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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魏国宫 一舞动君心

    看朱匆匆成碧,岁月漫漫荼蘼。想思忆无尽处,一夜南国雾都。

    魏国皇园,歌舞未尽。

    四月二十日谷雨,祈祷一年之际风调雨顺,元晗白日带了魏国柘牒前往祭天坛酬神拜佛,直到傍晚才回到园子里。

    后妃早已等候在筵席多时,元晗匆匆而归,虽是风尘仆仆,却也未见一丝倦怠之意,脸上春风满面,笑容洋溢。

    “朕有一事,要与你们分享,朕自去往祭天坛酬神的路上,因是怕清路难免大肆张扬,且排场盛大,过于扰民,便决定微服私访,化妆成了一名卖香料的外来商人,朕便向沿街行走的百姓询问魏国民情,竟不想如此诸多好评,一位世代以农为生的老者,向朕说,近年田地里的收成是一次比一次多,一亩比一亩好,不知是否上天有意让魏国成为世间霸主帝国,朕虽然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只是闻听此言也不免甚是欣慰,日夜励精图治,终究不曾白付心血。”

    元晗说罢仍是难掩面上之喜色,一连饮了两杯酒,还是笑意不去,孟含乐见他如此亦是高兴,便自面前的桌上也端起了酒杯饮了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魏王应知天下子民皆是目光明亮,魏王自登基立国以来,向来都是做的有心之人,自然民之所向,天下归心。”

    “王后会说话,臣妾笨嘴拙舌,只能趁着魏王愉悦之际,祝魏王龙体康健,魏国万古长青。”

    郑鸾儿说罢也干了杯中酒,孟含乐只笑不语,却将目光递给林紫衣,林紫衣性子胆怯,踌躇半响方才起身,却一个没拿稳将满满的一杯酒洒了一半出去,她更是窘迫,磕磕绊绊的。

    “臣妾。。。臣妾恭祝魏王多子多禄,魏国皇室添喜添福。”

    “哟,林容女这话说得可真是金贵,才十几个字儿就以半杯绍兴佳酿换来的,若是说上一通长篇大论,岂非要将酒窖子搬来供林容女洒着玩儿么。还是王后娘娘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若是林容女哪一晚侍奉魏王,岂非要拿十几层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羞于见人了么?\\\\\\\"

    元晗侧目望了郑鸾儿一眼,略微沉了脸色。

    ”鸾儿不得口无遮拦,林容女方才入宫时间不长,自然胆怯,做什么难免毛手毛脚,你为夫人,理应处处身为表率,以身作则,岂可施加压力,不能胡言!“

    元晗说罢冲着林紫衣一举杯,仰脖饮下,也算是应下了她的敬酒。

    当着众人的面儿受了一通责备,郑鸾儿有些挂不住脸,她偏头望了一眼坐在何师师身旁的苓庄人,故意咳了几声,阿西苓会意得站起身,却并未举杯敬酒,而是奉了一盏清茶。

    ”魏王劳心政事国事,方才又一连饮了几杯酒,酒醉伤身,臣妾便以茶代酒,祝六宫祥和,魏王万岁平安。“

    ”到底还是苓庄人细心体贴,咱们只顾着给魏王一杯杯的敬酒,却忘了酒醉伤身如此浅显的道理,还让初入宫中的苓庄人教了咱们久在深宫的妃嫔如何侍奉魏王,当真惭愧。“

    郑鸾儿一番阴阳怪气的话,惹得方才敬过酒的众人皆是面色难看,林紫衣的泪光在眼眶里盈盈打转,身后随侍的婢女慌忙取出丝绢帮她拭泪,嘴上也安慰着,孟含乐眼波流转,望向元晗。

