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交易

    扬雁阁外，不见小陆子，我不顾许多，迈步入内，灯光点点，衡王静坐案前，手持书卷，提笔书写我轻移至他面前，扑通跪下。.

    “王爷，”我叩首。之所以敢在此独自面对他，是因为知道他会送我入宫，就不会再要我的身体。

    “是你？”声音透露出惊讶与不解，“有何事？起来说吧。”

    “王爷请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我不肯抬头起身。

    “好，本王恕你无罪，有什么话你说吧。”

    “谢王爷。”我抬起头，却未起身，迎上他的目光，在幽暗的灯下，看不清他的脸，“奴婢本名白凝思，祖父乃宏武年间丞相白川。”

    “哦？”他似乎有些诧异，虽然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想到我会自己告诉他。

    我眼中已布满泪水，继续说道：“当年祖父因贪污谋反，而被诛灭九族，奴婢侥幸逃出，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想有朝一日能还白家一个清白，奴婢的祖父绝不会贪污钱粮，更不会有谋反之心。.奴婢素闻王爷清正廉明，是一位仁王，所以斗胆请王爷为奴婢做主，为奴婢的祖父洗刷冤屈。”说完，我叩倒在地。

    “你起来吧。”许久，衡王声音响起，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他果然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本王只是地方藩王，怎能过问这些朝中大事呢？”

    “王爷，”我起身，将早已酝酿好的话说出，“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衡王向后一靠，平静地说道。

    “奴婢认为，”我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招至大逆不道的罪名，“皇上年幼，诸藩王应该早就蠢蠢欲动了。”

    “嗯？”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却没有阻止我继续说。

    “若是，”我轻呼一口气，继续说，“其中一位藩王起兵夺得皇位，一定会诛杀其他几位王，到时，王爷就会有危险了。”

    “你很聪明，比一般人想的可是多的多。”他起身，向我走来，目光锐利地看着我，“那，依你看，本王应该怎么做呢？”

    “奴婢认为，”我迎上他的目光，“王爷应该先发制人，况且王爷文武双全，雄才伟略，忠公体国，若是王爷能为君，乃百姓之大幸。”

    “你可知道，”他已经走到我面前，目光突然凶狠，“就你说的那些话，本王可以定你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把你处死。”

    我一惊，忙跪下叩首。但是，他不会杀我的。

    “起来吧，”许久，衡王伸手将我扶起，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你有如此美貌，曼妙舞姿，本王一直对你很好奇，而你居然还有如此聪慧谋略，本王就更舍不得。”

    他的眼光直直地盯着我，让我不知所措。我慌忙低下头。

    “实话告诉你，”他突然转身背对我，“你说的这些本王早已想过。”

    “是，以王爷的谋略，应该比奴婢想得要多得多。奴婢刚才也只是班门弄斧。”他应该早已准备告诉我他的篡位计划，我在此之前说出我的身份，只是为了能够有与他交易的筹码。

    “所以，”他回身看我，“本王想让你进宫助本王一臂之力。”

    “能为王爷效劳，奴婢万死不辞！只是，”我俯首，暗自松口气，既如此，必须让他自动允诺我，“奴婢怕不能胜任。”

    “若是本王能成功即位，”他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必为你白家平反！”

    “谢王爷，”我跪地俯首，“王爷恩德奴婢没齿不忘，奴婢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自会安排你进宫，你好好准备吧。”他迈步回至案前坐下。

    我遵命退下。

    退至殿外，抬眼望天，没有月光，阴沉一片，我深吸一口气，刚才所为虽然很冒险，但我终究无事。下一步我就要入宫了，“若是本王能成功即位，必为你白家平反！”他不像是敷衍我，我必须尽力助他。

    前方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清脚下的路，却无法选择，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