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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魏国宫 春华冬夜宴

    十二月初一,整个园子的宫人翘首以盼的夜宴,终于开始了。

    顾姑姑挑了十几名容貌出挑些的宫人在殿内服侍,其余的只能隔着墙听听里面的歌舞笙隆,也或者是从门口经过,才能见一见皇宫里最尊贵的人。

    阮宛珂和绿霓因为容色出众自然被选进了殿内,顾姑姑亲叮咛万嘱咐生怕出了错漏,阮宛珂虽然自小经历过无数次大场面,却也听得仔细,而绿霓早已是欢欣雀跃,心也飞到了那端坐于大殿正中的君临天下的霸气男子身上。

    这便是可怜的女子,依附一时欢好,成就终生苍凉。

    阮宛珂宁愿认了命,就做下贱的宫婢,至少白玉还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陷在这个鬼也见愁的地方,她只消等待着。

    一众妃嫔及将军直到傍晚开了宴席才来到园子,却未见元晗,大殿内外灯火通明,唯有偶尔经风一吹,自门灌进来,才会因晃着的蜡烛火光而明暗闪烁几下,阮宛珂来园子也有半月,宫中的事瞬息万变,她也早不知今时今日的陈惜容竟然一跃成为了比肩郑夫人的宠妃,元晗赞她至善纯惠,如今的宠眷不知甩下何师师多少了。

    阮宛珂低着头奉了甜羹和蜜饯进殿,她正好事服侍陈惜容的,她虽碍着身份一言不发,亦不敢相认,陈惜容却无意中瞥见是她,竟喜不自胜起来。

    “是你,怎么做起这样的粗活来?”

    阮宛珂站在她身后,低着头,声音极小。

    “我是做错了事被罚了的宫人,能做端茶送水的活儿,已经是万幸了,陈姐姐还以为我能在园子里舒舒服服的当主子么?”

    陈惜容握着她的手,这才半月而已,她竟长出了茧子,可见园子中的人如何势力,竟为了她事被罚落的储妃,不让她过清闲的日子,平时定是连手也歇不下来才能熬成这副模样。

    陈惜容眼眶微微一红,咬牙道,“只怪何师师恃主狂妄,如今我想发落她亦是再容易不过的,你莫急,我必尽力为你报仇就是。”

    阮宛珂不为真能等到那一日,说句真话,她亦不想回到皇宫,远离危险才是正理,富贵荣耀又有何用?但是为着陈惜容待她如此真心实意,她便已是无尽的感激,这一语无异是雪中送炭,不知比锦上添花无人记的恩情多出多少。

    服侍完毕的宫人接连秩序井然的退了下去,阮宛珂也不敢再多逗留,就是再不舍得也得忍痛舍下,她拂开陈惜容的手,红着眼眶道,“陈姐姐千万保重,万不必为我再做什么,何师师到底家世摆在那里,你万万不可为了我而得罪她,使自己身陷险境,无论何时,自保才是。”

    陈惜容含泪点头,目送着阮宛珂出了大殿,消失在夜色循循中。

    郑鸾儿坐在对面看见了这一幕,不禁白眼道,“陈美人贵为魏王妃嫔,与一小小的贱婢执手相望,叙什么姐妹情谊,岂非自降身份?让同为妃嫔的咱们难堪。”

    陈惜容抬眼,目光凛然坚定。

    “郑夫人不知世间男女皆有骨肉亲情么?宫女亦是爹生娘养,只不过她们与我们身份有别,细细想来有何分高低贵贱?”

    郑鸾儿凤目一眯,冷冷道,“既是同为世人,亦有身份之别,你为妃嫔,自然尊贵于她,你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言论,也该放下了!”

    “郑夫人只道宫中规矩,那是夫人尊贵,已习惯了如何在宫中言行举止,陈美人方才做了几日的人中龙凤,自小不受拘束惯了的,能比及夫人的仪态风姿么?”

    何师师一味的巴结奉承郑鸾儿,陈惜容碍着品级不得不礼让三分,可是何师师,她却不会容忍。

    “何容女所言极是,只可惜何容女说起话来如此头头是道、中规中距,怎的还只是一个最末一级的容女呢?我若是得空自会向魏王回禀,封了妹妹做个美人,或者妹妹若真是争气提脸,位及夫人甚至贵妃,好好的与郑夫人亲近一番,这才是正理。”

    “你。。。!”

    当着众人的面,陈惜容如此奚落凌辱,何师师也不禁恼羞成怒,她睁大了眼睛细眉紧锁,却说不出话来。

    “陈美人伶牙俐齿,本宫尚且望尘莫及,只是如此诚,你却借着炫耀荣宠,在座亦有将军命妇,你未免太不识趣儿了。”

    正在针锋相对间,孟含乐却突然从席上站起身,众人自门口望去,见是魏王的四十八热天子仪仗到了,也纷纷站起跪迎,口中高呼,“恭迎魏王,万岁金安。”

    元晗大步迈入殿中,众星捧月般走上高台,转身坐下。

    “平身,今日是大喜,不必拘谨,各自随意欢乐些。众人齐声谢了恩,这才依次落座。

    元晗目光掠及郑鸾儿,笑了笑。

    “朕自门外便听见你说话,怎么,鸾儿今日心气不顺,可是有谁惹着你了么?”

