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相生相杀
姚婉月将头埋在撒毕鹏结实的胸膛,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四周一片沉寂,寂静的世界里,只听得见两人均匀地踹息声。少顷,姚婉月抬起头,看见撒毕鹏眼眶里溢满泪水,她大惊,“怎么啦!老爷!你不要一个人伤心啊?你不要忘记,还有我啊,我可以为你分担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姚婉月给撒毕鹏擦拭掉滚落的泪水,撒毕鹏笑了笑,“没什么,夫人,我是太幸福太高兴了。真的。”说完两只手臂摊开,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晚饭。
姚婉月半信半疑,像个小女人一样依赖了过来,“你不许撒谎啊,更不许一个人撑着,否则,小心我惩罚你!”
撒毕鹏不置可否的笑笑,“也,我还没见过夫人的惩罚呢,是什么呢?”撒毕鹏故意凑过去让姚婉月虐待,姚婉月趁机在他的脸上刮了几下,“就不告诉你!”
小令端来了参汤,撒毕鹏刚喝了两口,阿枝夫人来访。
“阿枝啊,好久不见你了,你这是怎么了?”姚婉月走过去,拉着阿枝冰凉的手。
“夫人,我没事,你知道的,没什么事情,我是不会来打扰你们的,我们整个媵妾啊,庭院早就长满青草了,也没见老爷宠幸。”
“你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姚婉月问道。
“当然不是,若只是为这种事情而来,是不是显得我们媵妾们太小心眼了,我今天来是因为白天我曾遇到老爷。”
撒毕鹏不待阿枝说完,便咳嗽了几下,“阿枝,有什么事情,非得一定要今天说吗?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什么事情?”姚婉月感到很好奇。
“既然老爷不让我问,那么我请问,老爷,你现在吃着参汤,向着火,你有没有想过外边的严寒呢?”阿枝步步紧逼。
“这个我是知道的,你先回吧,我自有打算。”
阿枝还想说什么,嘴角翕动了几下,终未说出口,“好吧,我相信老爷是好人,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怎么回事?好像很不高兴呢?”
“是啊,很不高兴,我们不能让每一个人高兴,所以,我感到烦恼!”
姚婉月像从来没有认识撒毕鹏那般看着他,对他瞪大了眼睛,这才是他的内心话吗?那些媵妾们,一同随她过门,撒毕鹏真的一次也未宠幸过他们,这对?壮年如虎狼的媵妾们还是残忍的,可是,姚婉月深知他这位老爷,他是一心一意的对人好,当初,她随姐姐出嫁,不也是那样吗?那个时候,她比这些老娘们年轻漂亮多了,撒哥哥都没看上眼,何况你们呢?身为白家庄的主人,姚婉月深知这样下月,是会引起众人的不满,今晚,既然阿枝找上门了,不管她跟撒毕鹏对话中说的是否是为这件事,姚婉月都觉得自己有话要讲。
“撒哥哥,你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啊,我看下,六个媵妾,你还是得意思意思,哪怕是走过场,否则,人家以为你看不起她们、嫌弃她们,她们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时间久了,恐怕会出乱子,这样吧,今天晚上就开始安排,今晚就阿枝、明天......”
“你别说了!”撒毕鹏站了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就是白大人的妻妾们,与他又有何想干?这事啊,他还真的想撂下单子不干。
撒毕鹏知道自己话重了,他走过来轻声地陪着不是。
“夫人,我爱你,除你之外,我怎么可以去爱别人?”
姚婉月不敢说话,老爷的爱,浓烈的令人窒息,第一次,姚婉月感到撒毕鹏对自己的爱令她感觉到了不舒服。
姚婉月感到很惊诧,从来没有见过撒哥哥大声对她说话,更不必说像今天这样大声地呵斥她。她怔怔地半响回不了神。她假装头疼回房歇息了。撒毕鹏怔怔地呆愣在椅子上,妈的,这摊上了啥子样子的人生。他忍不住内心咒骂着,吩咐着下人给牢里祝七添置了棉衣裤以及厚棉絮。并吩咐下人在牢门外三尺远的地方生了炭火,日夜派人守卫。
第二天,撒毕鹏早早地出门了,姚婉月红红的眼睛暗示了她一宿没睡好,撒梦虎来请安的时候,发现夫人眼睛红肿,他误以为父亲给她讲了。
“怎么啦,母亲,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父亲啊?那你是答应他了?”
“我不答应能行吗?”
