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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近在咫尺,却两不相见

    夜辰日夜兼程奔赴罹城的消息,在某个圈子里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凤九提前传下话去,绝不能让花落迟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人。

    夜辰被楚棣带回了楚府,安排他住下,他其实是不愿意的,可楚棣也说了,他们都不知道花落迟在哪里。罹城这个地盘,他一年只来过两三次,实在算不得熟悉,要找人的话,他怕是还要依靠楚棣,便勉强压下心头焦躁,打算在罹城待些日子。

    可他的外公,楚拓楚长老似乎对他不怎么欢迎,回府之后看见他,起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恶声恶气直截了当的赶他走,最起码的过渡的话都没有说,他表示自己很无辜,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惹着了楚拓。楚长老鼻孔里喘着气,指着他恨恨道:“你说你犯了什么事,这事是能够犯的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被匆匆赶来的楚棣给堵了。

    “祖父,祖父,你可别气,气坏了对身子不好...”一边劝着一边对夜辰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夜辰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瞒着自己,心头存了个疑问,哪里肯走,楚拓气哼哼的:“老子能不生气吗?今天就为了他,殿下当着东方止那老匹夫的面,将老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你爷爷的面子全丢了,全丢了懂不懂!”

    楚棣使劲点头,连声道懂,夜辰却不明白:“罹王为什么会因为我,”他将手指头指向自己,“教训外公你呢?”

    楚拓气急败坏的吼:“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你......”楚棣捂上他的嘴,好言求道:“祖父,慎言。你若说了,殿下还会找你麻烦的。”

    楚拓甩开他的手,却不敢再说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着气,楚棣松了口气,忙奉了杯茶,夜辰却问道:“我和罹王从来没有见过面,外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楚拓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摔到他身上,幸亏被楚棣拦了。楚大长老狠狠的瞪着她,发须皆白时吹着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异常滑稽:“你说说你,你说说你......”他却骂不出来一句话。他今日里好不容易见到罹王,这不容易的一半成分是因为他和东方止其实是强闯进去的,殿下没有因这个找他们的麻烦已是万幸,他将夜辰的事一提,殿下表面上不动声色,言辞之中却又不露痕迹的将他讽刺的体无完肤。他活了这一辈子,头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最难对付的主子。他何尝不知道夜辰的事是决不能提的,夜辰还是他外孙,他当然希望他开心,可规矩却是不能废的。自高宗帝始,罹城王室与帝都皇室之间便不得姻亲,便是为了防止再出现当时皇子借助罹城权势弑父杀兄,而生内乱以至后来民不聊生的惨祸。这条规矩传了几百年,从来无人敢犯,可偏偏,偏偏......

    他再看了一眼夜辰,这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而明知故犯的那一个,却偏偏是强势到了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步。

    他瞥着夜辰,不耐烦道:“你既然来了,又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直接进宫去?总不至于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罢?”

    夜辰无辜道:“外公你的确有自知之明,我确实不是来看你的。”楚拓的胡须抖了抖,没跟他一般计较。

    夜辰指着楚棣道:“我也想进宫去,定安说落落在王宫里。可楚棣却告诉我,说她心情不好,眼下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进宫的话也看不到她。所以才来这里,还要拜托外公,可否知道落落的去处?”

    楚拓冲口而出:“不是,她......”又觉得不对,眼角余光瞥见楚棣正给他使着眼色,脑子转了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看着夜辰疑惑的神情,只摆了摆手:“不清楚。老子也不清楚人去哪里了。”夜辰的眉心微皱,想了想又道:“那有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凤九她可清楚?”楚拓瞪眼:“凤九清不清楚老子怎么知道,反正老子是不清楚。你想要找人,亲自去问凤九不就好了!”

    他便当真转身去找人了。楚棣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表哥,现在可是大晚上的?”夜辰又转了回来,却是提了他的领子,“凤九不待见我,我怕进不去,你去给通报一声。”

    楚棣撇唇。

    凤九伤势已大好,只是需要多加休息,她看见夜辰的时候,难得带了笑意,请人在听风堂内入座,命人奉茶:“九殿下?可真是稀客。这大老远的,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派人说一声,九好通报一下我王,必将城门大开,亲迎殿下进城。”

    凤九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凤九,只是眼下是在她的地盘上,他又有求于人,只得放低了姿态,口气却依旧强硬:“不知道九将军可否清楚落落去了哪里?”

