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反击
周娴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低着头退下了。.
“老大，你说怎么办，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忙的都是国家大事，可若是有人要毒死你娘，你管不管？”
周清脸色未变道：“娘……”咬了咬牙道；“来啊，把方嬷嬷押来。”说着，余光里藐着秦苏的脸，见秦苏依然一脸冷笑，却没有说话。
不一会让方嬷嬷被押了过来，跪下。
“你给大奶奶出的主意？”周清声音终于变沉，虽然依然叮当悦耳，却显出几分官场的厉色。
方嬷嬷打了个冷战，想到周清的身份，只道：“大老爷，我……”
“是不是？”周清又加了一句。
方嬷嬷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是。”
周清回头看了看周母，道：“主子但凡不好，都是小人怂恿的，最是可恶不过，这方嬷嬷居然出这么损的主意，可见贼星不改，明儿就送交大理寺明正典刑，至于老大媳妇……先禁足再说。”
周母沉着脸不语，双福忽然叹了口气道：“大老爷，这些日子，老太太身子一直不大好。”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
周清知道这是周母对处理并不满意，正要说话，听李氏哭道：“这里可住不得了，我一片诚心待大奶奶，大奶奶却处处针对于我，如今更是要借着我的手，要害死老太太，改日真的出了事，我的冤屈从哪里诉啊，呜呜呜……”
“好了。.”周成不忍见大哥为难，正要劝，忽听旁边的周信道：“父亲，若是这样的话，不放把大奶奶送到别院去。”他身子不好，一直病弱在床，此时被常氏扶着，说了几句话就摇摇欲坠。
周清一怔。
李氏呜咽不止。
周竹见母亲如此出丑，蹙了眉，别过头去，周琼则悄悄道：“二姐，让大伯惩罚大奶奶就是了，娘为什么这么哭啊。”
周竹“嗤”了一声道：“孝子不懂就别问。”说着，忽然厌恶道：“以后见着你三姐远一些，以免干干净净的人儿，弄得一肚子龌蹉心思，让人看了觉得污秽。”
周琼瞪大了眼睛，正要再问，忽见李安等人进来，要押着方嬷嬷离开，马药师背后有人却道：“慢着！”
这话出口，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马药师身边的那个盲女。
马药师脸色微变，似乎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
“周大人”盲女一步步走上前，声音清亮而平静，丝毫不见任何起伏，缓缓跪倒在地道；“老太太，周大人，关于这件事，我有话要说。”
周清的眼眸一直淡淡的，清如山泉的眸光里隔着氤氲，便仿佛隔着云端，此时忽然精光一闪，低头注释着盲女。
盲女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微微抬起下颌道：“周大人，请容小女禀一言。”
周清“嗯”了一声，道：“说。”
盲女低下头道：“小女自幼跟着拜马药师学艺，一路流浪到京城，在那个医馆做事，小女因为是盲女的缘故，只能靠着马药师打杂，前几日忽然有个婆子来找我们，问师父有没有一种毒，看似有，其实没有，看似没有，其实又有。师父说这个只是传说，根本没有这种毒药……”
说到这里，李氏忽然意识到“不好”，训斥道：“你这疯丫头，胡说什么？”说着，看着马药师道：“你就由着你徒弟这么胡闹不成？”
谁知马药师惨白着脸，一言不发，低头看着盲女。
盲女继续道：“不过我师父说，只要把握好下毒的时辰，达到这种效果也是可以的，那婆子十分欢喜，赏赐了我师父十两银子，你晓得，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我们欢欢喜喜等那婆子再来。”
“你们居然下毒要下得欢欢喜喜？”周娴忽然蹙起秀眉道：“歪门邪道的东西。”
盲女似乎想“嗤”一声，却忍住了，假装听不见，继续道：“过了两日，那婆子来了，问我们怎么能做到看似无毒，却似有毒。师父说，鸡蛋。”
“鸡蛋？”众人讶然。
“是的，鸡蛋。”盲女点头道：“准确地说，是鸡蛋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一颗鸡蛋，用银针插到了鸡蛋黄里，拔出来的时候，银针已经变色，可是盲女却一口吃了下去，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却见盲女毫无异常，反而笑道：“任何鸡蛋，正要用银针试毒，都会变色的，这其中的道理，我们也不清楚，可是这是百试百验的法子，若是太太小姐奶奶们不信，每次吃鸡蛋的时候，可以试试。”
“原来如此。”周清点头道：“你师父出的主意果然高妙。”
“是。”盲女点头道：“我师父这么一说，那婆子就走了，第二日晚上过来，跟我师父说，让我们明日到周府会审，说他家大奶奶闹了起来，说东西有毒，其实送去的都是鸡蛋类的饭菜，那个大奶奶疑心生鬼，又爱厮闹，便抓住这个把柄要作筏子，只是奇怪的是，用狗来验证的时候，竟然真的死了。我师父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便说不用急，只要测出她的下毒时辰，便让她无机可逃。”
这话出口，大家都看向了李氏，李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后来我们到了周府，师父开示验那饭菜，只是饭菜隔得久了，并不好验证，正在这个时候，大奶奶忽然让我们测出是什么毒来，这个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侧准的，师父一转念，便决定拿回来好好实验，回来之后，用试剂做了一下，竟然真的测出来了，是那日辰时下的毒，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婆子……”
盲女正说着，忽地窜出来一个婆子，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道：“胡说八道的小丫头，谁跟你银子胡扯的？你师父还没说什么，你就扯上了？”
盲女那茭白的小脸立时染了红印，捂住脸指着那婆子道：“就是这个婆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