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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封信所引发的的恐慌与热闹

    夜辰说话的时候有点语无伦次,前言不接后语,夜凉勉强凝聚着精力听着,在夜辰不厌其烦的说了数遍之后,终于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理解通透,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的他一阵毛骨悚然,心头都害怕起来,才道了一句:“你这次真的死定了。.”

    他其实是想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花落迟那个人若真的不要你了,那天晚上就不要了,早就把话和你说清楚了,哪里会让人告诉你,说有事回了罹城,这般不吭一声的走了,不是明摆着还想继续和你处下去么?果然是陷入爱情中的人智商都会降低。

    但他对夜辰这半夜三更闯到他府里打扰他睡眠且心无悔改这一恶劣行为表示严重愤怒,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夜辰的心肝儿其实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脆弱,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惊慌失措。

    夜凉打了个哈欠,眼角瞄了他一眼,瞥见他脸色苍白的模样,无语至极,道了一句:“那你还不赶快去罹城?好好的跟她解释一下?这要是晚了,可就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

    他不是想看热闹,他只是觉得依照这人在帝都城里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模样,花落迟回来之前,他肯定先一步去见了阎王。他真的不是想看热闹。

    夜辰却没有动作,只是脸色越发苍白,嘴里胡乱说着一句:“她不会见我的,她,她要是不肯见我怎么办?她要是永远都不见我了怎么办?”

    夜凉强忍着才没有将他乱棍打了出去。只是转了身,要回自己的寝殿睡觉,走之前还不忘了说上一句:“对,她永远都不会见你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她最讨厌的就是三心二意风流花心的男人,她肯定是因为你这样气急之下才离开的,怎么可能还会见你呢......”

    夜辰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离枝居,时值深夜,长歌早已睡了,他却坐在床沿满心疲惫,心头的恐慌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只有看见长歌的时候才能够镇定下来。他想,长歌既然在这里,或许她还会回来?可就是这么想,他也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他该像夜凉说的那样,立马赶去罹城,把话向她解释清楚。可之前在他以为他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找她,遑论是如今,她曾亲眼看见了他的荒唐,并且保持了意味难明的沉默,这种沉默更是将他所有的勇气变得不堪一击,可笑之极。这种情况,并不同于她和顾白的情况。她和顾白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更没有任何的联系,她要和谁在一起,做些什么,都不是他能够参与的。那个时候他并不在她身边,就像她说的,那时顾白对她那么好。

    他无法谴责她,他甚至没有立场去谴责她,那个时候的他,享受着荣华富贵,安然无忧,她却可能陷入并且一直都在陷入危境里,他心中也明白,他甚至要感谢顾白。感谢那个时候对她那么好的顾白。

    罹城,王宫,栖迟殿。

    夜菁打着哈欠,蹲在椅子里昏昏欲睡,面容之上尽是困意,脑袋枕在椅背上,有一下每一下的点着,表示她此刻确实是处于极困的状态。花落迟随手扔了一本奏章到她身上,奏章落到地上发出“啪”一声响,夜菁浑身一个激灵,瞌睡虫立马消失无踪,她睁大双眼往四周看了看,大脑有一刹那是处于空白阶段,满脸迷茫,待看到依旧坐在那里翻阅奏章的花落迟时,心头的火倏地便烧起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花落迟无甚动静。

    夜菁磨牙:“都已经四更天了,你自己不想休息也没必要拉着我陪你受这个罪好罢?你不困我可困死了!”

    花落迟头也不抬:“阿九受了伤,只有你是完好无损的。或许我可以在你心口上插上一刀,然后你就可以去休息。”话音落下时,眸光抬起,淡淡的带着一股不容他人抗拒的威严。

    夜菁心头有气,怎会怕她:“那你让我待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让我做,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有这个时间陪你在这里消磨,还不如跟我男人一起去睡觉呢?”一提起睡觉,瞌睡虫又跑上来了,她伸手又打了一个哈欠。

    花落迟只是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没有丝毫动容,夜菁咬牙,转身就要走,花落迟将手中的奏章随意往案上一摞,她抬起的脚步怎得都踏不出去了。

    她重新窝到椅子里,嘟囔了一声:“自己没男人陪,便成心要将别人也给拆散,什么恶趣味!”寒江雪跟她跟得紧,她严重怀疑是刺激了这人,所以才会将他们分开,一个在这里窝着,一个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公干去了。.