    凤九眉梢微挑,口气里凝出一股疑惑:“轻衣?”她摇头,“不清楚。.她自从从帝都回来之后,就一直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夜辰质问:“怎么可能?”

    凤九摊手:“怎得不可能?”

    夜辰眉心拧的死紧:“你与落落,你与落落不是一向交好么?”

    “所以?”

    “所以她出去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凤九非常奇怪:“为何我与她交好,她要去哪里就一定要告诉我呢?她消失的次数多了,每次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打量这夜辰挫败的表情,明知故问道:“九殿下,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不然她怎得无缘无故的就回来了,心情还不好?你们两个,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夜辰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在凤九审视的眸光下微微侧开了头去,楚棣却在旁边偷笑,夜辰又问了一声:“九将军当真不知落落去了哪里?”

    凤九郑重且严肃的点头,夜辰又道:“那可请九将军寻找一下?我,我找落落,确实有急事?”

    凤九心道,有急事还来得这么晚?前后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她道:“我也不瞒九殿下,轻衣这个人,若是真想躲得起来,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就是我,也是找不到的。因为所有她能去的且我能想到的地方,在殿下来之前我已经翻了个遍,剩下的只有她能去而我想不到的。既然想不到,又该如何去找?”

    夜辰知道,若是连凤九都不知道且也找不到花落迟在哪里的话,怕是这罹城他认识的人里,就没有人能够给他想要的答案了。

    凤九低头喝茶,肩头围微抖,抬起头时又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既然找不到,殿下不妨稍安勿躁。说不定过几日,轻衣自己便回来了。殿下到时就能够见到她。九殿下远来是客,正巧后天就是端午佳节,我罹城将有一场盛会,殿下届时不妨也参加......”

    夜辰神色恹恹,她的话也只听进去了一半,便胡乱点头,正打算告辞离开时,却有人前来传报:“将军,殿下来了。”

    凤九手中茶盏一顿,神色不变,起身做出一个送客的姿态:“九殿下,我王不喜外人,还请离开吧。”

    楚棣也跳了起来,殷殷道:“对,表哥,主上最近心情不好,又不喜欢见到不相干的人,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说着边向外面探头探脑。

    夜辰听惯了罹王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心里面对这个传说中雷厉风行又凶残狠辣的罹城之王早就存了十足十的好奇心,这可是第一个敢以城号称王的夜氏之人。就是此刻沉浸在关于花落迟的失意里都能够打起精神,足见罹王此人对他诱惑之大,哪里又肯将凤九的话听进耳中。

    夜辰道:“九将军也说了本王远道而来,既远来是客,又怎能不拜见罹王,莫说罹王是君,本王是臣,就是身为客人,也要见一下东道主罢?”

    楚棣心头喊糟,主子若是知道他来了,且他们将这一消息瞒了下去,怕是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凤九却不动声色道:“我不得不提醒殿下一件事,我王因为轻衣的事,对殿下非常不满,若我王知道殿下此刻在这里,就算是轻衣有一天回来了,恐怕也不会准你带走轻衣。”她似笑非笑,“我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什么样的手段,我想殿下您,应该不陌生罢?”

    夜辰转身就走了。

    楚棣忙跟上去,他须得带这人走另外一条小道,免得跟他家主子撞上去。

    凤九轻舒了口气,忙做出一个起身相迎的姿态来,抬头就见人已经进了听风堂内,身后跟着千川和羽古风。

    花落迟来了之后直接落座,有侍女恭敬的奉上了茶,千川站在她身边,做出一副保卫姿态,羽古风站在一旁,凤九也不请安,在她落座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花落迟放下茶盏,仔细的打量她一眼,凤九坦荡的任她看,却听得她问了一句:“我今日刚问过羽古风你的伤势,说是已经大好,却依旧需要卧床休息,想着要来看看你,奈何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闲,你怎得起来了?”