撒梦虎得意地笑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家爹爹,你才不会要那个假面伪善的白忠令呢?”
一开始,姚婉月见撒梦虎问起撒毕鹏的事情还很开心着,当听到撒梦虎说她才不会在意那个假面伪善的白忠令得时候,内心一颤,“梦虎,你都说了什么?我?这清早八神的,该不是还在做梦吧?你怎么说些啥子我听不懂的话呢?”
“哎呀,阿娘,没得啥子的、没得啥子?你听不懂就算了,爹回来给你解释,我走了!”撒梦虎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姚婉月感到疑惑极了,昨晚撒毕鹏发脾气,今天梦虎说的可是真的,昨天一早他们从外乡捡来的人是谁?怎么没听撒哥哥说半句?我不在意那个假面伪善的白忠令,那个白忠令,不是死了吗?怎么清早八神的提起这个死人。
姚婉月想了半天,打听了许多人,终于打听到了昨天收留的客人住在南门客房。
姚婉月敲门后,阿甲大惊失色,“阿甲,你惊慌什么啊?”
“没、没有,夫人,这地方,你来不得?”
“我怎么不能来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姚婉月拼命地朝着阿甲努力挡着的门内看。
“哎呀,夫人,客人是男的,而且,身体还不好,您这会确实不该来看,您先回吧?”阿甲涨红了脸,努力维护着房内的隐私。
这时,屋内的白大人故意大声地咳嗽了几下,他仿佛听到了门外的挣扎。“是谁啊?老撒,你进来啊?”
“是叫我呢!”姚婉月对阿甲妩媚地一笑,阿甲还未回过神来,姚婉月早已猫腰进入来房内。
“完了、这下全完了。”阿甲猛地一拍脑门,不情愿地走进房内。
白大人是乎想要努力努力坐起来,而姚婉月看见是白大人,惊恐地连连后退。
阿甲连忙扶着她,“我告诉过你,夫人,让你不要好奇。”
“阿甲,怎、怎么回事?”
“夫人,正如你所见,他还活着!”
白忠令得意地干笑了几下。
“是月儿吗?你过来坐、坐啊!我有、有话问你。”
姚婉月的脸霎那间变得惨白,她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慢慢地走近白忠令,手指着他,“你、你怎么不真的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来害人了?”
白大人气得几根稀疏的黄胡子在瘦削的下巴乱颤。真的如他所想,这个贱人早就忘记了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情缘,当然,他对待姚婉月既恨又爱,姚婉月没少被他折磨,所以,今天的姚婉月才会对他这么不客气。这都是报应吗?这样呆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呢?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还好,大家尽管不怕他,但还惧怕着他的老母亲的权威,如今,这白家庄上上下下都是撒家的心腹,白大人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当初差人一把火烧掉撒家庄,如今,自己的宅子被他所占,这一切,真的是报应。白大人忍不卓啕大哭。
“你哭什么哭,你别假惺惺了,你一出现就没有好日子,你这个害人精,你见不得我过两天幸福的日子,你从哪里钻出来的嘛?”姚婉月从来就没有这样气愤过,眼见着撒毕鹏什么都依顺着她,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如今看到白忠令死活难辨地瘫倒在床,她的胆子越发的大了,从而骂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话,发泄了这么多年白白忍受白忠令的委屈。无论如何,她是再也不会跟着白忠令的了,她对撒毕鹏的感情远远超越了男女之情,他们之间的相互信任、关怀、理解、包容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让她觉得自己还停留在那些少女怀春的年代。
“你变了,姚婉月,你真的是忘恩负义,想当初,你为什么嫁进白家,你忘记了吗?是撒毕鹏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我花钱买的,哈哈哈,从撒毕鹏手里买来的,你就是被人买来卖去的女人,你有什么高贵的?你不信,你问撒毕鹏啊?”
“你混蛋?”姚婉月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就快透不过气来了。“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好日子过。是你自己从来都没有珍惜过我!”
“你拉倒吧,姚婉月,你嫁过来就是正房太太,你的风头盖过来祝氏,所以,祝七至今都还在恨你,从某些方面来讲,是你间接害死了祝氏。”
“你胡说,我没有!”姚婉月气得就快晕倒。“白忠令,你恩将仇报,撒哥哥对你多好啊,你背后做了好多恶毒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白忠令毫不客气。
白忠令傲慢的挑剔令姚婉月生厌,她气愤到失去理智,她扑倒床前,死命地掐着白忠令得脖子,任凭阿甲怎么拖也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