    她歪头又要睡。当真是困极了,竟真的能够睡的过去,花落迟看着她,道了一声:“去里面睡。”夜菁身子往椅子里挤了挤,模糊不清的哼道:“不。”花落迟手指往桌子上一敲,清清脆脆的一声响,夜菁又是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却又没那个胆子发作,只得带着一身困意往里殿去了。

    花落迟手中的奏章却再也看不进去。她想夜辰了。

    大半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在帝都城里究竟怎么样了,她自回来之后,积压的许多事都需要她亲自处理,也抽不出时间写封信给他,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想着他也就够了,可这番和他心意相通之后,分开一刻,却像是地老天荒那么久远,想念他的滋味煎熬且甜蜜,如同当初初尝情滋味时最美好的感觉。她甚至迫不及待的要赶回帝都城去见他,却奈何实在离不开,只得每日让自己沉浸在忙碌里,才能够勉强压下心头庞大的思念。

    她突然想起回来之前和他闹的那一场不算别扭的别扭,想象着他酒醒之后的反应,他一定会对那晚的情形惊慌失措,带着强烈的恐惧以及忐忑不安终日度过,她知道他是无心的,可心头却依旧忍不住疼痛。她想她装作不知道应该是明智的,若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这件事怕是没有办法收场,最好的解决措施便是让他一个人处理好,她的介入会因为她尴尬的身份将事情变得更糟。

    而他坦诚也好,瞒下也罢,与他二人来说,其实无关紧要。

    她提笔就案,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长歌的,一封是给夜辰的,给长歌的信很快就写完,大多是叮嘱她要好好的听夜辰的话,不要惹是生非,可给夜辰的信,她想了很久,想要什么话都写上,又觉得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最后放下笔,留下一纸空白,小心的装入信封封好,暗卫自暗处现身,接主子令:“给夜辰的信,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里。”

    进里殿的时候,夜菁已经趴在她的床榻上呼呼大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横趴的姿势不堪入目,她额头青筋跳了跳,强忍着将人一脚踹醒的冲动,走过去将她的鞋袜并衣衫全都扒拉下来,又将她塞到被子里去,刚想起身去沐浴,一条白白净净的胳膊就缠了她的脖子,将她给缠到了床榻上,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搂的死紧,胸口模模糊糊的传来一声:“王姐。”

    她一巴掌就拍到夜菁脑袋上了。

    至于送到帝都城的信,关于夜辰的那一封,花落迟密切交代一定要亲自送到夜辰手上去,到了定安那里却出了些变故,定安强行拦了交给夜辰的那一封信,是以在众人认知里,花落迟实际上只写了一封,是写给长歌的,长歌欢欢喜喜的拆开来看,她年纪还小,字认得不多,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头疼,转身就交给夜辰,夜辰满心欢喜的接过,一目十行的扫着,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隐匿了下去,定安在旁边偷笑,长歌扒着夜辰的胳膊问他上面写的什么,夜辰看着手中那没有一个字是关于他的信,心头低落的很,把信交给她就不说话了。

    长歌看看信,再看看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抬头问她舅舅:“怎么了?”

    花子都道了一声“没事”,却暗地里将袖子里的信封往里面藏了藏。

    晚上去竹林的时候交给花子玉看,二公子当时正在灯下翻阅一本医书,见了便皱了眉:“扣下妹妹的信笺,似乎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话虽如此说着,花子都拆信的时候他依旧挪了过去,可手上的信笺拆开,却发现上面空无一字。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花子玉沉吟一声道:“自从妹妹走后,九殿下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不好到我甚至以为妹妹走之前和他闹了场矛盾,这,这信笺是怎么回事?妹妹想说些什么?”

    花子都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很久,在灯下对比着烛光认认真真的看,确定这的的确确是一张无字信笺之后方摇头:“不知道,猜不透,妹妹的心思一向让人猜不透。”他将信笺重新装好,做出未开封的模样,“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妹妹走之前,和他的确闹矛盾了。闹的什么矛盾我是不知道,但肯定是闹矛盾了。且这矛盾错的一方还是他,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天失魂落魄且神色慌张的。”花子玉表示他很惊讶,又听他道:“妹妹是有事才回的罹城,不是因为和他闹了矛盾,不过妹妹走后,他来问我,我却将这一点瞒了下去,他现在满心思的以为妹妹之所以走是因为生了他的气。”

    花子玉愣了半晌,回过神后才无奈唤了一声:“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看别人的热闹了?”

