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姐
马车刚一到家，没来得及休息，凤如吩咐柳俊峰去叫二姐夫了。.
几天不见，二姐夫不似先前那么的病弱，气色很好，精神头也不错，看来在这干的很舒心。杨成孝第一次和小姨子正规接触，有些紧张。好在，小舅子和丈母娘都在跟前。
凤如不想给人压力，尽量平易近人些：“二姐夫，最近忙些，没工夫和你唠嗑，不知道你还习惯不，累不？”怎么会累，凤如事先跟陈师傅他们都打招呼了，尽量不让这位二姐夫干重活，家里二姐需要照顾。伙食还好，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挺舒心的，好像都有些胖了呢！
杨孝成很感激，这几年跟老丈母娘一家没真么接触，不知道这么好。忙说：“挺好的，多谢三妹关照。”丝毫没有疲倦之色。
凤如见他有些不自然，不在啰嗦：“二姐夫，家里情况怎么样了？分家的事，提到日程上来了吗？”本不应问的这么直接，但是实在是没工夫和他周旋。
老娘李氏也点点头说：“我也正想问呢？成孝，怎么样了，上次让你告诉如玉的话告诉了吗？”老娘放下手中的伙计，也过来了。
杨孝成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回话：“娘让告诉的都告诉了，如意说听娘的。”转向凤如：“前两天商议过了，还没定下来，担心定下来后，就得搬出来，所以也没着急。”语气有些怯怯的，怕凤如恼他说现在没地方住，又不得不说实话，心里很为难。
凤如给柳俊峰使个眼神。柳俊峰上前把杨孝成按住坐下，笑着打趣：“二姐夫见着大官呢，咱三姐不吃人，老娘也不吃人！不用这么紧张。”一边自己也搬把椅子坐在一旁。
“呵呵！”杨孝成傻傻的笑了：“站着回话是礼节。岳母还在呢！”大家看他的认真样都笑了。这个书呆子呀！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凤如不想耽搁时间：“我想让二姐夫现在就回家，尽量协商好，不要起冲突。明天晚饭前让俊峰去接你们过来居住，可有难度？”二姐要是心情不好的话，这刚流完孩子是会坐病的。
杨孝成没料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几天来在这里帮忙干活，不管是雇工还是丈母娘都挺重视他，没有因为他要投奔而给脸子看。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干活的工人有说有笑，都说他摊上好亲戚了，直羡慕呢。
每天大家伙都有说有笑的和家里压抑死沉的空气完全不一样。.令他心胸一下子宽阔不少。他回去对如意说那才是生活。
此刻，见凤如这么说赶紧回道：“好的。小家效也没什么分的，找村长见证一下就行了。至于东西么，你二姐早就收拾好了”。
凤如早就计划让柳俊峰送二姐夫，好赶出点时间来。所以回来时，没有卸马，马就在外面备着。告诉柳俊峰出去准备。又问二姐夫，“可用家里人给你撑腰？要不让娘去，娘怎么说也是长辈多少能压压阵脚”。
“不用，让娘跟着操劳。左右就这一宿了，我心里有数。”杨孝成心存感激，自己家人与之比起来相差太远。
咳，这个二姐夫，还心里有数。能有什么数？不外乎，分的顺利了以后走的勤些，分的不顺利以后少走动些，大不了断绝往来。这个书呆子自然不愿意自家兄弟的嘴脸落入外人眼中，来增其丑态。
不过……凤如心里有另外一层顾虑。如果插手狠了，好像在乎人家的家财，毕竟将来是要和自己一起过的。好吧，随便吧，只要安全分回来就好。东西什么的随便吧。反正也没什么，人安全最重要。
杨孝成走后，最兴奋的莫过于李氏了。出嫁受苦的女儿可下又熬出一个。拉住如意的手不停讲述女儿们小时候的趣事。凤如不禁想起在现代的老妈，和几个姨一聚在一起也是唠些儿女间的趣事，天下父母同心吧！
不到半个时辰柳俊峰就回来了，二姐夫仅让他送到村口没让他进村。
凤如猜想，大概是怕家里人知道二姐娘家境况这么好，还有大马车相送而为难他们吧，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谁到这个地步都会防着点，何况，以二姐和二姐夫的个性是不会向别人吹嘘，壮实自己的脸面而给凤如添麻烦的。这一点，凤如十分相信，丝毫不怀疑。
晚饭过后，柳俊峰把老妈送回家又急急的过来的。老妈在时，他和如意都憋住没问，因为凤如说过，城里店铺的事得保密。既然要保密就得背着别人，因此等人都散了，觉得应聚到一起商量商量。明天一定是得有个安排的，或者三姐已经考虑完全，自己去也只是等个信，不起什么决定作用，即使是这样也得去，不然就像有什么事没做，站立不安的。如果不过去一趟，估计一宿觉都睡不好。
