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古代言情 > 侯门亡妃简介 > 侯门亡妃最新目录

第154章 至死不悔

    “阁主的意思是,上官敬会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安排?”凤锦思忖着,想着上官敬怎会看不破太子的意思。

    “那是自然,他或许等着夫君动手,如此的话,到时候调换的人,怕是会成为上官敬的眼中钉。”叶锦素放下书卷,看向凤锦,“如今,真正的角逐开始了。”

    “阁主,接下来该如何做?”凤锦想着若是如此,太子的根基未稳,怎能与上官敬抗衡呢?

    “如何?”叶锦素浅笑道,“如今,我只管我腹中的胎儿能平安出世便好,其他的,我亦是管不到。”

    “那朝堂之上?”凤锦忍不住地问道。

    “夫君如此做,定然想到了下一步,我们只管静观其变便是,若是,到时候,有大动作的话,夫君必定会与我商量的。”叶锦素知晓上官綦的性子,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这些东西他已经筹谋了十年之久,之前是为了自保,如今,更是为了自救,上官敬容不下他,故而,他与上官敬只能是水火不容,如今,不过是暗着较量罢了,迟早有一天,会扯开面皮,到那个时候,夫君也要有能抗衡的筹码才是。

    “属下明白了。”凤锦猜不透个中的意图,但是,还是能明白如此做的目的,如今,她的目的便是照顾好阁主,让少主顺利出生。

    此次涉案人数众多,更加牵扯了朝堂的官员,故而,如今亦是人人自危,虽然,太子放话,严重者革职,轻微者扣除三个月的俸禄,但是,如今,到底这个重的界限在哪里,他们是不清楚的,不过,今儿个他们也算是见到了太子雷厉风行的一面,想着,这太子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今儿个太子却并没有将涉案人员处罚结果告知,如此,更是让满朝文武百官回到自己府邸,坐立难安,辗转难眠。

    右相心知肚明这里面的复杂,更是明白皇上的意图,太子的所为,他本就有意隐退,如今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急流勇退,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免得日后到了危急时刻,他陷于两难之中。

    右相夫人不免伤心,想着若不是她自作主张,做那些事情,如今,右相也不可能归田卸甲。

    好在右相的门生还在,日后的大乐是福是祸,皆在他们身上了,他年岁已大,在右相之位长达四十年,经历过无数的变故,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翌日,右相抚摸着朝服,将官印与朝服,亲自送还,他的门生还未来得及送行,他便带着右相府内的家眷回乡。

    如妃站在自个的宫门口,朝着右相离开的方向,深深地叩拜了三下,她心中很明白,如今的局势,父亲退出,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百官之中,被革职的便有二十人,剩下的不是被扣了三个月俸禄,便是官降三级,剩下的空缺,上官綦并没有提任何的意见,而是由上官敬钦点,如此,整个京城内的官员进行了一次大调整,空缺的便由八月秋闱之后,再行定夺。

    之后的两个月,后宫之内平静无波,没有任何人再去打扰太子妃,朝堂之上,因着上官綦也越发的游刃有余。

    科举,乃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每三年为一次,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又称之为秋闱,每年八月举行,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

    乡试之后,便是会试,全国通过乡试的举人齐聚京城,参加会试,乃是次年二月举行,称之为春闱,则由太子为主考官,左相季昀与大学士一同协助,不过,如今正值秋闱,而朝中已经开始准备命题等事宜。

    同年三月便是殿试,乃是由皇上亲自主持,择出三甲,这便是所谓的金榜题名。

    故而,上官綦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朝政之事,整日在寝宫内批阅奏章,亦或是处理棘手之事,准备春闱,甚少抽出时间陪叶锦素。

    时值八月,各地都忙于秋闱,叶锦素已经身怀七甲,每日闲散与东阳殿,足不出殿,闲暇时,亦是陶冶一下情操,看书作画。

    “阁主,北芪和南麓这两个月都未曾有动静,不知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凤锦显然觉得这两个月太过于平静。

    “完颜萧骕在忙些什么?”叶锦素侧卧与软榻上,伸手,抚摸着腹中的胎儿,眼看着他一天天地长大,欣喜不已。

    “这两月,他一直在宫中处理朝政,未离开皇宫半步。”凤锦接着回道。

    “独孤泓冽呢?”叶锦素低声问道。

    “再过两日便是南麓皇的寿辰,如今南麓太子在忙着此事。”凤锦有些不解地回道,“这南麓皇的寿辰,为何要南麓太子亲自操办呢?”

