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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3番外走向健康

    美国加州公立医院。.

    就要做骨髓移植手术了,科技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苏一不用在国内医院里静静的等候,等着各大医院传来匹配的骨髓消息,因为她的骨髓细胞样品直接送到了加州的克隆细胞所里,要移植的骨髓是直接克隆的,这比找配型骨髓更好,因为会减少许多副作用。

    苏一有些紧张,慕超捧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慰着她:“你放心,克隆的骨髓是很健康的,医生说了,等移植手术之后,你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调养半年,能恢复健康了。”

    “嗯!”她相信。只是想到曾经还准备静静地等死,可现在就要迎来期望的健康,心情比较激动。

    这一刻,苏一的脑海中浮现出国内那些因为等候配型成功消息的病友们。

    她是幸运的,因为在她的身后有端木集团的相助,虽然慕超没有提及那家研究所的事,可苏一隐隐能够感觉到,为了给她克隆健康骨髓,端木集团这一次向这家研究所资助一笔巨额美金。

    “慕超。”她轻轻地喊了一声,握紧了慕超的手,“等我康复了,我们也在国内建一家克隆干细胞研究所,这样……许多和我一样患了这病的人都可以获救。医生不是也说,克隆骨髓的成本其实远比配型成功的骨髓成本还要低吗?”

    慕超笑着,轻柔地捧着苏一那清瘦的脸庞:“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建一家研究所不是几个人就可以的。”

    “那……”苏一沉吟了一会儿,“等回国之后,我可以说服李非哥,到时候我再说服阿浚,我们三家一起出资,然后花高薪聘请这方面的科学家。我们国内每年患这种病的人,远比欧美国家更多,如果建一家这样的研究所一定可以救更多的人……”

    “你想做慈善家?”

    “不是。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都可以像我这样恢复健康!”

    “等你康复了,你可以自己筹备,我会支持你。”

    “慕超,谢谢你!”

    一名华裔护士推开病房门,看了一眼:“Susie,半个小时后进行手术,你该换消毒衣了。端木先生,请你到手术室外等候。”

    护士小姐推着轮椅,苏一回头,留下一抹灿烂的笑容,慕超翘起大姆指:“我等着你回国筹建研究所!”

    “好。”苏一开心的回答。

    给苏一实施骨髓移植手术的是这家医院里最有权威的医生,慕超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来回踱步。

    数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一身白衣的金发医生走出了手术室。

    “Good!Very good!”

    慕超激动地握住金发医生的手,用英语连说了数个“谢谢!”

    手术后的苏一,被送到了重症观察室,她还在昏迷中,睡得了样的恬静。手术很成功,三天后,她就能从观察室里出来,然后一点点地恢复健康!

    一月后,苏一已经能下地行走了,精神一日好过一日,为了能更好地照顾苏一,慕珍妮特意从香港请了一位资深搀护理人员,吃的、用的,都得经过她的允许,得到了极好的照顾。

    为了确保苏一的健康,苏一在加州公立医院里呆了足够长的时间。

    待她出院时,已经是术后两个月。

    为了方便检查,慕超在加州租下了一套公寓,每周一都会配苏一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就像医生预料的那样,因为是以她的细胞母本为样品,她只吃了半个月的抗排异类药物,克隆的骨髓已经完全被她的身体所接受,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良反应。这一部分归功于克隆骨髓,一部分归功于苏一年轻,康复得很好。

    有时候,苏一坐在公寓里,会忆起几月前还为生死担忧的自己,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她就像是再活了一次,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更比寻常人懂得珍惜。

    懂得珍惜的人,又岂止是苏一,还有她身边的慕超,

    大病初愈后,慕超待苏一越来越好,到超市采购食物、为苏一买一些必需品。短短几月,他依然成了一个最有学问的营养学家,什么东西对苏一的身体最有益,什么东西应少吃,他竟了若指掌。

    术后进行了一系列的物理治疗,头发成片掉落,慕超就为她买了各种头巾、假发,一排排地挂放在她的屋子里。

    这回,能面对光头的是苏一,反倒是慕超看到苏一光头总会颦着双眉。

    “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丑了?”

