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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比比谁狠

    明老爷子要来,明君墨赶紧告诉了丁瑢瑢。.他担心丁瑢瑢畏怯,工作结束之后,把她约了出来,细语轻声地安抚。

    丁瑢瑢就笑他:“我又不是孝子,你不用担心。迟早要面对老爷子,我有心理准备的。只要他老人家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就能坚持住,呵呵……”

    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明君墨对丁瑢瑢挺愧疚的。虽然早就知道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但是从目前来看,还只是丁瑢瑢一个人在受伤害。

    他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只能说:“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妈,如果爷爷要见你妈,也一定是我在场的情况下。如果我不在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接近你妈。”

    “你拦得了别人,还拦得住老爷子吗?”丁瑢瑢不太相信。

    “我的保镖组只听我的吩咐做事,他们是从我这里领取薪水,他们和周美美不同的。等明天老爷子来了,我会先跟他老人家说,有什么话找我说,有什么火气冲我发,不许他打扰你们母女两个。如果他非要找你们的麻烦,我会把丁阿姨保护起来的。”

    明君墨心里很清楚,丁家母女两个在面对老爷子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两只小白兔面对一只苍鹰。他还记着丁妈妈那一句关于鲨鱼和小金鱼的比喻,他保证过,要保护好丁瑢瑢,当然也要保护好丁瑢瑢的妈。

    丁瑢瑢听了他的话,心里挺感动的,她笑笑说:“我不怕的,如果我想要嫁给你,就不能逃避老爷子。但是我妈不同,她其实并不太同意我们俩儿的事,如果让她见了老爷子,她只会更加反对我们了。”

    其实从内心来讲,明君墨比丁瑢瑢还要忐忑几分,他了解自己的爷爷,那老爷子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担心自己挨打受骂,但是他担心丁瑢瑢。从他接到周美美的电话那一刻起,心里就莫名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第二天,他一早安排了几项工作,就亲自开车去了机场。

    他想,无论老爷子有多火大,都需要他好态度地承受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把战火引到丁家母女的身上。所以他明知老爷子不会有好脸色,还是要亲自去接机。

    离航班到达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明君墨就已经到了机场的出港大厅。

    可是一进门,他就发现有一个人比他到得还早,怀抱着一束鲜花,坐在长椅上,正在悠然地玩着手机游戏。大家不用猜,能得知老爷子要到来的消息,这个人一个是董菲儿!

    明君墨怔了一下,随即还是走过打了招呼:“菲儿,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跑到机场来了?韩叔叔一定很担心吧。”

    董菲儿把手机收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明君墨坐下:“我可没病,别拿我当病人看待。再说是司机载我来的,又不用我自己开车。明爷爷到D市来,我无论如何也要来迎接的呀!怎么?你不愿意看到我呀?”

    “哦……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明君墨口中这样说,心里却在暗想:你来了,我还怎么跟爷爷谈?要是吵得激烈了,你再犯了“心脏病”,爷爷还不得抽死我呀?

    董菲儿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轻一笑:“君墨,我们之间越来越生疏了呢。虽然以前就没有多么亲密,但是最其码在人前,你还是拿我当未婚妻对待的。现在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路人……不对,我还比不上一个路人呢。看路人的眼神应该是平静无感的吧?可是你的眼神里像是有一把剑,恨不能把我挑起来丢得远远的。”

    明君墨一哂:“哪有那么严重?”

    “我们之间的情况不严重吗?那老爷子来做什么?还好你没有把姐姐带来,否则今天可就热闹了。”董菲儿的目光在花朵间流连,声音轻轻的,含着几分委屈。

    明君墨则望着出港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说道:“菲儿,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拿你当妹妹看待,我们之间没有怨恨,所以你身体不好,我不想刺激你。但是我的态度很坚决,即便是爷爷来了,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瑢瑢是你的姐姐,先前你把退婚的事告诉我妈,已经给她们母女惹了麻烦,这一次我希望在爷爷面前别说太多。”

    董菲儿猛地转过头来,眸光骤然闪烁:“君墨,你这样说话可太不公平了。你在D市只有童阿姨一个亲人,退婚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让她知道吗?至于她找人去丁阿姨的菜馆生事,又不是我指使的,你冤枉了我,还没向我道歉呢!现在你又来教训我?凭什么呀?凭什么有人要抢我的未婚夫,还不让我多说话?”

    明君墨皱了一下眉,低下头:“你专门跑去香港认姐姐,还跟瑢瑢那么亲,为什么就不能顾虑到姐妹情谊,不要去伤害她?又不是她跟你退婚,你要打要杀,冲我来好了。”

    董菲儿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要求丁瑢瑢顾念一下姐妹情谊,把未婚夫还给我?现在正受伤害的人是我,君墨你这样说,是不是太偏心了?”

