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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齐国宫 和睦君主 {2}

    “郡主,您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去?”

    果儿端了晚膳来,却瞧见和睦正拿了弓箭要出去,一身红色戎装的她颇有几分侠女的味道,姿容清丽,飒爽飘逸。

    和睦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呵呵笑道,“我可受不住了,今儿一天你让我当什么大家闺秀,连说话也要轻声细语的,我那里能忍受的住如此折磨,在燕国大家谁都顺着我,就是我每日的骑马打猎,也都没有人怪我,到了齐国竟像个囚犯一样。这凤仪堂连个猎场也没有,我自然觉得无趣。不过听说南山苑场有个骑射的园子,我要去瞧瞧。”

    果儿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她赶紧从和睦手中将弓箭夺了去,顺手扔在门外。

    “郡主这样随意任性,哪里有半点侧王妃的样子,如今您与昭王的婚事也算有些眉目了,侯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您谨言慎行,给昭王留个好印象,不然咱们千里迢迢的来了,再被拒绝了回去,岂非难堪?只怕侯爷回去必是要给您指婚再不惯着了。”

    和睦泄了气,她嘟着嘴坐下来,望着窗子外面唉声叹气。

    “曾经,饿哦记得十岁以前,我也是乖巧安静的女子,可我会意错了,以为昭王喜欢马背上长起来的爽利女子,如今想来,若是我未曾改变,许是不用如此艰难,再或者,我不曾见过他,不曾动心,现下我早就有了一双可爱儿女了吧。世上事情,总是阴差阳错,便不是原来的路了。”

    果儿自七岁起便跟在和睦身边伺候,如今也有十一年了,她哪里见过如此伤感的和睦,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她走到和睦身旁,俯身劝道。

    “郡主何必后悔呢?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出身世家贵族的举手投足仪态贤淑,出身平民百姓家的,贫寒少识,如同井底之蛙,可郡主虽然长在皇家,却无一丝一毫的傲慢骄矜,不知多少人喜欢郡主的直率可爱,想必昭王只是不了解郡主的性子,若是了解,只怕钟情还来不及,哪里会忍心拒绝呢?”

    和睦抬起头,目光中尽是欢喜,“果真会喜欢我么?”

    果儿点头,也笑得开心。

    自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跪下行了一礼,“禀郡主,皇上在昭仁殿召见郡主。”

    说罢抬起头,颇有深意的一笑,“昭王也在。”

    和睦一听昭王在,也顾不上什么梳妆打扮,拿了一件外袍就跑了出去,果儿急得直跺脚,追出门去大声唤她,她却早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璞贤和璞仪坐在昭仁殿中,两人面色平静,心中却各自一番打算。

    璞贤看着璞仪,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昭王可知和睦郡主来了么?”

    璞仪神色黯然,“臣弟现在只知风花雪月,诗词酒茶,早已不问儿女情长,和睦郡主来自燕国,又是皇兄以书文请来的贵宾,事关朝政,臣弟更不能过问。”

    璞贤眯着眼睛,从面容之上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他站起身,拍了拍桌案后的龙椅。

    “前朝,后宫,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朕的这张龙椅,朕虽然心里清楚,却不能将所有可疑的人一一抓了来杀掉,否则只怕人心惶惶,天下大乱,可见身为掌握生杀大权、拥有世间奇珍的皇帝,亦有身不由己之时,更何况你只是一个亲王,虽是皇亲贵胄,却在许多事上很难有你抉择的份儿。朕的意思,你明白么?”

    璞仪一言不发的看着璞贤,他深知如此一番意味深长的长篇大论归根究底仍是老生常谈为了让自己娶和睦君主为王妃,璞仪早已立下誓言,今生只以夏梓妆为妻,即便命运百转千回,他却心如匪石,不可逆转。

    “皇兄若是体恤臣弟,只放任臣弟自生自灭就是,皇兄亦是爱过的人,也应知晓世间女子无数,能打动情肠的不过一两个罢了。臣弟只怕心已死去,再难复燃,又怎可白白的耽误了和睦郡主那样大好年华的女子呢?臣弟不愿再做罪人,请皇兄收回成命。”

    璞仪言辞恳切,若是换了旁人,如此一番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必能感动璞贤,只是这话自璞仪口中说出,他只备觉厌烦。

    “你当真是因为与和睦君主无情不忍心白白的耽误了她么?你求朕应允体恤,朕不说破,不代表你可以肆意欺瞒朕。朕与你皆是心知肚明,你是为着什么,才百般推脱不要娶亲,朕已然承诺你,只让和睦君主做你的侧王妃,一个妾室而已,并非与你举案齐眉的妻子,你也要抗旨不尊么?”