    花子都觉得他的行径很正常,且做起来也非常心安理得,因此没有一点负罪感:“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反正这两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分开,教人看看热闹又如何了?”他将信封踹好,“我明日里就将这封信给他,依照他这胡思乱想的性子,指不定会以为妹妹这一个字都没写其实是对他无话可说,然后我再怂恿他去罹城。不过,到罹城相见妹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指不定他刚到城门口就被九将军的人马给拦下来了。然后扣个十天半个月的,过程肯定十分精彩。”

    花子玉尚在无语间,他已经风风火火的出了竹林。

    夜辰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脸色的确很苍白,简直苍白的毫无人色,定安在一旁装作很惊讶的模样问:“怎么回一个字也没有?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是不想回来了罢?你上次说你和妹妹走之前闹了矛盾,会不会是妹妹不想见你了,所以才懒得和你说一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妹妹究竟闹什么矛盾了?”

    夜辰紧捏这那张信纸,指尖苍白无力,却强自定了心神,问他:“怎么现在才给我?”

    定安回答的很自然:“送信的人忘了还有这一封,今天刚刚想起来,这不就托我交给你了。”

    这说辞明显很可笑,可夜辰竟然信了。

    他低头看着那张信笺,整个人都变得无力起来。

    定安劝他说:“你要不要去一趟罹城,和妹妹...沟通一下......”

    他不是好心,他只是无聊。夜辰却摇头道:“她应该不会再见我了。”

    定安嗤之以鼻,心头却在诧异,这矛盾究竟是闹成什么样了,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妹妹要怎么样才能够不见他?他绞尽脑汁狠狠的想了想,发现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殷殷劝道:“但话总要说个清楚不是?妹妹若是真的不想再见你的话,其实连这封无字信笺都不会给你,上面虽然一个字都没有,但也算得上是一种联系,你试想一下,妹妹是什么性情的人,真要和你断了,她何必费心思大老远的给你这封无字信笺?”

    夜辰神色似有动容,却依旧犹疑不定,定安撇撇嘴,又道:“你娶了那么多女人妹妹都不计较,这要犯什么样的错妹妹才肯不见你?她都能为你欠了别人一条性命,没想到她对你的感情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

    夜辰沉默良久,突然问他:“我去了罹城,该去哪里找她?”

    定安摸摸鼻子,道:“王宫。”前提是你能够进得去。

    夜辰连一个告别都没有,将无字信封揣进怀里,牵了匹马就出城去了。

    长歌刚刚回来,看到夜辰火速离开的背影,心头好奇,问了一声定安:“父亲去哪里?”花子都把她抱起来往回走,笑吟吟道:“找抽去了。”

    定安说的没错,在帝都这个地盘里,想见花落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罹城这个地盘里,想见花落迟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夜辰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夜辰心急如焚,想要闯进去,那守将却道:“九将军说了,最近罹城不太安分,疑有敌国探子潜入,凡进出城门之人,必须要严加盘查。”

    夜辰往左右扫了一眼,见百姓们进出自如,并未有什么严加的盘查,那守将又道:“这些都是普通百姓,自然不用盘查。”夜辰很想问上一句,你是怎得看得出来他们是普通百姓来的?他更想问上一句,难道他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百姓?

    守城将士来搜他的身,将他怀里的那封信给搜了出来,夜辰脸色一变,伸手就抢了过来,守城将士见他动手,忙上前围攻,夜辰咬了咬牙,他原先还顾忌这是罹王的地盘,若是惹了事,罹王一状告到他父皇那里,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费了几日来到这里,路上还累死了三匹马,罹城已近在眼前,只要进了宫就能够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是以对于这些人的围攻毫不手软,几招就将他们放倒了,然后牵着马就进了城,进去没有多久,却又被人围上了,围着他的是一队女兵。

    带头的女子横剑挡在他面前,厉声问:“什么人敢在罹城撒野!”