    明君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算了,我向你退婚,就算是我对不起你,这个逻辑我接受。所以你想怎么样,就尽管冲我来吧。既然我们坚持己见,也没有争论下去的必要了。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怕背负骂名,但是我一定要娶瑢瑢。”

    董菲儿眸光一冷,脸“刷”地白了,咬着嘴唇,从鼻子重重地哼出一声来:“君墨,你不要太自信。如果你真把事情做绝了,我也不怕跟你闹到鱼死网破。”

    明君墨迎着她怨恨的目光,从容地笑了:“你要是这样说,我反而感觉心安了呢。不过航班马上就到了,我不怕在爷爷面前与你恶语相向,你也不怕吗?”

    董菲儿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巨大电子钟,再回头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你这人可真没情调,谁家小情侣没有吵吵闹闹的时候。我就说了那么几句,你板着一张脸,像是对待仇人一样,至于吗?”

    明君墨被她倏忽之间表情的转换惊到了,张了张嘴,却只吸进去一口凉气,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个就一直沉默着,好在没过多久,广播里通知,从香港飞来的航班已经抵达了。

    董菲儿首先跳了起来,冲到出机口,挤进一堆接机的人里,站在了最前面。明君墨想了想,也挤到了她的身后,董菲儿回头冲他笑了一下。

    很快,老爷子的身影就出现了。他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名助理,而周美美则随在三人的身后,垂头丧气的,大概这两天被老爷子教训了吧。

    董菲儿举起花束,大喊了一声:“爷爷!”引得围在出机口的人全都看向她。

    明老爷子见了她,招了招手,径直走了过来。董菲儿扑上去,给了老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我都想你了呢。”

    明老爷子拍拍她的背:“好孩子,听说你生病了呢,在家好好休息嘛。爷爷反正要住在你们家,见面很方便的,何必大热天跑来机场?”

    明君墨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赶紧上前说道:“爷爷,我已经帮你订好酒店了,去别人家里打扰,很不方便的。”

    “怎么是别人家?是我孙媳妇的家!你倒是挺有孝心,直接打发爷爷住酒店!”明老爷子连看也不看他,接过董菲儿的花束,冷冷地甩给他这么一句话。

    明君墨赶紧修正:“我是考虑到我的别墅里没有人照顾爷爷的生活,既然爷爷不爱住酒店,那就住到我那里吧,我让周美美马上去雇厨师和保姆,也好照顾爷爷的起居。”

    “不必了,菲儿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住着很方便,你那么忙,我就不劳你操心了。”老爷子说完,拉起董菲儿的手,往出港大厅外走去。

    明君墨看了周美美一眼,周美美扁了扁嘴巴,指了指老爷子,抬起手掌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那意思是说,你麻烦了,老爷子要出杀招了。

    果然,到了停车场上,老爷子直接就进了董家的车,根本就不管明君墨。

    明君墨想了想,把车钥匙丢给了周美美,也挤进了董家的车里。老爷子斜了他一眼:“你去工作吧,我有菲儿照顾就行了。”

    “那怎么行?”明君墨回头朝着老爷子一笑,“难得爷爷来一趟,我怎么能不陪爷爷,我已经把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了。”

    老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又转头和董菲儿有说有笑起来。

    于是董家的车在前,周美美驾着明君墨的车,载着老爷子的两名助理随在后,一起开出了机场,上了通往市内的高速公路。

    一路上,老爷子和董菲儿在后座上亲热地聊着家常。而坐在副驾驶位的明君墨仿佛成了空气,根本就没人搭他。

    明君墨听着他们东拉西扯,倒也没有在意。但是话题渐渐地被董菲儿引到朋友的婚事上,就听她说:“爷爷,去年我到香港玩,带了一位好朋友住在家里,你还记得好吗?”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哦……是不是父亲经营乳品行业的那位苏小姐?我记得她,长得像你三奶奶年轻的时候。”

    董菲儿就笑:“爷爷的记忆真好,年轻人都比不了。你还记得吧,她去年那个时候看起来多开朗,可是前几天,她差点没了命呢。”

    “出什么事了?生病了?”明老爷子其实不太关心那些不相关的年轻的人,只是随口跟董菲儿闲话着。

    董菲儿却很认真,脸上的表情都纠结了:“她有一个未婚夫,婚期都定了,就在今年的秋天。可上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说那孩子是她未婚夫的,已经一岁多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相信,后来去做了亲子鉴定,那孩子果然是她未婚夫的血脉。后来夫家人就全把那孩子当了宝,为了那个孩子,未婚夫尽然向她退婚,说那个女人生了他的孩子,他要娶她。.”

