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质问
吃饭的时候，凤如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上次太失态了，不过也没办法。谁不爱好吃的，更何况还是没吃过的，傻呀。凤如不认为贪吃是多大的缺点，只要不误事就无伤大雅。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玩、乐四个字吗！这么想想也就无所谓了。但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装着点，装着点，别让那家伙笑话了去！
屋里一共四个人，三个坐在桌上吃饭，一个人在旁边侍奉着，凤如很不舒服。这是古代，这是规矩，这是主家要摆的谱也是当奴才的本分！
凤如心里明白。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加文，别人吃着你看着闻着不饿呀！来，坐下一起吃！”
这声加文叫的，古加文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清接下来的话，手足无措的立在那。
古天昊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马上装作莫不在乎，头不抬眼不睁的说：“是呀，来，坐下一起吃。”古加文纠结呀，真的假的？爷是最讲究规矩的，一再告诫他们，若不讲究规矩出去会让人瞧不起，不受人尊敬！
凤如见古加文的反应，知道有些难为他，不去理会。古天昊，拽了把古加文，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古加文愣愣的受着摆布。恍如做梦一样不真实。呆呆的，筷子也不敢拿。
凤如适时地打破了尴尬，说：“加文不必局促，你们爷的规矩是对的。只是我实在不自在也不习惯。以后咱们几个一起的时候，你就和我们一起吃。若是有他人在另当别论。可好？”这一个咱们，一个我们，让古天昊心里很是舒坦。
刚刚被挑起的愠怒被平复的无声无息，古天昊脸上绷紧的肌肉略微放松了些。笑道：“就你会装老好人。”没有半丝责怪。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古加文只得坐下，却不敢动筷。古天昊笑着拿筷子敲了下他的头：“怎么，还等爷喂你？吃了就吃饱。你也不是没和爷一起吃过！”
古加文心里辩解：那是出门在外，吃的是野餐好不好！
“你和望月很熟？怎么认识的？”古加文回来就和他汇报过了，是在百花楼找到的凤夫人！什么？当时古天昊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晾在这傻等，她可好，逛窑子去了。.
什么意思？那人比我重要吗？心里酸酸的。此刻问起来，语气故意放得淡淡的，害怕自己拿出质问的语气惹人反感。
凤如早知道他会问，没想到憋了这么久。像唠家常一样，随随便便的说：“人生何处不相逢。该认识的时候就认识了。”回答的很巧妙。
“哦！”古天昊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听说最近万花楼的望月得了一首词曲，是个女人做的，不会就是你吧！”语气不敢确定，这女人不像是诗书满腹的样子。
凤如点头，装作莫不在意的样子说：“一百两银子一首。她预付了二百两。”她也是实话实说。
古天昊了然的笑了。这就说得通了。这女人的财迷样自己是见识过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客气，她是不会顾忌是饭店还是青楼的！不然一个女人家肆无忌惮的去那种地方，据说还是大摇大摆正大光明的，让人一时半刻难以消化。
我的小心脏啊！打认识这个女人开始，跳的就不规律。做的每件事都不在意料中。
原来这个女人不仅识字，对于词曲还很精通。望月的口味，他是有耳闻的，轻易入不了眼。没有真才实学是糊弄不过去的。小瞧她了！
“今天的菜比上一次好吃。”凤如没心没肺的说。标准一个吃货。
古天昊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这只是家常便饭，还不是最拿手的。”明显再调凤如的胃口。现在自己能把握住这个女人的怕只有这些菜了吧。
下人端来漱口水时，凤如还在回味，上次在调料店没看见几样佐料 ，难道师傅们都自己采摘，或是有人专门提供，菜里明显不止自己在商店里看见的那几味，是什么呢？看来得好好琢磨琢磨，常年累月吃的还是自家的菜，得改进才行！
凤如在电视中看过饭后漱口，当下学着使用了一遍。柳俊峰则是第二次，酗子聪明，看一步学一步。总算糊弄过去，没有出丑。
古天昊不时拿眼睛瞟着，把姐弟两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柳俊峰倒算正常，凤如的反应实在令人费解。
