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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难受,好难受……

    韩泽越靠窗站着。.

    刑耀天也一改往日的嘻笑,表情严肃。

    “当年的事,的确如黄诗安所说。”刑耀天与他并排站立,又有一阵台风迫近,低气压在凝聚,天边乌云压境,浓墨滚滚。

    “那场宴会在当时的祥城颇为轰动,后来是黄老爷子用了手段才压下去的。”刑耀天转向他:“如此说来,舒景容接近你……”

    韩泽越看着风云变幻,眉目冷凝。

    舒景容对韩泽越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样的论断不能轻易出口,即便是猜测。

    可说到底,如果舒景容十年前的接近就是蓄意为之,不过是想帮舒梦报仇,那韩泽越该怎么办?他已经深深的陷进去了,这么多年,不,是这一辈子,都非这个女人不可。

    母亲的死横亘在两人之间,她的接近不安好心,这样的以后,势必无法再在一起了。说到底,在一起,不在一起,最痛的人都是韩泽越。

    感情的事,外人帮不了忙,即便是好友是发小,也很难设身处地的给建议,毕竟他不是他。

    刑耀天道:“我再去查查看,或许有遗漏。”

    韩泽越摇头:“不用了。”

    再查,也是一样的结果。

    “那你……”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刑耀天静静的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安静,只剩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声音嘶嘶作响。

    韩泽越还记得几天前和黄诗安在茶馆里见面,他质问黄诗安:“那样对待我妈的人,是舒梦!为什么要把仇报在舒景容身上?”

    黄诗安说,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再者,你又如何分辩舒景容当年接近你,不是在替她母亲报仇?

    他没有办法反驳。

    火车上相遇,她跟着他在西藏呆了几个月,她轻易就和他纠缠,这不是一个受过严厉教育的大家闺秀会做的事,除非她早知道他的存在,早知道上一代人的瓜葛。她一直忌讳舒梦和舒雁容知道他俩的关系,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她的接近,只是为了复仇,十年后的重逢,也不过为了申华。那一段日子里,她对他的厌恨毫不掩饰,连他觉得最好的时候在教堂外送出的戒指,她都没有接受。.

    他手紧紧的掐着,无论之前的事实多么强烈的证明着,她接近他另有目的,他的心里,一直记着她看他的眼神,尤其在他出事之后,她每一次靠近,都坚定一分,她写他的名字,满满的一页纸,即便后面她等不了他,薛元珩趁虚而入……

    他知道,她是爱过他的!

    男人回身,按了内线:“通知李成,五分钟后出去。”

    车子一路往西。

    黄诗澜的骨灰,没有葬在公墓,而是在桓山度假村再往西走的一座矮山上。

    台风欲来,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他穿一件短袖的衬衫,仍然闷热得后背冒汗。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上山。

    黄诗澜的墓前清理得很干净,四周连杂草都没有,墓前还有一束枯萎的花。

    刑耀天带来的资料里,还显示着另外一条信息,黄诗安深爱着黄诗澜。

    黄诗安十几岁的时候绑架了黄诗澜,以讹黄家的钱。当时藏身之地恰遇山洪,两人生死患难,黄诗安对黄诗澜情根深种。

    黄诗澜心善,对黄老爷子称是黄诗安救了她。看不惯黄诗安年纪轻轻就混社会,说服黄老爷子收养了他。

    黄诗安心存感激,对黄诗澜的爱意日渐明显。黄老爷子不止一次警告,黄诗安只得将心思收藏,却一直未娶,膝下只收养了一个黄忆龄。

    依着黄诗安对黄诗澜的心意,会将她的墓打理得干干净净也在情理之中。

    “妈,我来看你了。”男人在墓前席地而坐,“我现在很好,你别担心。你要我不记仇恨,我听你的,但是妈,做儿子的不能太不孝是不是?我已经糊涂了十年,当时我不知情,糊涂也就糊涂了,可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又怎么还能和她在一起?”