    “并非臣弟抗旨不尊,是皇兄请和睦君主前来并没有事先告知臣弟商量,先斩后奏岂能让臣弟心服口服?”

    “放肆!”

    璞贤怒气冲冲,眉眼狰狞,一拍桌子,笔墨砚台顿时倾洒了一地。

    “你是在对朕说话么?朕是你的皇兄,更是齐国的天子!你为臣,朕为君,君让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莫非朕有什么打算还要请求你的批准么?你与夏芳仪的苟且之事,朕碍着你和她的颜面,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已接连退让,你还要得寸进尺么?”

    “皇兄怎能在夏芳仪尸骨未寒之极如此质疑她的清誉?夏芳仪冰清玉洁,对皇兄忠贞不二,是烈性傲骨的女子,皇兄却如此侮辱她的清白之躯,臣弟不怕什么,可逝者已矣,又怎能不保全身后清名以图地下安息?”

    “并非是朕!而是你!你璞仪,不肯为她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璞贤双眼通红,与璞仪四目相视,昭仁殿内对峙之味顿时浓烈起来。

    “你明知,朝野之中,后宫之内,大家对你二人私情是何猜测纷纷,朕一力保住你二人名声,你却不知恩图报,反而自诩你对夏芳仪一往情深而百般抗旨,惹得流言骤起,这些朕念在与你手足情深全部不予计较,只是如今夏芳仪已逝,你方才还对朕讲,怨朕不保全她的身后清名,可你怎知,朕让你娶和睦君主做侧王妃,正是为了替你,为夏芳仪保全身后清名!”

    璞贤说这话将一摞奏折扔在璞仪脚下,“你自己看看就知!你一日不娶妻,前朝后宫的猜测与骂声便一日不会消减下去,时日长久,人们皆以此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你的确不要紧,谁也不敢在你的面前诋毁你与夏芳仪,只是背地,你堵得住悠悠之口么?夏芳仪能安息于地下么!”

    璞贤言辞激烈,字字珠玑,落在璞仪的耳中如同一根带刺的锋芒,让他惴惴不安。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断闪现夏梓妆还未入宫前的情景,恍如昨日般清晰,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皇兄能否应我一句,将夏芳仪的陵寝设为空坟,只不让人起疑便罢,而将她的神位赐予臣弟,领回昭王府供奉香火,日日拜祭。”

    “你可知若是在朕驾崩后,按照祖例,先死的妃嫔一律开棺同葬,迁入朕的帝陵,而此时开棺的佟官若是发现妃陵之内有一座空坟,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么?夏芳仪生前的事必会被他们层层剥开以求根源,到那时非但朕的颜面扫地,你与夏芳仪也会沦为众人笑柄,只怕魂魄不宁。”

    “可是皇兄,臣弟唯有此一个心愿,皇兄若能答允,臣弟必毫无怨言迎娶和睦君主,燕国齐国从此结为秦晋之好,燕国也势必会倾其所有以助皇兄早日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与之相比,一个逝去的妃嫔神位有算什么呢?可这却是臣弟全部,皇兄只好费心安排,臣弟能夙愿得偿,否则请恕臣弟难以从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么?你可知同朕讲条件,是在拿命做赌注么?”

    璞贤怒目圆睁,璞仪却面不改色,他端坐于殿下,神色凛然不屈,璞贤见他非是达成心愿否则必不能娶和睦为妃,也只得退而求其次,他语气平静温和了许多,幽幽道,“朕只能答应你,将夏芳仪的神位入祀你昭王府,而妃陵却不能动,但是朕会私下秘密吩咐记录史册的史官,将夏芳仪之位更名为夏王妃,如此你二人也可死后做夫妻。”

    璞仪听罢立时跪下叩首,能得此结局,他亦是感激上苍,生时做夫妻若不得永生永世,也是枉然,虽然她已故去,只是香魂仍存,他必将往昔视若瑰宝,有回忆温存,更胜人间柔情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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