    “不。我在想,如果有个男的生成你这样,天下的帅男都会被你给气死了。”

    “你说我长得像男的?”

    “不是,我夸你长得好看。你想啊,许多形容美女,就说她的头发多好看,可你不同,没有头发也一样好看……”

    “既然这样,那我每天都光着头。”

    “你还是戴上头巾吧!”

    一个白得没有血色的女人,还光着一个高亮度的光头,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慕超想想也觉得难以接受。.

    做物理治疗的时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慕超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痛苦,但他看到了同样因为白血病而做物疗的女病人,每次治疗一结束,躺在床上嘴里直哼哼,这一哼就是一天一夜,可是苏一好像从来没有支吾一声,总是那样浅笑着望向慕超。

    “我没事。”

    慕超满心都是疼痛,“如果难受,你就像她那样哼出来。”

    “你就是我的止痛药啊,看到你在,我不痛。”

    每当这个时候,慕超就有想哭的冲动,他总是这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他自己的温度,给他最深的关怀。

    他见过柔弱的苏一,也亲见了苏一的坚强,更见到了苏一的才华……虽然苏一性情里摇摆不定让他觉得厌恶,可他爱上她的优点,也包容了她身上的缺点。

    生活并不是平平静静,偶尔苏一也会和慕超吵架。

    “你刚从医院回来,需要安心休息。”

    “我都有一个月没作曲子了,再没有曲子交到新加坡公司,人家就快把我忘了……”

    “他们忘了,我会一直记得你。”

    “你就让我找点感觉吧,让我作一会儿。”

    “不行!”

    “慕超……”

    “上床静养!”

    这时候苏一会觉得慕超霸道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当她坐在床上静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记挂着作曲的事儿,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拿笔作曲。

    两次物疗之后,医生又给苏一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很满意。

    “恭喜你,Susie小姐,你身体康复得很好!不过,我们会建议你半年后再做一次全面检查。如果情况良好,之后可以改成一年一次,五年后如果情况稳定,你就不用担心复发。但每年必要的健康检查还是要做的。”

    慕超看着医生,问:“如果我们想要宝宝,什么时候合适。”

    “自然怀孕的话,建议最快也要等三年。”

    “这么久!”

    与他们聊天的,是苏一主治医生助理,这家伙是个中国通,说得一口不错的汉语。苏一在这家医生接受治疗后,他动不动就找苏一,说是要学中国话。苏一就会标准的普通话向他介绍中国的民风民俗,谈得更多的还是中国古典音乐,偶尔也谈舞蹈、艺术……

    慕超发现这家伙好像是个杂家,在艺术方面音乐、舞蹈都有所涉猎,在绘画艺术上更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每到那时候,慕超硬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为什么他对艺术了解不多,他上大学时学的是酒店管理,因为端木家就是做这行的,读硕时是经贸管理。

    艺术,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不懂,本想插进去说上几句,结果却闹了大笑话。从此之后,他只有听的份。

    慕超每次看到这家伙就满身的不舒服,总觉他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里藏了什么秘密。

    医生助理说:“如果想早些要孩子,我建议你们人工受孕,或者请人代孕都可以。”

    “代孕?”慕超跳了起来,这话的意思是说让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苏一解释说:“用我的卵 子和你的精子,人工受孕成功之后,再找一个健康的年轻女子做代孕妈妈。”

    医生助理说:“我们美国有很多替人代孕的年轻女子,大多是在校的大学生,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替你们介绍代孕母亲。”

    虽然这是别良好的建议,可苏一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孩子还是她和慕超的,却在一个陌生的女人肚子里长大,她还是喜欢第一次怀孕时的感觉,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有时候他会调皮的挥挥拳头。

    “如果我要接受人工受孕的话,康复之后什么时候为宜。”

    “Susie小姐刚接受物理治疗不久,通常我们都希望病人在这种治疗结束最快三年后再怀孕。建议你半年后再做一次全面检查,如果健康状况良好,在接下来的半年你需要做一系列的调养,如果顺利,那时候你就可以接受人工受孕。”

    也就是说,一年多后,她可以通过人工受孕要一个孩子。

    苏一赞同人工受孕,是担心怀上不健康的孩子,如果人工受孕的话,不仅能保障孩子的健康和智力,而且也可以免去一些没必要的担心。

    “谢谢,我会考虑您的建议。”

    医生助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苏一看着一边的慕超,这半年来,慕超一直陪着她治疗、检查,哪儿都没去,就呆在加州,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和慕超到处走走,就算是补蜜月,可她在大病初愈,也不适合长途旅行。毕竟旅行也是一件劳神劳力的事。

    慕超说:“大概半月后。”

    “哦。那我能邀请你们夫妻一起吃顿饭吗?”