    郑鸾儿面色一僵,温温吞吞的站起来,强着挤出一丝欢笑。

    “臣妾与陈美人玩笑呢,她是后宫妃嫔,自是臣妾的妹妹,理应多多亲近才是。”

    “是么?”元晗挑眉,却仍旧笑意。

    “朕可是听着,似是你有些不高兴,若是如此,只管说出来,你的性子朕了解,不是宁着憋在心里的。”

    “魏王既道了解臣妾,便应该知道臣妾是最直言率真的,不过有些话与陈美人略不投机罢了,这才语气急了些,想来同为后宫姐妹,陈美人亦不会挂心的吧。”

    郑鸾儿说罢望向陈惜容,眉目微动,似是警告,又是示威一般。

    陈惜容本也是息事宁人的人,她也不欲与谁争锋结怨,若非郑鸾儿一再挑衅,她又岂是爱多话的人呢,于是便也起身行礼,笑言,“郑夫人与臣妾聊着寻常话儿,因人多难以听清,才大了些声音,不想竟让魏王误会了,郑夫人何其贤德温婉,怎是为难后妃的人呢。”

    郑鸾儿听她话中的讽刺意味极浓,却碍着元晗在,只得自己吞咽了下去,到底还是来日方长,却在坐下后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何师师。

    “贱人多嘴,险些连累本宫。”

    何师师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坐好,也不再多言了。

    “魏王辛劳,为国日夜忧心,请满饮此杯,以贺魏国安宁祥和。”

    说话的是内臣列席为首的一蓝衣将军,年约二十五六岁,一双蓝眸格外惊心动魄。

    元晗大笑,举起酒杯,“魏国有今日,不仅是朕的功劳,更多亏蓝翎和紫翊二位将军。”

    说罢一饮而尽,原来这男子便是西域旷世三将之二的蓝翎,以寒冰蓝眸名震天下,擅长双刀。

    魏国史臣有记:西域三将,之首擅剑,其二擅刀,末三精枪。行走天下,战无不胜。

    元晗放下酒杯,又斟满,将目光移向坐在右侧的孟含乐。

    “王后贤良,后宫诸事幸而有你周全,朕皆铭记于心间。”

    孟含乐吟吟笑着,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魏王何来次说,臣妾为魏国王后,魏王在前朝理政,臣妾理应在后宫尽心,以免魏王后顾之忧。”

    郑鸾儿一向最见不得孟含乐在魏王面前装模作样,她是什么样的女子,郑鸾儿却比谁都清楚,此时她只觉得内忧外患透不过气来,本来一个孟含乐已让自己焦头烂额,此时又多了一个陈惜容,虽然自己是魏国皇室唯一的子嗣颜妤公主的生母,却也只是一个公主,魏王再如何疼爱,总也不及皇子的分量,而孟含乐才是名正言顺的母后,是真正母仪天下的女人。

    最初的郑鸾儿只想在后宫生存下去,如今她改变了信仰,她要做人上人,而并非只满足于做一个夫人。

    “箬儿,你以为,陈美人的品级还升得么?”

    箬儿抬眼瞧了瞧坐在对面的陈惜容,算不得花容月貌,却是如幽兰般秀雅大方,陈惜容今时今日也颇有些郑鸾儿还做才人时的样子,若说升不得,已然是假话,可若说升得,箬儿心内一紧。

    “夫人,奴婢蠢笨,实在不知。”

    “本宫猜,她十有八九,不出一年还能升得。”

    郑鸾儿说罢回头,凤目一沉,“她可位及本宫夫人之位。”

    箬儿一愣,“陈美人不及夫人美貌,亦比不得夫人是燕国河都郡主,皇亲身份显赫,奴婢以为,她总是越不过夫人去的。”

    郑鸾儿伸出手,拿起酒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香醇甜辣,沁入心脾。

    “你跟在我身边这样久,竟不明白本宫的心意,若是陈美人有比肩本宫的一日,那么王后之位。。。”

    她说罢转头望了一眼正同命妇说笑的孟含乐,冷冷一笑。

    “便不再是她孟氏一族的了。”

    二更天的钟声才鸣过,众人正是酒兴大发之际,元晗只觉得头昏脑胀,批了一日的奏折,又喝了不少的酒,大殿之内人声鼎沸,想不昏沉亦是难事,他起身吩咐了随行的太监不必跟着,又告诉孟含乐今晚他亦是哪一位妃嫔也不召幸,独自散了步醒了酒也便回寝宫歇息下了,孟含乐虽然心下不安宁,却也无可奈何,她是知道元晗性子的,那样固执强硬,也只得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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