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韵儿索牌闹书房 主仆出府游画斋
“放开我家姑娘”!
“听到没有,放开我家姑娘”!
萧翔一怔,真洛趁势逃开了。.
萧翔认出是韵儿,她手里端着一个茶盘。“你再敢欺负我家姑娘,我就跟你拼命”!
“好一个义仆”,萧翔心里暗笑。到底是有点理屈,又见真洛已逃开,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因说:“我正好口渴了,把你的茶倒一杯给我”。
那韵儿竟然说:“这是给姑娘的茶,你欺负我家姑娘,还想喝我的茶,渴了自己倒去!”说罢扬长而去。
萧翔要被她气晕了,欲发作又舍不得,无奈,想了一会儿,最后撑不住笑了:“你这张狂的丫头,换了旁人,还有命没有?”
无奈,回味了一会儿亲近真洛的情景,自己回去了。
且说真洛经花园事件,更认定萧翔此人行为轻薄放荡,愈发远远躲着他。
每日闲着无事,就写诗作画,游园赏景。清闲起来,难免牵挂云飞的状况,欲待打听,又无从问起。心里悬着,总无法释怀,一直郁郁不乐。
这天,真洛突然起心到府外看看,虽然未必有转机,却也能暂遣愁怀。自从来到王府,一晃两年了,未曾出过府门,平北郡什么模样都不知。
只是平北府府规森严,外出都得有府里发的腰牌。
真洛与韵儿商量此事,韵儿便去求郑管家,遭到回绝。
韵儿没办法,就去求见萧翔。
萧翔听说她和真洛想出去逛逛,犹豫了一下,道:“你们自己出去,即使叫人跟着,我也不放心。.明天,我和欧阳风陪你们一起去好了”。
韵儿知道真洛一直躲着萧翔,就不肯答应,一直纠缠着索要出府腰牌。连菁菁在一旁都觉得她太放肆了,那萧翔一直对她另眼相待,虽不愿给,也不恼怒。
欧阳风上来替萧翔解围,道:“只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执拗,谁敢像你这样跟王爷讲话啊?换个人试试”!
韵儿哪肯服软,说:“你不帮我讨要,还威胁我。安全不用你费心,你少管闲事”!
欧阳风气得瞪眼,挥动拳头吓她,她也毫不胆怯。
欧阳风道:“你这就叫咬吕洞宾”!
韵儿听不懂他意思,索性道:“我就咬你这头驴”!
萧翔撑不住笑了起来,欧阳风红了脸,道:“你,你……反正,要出去就得一起去”!
韵儿道:“我家姑娘就是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出去,懂了吧”?
萧翔听到这话,怔了一下,顿时明白了韵儿纠缠的原因。
那菁菁也赶忙帮着说:“王爷,您就给她吧”!
萧翔叹口气道:“真是无法无天,经不住你这么闹腾,给了你吧”!又对欧阳风道:“明天多派人手跟着”。
韵儿欢天喜地拿了,还对一旁气呼呼的欧阳风示威地挥动两下,得意洋洋地去了。
欧阳风望望萧翔,苦笑一下。
萧翔感叹道:“这丫头如果是男儿身,必是侠肝义胆的忠义之士。”欧阳风道:“唉,我算怕了她了,纠缠不清。”萧翔笑道:“我也怕了,这丫头咱惹不起,以后让着她点儿”。
作为平北郡京城所在地的雁州,自是繁华富庶之地。城东有条南北大街,一大早便已热闹喧嚷起来。售卖古董瓷器的,玉石珍珠的,胭脂水粉的,各家店铺纷纷开门迎客,小商贩也开始沿街叫卖。
真洛和韵儿如出笼的小鸟,到街上闲逛。看了会儿热闹,真洛见街上人来人往,全是陌生面孔,也不知该哪里打探黄府和云飞的消息。茫然走了一会儿,也觉得索然无味。
两人漫无目的地游逛着,忽然看到大街中部有一家书画斋,门面不大,檀色的木质雕花门墙,精巧淡雅。门上方悬挂一个匾额,上面题有“青墨斋”三个大字。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画意诗情墨中来,锦蛇飞龙笔下生。
真洛二人进了店里,墙上的挂幅,店里矮矮的柜台,弥漫的淡淡墨香,都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迷醉。
掌柜的也是一位老者,清瘦、平和,淡然,让真洛想到了外祖父和他的西园斋。
真洛在店里浏览、欣赏,选了两幅画和一些宣纸、笔、墨等物。
在这里呆了好久,真洛虽不舍,也只好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进来了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他们中年轻的那个浏览着画幅,年长的开始询问店主,这问话牵绊了真洛离开的脚步。
只听那中年人问道:“请问掌柜的,贵店里有没有收藏‘西园先生’的画作?”
“西园先生,您说的可是姑苏城‘西园斋’的‘西园先生’”?
“正是”。
“哦,西园先生在业界确实享有盛名,我也曾收藏过他的画作。只是这两年常有收购先生画作的,出价很高。我的收藏品业已全部售出,对不住了”。
“先生可知到哪里能购买西园先生的画作”?
“这个?西园先生离世多年,画作传世不多,请两位再到别的画店询问一下”。
“如此,打扰了,老先生”。这两人正要走,真洛忙道:“敢问,是什么人要购买西园先生的画作”?
那年轻人正欲开口,却被年长者拦住了。年长者打量一下真洛:“莫非姑娘有‘西园斋’的画作”?
“这……虽说没有,但我素来仰慕‘西园先生’,想知道是什么人跟我有此同好,亦能聊慰对西园的切切感怀之念。先生可愿告知”?
那中年人沉吟片刻,道:“既这么说,我们也不便隐瞒,我们二人是奉了郾河郡王妃的命令,到处收购‘西园斋’画作的。每年都出来一趟,这都跑了十来个州郡了。既然这里没有,我们别处问问去,告辞”!
真洛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北方地带,竟有人喜欢外祖父的画作,让她既惊喜又温暖。想那郾河郡王妃,能喜欢自己外祖父的画作,想必是个饱学清雅之人,真洛顷刻间对她产生了一种钦敬亲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