    “前不久,南麓皇病危,如今脱险,但,一直靠药物维持度日,正值皇上寿诞,自然而然要大肆筹办才是,一方面是为了冲喜,另一方便是收复民心。”叶锦素慢悠悠地说道,拿起身旁的还未完工的孩童衣裳,继续缝制。

    “阁主,刚刚得来的消息,北芪北部的几个小部落联合起来,发生了叛乱,”凤锦接着回道。

    “如此的话,完颜萧骕有得忙了。”叶锦素不紧不慢地说道,面色并未起半丝的波澜。

    “太子妃,刚刚得来的消息,慕容少夫人难产,如今请您过去一趟。”秋意匆匆走入内殿,禀报道。

    “难产?”叶锦素算着时日,南宫玉蝶临盆的日子还有好几日,如今怎会难产?

    叶锦素看着殿外的天色,已经是深夜,她如今出宫,赶到慕容府,亦是要一个时辰之后,想到这里,她还是自软榻上起身,“采莲,更衣。”

    “是。”采莲连忙上前,凤锦与秋意将叶锦素扶下软榻,一番装扮之后,叶锦素便带着贴身的几人出了宫。

    马车在宁静的街道上行走着,因着叶锦素如今亦是怀有身孕之人,故而,不能让马车赶的太急。

    “凤锦,你且先去慕容府看看。”叶锦素叮嘱着凤锦。

    凤锦心中对于南宫玉蝶依旧是不满的,当初,她对阁主的所作所为,但是,却知晓阁主亦是因为南宫玉蝶乃是南宫府的大小姐,南宫夫人待阁主极好,她碍于南宫夫人的面子,也不得不去。

    叶锦素径自坐与马车之内,惯性地抚摸着自己腹中的孩儿,听着马车外的风声,不一会,便看到凤锦赶了回来。

    “阁主,生了一名男婴,不过,慕容少夫人血崩,如今只吊着一口气,说要等您过去。”凤锦虽然见过女子临盆的场景,顿时,她杀人如麻,手中沾满鲜血,可是,当看到南宫玉蝶临盆的情景,还是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飞身赶了回来。

    叶锦素面色一沉,想着她会定然有什么事托付于她,马车依旧行驶着,不知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叶锦素下了马车,便看到慕容逸风在府外迎接她,数月未见,他消瘦了许多,整个人依旧是那般的温润,却又带着道不尽的苍凉,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慕容逸风,叶锦素觉得他此刻的心怕是已经死了。

    “表哥,妹妹如何了?”叶锦素上前,连忙扶起要向她行礼的慕容逸风,急切地问道。

    “只等着你来。”慕容逸风的声音有些暗哑,对于南宫玉蝶,他是心存愧疚的,如今,看着她为了生下孩子,毅然决然地放弃自己的命,他便知这辈子,他都好记得她,这样的感觉,让慕容逸风不知是悲是喜。

    叶锦素连忙进了慕容府,脚步比往日有些匆忙,但,还是有些缓慢,毕竟,她也是要顾忌腹中的胎儿。

    行至院中,便听到孩子啼哭的声音,显得很洪亮,叶锦素缓缓行至院内,守在院中的奴才连忙跪在地上,“参见太子妃。”

    叶锦素并未理睬,门口的丫鬟连忙掀起门帘,叶锦素走了进去,便看到慕容夫人抹着眼角的泪水,见叶锦素,连忙起身行礼,“太子妃,她正等着您呢。”

    叶锦素点头,便走了进去,看到南宫玉蝶惨白的容颜,待看向她时,嘴角噙着一抹浅浅地笑意,“嫂嫂,你来了。”

    “嗯。”叶锦素点头,径自上前,“恭喜妹妹,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南宫玉蝶示意内室的人都退下,此时,屋内只剩下叶锦素与她二人。

    “嫂嫂,对不起,那次的事情,我不得不做。”南宫玉蝶浅笑道,注视着叶锦素,“韶华郡主在我的身上下了毒药,若是我不遵从的话,我的孩子便保不住了,你是知道的,我有多爱这个孩子,多爱他,又怎舍得离开他?”

