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男性尊严
竟然是他?
那个一直以来面上都挂着阳光笑靥的三皇子,那个一直以来他不算亏待的皇弟?虽说二人并不同母,皇后更是与华贵妃有着女人间的纠葛恩怨,但是自幼在皇宫中,即使是他腼腆柔弱的胞弟八王爷也未及三皇子那般与他相熟。
二人自幼一同学习一同骑射,皇朝中的人更是戏称他们二人就是皇朝第一兄弟,若不是他是皇朝的嫡子,若不是他是大皇子,那么今日太子之位就该是三皇子了。
想到这里,龙皓远不免苦笑了一声。自己辅助父皇处理朝政之事也有好些时候,但是他居然天真地犹然生活在自己的荣辱观当中,丝毫未想过这些无情的现实。
他果真还是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言烁却在一旁语气清冷道了一句,直插龙皓远的心窝,嘲讽之味甚浓,“就连独孤峰和独孤晔尚且也懂得互助,皇族的人却漠视血亲互相残杀。”
零凉凉地瞄了言烁一眼,却并未回击他说的话,任由皇帝父子二人怒在心头,却也无能回驳。
这便是事实。
室内顿时陷入了一阵异常的静默之中,小翠抱着那只出奇安静的小兽讷讷地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动作,就害怕自己的小小动静会获得全场人的注目。
流火两只耳朵灵活地动了动,稍稍“嗷”了一声,彻底瓦解了当场的肃沉,挣脱了小翠的怀抱,一支箭似的奔向了零,跳入了她温暖的怀中。
零垂头望着腿上那只带有着灵性的小兽,柔着嗓音低低问了一句:“怎么了?”
却见流火颇带人性地晃了晃脑袋,随后小脑袋便扎紧了零的衣衫当中,寻求着她温暖的体温。
零心头感到一阵淡淡的怪异感,下意识地望门外望了几眼,只见紧闭的房门外头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屋内灯光闪动,外头的景物在暗沉的光线的照射下映照在纸窗上,带着闲淡的诡异感。
瞥见佳人眉头微皱,柳轻非和言烁不觉同时问了句:“怎么了?”
两个内里高强的武林高手均未感觉到雅居附近又什么异动,对佳人突如其来的扭头望门也颇感奇怪。但是撞见对方问了与自己同一个问题,两人均轻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去。
“没事。”零回头,淡淡回了一句,尔后柔荑轻柔地抚摸着流火柔软的皮毛。
“你说以‘意图篡夺皇位’一名定独孤晔的罪名,并以此抄他们一族,可有什么凭证?”龙皓远蓦地发话,脸上表情黑沉,似乎已经消化了刚才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关于这件事……”柳轻非在一旁凉凉地插了一句,“今天夜里我可以带着诸位好生见证。”
顿了顿,他的唇边泛起一抹带些戏谑的笑意,“只是太子殿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龙皓远抬头不解。
“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太子果真贵人事忙。”
一句话又是让在场的众人有着不一样的表情。
小翠、夏洛和柳轻非面上挂着的是事不关己,零的面上神情复杂,却也算不上十分的怪异。皇帝的脸上霎时变得怒沉,英眉倏然皱起。
“皓远,朕还未责备你擅自丢下太子妃一人在新房自己却来了此处,现在马上给朕回去!”
龙皓远脸色铁青,愤恨地盯了柳轻非一眼,双掌握拳,却又不能回驳。沉郁了一阵,他才垂下头去,语气低沉地应了声,“儿臣……遵旨。”
就在同一时刻,言烁却蓦地出言搅局,“今夜我随你们去。”
柳轻非表情怪异地扬起一张绝色的容颜,阴森森地道了一句,“教主大人,若在下没有说错,此次独孤晔是下令让你们天地堂的人监视太子行房,你贸然离去,恐怕不合适罢。”
言烁并没有理会他,凉凉地望了他一眼后,便一脸笃定地望着零,“我跟着去。”
零缓缓站起身来,纤手抱着那只白绒绒的小兽,动作优雅,面色清淡,“随便。”
“零……”柳轻非上前一步,就差没有把棉被放入口中一阵咀咬。
零蓦地回头,一句话就封闭了他欲言的想法,“你有意见?”