    明老爷子看了明君墨一眼,笑着问:“那后来呢?”

    “我朋友当然不同意了,她家里也不同意。两家订了婚,那也是一种契约关系,哪能说毁约就毁约,对吧?可是她的未婚夫才叫绝呢,在外头买了房子,把女人和孩子接过去,干脆一起过上了。我朋友气得要死要活,就吃了安眠药,好在发现得及时,命是抢回来了,可是我前两天见到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灵魂都没有了一样,就剩一个空壳子了。”

    董菲儿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哎!摊上这样的事,任谁也受不了啊。”

    明君墨坐在前面,听董菲儿讲出这么一件事来,他突然很想笑。但是再仔细一起,他又笑不出来了。她意在含沙射影,目的很明显,相信老爷子也听得出来,可是她讲朋友的事,为什么又提到孩子?

    不会是她知道什么了吧?

    他心中一凛,转头回想说什么。明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

    “是呀,出这种事,的确是很让人难过。不过菲儿放心,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我们明家是一定不会做的。爷爷这一辈子言而有信,不会在孙子的婚事上坏了明家的名声。”明老爷子拍着董菲儿的手,给她吃定心丸。

    董菲儿马上就笑道:“爷爷想多了,我只是在感慨朋友的事。你说她有多倒霉,突然冒出一个女人也就罢了,还偏偏有一个孩子……”

    “这种事没什么难的,孩子是孩子,婚事是婚事。自家的孩子,抱回来就好了,没必要连孩子的妈也领回家吧。”明老爷子摊手道。

    董菲儿马上抓住老爷子的手,笑逐颜开:“爷爷果然是个有魄力的男人!我朋友就没福气,摊上那么一个夫家,糊涂到不行,弄得两家到现在撕破脸皮,多年的交情也没了。”

    “恩!恩!”明老爷子点头,“年轻人冲动,家长不能跟着糊涂,对吧?”

    “就是!”董菲儿笑着,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明君墨。

    明君墨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挑衅,就开口说道:“我倒不觉得你那个朋友有理由寻死觅活,现在是开明社会,就算是结了婚,过不好还可以离婚呢。只是订个婚而已,就闹得要死要活?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如果是我,我是不敢娶进家门的。”

    “胡说!”明老爷子抬手就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随便一个女人找上门来,就可以解除婚约,那还订什么婚?在我家是绝对不许发生这种事的!”

    明君墨看到董菲儿朝着他扬了扬下巴,心里真是无比郁闷。可是他又觉得没必要在这一刻逞口舌之强,还是找机会跟老爷子单独谈吧,不管他老人家要打要骂,总归他们是爷孙,与外人不同。

    于是他闭嘴,转回去望着前方的路,任后座上的两个人再怎么说话,他也不插嘴了。

    到了董家位于半山的别墅,韩照廷早早地恭候在门口,迎接老爷子。他陪着老爷子进了院子,后面董菲儿也下了车,上前来挽住明君墨的手臂:“未婚夫,难得你到我们家来一趟,我欢迎你。”

    明君墨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臂,被她挽得太紧,没有抽出来。

    以前她也爱当着别人的面叫他未婚夫,那个时候他觉得她的声音里透着那么一点点无奈和耍赖,还是挺可爱的。但是今天听她叫未婚夫,他从心里涌起一种厌恶的情绪。

    他们进了家门,韩照廷领着老爷子进了他的大客房,说了几句客气话,就下楼去安排午餐了。

    老爷子去洗澡,明君墨将他的行李箱整理出来,就坐在屋子里,等老爷子从卫生间里出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老爷子披着浴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明君墨等在那里,也不他开口,抢先说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也给我乖乖地闭着嘴巴,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此来目的就是修复你和菲儿的关系,你别不识好歹,要是你敢一意孤行,别怪爷爷把你抓回香港关起来!”

    明君墨笑着,帮老爷子取出来一套衣服,一边侍候老爷子穿衣服,一边说道:“就算你把我抓回香港关起来,非法拘禁一年半载,还不是要放了我?难道爷爷还能关我一辈子?等我出来的时候,还是要跟你谈退婚的事……”

    老爷子刚把裤子穿上,听明君墨这样说,抬手就打在他的脸上。明君墨正在给老爷子系腰带,听到了掌风,下意识地后跳闪躲,手就松了。

    结果腰带还没有系好,裤子从老爷子的腰间松掉,堆落在他的脚踝上。

    这形象实在是太搞笑了,明君墨却强忍着不敢笑,赶紧蹲下去,帮老爷子把裤子提了上去。老爷子已经恼羞成怒了,抬手“啪啪”打了明君墨两下:“混蛋小子!”