    ”苓庄人如此体贴入微,本宫从前竟不曾发觉,魏王垂爱六宫,雨露均沾,若是由苓庄人侍奉想必更加顺心妥帖。“

    元晗抬头看了一眼阿西苓,又望了望林紫衣,笑了笑。

    ”那今晚就由苓庄人为朕侍寝吧。“

    阿西苓喜不自胜,急忙站起身谢恩,孟含乐似是平静如水,仍旧低头饮着茶,郑鸾儿也是聪慧的女子,她只觉孟含乐方才一番只是故意为之的贤德,做给魏王和后妃看的,便将目光投向阿西苓,阿西苓只忙着兴奋,也未曾留意。

    ”今日是个喜庆的好日子,天气晴好,预示魏国一年必然风调雨顺,臣妾这几日准备了歌舞,虽是宫廷寻常节目,难免大家都看腻了,可臣妾今日准备的却是宫中从来不曾有过的,请魏王一赏,也让众位姐妹一同观赏。魏王意下如何?“

    元晗似乎兴致不高,却也极是配合,他点了点头。

    ”王后苦心,自当朕与后妃一同观赏。“

    孟含乐喜颜悦色的道了声”是“,又侧头吩咐古儿,古儿冲殿门外一招手,一队白裙粉黛的舞姬盈盈走进,骤然乐声起,歌绕低梁,辗转悠扬,或飞转旋,或回眸伸展,姿采翩翩,令人眼花缭乱。

    蓦然乐声戛然而止,琴音徐徐响起,清幽婉转,如莺啼雁鸣,自围城一个圈的舞姬之中站起一名蓝裙女子,白带系于发上,轻髻盘珠,白玉宝石圈成凤冠,点点星辉耀灿夺目。

    这女子蒙了面纱,隐隐绰绰仍可见她的姿容倾城,气韵绝世。忽而腰间彩带一送数米,自半空中飞舞如蛇影,旋而舒,丽而媚,轻捷腾空跃起,稳稳落地,彩绸尽收,蓝衣落身,露出里面一袭水秀青衫,正是那一日秦淮河畔回眸惊君心的女子。

    元晗凝眸起身,缓缓离开桌席,一步步走近那青衫女子,孟含乐也随之起身,站在元晗身侧,笑意吟吟。

    ”魏王对这青衫女子思慕多日,臣妾遍寻秦淮河畔,终于将这女子寻了来,悉心调教,今日借家宴之说特献于魏王。“

    那青衫女子低着头,鬓边两缕细发倾垂下来,说不出的娇柔妩媚。

    元晗点头,望着孟含乐。

    ”王后有心,若是朕的后妃,皆如王后这般宽仁贤德,毫不善妒,朕也不知省了多少心。“

    ”魏王喜欢,臣妾便甘之如饴。只是魏王一连两次也不曾看清这青衫女子的样貌,今日青衫女子就在魏王面前,再也不会随水而远去,魏王何不摘下她的面纱一睹真容,臣妾想在座的后妃也必然期待一见庐山真面目吧。“

    元晗长长的吐了口气,似是紧张,又似是期待,他伸出手抚上青衫女子的脸庞,轻轻一解,白纱尽去,粉面倾城,他一惊,蹙眉道,“你可是。。。”

    青衫女子一笑,她略一屈膝,轻声道,“奴婢未央宫慕美人侍女玉姬,参见魏王,恭祝魏王龙体安泰。”

    “竟是玉姬!”

    何师师惊愕之下不禁脱口而出,郑鸾儿斜目睥睨,一声冷哼。

    “你这等头脑一时冲动之人能做出什么漂亮事来?玉姬昔日与你同为储妃,本宫教训了她,你这等卑贱之身竟也配眼馋心热,宫中训诫妃嫔之事可是你小小的容女做的么?现下后悔也只怕晚了。”

    “夫人,臣妾是一心为夫人做事的,臣妾壮了胆子发落了还是储妃的玉姬,只怕她这等姿色一旦有朝一日得宠,压在夫人与臣妾的头上,臣妾自身尚且不提,只怕也于夫人亦是不利,如今夫人怎能弃臣妾而独善其身?”