    “我知道。”叶锦素点头,伸手,轻握着南宫玉蝶的手,探着她的脉息,已经是油尽灯枯。

    “如今,我说出来了,也可以了无遗憾地走了。”南宫玉蝶似是松了口气,看向叶锦素,“他的心中从未有过我的位子,那晚,他喝醉,闯进我的房间,喊着嫂嫂的名字,我便知晓这一生,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但,我还是至死不悔。”

    叶锦素听着南宫玉蝶的话,似是早已知晓般,只是幽幽地叹息,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可有托我的事?”

    “若是有一日,他护不了这孩子,便请嫂嫂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孩儿。”南宫玉蝶看向叶锦素,诚恳地乞求道。

    “好。”叶锦素点头答应道。

    “多谢嫂嫂。”南宫玉蝶浅笑吟吟,似是放下所有,抬眸,轻吟道,“我是金陵草尖露,相思无缘后,葬愁愁难休。娉婷,千斛万盏,莫负年少着绡头。不须留,欢情短,别痛久。还君千江水,慰我一幽秋。”

    说罢,嘴角含笑,那含泪的双眸缓缓闭上,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滴落在枕畔。

    叶锦素看着握在手中的温热滑出,她抬眸,硬是未落下一滴眼泪,起身,走出内室,便看到刚刚赶来的南宫夫人,“母亲,妹妹去了。”

    慕容夫人与南宫夫人身形一颤,因着南宫玉蝶对叶锦素所作之事,南宫夫人这数月一来都未曾见过南宫玉蝶,不曾想,最后一面,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叶锦素连忙上前扶着即将晕倒的南宫夫人,“母亲,妹妹走的了无牵挂,走得很安详。”

    南宫夫人强忍着泪水,倔强地挺直腰背,走进了内室,看着床榻上南宫玉蝶浅笑的容颜,她缓缓坐在床边,久久不语,伸手抚摸着她的面容,一下又一下。

    慕容夫人用绢帕擦着泪水,看着眼前的一幕,转眸,看向襁褓中沉睡的婴儿,更加地难过,自南宫玉蝶入府以来,将府内打理的妥妥当当,从未有过半分的骄纵,对她这个做婆婆的甚是孝顺,对慕容逸风更是体贴入微,但是,她心中也明白,自个儿子的心思,奈何,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对他如此,如今,更是有了慕容府的子嗣,日后,日久亦是会生情的,可是,如今,她便如此撒手人寰,这让她悲从心生,可真正要叹一声红颜薄命。

    叶锦素走出了内室,看着靠在屋外的慕容逸风,她缓缓上前,将南宫玉蝶临终前的那首诗念了出来,“我是金陵草尖露,相思无缘后,葬愁愁难休。娉婷,千斛万盏,莫负年少着绡头。不须留,欢情短,别痛久。还君千江水,慰我一幽秋。”

    转眸,看向慕容逸风,“玉蝶笑着说,对你的爱至死不悔。”

    慕容逸风身形一顿,抬眸,看着空中的玄月,泪水滑落,他自始至终都未爱过她,可是,她却至死不悔,为何不是恨?不是怨呢?

    叶锦素抬步,径自离开了慕容府。

    走出慕容府便看到上官綦刚刚驾马而来,还未脱下的太子朝服,如诗如画的容颜,在此刻更加显得明艳瑰丽,他是担心自己才会亲自过来的。

    “玉蝶走了。”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说道。

    “我知道。”上官綦亦是听闻了南宫玉蝶难产之事,而后叶锦素出宫前来,担心她的安慰,便放下手中的事务,赶了过来。

    叶锦素上前,靠在上官綦的怀中,“她说上次害我之事是逼不得已,是因为韶华郡主在她的身上下了毒。”

    “嗯。”上官綦点头,抱紧叶锦素,她身上一片冰凉。

    叶锦素揽着上官綦清瘦的腰际,“我的孩儿会顺利降生的,是吧?”