    凤九揉揉胸口伤口所在处,看了一眼羽古风,回的颇是自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坐不住,躺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早就发霉了,若再继续躺下去,没被人刺死,反倒闷死了。”

    花落迟了然点头,“这话不错。”瞥见一旁的桌子上正有一杯凉茶,好奇问道:“有人来过了?”凤九也瞥了一眼,道:“楚棣来看过,说你今日对楚长老发了好一顿脾气,心情不好,让我找个机会劝劝。”她看着她道:“我知道楚长老说的话你不高兴,但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你将别的约束你的规矩废了便也废了,只是这一条,怕不是那么容易。”

    “唔?”花落迟想了想,“似乎也不是太难。他们若是不肯同意,这王位,我就交给阿菁,不做了便是。我当初本来也没想过要做,不过是局势所迫而已。”

    凤九瞧着她,笑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就为了个男人,连江山都不要了?”

    “唔?”花落迟又想了想,突然对她道:“你说,我要是真得了江山,我和九哥之间,是不是就没有这条规定的约束了?”

    凤九心道,见过红颜祸水,没见过蓝颜也能当祸水。

    她们两个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夜更深了,花落迟才离去,羽古风这些天一直住在九将军府,没有和她一起离开,她离开之后在街上又走了一段日子,对身后紧跟不离的千川道:“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

    千川却道:“属下要保护主子。”

    花落迟却已经扔下了他:“你的身手连孤都不如,真出了事指不定是谁保护谁。”

    罹城的夜晚不像帝都城,夜禁一到便冷冷清清,她觉得夜晚比起白日更有一种诱惑人的魅力,像她以前最喜欢的上海不夜城。又因端午佳节快至,深夜的罹城街市上,依旧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这样的热闹里,夜辰也不想和楚棣回去,回去之后又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他,孤寂冷淡,然后相思入骨,彻夜难眠,他宁愿让他的寂寞在这样的热闹里被衬托的更加悲惨,也不愿意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楚棣跟在他身边无可奈何,他这个表哥若是执拗起来谁也劝不动,就像他家主子一样,都是一个犟脾气。夜辰让他回去,楚府的路他又不是不认得,楚棣却不肯,非要看的严严实实,杜绝一切这人可能和花落迟见面的际遇。虽然说这样的一个夜晚,这样的一个时辰,在街上遇到他家主子的概率其实不是那么大,但也不是没有。

    他看着夜辰的背影,一步一个脚印跟上去,有气无力的劝:“表哥,你和我回去罢?在这里瞎转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还指望碰到公子不成?你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今天才到这里,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你还是和我回去罢?”

    夜辰却置若未闻,依旧在大街上乱走,楚棣心下无奈,四处乱瞟,眸光却倏然在某一处定格,喊了一声糟,忙上前去将夜辰拦下,推着他转了身子,夜辰不明所以,又因心情不好而烦乱,口气难免不耐了点:“你做什么?”

    楚棣干笑着道:“表哥你心情不好,弟弟突然想起来附近有个好玩的地方,表哥不妨去那里放松一下。”夜辰不愿,却奈何抵不过楚棣一身蛮力,竟被他推着去了。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前,花落迟将手中的小玉石放到摊子上,转身就走:“不要了。”

    夜辰被楚棣推搡着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方才停下来,楚棣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刚才那个影子,才舒了口气,回头就见夜辰正奇怪的打量着他,“你怎么了?这么奇怪?”他努力做出一副正常的模样:“有么?我觉得很好啊...”见夜辰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他忙道:“表哥,天色实在是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罢。明日里还有事要做呢?”

    夜辰突然也没有了要在街上走下去的兴致,便也同他一起回去了。

    花落迟回宫之后在寝宫中坐了好久,迟迟没有睡去,宫中侍候的宫人侍女全被她赶了出去,整个寝宫安静的只能够听得到床榻上帷帐之内夜菁均匀的呼吸声。

    她坐在窗前想夜辰。夜菁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从帷帐内探出脑袋,声音隔着偌大的空间传到她耳里:“唔,你还不睡?”然后倒头便又睡了。

    她只是笑了笑。自从入主王宫之后,这偌大的栖迟殿,总要有一个人陪着才觉得安心,这地方太空旷,空旷的让人觉得寒冷寂寞,一个人身处其中,总能够感觉到寒意自脚底攀沿到身体之上,经由脉络传遍四肢百骸,然后整个人,便能够感觉到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她住在这里的这些年里,夜辰是她唯一的念想,深夜寒冷里全部的慰藉。夜菁也曾在这里住过,可她身边还陪着一个寒江雪,一个将她视为自己生命全部的寒江雪,一个对她疼宠入骨,又对她的胡闹任性纵容的甘之如饴的寒江雪。

    她也有一个夜辰,夜辰。

    夜菁第二天是被花落迟强行拉起来的,她揪着被子死扒在床沿,睡意朦胧又委屈不甘的吼:“昨日睡的那么晚,我还没睡醒呢。每次早廷议政的时候你都让我去,明明该去的人是你,凭什么让我受罪!”

