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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魏国宫 舍命救紫翊

    次日清晨,阮宛珂和晏紫因晚间值夜故而白日休息,所以还不曾起床,院子里却嘈杂起来,越来越多的宫人聚集到此,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阮宛珂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她睁开眼,欠了欠腰,又闭上,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张口。

    “晏紫,今日我们休息的。”

    晏紫却似是着急,仍旧一个劲儿的用力推她。

    “玉姬姐姐,门外又出事了。”

    阮宛珂再次睁开眼,她仔细听了听,外面果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仿佛要将天也吵塌了一般,她坐起来,拢一拢额前靡乱的秀发,“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晏紫摇头,一双眼眸泪花闪烁。

    “我不敢开门,也不敢打听,只怕又不是好事,莫非又有哪个宫人被打死了么?”

    绿霓的事,必是将她吓怕了,一连几日,晏紫总也睡不安稳,瞧着白日更是心神恍惚,更不要说如从前那般的活泼开朗,有说有笑,阮宛珂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便匆忙的换了衣服,也顾不上洗漱梳妆,拉着晏紫推开门进到了院子。

    这一次倒是没有一地的鲜血和执刑的竹杖,只是围在一起的宫人们却仍旧目光惊恐,畏手畏脚的聚拢成一群,阮宛珂走过去,拉着一名宫人,问了句,那宫人身子抖了一下,怯怯弱弱的开口。

    “好像是宫中闹鬼了,昨晚上有人瞧见院子门口的房梁上有影子,似是人,又不像是,只是身手极快,有值夜的太监说,像是鬼影一般,一眨眼就落到了外面,还有的因此吓出了毛病。”

    晏紫方才听罢便瘫软在阮宛珂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喊着,“玉姬姐姐,我只道绿霓冤死,她是必会回来的,你说于我们无关,可眼睁睁的她到底还是回来院子了,她平时心高气傲,不和别的宫人说笑,能亲近些的唯有我和你了,我总说为她去烧些纸钱,让她走好,你偏不听,如今倒好了,我们都被她找上了。。。”

    晏紫边哭边喊,听得周围的宫人也都人心惶惶,吓得结队成群的往门外跑,阮宛珂一边安慰着晏紫,意图让她心情平静些,一边往院子的回廊下走,按说若是有人落进了寒宫,任凭他再如何身手敏捷,也必然会有脚印声响,紫翊那样机敏谨慎的人不会不知,若是有鬼影。。。

    阮宛珂还是不信,从来不曾听说鬼影还会上房下地的,莫非这鬼生前还会轻功么?绿霓枉死,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她若真要回来寻人,必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院子里的人的,对了!紫翊呢?

    阮宛珂猛然惊觉,忆及昨夜回到屋中,与晏紫睡前关窗子时,本应站在回廊下的紫翊却并未看到,反而是空荡荡的,他如此唯皇命是从的人岂会擅离职守?

    她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便回头冲着晏紫喊了一句,“你先去园子里,不要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匆匆忙忙的往侍卫住着的“武园”去了。

    武园白日极是热闹,只因大多数的侍卫都是在夜间值守,白日反倒成了休息养神的好时候,阮宛珂推开院子的大门,迎面是几张桌子,有的还略掉了些漆,几十名侍卫正围在左右掷骰子,散碎银钱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并没有人注意到阮宛珂,她便走上去向一个侍卫问了紫翊,那侍卫回头,目光奇异。

    “你认识紫翊将军?”

    阮宛珂见他似是误会了,便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也只是,与他说过几句话而已。”

    那侍卫“哦”了一声,指着最里面的一扇紧闭的紫色的门道,“我也从今天早晨便再没见到过将军,你既和他相识,就去他的房里看看,若是不在,便是去护守魏王了,你可中午再过来。”

    阮宛珂笑着道了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门口,先是敲了两下,并未听到有人应声,她便推开走了进去,外殿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四幅字画和一支银枪,她恍惚瞧见那支枪上有隐约的血迹,近身在细瞧,果真是不曾干涸的鲜血,她内心大骇,直奔内殿,才一推门便瞧见了躺在床上、胸前血迹斑斑气息奄奄的紫翊。

    她跑上去,摇着他的身子,竟没有丝毫的回应,阮宛珂气急,跑到门口冲着侍卫高声喊着传宫医,那些侍卫半天才反应过来,接连几个一同涌出门去,阮宛珂又跑了回来,看紫翊的伤势,分明已有几个时辰了,他竟从寒宫的院子一路支撑着回来,却不喊自己的手下为他治伤,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倔强的人!

    阮宛珂学着在楚国皇宫时看太医救人的样子,为着紫翊脱下了带血的战袍,又打来盆清水给他擦拭伤口,做完了这些宫医也敲自宫医院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既是魏国的将军,自然排场非同寻常,三名宫医齐齐背了药箱,先是团团围揍了诊,一个忙着开药方,另两个又是检查伤口又是包扎针灸,阮宛珂只嫌他们碍手碍脚半天也没个结论,这岂是能起死回生的法子?