    “一定会,我不会让你有事。”上官綦将叶锦素拦腰抱起,“我们回去吧。”

    “你不去看玉蝶吗?”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

    “逝者已矣,如今去也无意。”上官綦低声道,垂眸,看向叶锦素,“你如今身子越来越沉,要好好将养着。”

    “嗯。”叶锦素点头,她知晓,他是不敢进去。

    马车上,叶锦素安静地躺在上官綦的怀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南宫玉蝶的容颜,从第一眼看见她,到如今,她这一生,都是在为一个人而活,那便是慕容逸风。

    叶锦素抬眸,抚摸着上官綦的容颜,“你又瘦了。”

    “娘子丰满了许多。”上官綦垂眸,打量着叶锦素,“再有两月娘子也该临盆了。”

    “嗯。”叶锦素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儿出生,故而越发地小心,“但愿这两月莫要出事才好。”

    “我会陪在娘子的身边。”上官綦抱紧叶锦素,“不论何时,我都会陪在娘子的身边,你痛着我便痛着。”

    “可是,临盆一事,夫君也能痛着吗?”叶锦素抬眸,浅笑道。

    “这个……”上官綦眸光微转,看向叶锦素,“心痛。”

    叶锦素听罢,在他怀中轻轻地蹭着,“有夫君在我身边,任何事我都不怕。”

    上官綦心中一暖,不管今后遇到任何的危险,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艰难,他都会跨过去。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突然,叶锦素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抬眸,看向上官綦,“看来有人已经准备出手了。”

    “嗯。”上官綦点头,“定然是知晓玉蝶难产一事,故而在这处等着我。”

    “可惜,那人算错了一步,我就是担心你的安慰,才特意赶来,如今,他们以为这马车内只有你一人。”上官綦看着叶锦素,“你且安心在马车内待着,外面的那些人交给我便是。”

    “好。”叶锦素看向上官綦,“你当心些。”

    “放心吧。”上官綦在叶锦素额前落下一吻,接着便飞身而出。

    凤锦与凤秀、采莲、秋意和秋雨连忙护在马车周围,看着四面八方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心中懊恼,凤秀嘀咕道,“这些家伙真烦人。”

    “看来是早就算计好的。”凤锦冷声道。

    “好不容易安生几天,他们怎么没完没了了?”凤秀不满地冷哼道,想着如今阁主已经怀有身孕七个月了,只想着阁主能够顺利临盆。

    秋意一面提防着眼前的黑衣人,一面说道,“好了,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嗯。”五人点头,便看到黑衣人已经齐齐向她们冲来。

    上官綦飞身落于马车车顶之上,负手而立,衣袂翻飞,那一身象征着太子高贵身份的锦袍甚是明亮,凤眸微眯,冷视着冲来的黑衣人。

    叶锦素安然卧于马车内的羊毛毯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估量着来人的武功,这些人的身手亦是不错,想来不是简单的杀手。

    不过,到底是何人要暗杀她呢?不可能是上官敬,也不可能是南麓和北芪的人,那么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长公主吗?叶锦素如此一想,便微微闭上双眸,上次前去救叶云轩的时候,大概已经知晓了长公主手下暗卫的武功,与这些杀手不同,这些杀手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速度极快,下手也狠。

    叶锦素显然还是担忧的,但是,感觉到上官綦淡淡地气息,她还是安心了下来,她能感应到的,他亦是清楚,如今,怕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凤锦几人拼死抵抗着,显然没有料到这些杀手武功和手段。

    “他们是专业的杀手。”凤锦低声说道,想着除左君魔阁与凤倾阁,还有谁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杀手?

    凤秀几人也是感觉到了,他们出的都是迅速解决战斗的杀招,而且,他们这一百人身形一致,招数一致,更让她们几个人有些吃不消,如今,只能做防卫。

    上官綦冷眼看着眼前的杀手,他在想着他们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眼看着凤锦几人支撑不住,上官綦双掌在胸前划出一个圈,将马车周身笼罩,接着,足尖轻点,悬于半空中,双掌内由内而发,聚集着一团金光,将四周的杀手冲去。

    “砰!”听到一阵强烈地爆炸声,便看到最近的杀手被震出了几里外,纷纷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那些杀手见状,亦是前仆后继,突然,听到一阵短暂的,稍纵即逝的笛声,随即,杀手转瞬间便闪去。

    上官綦稳稳当当地落于马车车顶之上,观望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随即,便飞身落下,进入马车,看向叶锦素,“可还好?”