柯岩明明说凤如从未出过柳家庄，而柳家庄最富有的人家也是不懂这种礼仪的也没这种习惯。难道是她的那个男人影响的，那一定是非富即贵的而且是能够讲得起排场的人家！可明明村里人都说没见过那男人，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有什么事需要满住众人呢？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明明透着沉稳干练，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波澜不惊的神态即使见到别院的豪华摆设也是无动于衷，像是见过一样，抑或是思想境界太高？身外之物，不屑于？即便是僧首大儒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对于古天昊的偷窥，凤如是能觉察出来的。
上一世所从事的职业，早训练出察言观色的本领，更要命的是，刚一接触到一个男人，凤如就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个人的成色。甚至能准确的算出这个人色不色，有没有对自己动了心思。凤如是参加了无数次酒宴锻炼出来的，从未错过Ｎ况古天昊仅仅是稍加掩饰！拿我当小豆芽了！
随他便吧！以他在社会上跌打滚爬的经历，让他不去防备一个人很难，不把一个人弄明白是不会罢休的！既要合作，总该给人家一个过程。因此，高明的选择，装作不知。
不过笑容愈发灿烂，举止更显高雅。娘的！让他迷惑去吧！想着想着，心情大好。
午餐在古天昊越来越迷惘中度过，凤如吃的这个开心。柳俊峰终于觉出不大对劲时，饭菜已经收拾干净。场景已经调换。柳俊峰被古加文拉走买东西。屋里又剩下了孤男寡女！
古天昊首先打破沉静：“夫人对诗词很有研究？”一只手懒散的摆弄着身上的玉佩，仿佛不经意的，旁光看着凤如。
“不是！更多的是懂得如何欣赏。我看问题的角度和别人不一样！”凤如只是实话实说，在别人听来确是敷衍或是谦虚。
“有机会真想一起探讨一下，我对豪放派的词曲很是喜欢。”某人很真诚的说，一个大男人与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子找到一个话题真是不容易！
“免了。”凤如赶紧回绝，别没事找事。几天的相处告诉她这个男人有危险，还是少接触为妙！“我只是在伤情或是感怀时才会想到诗词。不过近几年已经不再伤情和感怀了！”一定要断了他这念头，风花雪月缠缠绵绵的可不是她的作风！
两人没话找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柳俊峰急急走入内堂，匆匆忙忙的一脸的喜气。怎么回事？
见着凤如，柳俊峰却犹豫不知能不能当古天昊的面讲！凤如笑了，这个柳俊峰！这种情况下还能瞒着吗？再说，什么事还能满得住古家家主的？遮遮掩掩的显得小气不真诚，不如坦坦荡荡让人感觉良好！语气故意放轻松愉快：“古大哥不是外人，什么事乐成那样，眉飞色舞的，但说无妨”。
柳俊峰微微一愣，有那么明显吗？立马回道：“刚才遇见店铺家的大爷了，说房契捎回来了，正寻着你过户呢！我没敢说咱们在古家，让他去寻万五爷，约好明天办理。”怕凤如误会自己擅作主张，解释道：“咱的合同什么的都在家呢”。
“好，太好了。”提前了几天，提前的真是时候！
借故对古天昊说：“我得回家准备准备了，不然明天没有人手，先告辞了。葡萄酒就按我之前嘱咐加文的，十天后我再过来。中途有什么，去淑女坊西屋找我。”古天昊“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和古加文一起送二人从后门出去。几次来往一直都是走后门的。
上了马车看见柳俊峰刚买回来的菜，够吃几天的。这小子办事越来心里越有数。不在逗留，直接回去了。轮到柳俊峰纳闷了。头一回时间这么早就往回赶，三姐是想回去再来，怎么这么急？三姐以前告诉过，有什么不懂得没人时就问，正好路上没人，于是问：“三姐，有些着急？”透着疑惑。
“是呀，这几天我就考虑让你二姐搬过来，可是没地方，不好意思打扰老宅。现在好了，估计明天过完户，人家就会搬走，咱们可以好好计划安排安排了。”凤如在柳俊峰面前丝毫不加掩饰，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让他猜。
柳俊峰听得脑门直冒汗，暗自庆幸没直接问出来。原来三姐想了这么多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跟三姐比差远了。自我检讨起来。刚刚接触了档次高的人，在人家吃了两顿饭，有些骄傲了？看看三姐，人家上赶着讨好她都爱理不理的。需要学的地方多着呢，以后得注意了。
凤如哪有功夫理会柳俊峰心里怎么想，闭上眼睛，想着二姐的事怎么办！最好能够万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