    明君墨这次没有动,实实在在地挨了两下子,说道:“爷爷,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不可听我说两句?”

    “不听!”老爷子闹脾气。

    明君墨就威胁道:“你要是不听,可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到时候我去找董老爷子退了婚,你可别生气。”

    “你想跟我玩阴的?小子!爷爷我在商场上打滚几十年,什么阴招损招没见识过?你不妨试一试!你要是敢把婚退了,你就从明家滚出去!我不认你这个孙子!”老爷子与明君墨近距离对视着,眼睛里闪着鹰一样锐利的光。

    明君墨退了一步,倚在墙上,坦然与老爷子相视着:“爷爷,其实我早料到会这样,但我还是想说,就算你把我从明家撵出去,我也要退婚。”

    老爷子哪里会真撵孙子,他只是想唬住明君墨而已。没想到明君墨这么强硬,老爷子气得冲过来,抬手就打:“你鬼迷了心窍!你敢跟我这样说话!我打死你!”

    明君墨一抬手臂,格挡住了老爷子的巴掌,老爷子更是火了:“你想干什么?你还想还手?”

    明君墨伸长手臂,把他的拐杖捞了过来:“这样打爷爷手疼,你用拐杖,上次打的疤痕还没有消褪,再添上一茬儿新伤,我也能挺得住。”

    老爷子真的操起拐杖,抡起来比划了一下,又放了下去:“这是在别人家里,我不想丢脸!你等着!等我办完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君墨立即警觉:“爷爷要办什么事?”

    “不用你管!你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再敢提退婚!我直接把你装进笼子里运回香港!”老爷子说完,自己结了领带,拄着拐杖下了楼。

    楼下餐厅里已经备好了午餐,十分丰盛。韩照廷和董菲儿等在楼下,将老爷子迎进了餐厅,让到了主位上,韩照廷和董菲儿陪在左边,明君墨陪在右边。

    席间,老爷子问起了董菲儿最近生病的事,韩照廷就回答说:“这两天她的气色还不错,大概是好了。过几去医院做个复查,如果复查结果不好,我准备把她送去日本休养一阵子。”

    老爷子点头:“这个主意好,我在北海道有一个小农场,就让菲儿住在那里吧,空气清新,这个时候薰衣草正开花,美得像画一样,非常适合养身体。”

    韩照廷客气地道了谢,说道:“菲儿喜欢海,前年的时候我岳父在那边买了一栋海边小屋,就让她住在那里,吹吹海风,看看海景,她心情也能开朗一些。”

    “哦……”老爷子被明确拒绝,有点儿尴尬,“都好都好,海边住得烦了,就去北海道的小农庄里,多走走对身体好呢。”

    “谢谢爷爷!”董菲儿看着老爷子,笑得眼睛都弯了。

    明君墨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想:好嘛,这就要把人送出去呀。是不是盘算着他找不到董菲儿这个人,就没有办法退婚了?

    不过她要是真离开国内,退婚的事还真是比较麻烦。她如果打着养病的旗号出国,他还真不好追去逼着退婚。

    老爷子和那一对父女聊得很开心,明君墨闷不作声,却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让孟医生给董菲儿查一次诊,他始终觉得蹊跷,年轻纪纪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就突然有了心脏病?

    如果她的“心脏病”是装出来的,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忌惮了,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等到她出国。

    吃完了午饭,老爷子要休息,明君墨就离开了董家别墅,回公司去了。

    路上,周美美把她此行的情况汇报过了,问明君墨:“老板,你打算怎么办?老爷子是不会允许你退婚的,要是他真的恼了,像当年对你父亲那样,把你赶出家门,你也要跟丁瑢瑢在一起吗?”

    明君墨叹了一声:“当年我父亲离婚的时候,我简直恨死他了。现在我倒是能理解他当初的感受了,以他那样的心性,跟我妈在一起的确是一种折磨,所以他离婚也许是对的。但是我和我父亲还是不同,我父亲在离婚之前,就已经闹了好久的离职,他不善经营,也懒于算计,不是继承明家家业的合适人选。而且当时爷爷年富力强,一肩挑大任,不怕身边缺人。现在的情形可不同了,爷爷老了,而他的儿孙里面,他最信任的还是我。所以他要撵我出门,还是很难下决心的。”

    “这么说,你打算跟老爷子抗衡?”周美美突然就振奋起来。

    “是的,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的事业……我指的是董菲儿……所以我一定会跟爷爷抗衡到底,我不信我的一生幸福还比不过一个项目!”

    周美美在香港被老爷子训惨了,本来已经萎靡了,听明君墨这一番话,又抖擞起来,觉得好戏就快上演了:“那老爷子要是找丁家母女的麻烦,你要怎么办?”