    “这些杀手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叶锦素看向上官綦,问道。

    “训练有素,行动一致,身手敏捷,步步杀招,怕是这次刺杀不简单。”上官綦将叶锦素揽入怀中,“此事回宫再慢慢调查,此人总有一天会出现。”

    “好。”叶锦素点头。

    马车外,凤锦几人警惕地看着四周,驾着马车向皇宫赶去,回了东阳殿,叶锦素简单地洗漱之后,便歇息了。

    上官綦复又回去继续忙碌。

    七日之后,便是南宫玉蝶的头七,下葬之日,但是,叶锦素并未参加,如今,她的身份已不同,故而,前去参加,亦是无意。

    凤锦得到消息,连忙回来禀报,“阁主,南麓皇寿辰当晚便驾崩了。”

    “如今,南麓更无暇顾及大乐。”叶锦素想着新皇登基,但是,独孤泓冽早就代天子行使皇权,如今,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但是,这守孝之事还是要走的,故而,这段时间,他定然不会有其他的心思,即便是有,也要等到守孝期满,三个月之后,亦是她临盆之后的事。

    “阁主,还有一事,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凤锦看向叶锦素,小心翼翼地说道。

    “何事?”叶锦素看向凤锦,见她神色异常,便知此事定然与她或者是夫君有关。

    “阁主,听闻南麓和北芪同时给上官敬递了文书,关于上次兴兵一事,为了表示两国与大乐交好,故而派了公主前来和亲。”凤锦接着说道,“南麓乃是昭阳公主,独孤飞燕,北芪派来的公主,听说乃是北芪的天下第一美人,美若凡尘。”

    “说正题。”叶锦素看向凤锦,便知她的后话。

    “据说,此乃也是恭贺太子登基,故而派这两位公主前来,北芪的公主乃是特意与上官敬和亲,至于那南麓的昭阳公主,特意与太子和亲。”凤锦接着说道。

    “上官敬如何回复的?文书何时到的?”叶锦素冷声问道,想着南麓和北芪如此做,表面上是为了交好,实则是公然挑起上官敬与上官綦的关系。

    “那两位公主已经启程了,算算日子两月便会到,显然是先斩后奏,即便是上官敬有何异议,也不得反悔了。”凤锦接着说道,“虽然,如今两国皆有战事,但是,边关依旧不能松懈,这几日,两国的边境增加了许多的人马。”

    “独孤飞燕果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想来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也是为韶华郡主报仇的吧。”叶锦素想着独孤飞燕与韶华郡主同出一派,自幼关系甚好,如今,得知韶华郡主已死,而上官綦又是太子,再不是以往的南宫大少爷,可以左右自己的妻妾,如今,堂堂太子,便要对大乐的百姓负责,若他拒绝和亲,那么,便是引起两国的战事,在百姓的心中,上官綦便是罪人。

    反之,那位北芪的公主又是何人呢?叶锦素不禁感到好奇,记得上次南麓与北芪和亲时,那位北芪公主失踪,如今,又来了一位北芪公主,难道也会在半路来一次抢劫?

    叶锦素想到这里,便觉得这次和亲又是南麓与北芪的合谋,一来是要稳住大乐,不让大乐有可趁之机,而来,便是要这二人前来做探子,毕竟,北芪的探子已经被她连根拔起。

    两月之后,那个时候,亦是她临盆的日子,看来这两月之后定然是越来越热闹了。

    “太子可知晓此事?”叶锦素抬眸,看向凤锦问道。

    “这份文书亦是今儿个才到达的,如今,太子已经知晓了。”凤锦继而回道。

    “他是如何说的?”叶锦素倒想知晓上官綦如何回答。

    凤锦看着叶锦素,低声道,“太子并未回话。”

    “难道她是想让我解决那个独孤飞燕吗?”叶锦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当心到时候,我心里只有孩子,将他给抛弃了。”

    “娘子要抛弃谁?”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温诺的声音,便看见上官綦一身暗黄色锦袍,步履悠闲地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叶锦素侧卧与软榻,如今的身子是越加的沉了,“自然是你了。”