柳轻非无言地望了她0。5秒,“没有……”
他认了,他这一生注定要在这个小女子手中折腰。
尔后,零轻柔转身面向着那个垂头看不清表情的太子殿下,“皇兄,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到太子妃的身边了。”
她的面上表情一派清冷,毫无一丝挽留之意,瞧得那漠然抬头的龙皓远一阵心疼,却让在一旁暗暗望着两人互动的皇帝幽幽舒了一口气。
虽说一切都比计划提前了,但是今夜将是尘埃落定的时候。她不会再让独孤峰有任何逃离的机会,砍去独孤明月双手不过是第一步,她要亲眼看着独孤一家跪在她的身前求饶!
今夜将会是云涌翻腾的一夜。
在众人各有所思之际,柳轻非悄然垂头在零的耳畔道了一句:“你当真要了独孤一族几百条人命?”
他知道她,他了解她,她实际并不是一名心冷血凝的冷清杀手。
“不。”零的唇畔泛起寒凉的笑花,“但我会让余孽一辈子都害怕‘独孤傲雪’四字。”
斩草除根,不一定非得杀戮。
……
而就在同一时刻,在零等人丝毫不知晓之际,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白须冗长,神情怪异的道士正被人领着行走于皇宫之中。
而他前行的方向,正是独孤明月病伤治疗的殿落……
独孤明月养伤的殿落内,独孤峰与独孤晔两人脸色阴鸷先对而坐,许久未有言语。
“这么说,明月的双手算是废了。”独孤晔执起桌上的瓷杯稍稍啜了一口香茗,语气带些冷意,但是情绪稍算沉静。
独孤峰扭头望向屏风的方向,半透明的丝绸屏风隐隐能够瞧见后头床上躺着的人影,若是认真听来,还能听得床上的男人低低的苦吟声。
虽说太医已经及时为他止了血,但是那断臂的位置实在是出血甚多,骨头的断裂更是让独孤明月痛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用了些石散勉强麻醉了他的痛意并让他睡下,太医们皆是满头大汗、诚惶诚恐地离去。
试问除了当朝皇帝,谁还敢得罪那权利颇高的右丞相,当年皇朝的左丞相莫名其妙便昏迷了过去,整整昏迷了八年之久至今未醒,促使整个朝廷的人虽然怀疑是独孤晔所为却无人敢出面质疑,就怕会得到左丞相的下场。就连当今皇上和皇太子也对其贤让三分,谁还敢不诚恐?
“那个贱女人!”独孤峰狠狠地锤了捶面前的木桌,震得桌上的茶壶都摇摇欲坠,咬牙切齿的语气不难显出此刻他的震怒。
独孤晔放下瓷杯,幽幽瞥了他一眼,“锋弟莫愁,殿中的所有人均不敢把明月今日说的事情泄露半句。”顿了顿,他唇边扬起冷漠的凉笑,“就算皇帝听见了,他也不敢就此做些什么。”
“我恨的是那个贱女人。”独孤峰面色狰狞,“当初我就不该留着她一条小命,就该直接下死蛊让她下黄泉见她那卑贱的娘亲,她们都该死!”
说罢,又是重重一捶桌,茶水晃荡出了瓷杯外,溅了满桌。
“锋弟,莫躁。”独孤晔眼神一凛,带着长兄的威严平定了他的沉怒,“先不论她是否你的庶女,告诉我,你是从何时起觉得她变得怪异的?”
独孤峰缓缓平复下了心情,好一阵子才沉思暗想了一阵,“接近两个月前,一夕间她忽然就似变了个人似的。”他还记得当日她掌掴了一个下人,还毒打了两个姨太和几个胞姐一番。
独孤晔眼神闪烁,垂眸似在思量些什么。
顿了顿,他蓦地发话,“你说她近些日来和夏洛合作对付我们独孤家的家族商业?”