凤如的意思是想让如意在城里店铺干，明天店铺就能倒出来，空着白瞎了，就问柳俊峰和如意干点什么合适。
如意虽在城里呆过，逛街的次数也很少，所以没说话，望向柳俊峰。柳俊峰净跟凤如往外跑了，最有发言权了。凤如也想看看柳俊峰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
就见柳俊峰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凤如，像是要得到认可一样，慢慢的说：“那个店铺的位置在三岔路口，不是繁华地段，但好在在繁华路的正堵头，无论在哪个方向都能看见它。咱们做别的没有技术，没有背景，我想最好开一家小吃，或者专门卖包子就行。”说罢，眼神望向三姐。
凤如点了点头，小子不错，挺知道自己的处境的，没有学着人家要做大买卖，没有忘乎所以，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凤如也觉得以目前的实力，只能开一家包子铺。人手是个问题，家里二姐来了之后仅能倒出如意一个人来，雇人呢？不拖底的不敢用啊！
如意看着三姐纠结的表情，小心的问：“三姐在想人手的问题？”凤如回过神来，小丫头有眼光，“是呀，雇的话，不拖底。”等着如意说下一句。小丫头既然询问了，一定有好的建议。
“我认为买人要划算。”如意语气肯定的说。
柳俊峰打断如意的话，“上哪买会蒸包子的女子，挺难的。”
凤如笑笑，“听如意接着说。”既然是如意提出的意见，她自然会有解决的方法。
如意受到鼓励，调皮的白了哥哥一眼，“陈府大老爷外调，陈府老宅并不拍卖，老爷子老太太年龄大了，不能跟着去，二爷一家也会嫌山高路远的偏僻不会跟着去。那之前陈府有三个厨房，都是大老爷默许的。大老爷走了，不可能在给二爷一家添小厨房了，几位少爷小姐和夫人跟着大老爷去，他们的那个小厨房也得撤。”稍稍停顿一下，喝了口水润润喉。
如意有些黯然神伤的接着道：“大老爷这是落魄了，不可能在支付整个陈府的开支，以后老太爷和二爷这块会紧缩开支，要大裁人的。之前没有风声是怕引起恐慌，现在，离大老爷赴任期近了，该卖的都会卖，那里的厨子都是从京城里带出来的！做包子完全没问题。”如意很有信心的对凤如点点头。
好路子。这些厨子多年纪不小了，真没多少人愿意买。即使主厨不卖，帮厨做包子也够了。最好是女子，方便一些。
“好，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去城里。”
“好啊，早就想去逛逛了，一直没机会。”如意欢快的直拍手。“要不这几天我也想跟三姐说，那天带我去，我想和钟叔钟婶告个别，以后恐怕再也见不着了。”小丫头眼睛湿湿的，咳，又动感情了。
凤如赶紧调转话题，“好，说定了。到时候，你和俊峰去陈家买人，我去和万爷他们去衙门办手续。选谁你说的算，要老实的不要耍奸的，要开朗的不要愁眉苦脸的，最好牵挂少的。不要岁数小的也不要太大的。多买几个没关系，新房子盖好了，也要买几个下人。咱们以后有很多事做，太缺人了”。
“那就挑几个三四十岁的婆子，最好是单身的，没有牵挂的。”如意盘算着。
柳俊峰不大同意：“一家子女人，本来女人就多，没有几个男人的话，干活才不方便呢？家里也不是特别安全。”凤如和如意相互看了看，是呀，光想着住行方便了，忘了还有安全问题。不少重活还真是需要男人干。
如意自言自语的说：“要是钟叔钟婶来咱们这就好了。钟叔可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听说随大老爷走南闯北的，以前在京城给大老爷当过管家呢。”听得出，如意对这两个人很是认可。
“哦？”凤如来了点兴趣，自己也需要一个好管家呀！特别是有过经历的有见识的。
如意见凤如来了兴趣，忙打住：“不过，卖谁也不能卖钟伯钟婶呀。据说，对大少爷一家有大恩。唯一的儿子给大少爷顶罪，被发配军营做苦役了。钟叔钟婶是来老宅养老的。不过，这边带他们也不怎么好。”如意低下头，不愿回忆过去。伤感着钟叔钟婶的境遇，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你为他做什么事都是应该，他为你做的事就是恩赐。这就是区别！
“就这么定了，但是下午俊峰得回来。去接二姐二姐夫，咱们得热情点，要不二姐的脸放不下来。我和如意在城里住一宿，顺利的话，人手也配备齐全了，收拾收拾准备开业了。念儿和盼儿我和如意带着。家里交给俊峰和老娘了。可好？”两人一致同意，于是散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