    这家伙什么意思,当着他的面,这样色迷迷地望着苏一。

    慕超说:“不了!我们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

    “欢迎你到中国玩。”

    苏一礼貌地伸出手,还没等医生助理握住她的手,就被慕超抢了先,他的大手先塞到对方的手里,笑嘻嘻地说:“到时候,我可以让我的女秘书做你的向导。”

    “谢谢,非常感谢!如果到了中国,我一定和你联系。”

    往后,再也不用每周都去医院一趟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苏一挽着慕超的胳膊。

    主治医生今天又有两台手术,所以招呼他们的就成医生助理了。

    出了医院大门,苏一觉得外面的阳光都暖的,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再也不用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慕超学着医生助理的语调,酸溜溜地说:“Susie小姐真是典型的东方美女,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停了一下,“他什么意思?苏苏,你可记住了,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不是小丫头。还有,你刚才邀请他去中国玩,这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给他做免费的向导吧?”

    苏一挑了挑眉:这家伙是不是太闲了,故意找她的麻烦。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我得再买些东西,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买好了,我们就回国。”

    “哦!”

    慕超不在家,苏一就是自由的,她可以听音乐,可以谱曲子,甚至还可以给国内的伯父、朱莉、吴妈妈打电话长聊……

    平时,慕超在,他严格控制着苏一使用手机、电话等有辐射产品的时间,通常每个电话不允许超过五分钟,每天使用通讯设备的时间加起来不得超过二十分钟。

    唉,他可是大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斤斤计较起来,完全拿她当成小宠物了,这样不许,那样不行。

    苏一有些无所事实,正犹豫着做些什么好,手机响了。

    是新加坡亚龙公司的同事打来的,他来美国拍MV,经过加州,听说苏一在加州养病,想来探望。

    苏一将自家公寓的详细地址告诉了对方,备了些饮料茶水和水果,静静地等着对方上门。

    不到半小时,同事们就来了,阿泰架着一幅墨镜,苏一在公司时与他见过几次,人晒黑了,却也精神奕奕。

    “Susie!想死我了!”

    这几乎是阿泰的口头禅,见了谁都会说“想死我了!”

    阿泰张开双臂,将苏一拥入怀中,闻嗅着她假发上浅淡的香水味,还是以前那种香水,走了许多地方,专属于苏一的香水味,不是什么名牌香水,却是最特别的。

    此刻,慕超刚从电梯口出来,见自家的门敞开着,苏一正一一和三个大男人相拥。

    他当然知道这是礼节,是法国式的礼节,可这儿是美国,想到自己的妻子抱别的男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娶了她,他就专属于她。

    嫁了他,她是不是也该专属于他。

    哪怕,是她的拥抱。

    慕超很不高兴,提着东西三脚并作两步走,几下就串到了门口。

    苏一惊呼一声:“慕超,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他三人看着慕超,苏一介绍说:“我丈夫。”

    苏一结婚那天,也曾请新加坡公司的同事们参加婚礼,可是因为太远,大家太忙,只来了亚龙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夫妇,许多人还是从娱乐版上看到苏一和慕超结婚的照片。

    “请进!”