    他其实挺想把自己的身份给亮出来,指不定这些人会立马带他进宫去见罹王,然后他就可以见到落落,可是来的时候太急,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信物都没有带,再加上赶了几天路,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若是告诉她们他是天朝最伟大的九皇子殿下,这些人指不定会将他当成一个疯子,投进大牢里去,更别说是带他见罹王了。

    可这些人,未免太麻烦了些。“滚开!老子不打女人!”

    他的口气很不好,极其严重的不好。这话却是将那队女兵惹恼了。罹城民风开放,男女同尊,女子比起男子来甚至更加尊贵,朝堂战场四处可见女子的身影,罹城的女子,虽是如水一般柔情,却也有着水一样坚韧不催的品行,平生最讨厌的便是瞧不起女子的人,且是男人。而夜辰这话,明摆着是看不起女子,虽然夜辰并没有这个意思。

    夜辰从不自诩为君子,但打女人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屑做的,他不是瞧不起女子,只不过是大男人主意作祟罢了。只是现在这队女兵这般凶悍,处处攻击他的要害,他若只一味的躲,定然不是个办法,周围的百姓只是看戏,谁也没有要帮一帮他的意思,他心头腹诽一句,都说罹王治下清明,民风质朴,怎么他就没有看得出来?

    收到消息前来搭救他的楚棣对他这话竖起了眉头:“是你自己说话不当,怎得能够怪得了别人。这里是罹城,不是帝都,你说话总要收敛一点。你来了这么多次,难道还真当南方的女子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温柔如水不成?”

    夜辰表示他没有听得进去。

    楚棣好言好语对那带头女子道:“这人,这人是我的一位朋友,初次来帝都,不知道规矩,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甭跟他一般计较了?”

    那女子却不依不饶:“他伤了我罹城的城门守将,便是在挑战我罹城的权威,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

    楚棣推着那女子到一旁说话,压低声音道:“他脑子不太灵光。”见人半信半疑,忙加重语气,手指点着脑门,道,“他自小便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你指望一个傻子能做出什么好事情来?他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你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传了出去,损的还不是我们罹城的威名?”

    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夜辰,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靠谱,“他真是个傻子?怎么看着不像?”

    楚棣拍着胸脯道:“你还信不过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他真的就是个傻子。他要不是个傻子的话,我跟你们说做什么,不是平白丢了我的脸吗?是他父母写信托我照顾他,你看,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那女子再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还是半信半疑,却没提出什么疑问,转身带这人就走了。周围的百姓也散了。

    楚棣走到夜辰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怎得来了?还弄城这个狼狈模样?出什么事了?”

    夜辰却没心情和他交代,只是急着说:“你带我进宫去,我要找落落。”

    楚棣一口气呛到喉咙里。

    夜辰急道:“我有话要和落落说,非常着急。子都说落落在王宫里,我现在连一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都没有,你把我带进去,然后告诉我落落在哪里。”

    楚棣奉凤九的命令来找他,就是要拦着他进宫去见他家主上的。

    九将军收到定安飞鹰传书,说是夜辰要来罹城,当下就瞒着主子将他们这些人传到了九将军府,说要他们参与并分享一场热闹。九将军当时是这样说的:“夜辰这个人,其实是学不会长记性的,这番又犯了大错,轻衣不计较是她不争气,我们这些人定要把替她把这口气挣回来。他要见人,我偏不让他见。”末了还叮嘱他们,一定要将夜辰来罹城的消息瞒得紧紧的,决计不能让主子知道。他们虽然不清楚九将军口中的所谓夜辰这番又犯了大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大错,但也不好多问,凤九又不会说谎骗他们,且他们也明白,他家主子的确是不争气了一点,若是教她知晓了夜辰来了罹城,怕是会迫不及待的去见他。

    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对他道:“其实我也想带你进宫去,但你也知道,主子身子一向不好,眼下又...”他叹口气,“九将军说了,非军机大事者,不得打扰主子,我也不好带你去见。再说你想见的人,公子她眼下也不在王宫呐。”

    夜辰道:“那落落去了哪里?”

    楚棣摸摸鼻子:“我也不知晓。她是回来了没错,但到底去哪里了谁都不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你也懂得不是?”

    楚棣连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夜辰所理解的恰恰是他自己最害怕的那一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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