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接近

    “幽蓝，”小陆子正向我走来，“王爷吩咐，以后你就在扬雁阁后的厢房就寝吧。.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你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

    来到厢房，发现皓月正在门口。

    “皓月，”我快步向她走去。却不知如何跟她说起。

    “幽蓝，”她却微笑相迎，“真好，你的疤痕没有了，比我想象中还美呢。”

    “皓月，其实我……”我不能告诉她原因。

    “我知道，”她拉住我的手，“你一定有难言之隐，我一直都觉得你不一般，但是，不管你有何原因，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

    “皓月，”我轻轻拥抱她，“你对我太好了。”

    “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皓月笑着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以后你可要好好服侍王爷，我这个姐妹也能沾点光不是吗？”

    我点点头，皓月，无论以后如何，我们都是好姐妹。.

    “王爷看的是孙子兵法？”我轻轻地将刚泡好的碧螺春放在书案边，衡王每日都会看一会书，而我决心要让他见识我的才学和聪慧，也许他会更加信任我，甚至，可以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心中突然出现的这个思绪，让我觉得伤怀，我真的要牺牲自己去报仇吗？

    “不错，怎么，你读过？”他有些奇怪我的发问。

    “奴婢曾经伺候过文少爷读书，也略看过些。”我收回深思，从容答道，“只是奴婢认为读兵法前需先读儒家典籍。”

    “哦？”他看了我一眼，身体微微后仰，“说说看。”

    “依奴婢看，”我从容说道，“战争就算赢了，得到的也只是人和地，人心却已失。若要赢得彻底，应先得民心。儒家以‘仁’为本，有仁者民必向之，民心所向，战无不胜。”我知道衡王要夺皇位，必然武力逼宫，同时与各王也会有一场恶战。可是这样得来的皇位必然引起民怨，只能先施仁政，让百姓感受衡王的恩德，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民心不易得，如若战争迫在眉睫，如何？”看来他已经势如破竹了。

    “若未得民心，则战前准备并未做足。哪怕只有一日行仁政，百姓必铭记于心，战事一发，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依然希望他能做足准备，胜券在握时可一举成功，而我也能尽快报仇。

    突然，衡王的眼神变得犀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突然闪过一丝笑意，“你这个丫头，”他慢慢起身，向我走来，我不知所措，慌忙低下头，他的迈步声在我耳中似乎还掩盖不了我的心跳，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衡王停步在我跟前，伸出手将我的双手握住，我心陡然一惊，这是？

    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他伸手将我的脸托起：“今晚，过来为本王准备一场歌舞，只要你一个人。”

    “王爷…”我木然。

    “怎么？”他的声音变得犀利，“不愿意？”

    “奴婢只是受宠若惊。”我欠身，轻声道，遵命退至殿外。

    “看来，你已经慢慢接近你的目的了。”萧任归立于路边，轻摇纸扇。

    我闻言静立片刻，心情复杂，看了看他，脸上仍是一抹笑意，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也许，过了今晚，我就离报仇近了一步，可是我却并不快乐，我的身体，我的未来，我曾经幻想过的与定楠相伴一生的幸福，明日，就会通通消散，我真的要这样做吗？可是如果不如此，我又该如何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