    她愤怒的一把拉过其中一个宫医,语气急躁。

    “你在这里拿着几根针扎来扎去便能让他苏醒么?人已经如此虚弱,你为何不立刻用药?”

    那宫医也被唬得愣了下,“姑娘有所不知,习武之人体质本就与寻常人不同,若是强行用药只怕逼出胸前的一口真气,会使其内力尽失,好了也如同废人一般,想来紫翊将军绝对不愿如此,至于别的,倒是有一个法子,可我亦不是太医,医术有限,又怕铤而走险会。。。”

    “你还思前想后的做什么?他岂能再等你斟酌利弊?有什么法子赶快用上!”

    阮宛珂这样催促着,那宫医也只得跟着点头。

    “只是却不易,是要饮用人血的,方能弥补将军失血过多造成的亏气,这血还不是什么人的都可以,因将军精武,内力已深入五脏六腑,故而非要用全阴女子的阴阳互补交替才行。”

    “何谓全阴女子?”

    “非是生辰八字为辛丑年辛丑月,日子为壬戌或者辛亥,时辰为辛巳或者子午方才可以。”

    阮宛珂沉思片刻,“我便是。辛丑年辛丑月壬戌日辛巳时。”

    那宫医震惊不已,“姑娘,将军非要四碗血之量,你如此纤弱,只怕连一半也不够的。还是召集园子中的人,若是再有几个全阴之人,岂不免了姑娘伤及自身?”阮宛珂只是嫌他??拢???艘谎厶稍诖采纤?拷舯盏淖像矗?嫔?园祝?厍暗纳丝诟糇派床既跃缮?隽撕枚嗟难??ツ烤?摹?br />

    “你且看看,他这个样子,能否撑到你再找出几个献血之人?”

    宫医哑口无言,只得垂手叹息,阮宛珂心知他们只怕伤及人命无法推脱责任,便自己从药箱中找了把匕首,又拿了只茶碗,伸出手腕割了一刀,顿时献血冒出,她抬起头。

    “若是我救人自己死了,你们只管相互作证,是我自愿,与你们无关。一个罪婢的命换了将军的命,想来谁也不会怪你们,反而还有的奖赏。”

    阮宛珂说着,不禁皱眉吃痛,起初倒只是微微的麻疼,不想流出两碗血后竟有些晕眩,手腕亦是疼痛难忍,似是要被掏空了一般,强撑着凑足了四碗的血,她也只一个不稳便栽倒在椅子上,却还清醒着,看着那三名宫医合力为紫翊灌了下去,又为他上了止血的药膏,其中一个又匆忙拿着药和纱布来为阮宛珂包扎,她顾不上自己,只抬头问宫医。

    “他可能活?”

    那宫医点头,“多亏姑娘舍命相救将军,你尽可放心,将军内力浑厚,又得献血救命,何止活着,不出今夜必能苏醒,只是姑娘却要休息上几日好好的调养一番,千万不可懈怠,否则只怕要落下终身的病根儿。老臣为你开一剂药方,每日照着煎了喝,连着半月,也能助姑娘早日恢复。”

    宫医的话阮宛珂也未曾全部听进去,她只记住了紫翊能活,今日便能醒来,她不知自己为何能如此舍命救一个几面之缘的男子,许就是缘分,抑或是天意,紫翊夜夜在回廊下的身影,那份孤独凄凉,让她隐隐心疼,在魏国宫中的境遇,他与自己何其相似,所谓战功赫赫名扬天下的将军,也未必日日欢欣。

    入夜,疲累虚弱的阮宛珂伏在床边也睡了去,紫翊却被胸前的一阵巨痛扯醒了过来,他抬了抬胳膊,发觉有什么东西压着,硬撑着低头,只见阮宛珂沉沉的闭着眸子,月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朦胧清白,格外宁静祥和。

    他蓦地觉得安心,却突然嗅到口中一股血腥味道,他蹙眉,正瞥见阮宛珂被纱布包扎的手腕上一块惊心动魄的血迹,他大惊,面色怒急,又渐渐的柔和,直至隐隐有酸楚之感涌在心头,他闭上眼,让酸涩回去,却还是鼻尖一红,险些就落了泪。

    《汉秦医书》有记载:习武之人阳气盛,阴骘衰,若因伤口失血,则以全阴之人脉经鲜血为药,饮之,方可救治。

    如此残忍医法,她竟信么。

    只道世间男儿有泪不轻弹,威武赫然。

    却关键时刻要被一柔弱女子相救,紫翊望着还在熟睡的阮宛珂,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冰凉不已,却是让人惊叹的国色。

    “你为何舍命救我?冰冷无情之人,原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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