    “我?”上官綦上前。

    凤锦连忙行礼,随即便退了出去。

    “这下,南麓公主你可推脱不了了。”叶锦素看向上官綦,没好气地说道。

    “唉,我正为此事发愁呢。”上官綦连忙拉下脸来,一脸愁眉不展地样子,径自坐在叶锦素一旁,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娘子,此事我是出不了面的,便由娘子解决吧。”

    “如何解决?”叶锦素伸手,将上官綦推开,向里挪了一下身子,“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她来时,我正好临盆,大不了到时我将这太子妃的位子让给她,我带着孩儿归隐山林去。”

    “娘子,你当真忍心抛弃我?”上官綦面色微沉,眉眼如画的神色间夹杂着哀愁。

    叶锦素挑眉,“我解决不了,只能如此。”

    “好,那还是由我来解决吧。”上官綦一咬牙,紧接着上了软榻,将叶锦素揽入怀中,“娘子,你可不能始乱终弃,有了孩儿便将我抛之脑后。”

    叶锦素听着上官綦的话,低声一笑,接着,正色道,“那要看你的表现。”

    “我将她在半路直接掳走如何?”上官綦伸手,覆上叶锦素抚摸着肚子的手,低声问道。

    “如此甚好,南麓便有借口对大乐出兵了。”叶锦素淡淡地说道。

    “到时,上官敬最是欣喜,让我前去边关亲征,顺带着将我杀死在边关。”上官綦幽幽道,“到时候,娘子可便没了夫君,我们的孩儿便没了父亲。”

    “那你还说这么没边际的话。”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双眸中隐含的笑意,自然知晓他这是在逗她一乐,她也不揭穿,顺着说道,“如此也好,我到时候便带着孩儿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到老。”

    “娘子当真如此狠心?”上官綦眸光一暗,注视着叶锦素,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敢抛下我们母子两自个去战场,我又何必担心你呢?”叶锦素抬眸,对视着上官綦说道。

    “娘子的意思是,即便上了战场,也要有娘子陪着?”上官綦黯淡的眸光闪过一抹光华,柔声问道。

    “自然是。”叶锦素斩钉截铁地说道,“到时候,也好让我们的孩儿看看他父亲骁勇善战的英勇身姿。”

    “娘子说的是。”上官綦浅笑道,“不过,此事尚早,如今,南麓与北芪不会对大乐做什么?他们也在等着大乐内战而已。”

    “是啊,如今,不禁他们在观望,就是朝中的百官亦是在观望。”叶锦素浅笑道,“对了,明年的春闱,你安排的人可都妥当了?”

    “嗯,他们潜伏了十年,如今,是利剑出鞘的时候了。”上官綦抚摸着叶锦素隆起的肚子,“娘子,你说他是儿子还是女儿?”

    “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叶锦素不答反问。

    “都可以,只要是你我的孩儿。”上官綦轻刮着叶锦素的鼻子,“我见娘子这两日气色好了许多。”

    “如今,我只期盼着他能够平安降临。”叶锦素抚摸着腹中的胎儿,抬眸,与上官綦相视而笑。

    皇上寝宫内,上官敬眼看着叶锦素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若是,如今滑胎的话,到时候便是一尸两命,故而,他不敢如此做,到时候,年儿也会没命,可是,这孩子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因为,他是上官綦和年儿的孩子,而不是自个的。

    “皇上,北芪公主如今已经安然地进了大乐的边境。”暗主低声说道。

    “嗯。”上官敬自然明白北芪和南麓的用意,“可有北芪公主的画像?”

    “并无,那北芪公主被誉为北芪的第一美人,但是,她每次出现都是戴着面纱,无人知晓见过她面纱下的容貌。”暗主低声回道。

    “既然没有见过真实容貌,都能被封为第一美人,看来这北芪公主的姿色当真是独一无二的。”上官綦淡淡地说道。

    “皇上,您真的要与北芪公主和亲?”暗主紧接着问道,想着如今夫人即将临盆,木已成舟,即便皇上还有任何的想法,也是枉然。

    “朕的后宫多的是女人。”上官敬淡淡地说道,“她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不过,朕倒要看看北芪派来的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秋闱结束之后,选出了前来会试,参加春闱的学子,全国的百姓又热闹了一番,紧接着又听闻北芪与南麓派来的公主和亲,亦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传闻中美若天仙的天下第一美人的凝玉公主,姿容是何等的倾城绝色,国色天香,潋滟风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熟读兵书,才情更是了得,在北芪百姓的心目中,她便是女神般的存在,天下仅此一人。

