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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雨将至

    楼暻渊看着她,炽热地、专注地,仿佛看不见她身后旭日东升的一片美景,只看着她一人,宛若他的世界里只存她一人般。即使她已回过头喊了他的名字,他的视线依然没有改变……

    温和的日光照射在他妖艳的脸庞上,柔和了他冷硬的五官,太阳的无敌热量似乎融化了他的一身冰冷,有点儿遗世独立,却又不那么遥不可及了。

    不知何时已来到映日台的染墨悠闲地绕着傻愣着的一男一女,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想从两人静默的表情里看出点儿什么来。可惜了,尚未来得及看出来什么,主人招呼不打“咻”一声飞走了。

    只留安雨辰一人呆呆站在原地,恼着自己刚刚干嘛要盯着发呆的楼暻渊发了呆。

    回到雨楼,换下被露水打湿的衣服,用完早膳,无事可做的一天开始了。

    “你们俩,昨晚我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吗?”

    “早上只顾着找您,还没顾得上呢。”盛着热水袋盆里,翠竹正给安雨辰捏脚。

    安雨辰一早失踪,王府里闹得鸡飞狗跳,莫不是怕她逃了,没法跟魔王交代。

    “这就去吧。”

    “是。”

    差不多过去一个时辰,两婢女才先后回来了。

    青莲左手提着锅碗瓢盆,右手提着米和菜,一路走来差点没把她手臂提断了。只因为安雨辰发现雨楼里尚有一个空着的小房间,决定用来做小厨房。

    翠竹则抱着一大捆书,书的重量似乎也快把她压垮了。

    “有跟徐总管打招呼吗,有没有为难你们?”安雨辰忙走过来接下些东西,好让两个婢女喘喘气。

    “没有。”“没有。”青莲和翠竹摇头。

    安雨辰点点头。事情跟她猜测的一样,楼暻渊定是吩咐了徐万生,对她有求必应。

    “青莲你把东西搬到小厨房去,将厨房整理好。午饭就不要做了,去大厨房拿过来便是。”大厨房离雨楼太远了,来回得走半小时,一日三餐地走也是麻烦。

    “翠竹,和我一起把书搬进我屋里。”

    好不容易把东西全部整理好,用过午膳之后,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歇了。

    靠在榻上,安雨辰随手拿起一本书,研究起来。

    “主子,您要来这些书是何用?”翠竹一脸好奇。这些书全都是一些传说鬼怪之类的书籍,很多看着书名就让人觉得害怕,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让她把书房里所有这一类的书全找来。

    “国师说我是妖女,我很好奇这个时代对妖女的定义。”神魔鬼怪说的不少,怎么就没提到穿越呢?难道她是历史上的穿越第一人?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拿起另一本。

    在郁城的四年间没少找些相关的书,却徒劳无功。想着王府里的藏书定会丰富些,现在看来只怕也是落得失望。

    “哪有像主子那么美的妖女啊!”即使心里不服气,但青莲也不得不承认主子的美貌比婉秋主子还媚上三分,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觉得惊艳无比。此刻她正拿着梳子,给安雨辰梳理那一头乌黑的发。

    “我倒希望不要那么美,我倒希望我真的是妖女。”若真是妖女,她的处境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放下,再拿起另一本。

    不管是不是她所希望,在这个时代,她寄存而活的安小妹,绝对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这个事实早在她看见安小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其实安小妹的娘亲余氏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美中不足的是智力低下,再加上家境贫寒,所以没能挑个好人家。余氏嫁给安老爷,只因一个赌注。

    相传安老爷和郁城里另一个油伞作坊的老板某日喝高了,两人打赌第二天是晴是雨。输的人就得娶傻美人余氏为妻,而且必须同房直到余氏怀孕生产。安老爷自然押了雨天。郁城十天有九天不晴,就算不下雨,他也不算输!当时安老爷打的就是这么一个如意算盘,只要不是大晴天,他都不算输!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一整天都艳阳高照。安老爷只能黑着脸用八抬大轿将余氏娶了进门,极其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遵守赌约地和余氏圆了房,直到余氏怀上了安小妹。

    原本安老爷打算让安小妹的出生之日变成她的祭日,那么敲,得道高僧德海大师路过安家门口,“此女杀不得,好生养着,有朝一日或许能挡除你安家灭门之灾。”德海大师的一句话,救下了安小妹一命。

    而这次,安家确实因她免遭灭门。所以,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上通神灵下晓鬼魔的德海大师是她回去二十一世纪的关键?

    “青莲、翠竹,你们可曾听说过德海大师?”

    “自然听过,德海大师正是国师的师兄。”翠竹回答。

    “而且,德海大师曾经给王爷算过一挂。”青莲说。

    “哦,怎么说的?”

    “德海大师说,若王爷在二十三岁时还未能遇见可以解他身上日光石诅咒之人,那王爷此生便只能和日光石诅咒纠缠至死。”青莲据实回答。

    听了青莲的话,安雨辰心里莫名一颤。二十三岁,楼暻渊今年正好二十三岁,而她偏偏在这一年遇见了他……

    不不不!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而且楼暻渊不还有个婉秋姑娘嘛,千万别自己吓自己,乱了阵脚!安雨辰安慰自己。

    “关于解王爷诅咒之人,德海大师有说什么吗?”

    “说来就奇怪了,德海大师居然说,能解王爷之毒的人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主子,你说那些得道高僧是不是也会说疯言疯语?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王爷又怎么会遇得上呢?那岂不是说王爷注定解不了不开诅咒?你说……”青莲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洗着什么,安雨辰早就听不见了。

    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不明摆着说的是她吗?