    苏一礼貌地将三人请到屋内。

    慕超也不挪身,站在一边古怪地看着阿泰。

    是的,这家伙哪里帅气了,却被整个亚州公认最冷酷、最有型的偶像明星。

    慕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肌,再看看自己的个头儿,貌似并不比自己差。

    他在看阿泰,可阿泰在审视完他们居住的公寓之后,就开始审视起苏一来。因为大病初愈,苏一的肤色显得莹白如雪,白得圣洁,白得没有血色,有点像白种人,人也很清瘦,是一种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五官轮廓分明,尤其那双大眼睛因为眼眶下陷,越发的有神。

    慕超很不喜欢,不喜欢有人这样看他的妻子。

    只阿泰这样看就算了,另外两个男的,一个是阿泰的助理,一个是拍摄MV的副导演,一样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苏一。

    好吧,人家是客人,他不发火,可是他们也不能这样看苏一。

    三个人反被慕超看得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和苏一说些什么话好。坐了还不到半个小时,三人陆续起身。

    “Susie,我们还有工作,先告辞了!”

    “那么远来了,今晚一起吃顿饭。”

    没吃饭,她的丈夫都像要吃人一样,如果再吃饭……他们可不敢。

    “Susie,告辞了,保重!”

    阿泰也从慕超神色中感到了压抑和不欢迎。

    苏一将三人送到电梯口,这才转过身来,正想说话,慕超却先一步问:“你刚才什么意思?你怎么能那么热情,居然和人拥抱,我每次回家,也没见你抱我啊?”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刚才有多失礼,你干吗那样看着人家,你瞧,把人都吓跑了……”

    “吓跑了?如果不是他们心里有鬼,他们怕我那样瞧吗?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人家听说我在这里养病,是好意来探望,你怎么能像看动物一样看人家呢……”

    “是他们把你当动物看了,他们看你,我为什么不能看他们?”

    “真无聊!”

    “苏苏,你给我记住,往后别把你的拥抱当成礼节,这儿不是法国,我们亚州人也没这样的礼仪……所以别再瞧见,你和别人拥抱……”

    好吧,看在他这半年来对她细心照料的份上,她不和他计较。

    可是,他不要总是没完没了好不好。

    他都知道那是礼节,为什么还要计较?

    苏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理他,他还来劲了,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出来。

    “苏苏,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是小姑娘,知道的会说你在法国呆过几年,拥抱是礼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别人有什么私情……如果被那些无聊的狗仔队拍成照片,这不就成绯闻了吗……”

    “你说完了没有?”

    “你还嫌我说多了。苏苏,我可是为你好,为我们俩好,你做什么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怎么又扯到他们俩的感情上了,她和人拥抱一下,就是不爱他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逻辑。

    不要她走哪儿,他就跟在哪儿叨叨好不好?

    苏一想要逃,第一次发现慕超居然很八婆,围着“拥抱”的问题能发表大半天的长篇大论。叨叨好像自来都是女人的事儿,行事雷厉风行的他,现在怎么变得……

    “你别不理人,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她要疯了,彻底地疯了!

    为了让他停止长论,她得做点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住嘴。

    苏一想着,抱住慕超就是一阵狂吻。

    终于住嘴了吧!

    她只是浅吻,可他居然比她更狂更热……

    现在要忙正事,他总可以安静下来了,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她是作曲人,是喜欢安静的,不安静的时候就得有音乐……

    褥浪翻滚,低喘细细,一屋旖色、一屋春光……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苏一拉了一边的睡袍,随手一裹,准备放点音乐。

    “你别想用这种事来搪塞我,你还没答应我,往后不要把你的拥抱当成礼节,你的拥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怎么还没完啊!!

    苏一气恼,猛然回头,抓起沙发的抱枕狠狠地挥了几下,大声喝问:“端木慕超,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样?我只是要你答应,往后除了可以和我拥抱,不要再和别人抱而已……”

    还而已?

    “你是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现在康复了,开始看我不顺眼了。”

    “我哪有?”

    “你就是有了。你就是看别的男人好,你要我专心对你一个人好,可你对我不好……”

    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变成怨男了。

    “不可理喻!”

    “我那么爱你,可你不够爱我。你就是敷衍我、搪塞我。你从来都没像之前抱阿泰那样抱过我。”

    是不是最近半年朝夕相处,他们大家都太压抑了?

    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一不想和他吵,可慕超分明就是要和她吵架。

    她已经不让自己反击了,可他还没完没了。

    哦,老天,这家伙是怎么了?

    苏一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

    是的,她要逃!

    最好分开几天,让他们大家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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