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为何是完璧之身
玉床之上，绸丝的衣物铺洒开来，凌乱不堪，薄被胡乱地堆在一旁，满眼看去，尽是释情之后的暧昧气息。
女子发丝萦乱，眉目含情，面色看去有些许疲倦，双唇随着有规律的呼吸轻轻地开合，似是咬着一颗水樱桃，看着娇媚无比。一具温香软玉入怀，男子的神情并无太多波澜，白色的底衫微微敞开，露出性感勾人的身体，隐隐看去，肩上的一处红丝却是女子的指甲刮痕。
公孙玉翎抬手撩拨了一下额前的青丝，手指摩挲着怀中美人的洁白手臂，鼻尖有些泛酸。
“王爷。”女子娇柔地叫道，翻身用双手环住公孙玉翎的腰，将面庞贴在男子的小腹上，嗅了嗅，嬉笑道，“王爷身上的味道好生特别啊！”
公孙玉翎皱了皱眉，将她拉远了一些，说道：“哪里特别了？”
女子双手撑起身子，那一层薄薄的纱衣便从肩膀上滑落下来，露出胸前的一片春光，惹着男子的眼，柔声道：“特别便就是特别。”
“那你来形容一下这特别之处。”公孙玉翎伸手为她披上纱衣，眼睛没有向那有旖旎气味之处看去。
女子似是有些不甘心，又将纱衣故作不经意地褪去，身子向面前的男子倾了一倾，用鼻尖蹭了蹭那温热的胸膛，“是……男子的气韵，挑拨人的味道。”说罢，便伸出小巧的舌头，在那处莹润的肌肤上打了一个转儿。
“滚开！”公孙玉翎立刻不悦道，抬手将女子扫在了一旁。
“王爷……”女子摆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几颗泪珠挂在眼睑处，微微颤动，声音越发甜腻，“王爷您怎么了？不喜欢我吗？”
“本王何时说过喜欢你了？”公孙玉翎挑眉道。
“可是昨晚……”女子哽咽了一下，一行清泪从眼角倐地掉了下来。
“昨晚？昨晚如何？”男子语气轻佻地问道。
女子咬了咬下唇，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地砸在手背之上，直看得人心生怜惜，“昨晚王爷……可是要了我的。”
“哦？”公孙玉翎语气扬了起来，“那又怎样？你这景月楼的女子，难不成还想从我这里索要些什么？”
女子听罢，秀目猛地睁大，似是不相信面前的男子会说出这番话，更是委屈地泣不成声，双手攥紧了纱衣，身子微微发抖道：“小女子不要别的，只想嫁给王爷！”
“呵？这可真是千古奇闻，百年不见啊！”公孙玉翎仰面大笑道，“我公孙玉翎还从未见到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敢提出这番请求的，你好大的胆子！”说罢伸手将那女子一把抄起，向地面上甩去。
“王爷不要！”女子惊恐地叫道，却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只觉得浑身上下陡然一凉，“砰”地一声便狠狠跌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不要。”女子蜷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公孙玉翎眯起双眼，正欲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侧目，竟在床榻之上看到一抹鲜红，立刻顿住了身形。“你……”
“王爷……求王爷收留！”女子看到他似是有些触动，连忙趁机央求道。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玉翎抬手将女子的脸扳起，神情复杂道，“说与本王。”
“回王爷，小女名叫云裳。”
“云裳。”公孙玉翎自顾自地念着，冷了冷眉眼，说道：“你为何去那景月楼？”
“王爷有所不知，小女的家中十分清苦，不料娘亲前些日撒手人寰，爹爹也因此卧病在床，眼看着家中所欠的债务越积越多，我被那些追债人逼迫得太紧，无奈之下便想要将自己在景月楼卖了出去。我想，虽说我没有什么背景，但小女子还有一个完璧之身可用，便去了那地方。谁知昨夜竟是王爷的人将我买了来，小女子当真是遇到了贵人了！”女子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诉说着。
公孙玉翎听罢，不知为何，心头有些烦躁，不再与她细讲，只说道：“如若你愿意，便留在我府中做个丫鬟吧。”
“王爷……”女子看了看他冷漠的面容，又抬头看着床榻之上的那抹鲜红，掐紧了手指，不甘心地答道：“多谢王爷。”
公孙玉翎摆了摆手，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苑房。
“那女子怎么一回事？”公孙玉翎仰卧在躺椅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王爷，可是那云裳没有侍奉好您？”邢师爷躬身问道。
“那倒不是。”公孙玉翎曲了曲手指，思索道，“我是问你她为何是完璧之身？”
“这……”邢师爷为难道，“王爷您从来可都是要的这般女子啊……怎么今个儿这么问？”
“哦？是吗？”公孙玉翎挑眉道，“本王一直以来都要的是完璧的女子？”
“正是。”
“呵，这我倒还真没注意过。”公孙玉翎调笑道，右手的食指划过唇沿，轻点几下，看去邪魅无比。
“罢了，既然这样，本王就成全她一次，将她留下吧。”
“王爷当真？”
“当真。只不过……最多给个丫鬟的差事吧，等不久后将夫人’请’了回来，就去侍奉她吧。”
“王爷，这……不好吧？”邢师爷侧目而问。
“有什么不好的？同是我的女子，相陪着也好，顺便……让那云裳好好教教夫人，如何伺候主子。”公孙玉翎眯起了双眼，玩味儿道，“夫人不肯乖乖就范，那就让她好好学一学。”
“属下知道了。”邢师爷微微鞠了一躬，行了礼，转身去了杂役处。
云裳一路哭哭啼啼，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手中抱着一身丫鬟的服饰，委屈不已。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邢师爷转头厉声问道，“没用的家伙！本以为你至少能混个小妾的位置，没想到居然成了个丫鬟，还是服侍白家小姐的丫鬟！我真是看走了眼了！”
“您莫要如此说我！那公孙王爷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丝毫不把我放在眼中，于他来讲，云裳我最多就算个任人宰割的工具罢了！他心中当真是不信情爱的！”云裳大声争辩道。
“胡说！”邢师爷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你做得不够罢了，光有一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你得动动脑子，别以为王爷像平常人家的男子一般，他喜欢聪明的女子。再说了，公孙王爷若是不信情爱，又怎会将你买入府？”
云裳听罢一愣，不解道：“将我买进来……是因为情爱吗？”
“是。不过不是你。”邢师爷低声道，“早些时候与王爷大婚之人，才是那情爱所在。你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罢了。”
云裳听了这话，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杂瓶，难受得不得了，哽咽着说道：“可是我是真心愿意一辈子服侍王爷的，这还不够吗？”
“幼稚。”邢师爷撇了她一眼，继续道，“愿意一辈子服侍王爷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颗蒜？哪根葱？听着，你给我多用用脑子，想办法将王爷的心拉拢住，如若你办不到，那老身也不会保证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云裳知道了。”女子低着头，红着一双眼睛。
“去吧。”邢师爷摆了摆手，将她打发走了。
王爷啊王爷，老身只能为您做这些了，请您忘了那白家小姐吧，否则被圣上知道您对她的爱大于恨，可就将您死死地掐在了手中了！孽缘啊，当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