    “我已经让曹组长派人将她们保护起来了,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准接近她们。”这是明君墨昨晚做好的安排。

    周美美一拍手:“太好了!大片就要上映了!”

    明君墨斜她一眼:“你唯恐天下不乱?”

    “哦……”周美美赶紧收敛了夸张的表情,“我是给你加油嘛……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天下最美的事了!”

    “噢?那你什么时候也美一把?你的情人什么时候带给我看一看?”明君墨笑她。

    周美美立即缩了脖子:“我每天都忙得飞起来,哪有情人?在你手下工作,注意要孤老一生喽,就不知道等我退休那一天,你给的养老金够不够活。”

    “才敲诈我一辆跑车,现在又要谈养老金?周美美!你越来越精了!”

    “不精不行呀!我已经被老爷子踢出自己人的圈子了,要是不抓住你这头,我忙了这些年,最后落了一个两不靠的下场,多惨……”

    明君墨回到公司后,审阅了两家分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又听两位高层汇报过业务上的事。忙完了这两项工具,看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给丁瑢瑢打电话,问她:“你在哪儿?”

    “在家呀!我还能在哪儿?我出门倒个垃圾,身后都站着两个铁面煞神,这阵势我可不敢出门儿!我妈说了,菜馆门口齐刷刷守着两尊门神,客人来了,还以为我家菜馆出事了呢,都不敢进去吃饭。”

    丁瑢瑢的语气是笑笑的,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明君墨却觉得内疚:“改日我亲自去向丁阿姨道歉,这几天我爷爷在D市,还是小心一些,免得他找你们的麻烦。”

    “好吧!反正我已经被我妈骂过了,我就权且忍下吧。不过我妈那边的保护是必要的,我早晚也逃不过被老爷子骂的命运吧,如果他老人家真找我,我还是应约现身为好,免得缩首缩尾,还没嫁给你呢,就被他看扁了。”丁瑢瑢很大方地说道。

    明君墨“恩”了一声,表示同意:“这些事我来安排,如果非见不可,我去接你。不过你这两天不要带小丁当出门儿,不要被我爷爷见到小丁当。”

    “为什么?”丁瑢瑢疑惑。

    明君墨想了想,说道:“你听我的,不会错。在爷爷没有答应我们的婚事以前,不能让他见到小丁当!”

    “噢……”丁瑢瑢隐约明白了,不由地紧张起来,“那个……他会让人闯进家里来吗?我可打不过他们。”

    明君墨就笑了:“我们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你想太多了吧?放心吧,有我呢!我答应过丁阿姨,一定会保护好你。”

    “哦?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妈的?”

    “秘密!”明君墨轻快地笑,“我给你打个电话,是想让你安心的。你别紧张,吃好睡好。今天我就不去见你了,你要想着我,看电视也不许看帅哥,听到没有?”

    “不看帅哥,那还看什么电视?”丁瑢瑢回了他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丁瑢瑢心里很紧张的,但是她不想在明君墨面前表现出来。尤其刚才明君墨特别提到了小丁当,就让她更加地不安起来。

    她站在窗前往外望,突然感觉每一个经过她家楼下时稍作停留的人都面目可疑,她回头看着小丁当,心想:明君墨特别嘱咐,就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老爷子调查过了?

    傍晚的时候,她肚子饿了,因为有心事,也懒得做晚饭,就打电话叫了外卖。

    谁知道外卖送到的时候,守在门外的两位老兄特别敬业,跟她要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把饭菜都翻了一个底儿朝天,才放心让她拿进去吃。

    她看着翻得乱七八糟,完全没有卖相的饭菜,顿时有点儿心浮气躁。

    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喜欢一个男人,怎么弄得像要被恐怖分子袭击了一样?她潦草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开了电视也不爱看,给小丁当讲故事也没有劲头,就是莫名地心烦。

    平时她挺宅的,没事呆在家里陪儿子玩,还觉得挺享受的。

    可是今天因为被动困在家里,她就觉得心很躁,直想走出去吹吹风。

    她不容易熬到了丁妈妈回家的时候,她一看时间,刚过八点。她就问:“今天怎么回来得早?”

    “没有生意做,我还耗什么精神?明君墨派过去的人,非要弄得跟黑面煞神一样吗?能不能乔装一下,隐藏一下?要上门的客人,都被他们吓跑了。”丁妈妈一进门就发牢骚。

    丁瑢瑢只好哄她:“就这几天,他们老爷子来了,我在香港见过那老头儿,盛气凌人,霸道得很,妈跟着我受委屈了,忍一忍哦。”

    丁妈妈把包包往沙发上一摔,眉梢一扬,说道:“他霸道?我还想问一问他呢!我家女儿也是有婆家的!为什么他孙子来撺掇我女儿退婚?”