    悠哉的日子过了十多天,日子平静得有些无聊。

    四年前的她管理着公司,根本无暇休息。而在安家的四年则是没有资格休息。

    “翠竹,去给我盛碗紫薯红豆汤来。”一直在厨房帮忙的翠竹有一身好厨艺。

    “好的。”翠竹领命而去。在门口,撞上了急急忙忙的青莲。

    “安主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看把你吓得!”安雨辰从书本里微微抬起头,说。

    “王爷王爷,王爷要回来了!”楼暻渊每一次离开或归来都会在皇城里引起一阵鸡飞狗跳。

    “这里是他家,他回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自那日映日台一别就再没见过面,听说是出了关。

    “可是……可是……天象馆说皇城未来两日必有大雨。”青莲脸色惨白地说。

    归功于楼暻渊那视阴晴而定的诅咒,皇城乃至全国上下对气候的预测能力都十分惊人。而天象馆是其中最具有权威性的气候预测机构,它说了要下雨,起码有九成九的可能。

    和郁城相反,皇城极少出现阴天或下雨情况,一年下来也就那么十来二十天左右。这或许就是四年前皇帝将皇城迁移到这个地方的原因。

    “不是有专门避难的地方吗?”安雨辰从榻上坐了起来。将皇城迁移到这里以后,皇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避难场所,以免楼暻渊暴走时所有人都被他杀光。不过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用上。因为每次预测到有阴雨天气时,楼暻渊就会自觉离开皇城,待天气好转后才会回来。

    明知道要下雨他还回来自讨苦吃?

    “听说王爷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谁知道他会不会……”越说越觉得恐怖,青莲瞪大着眼,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这倒是实话。”放下书,安雨辰点点头,她亲眼见过无日之日的他,确实恐怖至极。“等下你和翠竹收拾一下,到避难之处住几天再回来。”

    “那主子您呢?”端来紫薯红豆汤的翠竹一脸惊吓和担忧。

    “我?自然是留下来。”她自认为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就怕楼暻渊突然想起她这么一号欠他命的人物,她若是去了避免所,避难所就很可能会变成屠宰场。

    楼暻渊要她三更死,她绝对活不到五更!忆起雨中的楼暻渊,安雨辰心里有些后怕。但该来的总会来的!

    “留下来做什么?等死吗?”属于死神的恐怖嗓音传入屋里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心里一惊。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说谁谁就到。

    浅灰色的袍子上是金色细线勾勒出祥云,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脚下一双黑色的靴子,今天的楼暻渊和白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犹如进入自己的居室,楼暻渊直接走到安雨辰旁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

    “翠竹,将紫薯红豆汤端过来给王爷尝尝。”瞥了一眼安然自若的楼暻渊,安雨辰恢复神色,对于自己披散的头发和粉黛未施的素颜倒丝毫不介意,对着呆住的翠竹说。

    “是……是……”翠竹白着脸回答。

    “徐万生怎么做事的,给你挑了个胆鼠儿大的婢女?”楼暻渊随意地说,听不出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这你真不能怪徐总管,”走过去接过翠竹手里的紫薯红豆汤。那么好的东西,打翻了就太可惜了。“王爷‘威名’在外,有胆子进王府做事的人不多!”有人伺候就不错了,不必多计较人家手脚麻利不麻利这种问题。

    “敢情还是本王的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雨辰将手里的紫薯红豆汤递给楼暻渊,“尝尝吧,这胆鼠儿大的丫头手艺不错。”

    “看来你在本王的府里过得不错。”接过碗,拿起勺子,舀起,喝下。

    “托你的福。”好吃好喝又不用干活,十几天时间确实把她养肥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人也精神了。

    “不错!”楼暻渊微颔首,不知道是说紫薯红豆汤不错,还是那句“托你的福”不错。

    “听说皇城要下雨了……”

    “想问本王为何在这个时候回来?”嗜血的笑突然出现在楼暻渊漂亮的脸上,“若我说是为了杀你呢?”

    砰砰两声,青莲和翠竹一脸惊恐地坐在了地上。

    安雨辰脸色未变,心里也是一惊,她可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的!

    “你控制得了你自己吗,杀了我之后?”杀了她他就能停止吗?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日光石诅咒吗?

    “或许吧!”喝完了紫薯红豆汤,楼暻渊站起,睨着安雨辰:“要逃吗?”

    顿了顿,摇头。“不。”

    “为什么?不怕死?”

    再摇头,“也不能说不怕,只是觉得……似乎是自己想接受命运的安排。”不是说生死由命吗?

    “如此甚好。”丢下这么意味深长的四个字,楼暻渊离开了雨楼。屋里只剩下三个惊魂未定的人。

    “主……主子,王爷……王爷他怎么……他怎么这样和您说话?”青莲瞄了瞄门外,确定无人,结结巴巴地说。

    “嗯。”随意点点头。“分分钟都在告诉我他要杀我!”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王爷都是这样和您对……对话的?”

    “难道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是用鼻子说的?”瞧青莲那一脸震惊的样,活似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

    “怎么可能!王爷甚少甚少和别人讲话的,就连在婉秋姑娘那里都很少说话,那么多年加起来可能都没今天和您说得多……”

    “奴婢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听见王爷说话呢!”回过神来的翠竹说。

    然后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

    要说入府两年的翠竹今天第一次听到楼暻渊讲话,她觉得很正常,楼暻渊又不是话痨,而且他那冰棍的个性,话多才不正常呢!但青莲说他连和婉秋姑娘在一起都不说话……和她一起时……这次楼暻渊回来,果然是为了杀她!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眼中的特别只会有两种情况:特别喜欢,或特别讨厌。她知道现在的她长得祸国殃民,但,有哪个男人会对特别喜欢的女人一直不停地重复地说着要她的命?

    所以,必是特别讨厌!楼暻渊对待讨厌的事物会如何?自然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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