    叶锦素听着凤秀在一旁说着民间的传闻,浅浅一笑,“想必这北芪的凝玉公主当真是天姿国色了。”

    “我看不尽然,这世间本就无完美之人,这凝玉公主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在属下的心中,只有阁主当是如此。”凤秀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说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这凝玉公主被说的如此神乎其神,便知她不容小觑。”叶锦素抬眸,看向凤秀,“不过,如此一说,我倒想见见了。”

    “阁主,这昭阳公主与凝玉公主加快了路程,想必一个半月便到了。”凤锦在一旁提醒道,亦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为何如此?”叶锦素想着,她们未免太过于着急了。

    “阁主,您忘了,再过一个半月,便是皇上的生辰。”凤秀连忙提醒道。

    叶锦素这才记得,曾经,她是不会忘记有关于上官敬的任何事情,生辰这等大事,她更加不会忘记,不过,如今,她心中已经再也没有他。

    “看来她们是赶来贺寿的。”叶锦素浅笑道,“那到时候定然有好戏看了。”

    “属下到时候倒要好好瞧瞧这被世人夸赞的美若天仙的凝玉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凤秀不服地说道。

    “慕容府如今如何了?”叶锦素淡淡地问道。

    “慕容小少爷很健康,慕容少爷进了会试的资格,如今,将自己关在书房温习。”凤锦想不明白,为何慕容逸风要科举。

    “孩子健康便好。”叶锦素一直记得南宫玉蝶临走时的嘱托,如今孩子教养在慕容夫人跟前,也是极好的。

    这些日子,上官綦更加地忙碌,而叶锦素亦是清闲的很,安心养胎,算着日子,转眼,一个半月已过,再有二十几日,临盆将至。

    “太子妃,上官敬刚才下旨,今日凝玉公主与昭阳公主同时到了京城,今晚特设晚宴,宫中的妃嫔皆要到场。”秋意立于一侧禀报道。

    “看来今夜有好戏看了。”叶锦素浅笑道。

    上官綦下了早朝之后,便赶回了东阳殿,“娘子,你如今身子不便,今夜便不要去了。”

    “我身为太子妃,你的娘子,自然而然是要去的,不然,我怎知道夫君如何打发这昭阳公主?”叶锦素看向上官綦,“你要迎她入宫吗?”

    “太子府早已经修缮好,本想着让你离开宫中,住进太子府,但是,这些日子太过于忙碌,而我又不放心你一人在太子府,便一直耽搁着,待你临盆之后,便搬入太子府住可好?”上官綦并未回答叶锦素,而是说着另外一件事情。

    叶锦素看向上官綦,“好。”

    她虽然不知他要如何做,但,会极力配合,不过,到底是心里有些不自在的,若是,到时候,他要将她迎入宫中呢?

    上官綦将叶锦素揽入怀中,“孕妇最是胡思乱想,我应承娘子的事情,必定会做到的。”

    叶锦素知晓他能看出她心中的忧虑,靠在他宽阔的胸膛,浅笑着点头。

    上官綦陪着叶锦素用罢午膳,便径自离宫去忙了,叶锦素小憩了一会,提前用罢晚膳,梳妆之后,才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琼林阁走去。

    如妃经过上次之事,虽然被上官敬苛责,但是,依旧管理了后宫的事务,这晚宴一事,也是她亲自督办。

    众臣已经齐齐到达,立于两侧,上官敬带着后宫的嫔妃缓缓步入殿内,叶锦素与上官綦并排走在上官敬的一侧。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连忙跪地,起身高呼道。

    上官敬正襟危坐,龙袍加身,不怒自威,一双眼眸微沉,震慑众人。

    “众卿家平身!”上官敬沉声道。

    “谢皇上!”众臣齐声应道,随即起身。

    “赐座!”李贵尖声宣道,众臣便径自落座。

    “昭阳公主、凝玉公主前来觐见!”殿外传来禀报声。

    “传!”

    众人皆抬眸,向殿外看去,便看到两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好意思,柠檬大姨妈前提比较抑郁,头疼了一天,更晚了,么么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