    丁瑢瑢赶紧抱住丁妈妈劝:“那些事咱们等他走了再解决,好不好?千万不要跟这个老头子正面冲突,你不看女儿的面子,也看外孙的面子吧,他在D市多留一天,小丁当被他发现的危险就多一分。”

    “他还敢抢我外孙?”丁妈妈更急了。

    “他就算不直接闯进家门来抢,也有的是办法,咱们不是怕他,是没有必要折腾孩子,给自己找麻烦,妈说对不?”

    好话歹话说了许多,总算是把丁妈妈劝住了。

    那天晚上,丁瑢瑢根本就没有睡好觉,迷迷糊糊的,总是梦见小丁当在天上飞,她抓也抓不住。吓醒之后,就赶紧伸手到旁边的小床上摸,摸到儿子肉乎乎的小身子,她才放心地躺回去。

    第二天一早,丁妈妈想着菜馆门口的那两个门神,就心烦得很,打电话让胖叔维持一天,客人多了再叫她,就留在家里陪女儿外孙。

    大约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丁瑢瑢跑去开门,看到一个年轻的酗子,衣着朴实,满面笑容站在门外,正在接受两个门神的严格盘问。

    那酗子见到了丁瑢瑢,就走过来打招呼:“你是丁瑢瑢小姐吗?”

    “是我……”丁瑢瑢答道。

    那酗子就从包里取出一张精美的卡片:“是我家先生派我来的,给丁瑢瑢小姐送邀请函,今晚先生要办生日宴,欢迎丁小姐届时光临。”

    “你家先生是谁?”丁瑢瑢边问着,边打开卡片,看到最下面的署名竟然是:韩照廷!

    酗子见她恍然的样子,就礼貌地说:“丁小姐自己应该看到了,那我就告辞了。”

    酗子走后,丁瑢瑢拿着那一张邀请函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丁妈妈走出来倒水喝,见她这样,就问:“你发什么呆,手里拿的是什么?”

    “妈,韩照廷的生日在哪一天?”丁瑢瑢也总觉得他突然要办生日宴,有点儿奇怪。

    丁妈妈想了想:“好像就是在这个月,但是具体哪一天,我也忘了。”

    瞧瞧,岁月是多么厉害的打磨机,它能从你的记忆里磨掉许多曾经很重要的东西。当年那样执着爱着韩照廷的丁碧瑶,如今连他的生日都忘掉了。

    丁瑢瑢在心里小小地感慨一下,举起邀请卡:“他要办生日宴,邀请我去参加,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丁妈妈想了想:“还是去吧,你终究是他的女儿,杜家的事,他也是一心为了你。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将来怎么解决,血缘亲情这种东西,还是很难割断的。”

    “可是明老爷子住在他们家,如果我去参加今晚的party,一定会跟那老头子撞个正面,我岂不是很尴尬?”那样的诚,人多眼睛多,老头子要是在那里跟她扛上,场面一定很难看。

    丁妈妈稍稍犹疑一下:“不会吧?就算明家老爷子对你有意见,也不会去破坏亲家的生日寿宴吧?不过听你这样说,还是别去的好。你如果决定不去,就给韩照廷打个电话,悄没声息的,没有礼貌。”

    “好。”

    丁瑢瑢瞪着那张邀请函想了半天,进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电脑,登陆MSN,召唤明君墨。

    明君墨正在办公室翻阅企划书,见丁瑢瑢的头像跳了出来,打开一看,是这么一句话:我收到了韩照廷生日party的邀请函,这么时候办生日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明君墨一愣,回她:我怎么不知道party的事?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问。

    他想了想,拨通了老爷子身边许助理的电话:“董家今天要办生日party?”

    “哦……请您稍等。”

    然后就听到许助理小声向旁边请示:“老爷子,是孙少爷的电话,问韩先生生日宴的事。”

    随即,电话那端传来老爷子的声音:“是呀!有这么回事!你今晚的活动推掉,过来参加韩叔叔的生日宴会。”

    “既然想邀请我,为什么到现在也不主动告诉我?是韩叔叔把我疏忽了,还是爷爷有什么心思,不想让我早知道这件事?”明君墨脑子快,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

    “你是外人吗?还要你韩叔叔正式发函邀请吗?现在告诉你晚吗?你自己过来就是了!”老爷子的音量立即拔高,就要发火。

    明君墨就说:“我明白了,爷爷放心,我今晚一定到。”

    说完,他放下电话,回到电脑前回丁瑢瑢的话:确实要办生日宴,想必是老爷子在香港出发前就安排下的,如果我没猜错,今晚D市的名流都会参加,我家老爷子要是肯卖卖面子,还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人物,媒体更是缺少不了。

    丁瑢瑢那边很快就把问题发过来了:什么目的?