    郑鸾儿听罢何师师所言,不禁拧眉侧头,目光凌厉毒辣,却压低了声音。

    “何容女做的阴毒之事,是你一念之差,可不要狗急跳墙推到本宫的身上,本宫不会替你担这个担子,你只道是揣摩本宫心思,可是本宫却未曾有口头授意,这盆脏水何容女却也只能往自己的头上泼了。”

    郑鸾儿说着吟吟一笑,眉眼之间尽是算计之色。

    “至于玉姬能否因今日而得圣心,那是日后她与你之间的恩怨纠葛,本宫不会插手,也不便干涉,念在同为后妃的情意上,本宫奉劝容女一句,说话之前掂量几分,千万认清自己的分量,你若是无用之人,谁也不会留你,你若是有用之人,也不必四处寻着靠山,自己便能在后宫之内如鱼得水,活得滋润自在,否则后宫一场风波,前朝只怕也免不了牵连。何容女应该清楚,自己背后还有什么。”

    郑鸾儿说罢得意一扬眉,转过身子去,何师师面色苍白,她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玉姬,只觉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万念俱灰。

    在后宫,何尝有谁真正能为自己而活一回呢,荣宠地位倒在其次,家族门楣,族人命运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且这一切,是明亮亦是黑暗,全部系在了自己一人身上。

    元晗拉着阮宛珂的手,坐在龙椅上,轻轻一笑。

    “那日秦淮河畔,琴音精妙,立于船上撑韶眸的青衫女子,可是你么?”

    阮宛珂点头,目光羞怯。

    “正是奴婢,不想一次无意回眸罢了,魏王竟还记得。”

    阮宛珂说罢又望了一眼孟含乐。

    ”正是王后娘娘惊动了整个秦淮河畔,只为寻找奴婢,娘娘告诉奴婢魏王因那一日含春园庭前相遇,对奴婢心内念念不忘,故而如此大费周章,奴婢本无意同魏王再见,不过心内感念,这才答应了王后娘娘前来觐见魏王。“

    ”说得真是清高啊。“

    郑鸾儿不屑一顾的小声念了一句,阿西苓接过话茬,望向孟含乐。

    ”王后娘娘最擅体察魏王心意,这一点咱们真是任谁也比不了,如此苦心孤诣,本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却能短短数日便找到了玉姬姑娘,当真是皇天不负娘娘这有心人了。“

    ”何止皇天不负,娘娘自己更是不负自己了,玉姬也不负娘娘“

    郑鸾儿瞥了一眼阮宛珂,又抬起自己的手抚了抚嫣翠的指甲套,一丝凹凸之感自指尖划过。

    ”王后娘娘真是只在那一日秦淮之节于含春园无意再遇玉姬的么?臣妾只瞧着似是娘娘早有将玉姬献于魏王的打算,不过是碍着玉姬是被废黜过一次的储妃,身份实在尴尬,传出去只怕遭人非议,这才费尽心机的想出法子安排了这样一趁戏,当真是如苓庄人方才所言,苦心孤诣,照臣妾来看,娘娘更是煞费苦心了。“

    孟含乐听她话中带刺,不禁抬起头,却并未恼火,反而和颜悦色。

    ”昔日贡女大选,本宫之后的确去往贡女殿见过玉姬,只是郑妹妹方才所言,不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莫说本宫未曾有此所为,就是真的有,也是为着魏王龙颜大悦,本宫何曾有什么为着自己的私心呢?难不成郑妹妹如此念头是你曾经做过么?郑妹妹不要忘了,后宫之中,同前朝是一样的,最是忌讳私下拉帮结派、自成党羽,望妹妹你好自为之。“

    郑鸾儿冷哼一声,本想为难孟含乐,却不想她现下正是得意之期,说话亦是有颠倒黑白之力,而元晗一心沉浸于佳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全然不曾理会,郑鸾儿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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