独孤峰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前些日子并无在意,加上我私下捣毁了她暗地里建起的喽啰帮会,却没注意到她竟然和夏家联合在一起,不仅捣毁了我们家族与朝廷之间的各项协议商务,就是与外域商人谈恰的事宜也被他们破坏掉了。”
近些日来,零有了许多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举动,先是游说了皇帝把官方的水路运输、官盐和官银相关的商业事宜转了大部分权利给夏家;尔后更是从京城几个主要城池以外通过夏家的商力,趁着独孤家因为空矿山和官权失去的空隙,打压并吞并了大部分独孤家产业;最后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她竟然还说服了外域的洋人率先签订了商业往来的合同,并让那些洋人对她信任有加,着实让人生疑。
“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是整个独孤家族了。”独孤晔抬眸,眸中精光闪闪,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独孤峰望着他,脸上的阴鸷更是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独孤明月的苦吟声又是高了几分,让那坐在外厅内的两人听着眉头紧蹙,拳头紧握。
蓦地,门外传来规矩的敲门声和侍卫的询问声:“老爷,大师已经带到。”
认出这是天地堂内自己人的声音,独孤晔脸色平缓了几分,语气平静,“把大师请进来。”
“是。”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那个有着冗长白须的道士走了进来,也没有打招呼或礼遇的行为,就那么径直地走向独孤晔,眉头一皱,出言鲁莽,“我是为我的部族而来的,直言罢右丞相,你找我是为何事。”
独孤峰一面怪异地望着那个好无礼数的道士,尔后便诧异地望见独孤晔优雅地站起了身来,面带微笑地迎向那位大师,“祥灵大师,只要你为本相完成这件事,本相可保你氏族永不受影月王朝的侵袭……”
……
午夜时分,几个人影……不,一串人影在皇宫中的房瓦之上如同鬼魅一般穿行。更为怪异的是,这一堆人里头,每每皆是一个人或抱着或带着或……拧着一个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夏洛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个被人拧着的满脸惨色的八王爷,十分之不悦。
他当这是一次玩乐不成?
八王爷强忍着那些就要涌到嘴上的胃酸,扭头勉强露出怯怯的一笑,“洛……兄,我,我不就是想要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吗……”
顿了顿,他双手捂紧嘴唇,对拧着他的那个不言苟笑的血影楼堂主无悔模糊地说了一句:“麻烦你……请靠边一下……”
无悔拧了拧眉头,却没拒绝他的话,身子一闪便闪到底下没有人的房檐边上,那一堆人瞬即定在了原定候着他们二人,尔后便是脸色怪异瞧着八王爷……吐得七荤八素……
趁着这个空当,柳轻非倾着秀颅在零的耳畔絮絮低语,“亲爱的,为何忽地让我派魅影假装成服侍的丫鬟暗中观察龙皓远的新婚之夜?你好奇他行房的能力……唔……”
话还没说完,柳轻非可爱的小肚肚便被零狠狠一个肘击击中了,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引得在一旁盯着二人的言烁和夏洛脸色怪异。
“不许叫我亲爱的。”零无情地说道,美颜一偏,离开了柳轻非薄唇的范围,“秦如烟,那个女人不能相信。”
柳轻非的俊容仍然带着一丝苦痛,“那一夜你不是潜入了她的闺房了么?何以见得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对我们有危害?”
轻易地便理解出了零话语中隐含的意思,柳轻非心中仍是不解。
“一个时常被召入皇宫,经常与皇后后院的深闺怨妇谈天,加上生在官宦之间,以嫁入帝王豪门为理想,这样的女人比起眼镜蛇还要阴毒。”
古来便有“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的说法,尤其是嫁入皇族的女人,后宫之女,心肠不狠毒的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会被抹杀。
“她流泪了,不足信?”柳轻非颇带些挑衅地问了句。
零冷哼了一声,“女人的眼泪永远不要相信。”
“那么你的呢?”柳轻非双眸闪着异彩。
零扭过头去,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脸上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好事之人插了一只足,“为什么不是我抱你,却是要我背皇帝?”
言烁脸色颇有些泛冷,那种气质与零相比就如同镜子相照一般。环顾四周,无悔拧着八王爷,血影楼堂主之一的石头带着夏洛,柳轻非抱着零,而他堂堂一个教主,却要背着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头?!
为什么要用背的?!