    明君墨回:向大家展现明董两家的联姻牢不可破!到时候安排记者问一些两家投资合作的事宜,再顺便问一下我和董菲儿婚期,明天的报纸一出,铺天盖地就是我们两家的事。

    丁瑢瑢大约想了一下,回得慢了点:邀请我,是向我示威吗?

    明君墨:是!

    丁瑢瑢:那我还要不要去?

    明君墨的手指在键盘上下意识地划拉一圈,然后狠狠敲下去:去!谁向谁示威还不一定呢!我让周美美马上去接你,她带你去买衣服化妆,今晚你一定要做全场最美的女人!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丁瑢瑢回过来一句:呵呵,我还真挺害怕的。

    明君墨当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瑢瑢,相信我,我一定保护得了你!勇敢一些,这也就是最艰难的时候了,你要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丁瑢瑢的声音弱弱的。

    明君墨以为她在胆怯,却不知道她是在难过。她看着那份邀请函研究了半天,怎么也没有想,这会是明老爷子和董菲儿要送给她的下马威。

    而她难过的是,韩照廷明明知道今晚的宴会是这样的目的,他还是让人把邀请函给她送来了。

    她不愿意把他想得太过恶毒,相信他也不是要联手明老爷子和董菲儿一起收拾她。想必他只是希望她在今晚受到一些打击和震撼,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与身份,然后自动退出这场争婚之战吧。

    即便如此,丁瑢瑢还是难过的。虽然她一再地对自己说,她不在乎韩照廷这个爸爸。可他做这样的事,她还是忍不揍伤心。

    她没有跟丁妈妈说这些,她只是过去说:“妈,我还是决定要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我一会儿就出去买衣服化妆,小丁当今天就交给你了。”

    “去吧,打扮得漂亮点儿,买衣服别心疼钱。”丁妈妈说。

    丁瑢瑢随口应下:“好的。”

    半个小时后,周美美打电话,让丁瑢瑢下楼。

    丁瑢瑢在楼下会合了周美美,开车直奔久光百货。逛了几家店之后,丁瑢瑢的手里已经提了三只购物袋子。可惜她今天完全没有狂扫名牌的喜悦。她反而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上阵的战士,磨刀霍霍,顶盔掼甲,要迎接一场血战。

    周美美负责刷卡付帐,丁瑢瑢自己挑先衣服鞋子。花了一个多小时,她选中了三件套衣服,三双鞋子,提着这些东西,去了造型师那里。

    忙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是把形象搞定了。

    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多钟。明君墨亲自开车来接她,下了车一看到她的,笑了:“太漂亮了,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是你。”

    只见丁瑢瑢原来细绒绒的头发被染黑拉直后,黑缎子一样光亮顺滑,盘在脑后。她的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百褶纱裙,裙纱上缝着星星点点的水钻,动起来如夜空中有星星在闪动。上身穿的是一件紧身裹胸的白色马甲,无肩,细细的带子挂在颈子上,露出玉一般的肩头和优美的肩胛骨。耳坠是一串小钻头串成流星状,同款的颈链。

    这一身装扮,看起来又高贵又知性,很适合丁瑢瑢的气质。只是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晚宴妆,在晚宴的灯光下看起来会很美,平常的光线下看起来就有点儿浓了。

    明君墨说差点儿不认得她,就是指的这个意思。

    丁瑢瑢噘着嘴跟他生气:“我还不爱去呢!既然你说不好看,那我干脆就不去了!”

    “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去那种诚展示一下,多可惜呀。放心吧,你一定是今晚最漂亮的女人。”明君墨赶紧过来哄她。

    终于把丁瑢瑢劝上车了,路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惊呼道:“天哪,我忘了买生日礼物a不会到时候很难看?”

    明君墨就示意她看车后座:“我就知道你又生气又害怕,一定不会记得买礼物,我已经帮你备了一份儿。那份银色包装就是你的。”

    “什么东西?”丁瑢瑢伸手拿过来,却因为有包装,看不见里面的礼物。

    “一盒雪茄,你爸爸好这个。”明君墨说道。

    丁瑢瑢撇了撇嘴:“一看就知道不是我送的,我哪里买得起这么名贵的雪茄。”

    “我的就是你的,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六点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到了生日宴会的举动地---位于D市最繁华地段的一家私人会所。

    在车里,明君墨就握住丁瑢瑢,给她打气:“千万不要紧张,要做明君墨的太太,以后就会经常出席这种诚,你一定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要有信心。”

