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四妹算计
“母亲何不听听我的解释。”段如瑕身子未动，一点不胆怯的看着水氏，“不过若是母亲觉得您一人无法决断，如瑕也不怕跟母亲去祖母那里打扰。”
“不用了。”门外传来声响，老夫人领着几个丫鬟立在幽檀苑门外，望着院内的一干闹剧，甩袖迈进院内：“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闹成这副模样。”
“母亲，怎么还劳烦您跑这一趟。”水氏笑着迎了上去。
老夫人看了一眼水氏，眼底带了三分不满和斥责，“还不是你办事不利。”
水氏一愣，老夫人指了指院子，“你看看，这院子可是给三丫头准备的？我许多日前就把整理院子的事情交给了你，我知道你平时管理后宅忙里忙外，可能会有所疏漏，可你竟然连一处都不曾打扫干净，叫我来也没落脚之处，你说说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啊。”
水氏咬了咬牙，“母亲误会媳妇了，其实……其实媳妇也不知道这幽檀苑竟然不曾打扫。”
燕嬷嬷立即帮水氏开脱：“老夫人，老奴可以给夫人证明的，夫人对三小姐可上心了，夫人这些日子帮着三小姐置办了许多衣裳首饰，就没来得及检查院子是否打扫干净，这肯定是那些下人消极怠工，老夫人误会夫人了。”
“当真如此吗？”老夫人有意给水氏台阶下，水氏心知肚明，连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其实媳妇来看到幽檀苑如此脏乱，已然心生愧对之情，到底还是媳妇没能把事情做好。”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琇莹能有这份心，三丫头不和和你心生隔阂的，如瑕啊，你说可是？”
“如瑕自然是愿意相信母亲的。”段如瑕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如瑕惩罚这些下人，一是为了给弟弟出气，二也是为了帮母亲再立一次威，这些下人听了命令却敢不从，难道不该打吗？”
水氏本来还想借着她打人的事情做文章，却没想到被她逼得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心中不甘，面上却只能陪着笑夸她：“三丫头想的周到，母亲方才误会你了。”
“母亲是为了如瑕好，如瑕知道。”段如瑕笑着点点头。
老夫人本来来就是为了把水氏玩忽职守的事情圆过去，现在既然圆回来了，老夫人的身子也不能在这样脏乱的院子待太久，叮嘱了两三句就回去了。
回到了静阁，老夫人手中拿着念珠，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阿青，你来帮我想想，这以后要怎么办。”老夫人没有明说，但沈嬷嬷心知她指的是段如瑕，沈嬷嬷忖度了片刻，说道：“老夫人可是想补偿三小姐？”
“补偿？”老夫人捻佛珠的手一顿，垂下头淡淡道：“她回府的事情绝不是偶然，我只是担心她的心太大。”
“三小姐毕竟是在小城小家长大的。”沈嬷嬷说道：“这些年来有点小算计想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夫人还担心聪颖的大小姐会被三小姐欺负么。”
“自然不会的。”老夫人想想笑了出来，“不过有小心思是好事，以后能帮着幼微一点，也算我们段家养她这么多年，她也是要回报一些的。”
“老夫人说的是。”
……
院子仅用一个下午是打扫不完的，故而到段府的三天，段如瑕陪着段清玄待了三日。
那一天她虽然是让水氏吃了亏，可她到底是第一天回到府内，不管是段将军还是老夫人都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她贸贸然的在那个时候逼迫老夫人，让她给段清玄这么多年的冷待给个说法，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只能先护着他吃饱穿暖。
段如瑕思及于此，心生愧意。
她一定要快一些在段府站稳脚跟。
四日之后
趁着今日天气明朗，段清玄书院的休沐也已经结束。段如瑕将他送出门后，并未急着回幽檀苑去。
“小姐因为小少爷的缘故在院子里闷了许多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团子如是说。
“小姐，不远处有个荷塘，这个时候荷花开的最盛，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团子遥遥望着不远处，向段如瑕说道。
段如瑕点了点头，就在团子的指引下朝荷塘走去。
天气炎热，段如瑕在小亭中坐下，望着那一池荷塘，定定的出神。
“这不是三姐吗？三姐怎么还出门来了？我要是三姐，就整日待在院子里不出来。”段襄穿着一套水蓝色的长裙，那料子上好，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声叮铃作响。
她一向在老夫人面前以可爱温柔示人，可私底下尖酸刻薄不上台面，这点远不及段如华。可她的母亲王姨娘八面玲珑，前世就是因为王姨娘，她才能侥幸在段府灭门一案中活下去。
段如瑕抬头望她，脸上坦然，“我一没做错事，二没惹事，为何不敢出来，四妹的话着实可笑。”
段襄心里看不上段如瑕，就算两人都是庶女出身，可她得宠啊，这个从小就被放逐的人，在段襄的眼里，就该整日待在房间里，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段襄看不上段如瑕这一副模样，便有心想让她出丑。望着身边的一方池水，段襄心生一计，突然说道，“三姐，光看荷花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去摘些下来，祖母最喜欢和莲子粥，正好我想做一些给祖母，想求三姐帮忙。”
段如瑕抬头望她，段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就觉得她这眼神带着明显的鄙夷。“四妹何须自甘堕落，做这些下人该做的事情。”
段襄咬了咬牙，干巴巴的笑了笑：“都是为了祖母，做什么我都愿意。”
“既然四妹执着，那我就帮四妹一把。”段如瑕起身往那荷花池走去，段襄眯了眯眼睛，拦住想要跟上去的团子和绿抚，把自己的丫鬟也留在了岸上，便追了上去。
段襄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假惺惺的提醒道：“三姐小心，这地方滑的很。”
背对着她的段如瑕嘴角勾着讽刺的笑容，幽幽回道：“你也是啊……”
荷花池边有一处低洼，是平日里下人们采集荷花和莲子时所用的踏脚，边上的花丛正好把下面的两个人都挡住了。
昙香挡着不让二人上前，不稍片刻，便听前面传来极响的落水声
“扑通——”
“救命！救命啊——”昙香一听竟然是段襄的呼喊，身子一僵，连忙跑了过去。
那下头荷塘之中，段襄因为挣扎的太厉害飘到了池中央去，一边喊一边扑腾，吃了不少的水，段如瑕飘得不远，被绿抚和团子合力拉上了岸。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您和四小姐怎么都掉下去了？”团子替段如瑕抚平胸口，半担忧半试探的问道。
“先救人。”段如瑕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
直到昙香喊人过来把段襄拖上岸时，她已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