对方也对唐素怡的病情所有了解。所以今天当叶琛发现唐素怡很抗拒去医院的时候，便发了一条短信给杨凡，直接约他在公园碰面。
杨凡很干脆就答应下来了，还说在这种轻松的环境进行治疗，或许对唐素怡的病情所有帮助。
叶琛扶着唐素怡在长椅上坐下来，然后到附近的商店给她买了一大杯芒果味的冰淇淋，然后帮她戴上太阳帽说：“小怡，我先去一下洗手间。杨凡是我的朋友，你帮我招呼一下他吧。”
“好！”唐素怡顾着吃冰淇淋，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杨凡皮肤白皙，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儒雅风度，就像邻家哥哥般平易近人。他不急着切入正题，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像看到熟悉的朋友那般撩起了话题。
“小怡，芒果味的冰淇淋好吃吗？我也很喜欢呢，又香又甜。”
唐素怡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小鸡啄米般点头回应说：“嗯，我很喜欢。”
“你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杨凡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十分好听。
“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唐素怡盯着湖边摇曳的柳枝，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喜欢这样温暖的阳光，海滩，还有阿琛……”
杨凡轻轻地“哦”了一声，附和说：“我也喜欢阳光与海滩，还有阿琛……阿琛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吗？”唐素怡“咯咯”地笑起来，纯粹的笑容看起来清澈又单纯。
“你刚从越南回来，能跟我分享那边的情况吗？我过段时间也想到越南去旅行呢。”杨凡就像朋友般与唐素怡聊开了，从越南的特产到名胜古迹，再到卡通片和美食，每一样都聊得很起劲。
不到半小时，唐素怡已经与杨凡打得火热，听他说着好玩的事儿，高兴得眉飞色舞，兴奋地拍手掌。
叶琛远远躲在大树后面，看着唐素怡与杨凡聊得愉快，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过了约摸一小时，杨凡终于回过头，远远看到躲在树后的叶琛，挥手示意他过来。
“好了，我们聊完了，准备去医院。”杨凡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起皱的裤子，微笑着对唐素怡说：“小怡，走吧，去玩医院检查以后，我们再去吃自助餐。”
“好！”唐素怡手中的冰淇淋已经融化掉了，成了一滩奶水。她把杯子递给叶琛，想要撑住椅子站起来，却被叶琛阻止了。
“我抱你。”叶琛紧张兮兮地说：“你的腿还没好。”
虽然不知道杨凡用了什么方法才成功劝服唐素怡到医院检查，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自有他的法子。他把唐素怡揽在怀中，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感激地朝杨凡笑了笑说：“杨凡，谢谢你！”
“我们先去医院再说。”杨凡走在叶琛的身后，还不忘逗弄唐素怡说：“小怡，等会儿到了医院，我给你买芒果味的牛奶好吗？”
“好，一言为定！”
***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唐素怡感到有点累了，在杨凡办公室的按摩椅上睡着了。
叶琛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又用纸巾小心地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才转身关切地问道：“杨医生，小怡的情况怎样？”
杨凡正靠在窗前的小圆桌旁冲咖啡，苦涩的香味很快充斥着整个办公室。他不慌不忙地帮叶琛倒了一杯，开始向叶琛解析手中的检查报告。
“唐小姐这种精神错乱的状态，注射过迷幻剂是主要原因。我在美国的时候也接受过类似的患者，有个别严重的情况，甚至情绪失控当街把路人的耳朵咬了下来。”杨凡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叶琛，轻皱眉头继续解析说：“不过我帮她做过核磁共振的检查，发现注射迷幻剂并非唯一的原因。”
叶琛的心头一颤，心急地追问道：“她在车祸中导致脑震荡，会有影响吗？”
杨凡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不是这次车祸造成的，从结果看来她曾动过脑部的手术，虽然恢复的情况不错，可是对脑部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脑部动过手术？”叶琛不解地问道：“她怎么可能……”
可是话还没说完，叶琛的脸上就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记忆在流转，唐素怡第一次与周丽华见面的时候，已经被问及为何会失去记忆的事情。如果叶琛没有记错，当时她说自己曾经从山崖上摔下来，脑部受到重创然后忘记了以前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当初唐素怡自以为然的谎言，其实也是真相的一部分。她很有可能在被绑架后失足掉下山崖，然后才被养父母救起。
“叶太太应该会经常感到头疼，也会有失眠的情况，这也是脑部动过手术患者的后遗症之一。”杨凡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翻阅患者档案，最后浏览到一个名为“加州杀人狂魔”的文件夹里。
说起对唐素怡的关心，叶琛现在才感到自己当初并没有做到最好。他偶尔会听到唐素怡抱怨自己睡不着，可是她老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就像撒娇，所以叶琛也没有放在心里。
现在回想起来，叶琛曾经认为自己爱唐素怡如生命。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其实他爱她还不够，远远都不够。
文件夹中藏有不少血腥的图片，以及患者的介绍。当然对于个别比较私隐的信息，杨凡都屏蔽起来。“我在实习的时候，曾经与导师治疗过在加州连环凶杀案中的生还者。当时有一名叫Tracy的大学生，也被凶手注射了打量的迷幻剂，导致记忆错乱、脑部异常。我的导师是这方面的专家，研究出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叫催眠治疗法。”
“有危险吗？”叶琛说出了心里的担忧，这也是他唯一在意的地方。
“你放心，很安全。”杨凡从抽屉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夹，然后抽出其中一份黄色封面的给叶琛递了过去：“而且我发现叶太太的情况比较特别，她现在仅余的记忆都是快乐的，或许在潜意识里，她自动屏蔽了那些伤心和痛苦的往事，强迫自己只记起快乐的事情。很多有这方面障碍的患者，表现出来的特征都差不多。”
叶琛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唐素怡的身上望过去，她睡着的样子是那么的安静和优雅，就像那些痛苦的经历并没有存在过似的。
“对了，有一件事挺奇怪的，她总是跟我说自己肚子里有小宝宝。按理说她现在的心智年龄，怀孕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叶琛提及这件事的事情，心里总会泛起酸意。
杨凡眯着眼想了想，然后轻声问道：“叶太太她是否曾经流产过？”
叶琛垂下头，想起那个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会难受得无法呼吸。“是的，大约两个月的时候被打而导致流产。”
“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根本无法放下失去的孩子。如果我的推断正确，孩子在她的思维里，一直都只会是两个月大。”杨凡轻拍叶琛的肩膀，示意安慰。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度痛苦的，更何况在外人看来爱妻如命的叶琛。
“杨医生，那我可以为小怡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