    丁瑢瑢深呼吸,说道:“最漂亮什么的,这种话都是男人骗女人用的,我才不相信呢。我今晚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你爷爷就是操刀的厨师,看他能把我做成一道什么菜吧。”

    明君墨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你的身上有这个圈子里的女人都没有的那种清新气质,所以我说你最漂亮,并不是在哄你。你是鲜美的鱼肉没错,不过我怕盯紧你的都是些馋猫男人,你可要跟紧我,不许理会别的男人搭讪噢。”

    有他安慰这几句,丁瑢瑢感觉心里放松了不少。

    于是两个人下了车,明君墨一眼就看到会所大门外拉着一条红色的警戒线,警戒线以外是D市的各家媒体。明君墨只略扫了一眼,看到那边不光是有报纸周刊,甚至还有电视台和知名网站的记者。

    韩照廷虽然是董家的女婿,但是因为他手中不掌握董家产业的实权,因此并不算什么重量级的人物。他的生日会来这么多的媒体,要么是他花了钱请来的,要么就是老爷子让人安排的。

    明君墨想了想,勾唇一笑,在丁瑢瑢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跟我过去向媒体打个招呼,你只保持微笑就好,什么问题也不用回答。”

    说完,他就牵着她走向媒体采访区。

    那些媒体人正在忙着追逐到场的名流,尤其是话题人物,逮住一个就问个不休。明君墨下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到了,扯开嗓子朝着这边喊:“明先生!明先生!”

    明君墨主动走过去的时候,他们着实兴奋了一下。等到看清楚明君墨身边的女人,记者们简直炸了锅。

    这个女人他们都记得呀,不就是前一阵子被拿来与董菲儿和梁玉淇比较的那个三老婆吗?那个消息当时炸得整个D市的娱记们躁动不安,纷纷跃跃欲试准备跟进。

    结果第三天他们的主编就被找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谈话,回来后主编就说那是无稽之谈,以后不要再报道这件事了。

    今晚,明信能源年轻的当家人明君墨携着那篇报道中提到的三老婆,大大方方地走到媒体面前接受采访,记者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记者们扑过来拍照提问,各种问题雨点般抛了过来。

    “明先生,今晚不是您的未来岳父韩先生的生日吗?为什么你没有和董菲儿小姐在一起?”

    “明先生,前一阵子的那篇报道被斥为无稽之谈,可是今天丁小姐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你身边,你们之间真的不是情人关系吗?”

    “今晚明先生公然带着丁小姐登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董菲儿小姐对丁小姐的身份是认可的?”

    ……

    丁瑢瑢紧张地后背都冒了汗,手指下意识地抓紧明君墨的胳膊,生怕哪一道闪光灯一亮之后,她会在这些人面前瘫软倒下。

    明君墨保持着微笑,所有的问题只用一句答案:“谢谢大家关注,今晚是韩先生的生日,大家不要模糊了焦点。如果大家关心我的事情,我会找一个时间办一场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认真回答……”

    大门内,韩照廷和董菲儿正在迎接客人,突然有工作人员跑进去,附在韩照廷的耳边说了几句。

    韩照廷立即推董菲儿去找明老爷子,他自己则急匆匆地跑出来,奔向媒体采访区。

    他一眼就看到明君墨牵着丁瑢瑢,就站在所有媒体的关注之中,笑容满面地任由他们拍照。虽然说的话并不过分,但是那都不重要,媒体们没事还能编出事儿来呢,这样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于是韩照廷赶紧冲过去,抓起丁瑢瑢的手:“君墨来了?怎么还不进去?”

    记者们一见韩照廷出现了,更加兴奋了,明君墨和丁瑢瑢已经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加进一个韩照廷,故事可就精彩了。

    于是大家一齐把目标转向韩照廷:“韩先生,您对丁小姐这么客气,请问她是经过明董两家认可身分了吗?”

    韩照廷笑着握住丁瑢瑢的手,大方地说道:“大家想多了,她是我女儿,我的生日宴会,她当然要来参加。是我拜托君墨去接她来的。”

    媒体们就像一群鲨鱼闻到了血的味道,大家本以为拿了钱,今晚来例行拍些照片写几句话,明天发出去就行了。没想到爆出这么大的猛料来。

    于是大家又开始反复追问韩照廷和丁瑢瑢的故事。事情到了这份儿上,韩照廷也只能简单交待一下了,无非就是说年轻的时候,他犯了男人们都会犯的一个错误云云。

    等到韩照廷仓皇应付了记者,死死地拖着丁瑢瑢离开采访区,走进会所的时候,明君墨跟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韩叔叔,你不应该向他们交待你和瑢瑢的关系,明天的报道出来后,你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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