零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抹好笑的神色,映着月色多了几丝同年纪俏皮的气息,看得那一堆男人稍稍呆滞了几秒,“父皇惧高,况且这种岁数,不是背着我惶恐父皇会不适。”
光明正大的理由,却不足以让他一个教主大人服从。但是言烁却听从了,没有出言回驳。
皇帝似乎觉得有些羞赧,为了零口中的“这种岁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面上涌起可以的红晕。
他当真老了?哎,果真还是青年的时代……
待八王爷吐个干净以后,一行几人再次鬼鬼祟祟地在房瓦的上方飞梭着。八王爷一张略带阴柔感的面容满是苍白之色,老天爷保佑,不要再让他吐了,他晕飞……
不多时,几个黑影便闪到了一幢颇算豪华的殿落,悄悄揭开上方的万片便见得室内一片明亮奢华,满目仅是女子殿落的馨香之气,色调一律以粉红金黄为主,瞧得零一阵凝眉。
“咦,这不是华爱妃的宫殿?”皇帝压低了声线,对这座宫殿可谓熟识至极,当年他对那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华贵妃可有过一段时间的爱溺,也正是如此才把她的地位逐渐提拔为贵妃,并与之生下了三皇子。
“嘘。”零脸上一阵神秘,隐隐带着些兴奋之意,“好戏在后头。”
不多时,那个在自己寝室也穿着得豪华备置的华贵妃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她怪异地谴退了室内的太监与奴婢,仅剩的自己的贴身奴婢留在室内。
好一阵,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华贵妃面带喜色地吩咐道,“紫鹃,快些去开门迎接。”
“是。”紫鹃福了福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对房外的人似乎并不陌生,一脸恭敬地弯身又是一副身,“奴婢见过相爷,主子已在里头等候。”
随后,紫鹃便实相地走到了门外把风,让身让门外的人走进了华室之内。
“是他?!”皇帝点色咋变,一脸铁青地巴在房瓦之上,死死地盯着底下那个男人,目睹这华贵妃一脸娇羞欣喜地迎了上去,并逾矩地抱住了男人伟岸的身躯。
……
房瓦之下的雅室内,那个被点燃的香炉香烟袅袅,粉色的床帘散落下来,半透明的质地全然遮挡不住床帘内盎然的春意与覆雨翻腾。
言烁吹了一声口哨,翘手望着室内的内容,除此以外别无多余的言语。
“不愧是后宫贵妃,保养真好。”柳轻非啧啧地笑说了两声,不知从拿取出了一把白色的折扇,潇洒万分地扇着风,一头黑密的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荡漾在半空中。
无悔和石头两人毫无廉耻之心地也凑过头去看完了整场现场live秀,话语却一句比一句毒蛇:
“身材不够。”
“我倒觉得不错,抵得上年岁芳华的少女。”
“啊,脸上的粉掉了。”
“老骥伏枥啊……”
夏洛英眉稍稍皱了皱,出口的话语更是一语正中红心,“比不上我绮香楼的花魁,皇上,需要臣子为您挑几个乖顺的红女么?”
皇帝在一旁铁青着脸,出奇的没有做声,只是背过身去没有瞧室内的那段旖旎缠绵,一张龙颜布满了黑霜,就差没有进去把里头两个人给揪出来下令当众炮烙。
而他没有做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就在他刚刚见到那怒不可遏的一幕以后差点大吼出声并准备要下去揭发奸一情的时候,言烁一声不吭行动迅捷地点了他的穴道,而柳轻非则配合地把他的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那个大开的瓦洞。只是里头传出的那些爱昧的声音却就如魔掌一般盘绕在皇帝的耳畔。
八王爷一脸担忧地望了望自家父皇,尔后又瞄了瞄那围在瓦洞周遭观察人家燕好的一群宵小,脑门满是冷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旁是龙权至上的政治豪权,一旁是商业巨头和武林奇人,无论他帮着哪一方,都注定没有好结果。更何况……
他怯怯的视线偷偷地移向了夏洛,望着他一脸认真地观察着雅居的床上活动,忽然觉得面红耳赤,身体内似乎有种什么因子在叫喧。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那本来有着光彩的面容瞬刻又黯淡了下去,唇角不觉露出了一抹苦笑,双拳悄悄成了无力的拳头。
待视线往一旁移动,他才惊诧不知何时零的视线竟然定在了他的身上,一双美瞳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眸中闪烁着被洞悉的光芒,惊得他倏地垂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
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零望见那张瞬刻垂下去的带着阴柔之气的俊容,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尔后美眸瞥向了身旁的夏洛,脸上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或许真的能帮上什么……
顿了顿,她凝起一张淡然的美颜,语气淡然地那一群不知羞耻地男人冷讽了一句,“你们这群禽一兽看够了没有,若是有这个需要,我可以询问父皇把你们都招成官妓好生慰藉后宫那些饥渴的宫女。”
瞬刻,那群围观的男人们轻咳了两声,纷纷转过身去,不再瞧里头的火热,脸上均多少带着些尴尬。
果然,真正的主一发话,威力果真无穷。
皇帝黑青的脸色稍稍有些平复,压抑下心中那就要抑制不住的火意,他的语气颇是不善,“凤舞,你好大的胆,竟这般对父皇!”竟让他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去看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燕好,这……这大大伤害他男性的尊严啊!
零的眸中闪过几抹嘲讽之意,但是稍稍一思索,却也能理解古朝男子的占有欲和男尊的思想,遂用上了带着柔意的话嗓,“父皇,凤舞别无它意,只不想父皇蒙在鼓里罢了。至于……点了你穴道的人,不是凤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