    风摇得越发厉害,不远处的树木倾斜的弧度越来越大,乌云被风吹散,又重新聚集,一场大雨,不久就会降临。

    “妈,我很久没来看你了,陪我喝一杯吧。”男人倒了酒,自己握着酒瓶与地上的酒杯相碰:“嗯,我是有点难受。妈你最了解我了,我骗不了你。的确有点儿难受……喝啊妈,这酒还不错的……”

    李成去扶男人,男人没动,他喝得有点多,沉默着。

    雨下下来,飘泼之势。李成去拿雨伞,伞根本撑不住,风太大了。

    “让我和我妈呆一会儿。”男人推开李成,李成说的任何话,他都听不进,他倒在地上,雨砸在脸上,砸在身旁的泥地上,溅起的泥染污了他的白衬衫。

    他侧过身,像偎进母亲怀抱的孩子:“妈,我以前还傻乎乎的跟你说,我想和舒景容在一起,想娶她当您的儿媳妇,当时您听着一定很难过吧。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她离婚了,没有关系了。你要我放下仇恨,你放心,我不会再找她,也不会再找舒家……可是妈,我难受,好难受……”

    雨呼啸着来,躺在地上的男人感知不到。

    天地一片雨幕,李成叹了口气,疾步走到墓前:“先生,现在再不下山,就下不去了。”

    “妈……”

    “先生。”李成弯腰要将男人拉起来,韩泽越一八几的身高,身体健硕,李成拉不动。

    好容易将人放到了背上,男人不肯合作,手里抓着酒瓶四下挥舞,好几次差点砸在李成头上。

    雨势太大,连迈步都艰难。

    “李哥。”远远的迎来几个人,乔劲走在最前面:“怎么样?酒味这么重?”

    乔劲刑耀文各扶一边,将人架在肩上往下走。

    李成将车开过来,两人把韩泽越塞进车里:“赶快回去!”

    韩泽越又住院了。

    孙远有了借口,拖着不肯去北方,天天医院公司的来回跑。

    韩泽越更加沉默了,原因只有刑耀文知道,关乎到黄诗澜的名誉和上一代人的恩怨,刑耀文没让任何人知道。

    韩泽越给黄诗安打电话:“舒家的事和你再没有关系!当年舒梦那么对我妈,如今你也如此对舒景容。我用一条腿换嘉誉也不为过,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还要和她在一起?”

    “就算我和她分开,也不是为你!那些照片,彻底清除!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事!”

    韩泽越扣上手机,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他和舒景容,就这样吧。

    舒景容下楼去买饭,在医院楼下遇到李成。李成给韩泽越送饭,他老婆何秀盈亲手做的。听说韩泽越这么大个老板,还在妈妈的墓前哭了,何秀盈一听就心软,说韩泽越一定是想妈了,现如今小舒也和他离了婚,想吃口家常饭都吃不到。

    “李哥,谁住院了?”舒景容问:“嫂子……”

    “不是,不是她。她现在很健康,没什么大碍。”

    “哦,那就好,我最近忙着照顾朋友,都没空去看看她。”

    “你有心了。我帮个朋友送饭过来的,先上去了,我们回头再聊。”李成眼神闪烁,舒景容觉得疑惑,下意识就拉住了他:“你朋友?我认识吗?是不是韩泽越?他怎么了?”

    舒景容是真的着急,她最近都呆在医院里照顾薛元珩,没再去了解韩泽越的信息。

    “他,他没事,就是淋了雨,感冒发烧了,有点炎症,吊几天水就好了。”李成到底还是没忍住。那天在黄诗澜的墓前,韩泽越让他离远一些,但担心着自家老板的状况,李成也没敢得多远,隐隐约约就听见了他的倾诉。韩泽越没有失忆,他只是不能和小舒在一起,至于原因,他不知道。可看他在墓前那样难受,想必也想见一见小舒吧。

    “怎么会淋雨呢?你车里没有伞吗?”舒景容一时着急,忍不住就责问出声,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责问的没道理,低了眸子道:“那,他住哪间病房?我等下上去看看。”

    李成说了个病房号,舒景容匆匆买饭回来,搁下饭盒就要走,薛元珩叫住她:“让伤残人士自力更生,这个看护越来越欠教育了。”

    舒景容嘻嘻一笑:“你伤的右臂,左手是能动的。顶多算半伤残人士。那什么,人有三急,要不你等我回来再吃?”

    舒景容跑得很快,却不是往洗手间方向去的。薛元珩眸光微黯,低低叹了一声,左手握住了汤匙。

    十四楼的病房里,韩泽越手间夹了支烟,坐在窗口。窗开着,台风还未过去,风灌进来,他压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

    舒景容看不得他在窗口吹风,推开门进去:“都感冒发烧的人,还站在窗口吹风,回头别成肺炎了。”

    韩泽越缓缓的回头,就见舒景容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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