    花落迟将她扯到地上,她将被子也扯了下来,团到地上继续睡,站着的人看她半晌,突然道:“你不想让寒江雪回来了是罢?”

    夜菁在地上磨蹭了一下,懒懒的呻吟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的爬了起来,任由侍女伺候她洗漱穿衣,准备妥当才对在一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花落迟问了一声:“喂,你声音怎么了?”

    刚才听起来,挺哑的。

    花落迟眼也不睁,随口道了一句:“昨夜染了风寒,伤了嗓子。”

    夜菁才不信她,真要染了风寒,哪能还在这里悠闲的躺着,医正怕是早就凑成一堆在外面候命了。

    然后她就为自己感到忧伤,明明不该是她做的事情,却硬是被人逼着去做,明知道去议政会受到楚长老什么样的刁难,偏生他本该刁难的对象却躲了起来。自从这人从帝都城回来,她还没见过那三个本该是待在家里颐养天年的三位长老早廷议政时去的比谁都准时。他们不会将夜辰的事给兜出来,却每每都能找到由头来为难一番。

    她没花落迟那些鬼心眼,实在顶不住。

    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欺她的人她偏生还真的不能欺负回去。

    去了早廷之后楚长老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王今日为何又不......”她不待人说完,就堵了回去:“王姐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今日早廷由本王代劳,楚长老有什么意见?”

    楚拓忙道不敢,原先准备的一大堆说辞此时却全无了用武之地。

    夜菁眸光往下扫了一圈,将将定在楚拓身上,状似无意道:“本王听说楚长老府上昨日来了贵客,不知是真是假?”

    楚拓一愣,“殿下怎得知道?”

    夜菁似笑非笑:“本王如何不能知道?只是本王很好奇,什么样的客人能在长老府上担得起一个‘贵’字,若在长老府上是个贵客,怕于我罹城也是个贵客罢?既有贵客远来,我罹城便要待客有道。不如本王这就回禀王姐一声,好生招待长老府上的贵客?”见楚拓面色变了三变,笑意更深,却做出一副愁苦的模样来,“不过长老也知道,王姐这个人一向好客,若是知道长老府上有了贵客却又不教她得知,长老,王姐的脾性,您是清楚的罢?”

    楚拓一张老脸顿时扭曲。下面的重棠和无衣两人也微微变了脸。

    她说的贵客自然是夜辰。且不管她是如何得知的,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但就说依照花落迟的脾性,若真被人欺瞒了,那个欺瞒她的人,好日子怕也是过到头了。

    楚拓一想到那个场景,胆子都寒了,额头可劲儿的冒着冷汗,结结巴巴道:“不过,不过是个故交罢了,罢了,着实担不得一个‘贵’字,这等,这等小事,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我王,殿下确实客气了......”

    若夜辰当真算不上是一个贵客,那今日里去楚府的人,谁也不能说不是个贵客了。

    夜辰本来无聊,想要出去寻找花落迟,楚棣却说,你一个人,罹城这么大,真要找的话,你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可他若是待在府里,无事可做,又觉得心头发慌。楚棣要欣赏的便是他这种忐忑不安焦急难耐的心情。

    欣赏的正高兴时,有下人惶恐不安的来报:“少公子,殿下来了。”

    他因为欣赏而兴高采烈的心情霎时便从云端“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粉碎的。

    他连忙让夜辰到别处去,前面不能到前院来,夜辰没听进去,他很想看一看这个罹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三头六臂,让楚棣提起她的时候这么惶惶不安,殊不知之所以惶惶不安是因为此处有一个他的缘故。楚棣见他不肯回去,将昨夜里凤九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花落迟比较重要,万一罹王看到他真的不高兴的话,怕是极有可能直接将他遣送回罹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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