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佩华想了想,那确实该吃惊一下了。
可想而知,对于雷大将军来说,妻子那如同猫食一般的饭量实在让他频频皱眉。
“这样不行,你太瘦了,得多吃些才好。”
周佩华一边拿帕子擦拭嘴角,一边道:“我跟将军不同,本是女子,又在病中,能用一碗半米粥已是很好了。”
雷飞云依然皱眉,“还是吃得太少了。”
荷香忍不住小声嘀咕,“小姐哪里能跟您比啊!”这是饭桶和饭碗的巨大差异啊。
雷飞云挑了挑眉,没说话。
周佩华看着荷香摇了摇头。
荷香低头敛目装鹌鹑。
“我去找文先生过来,你趁这机会收拾一下。”
“好。”
等到雷大将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荷香长长地吁了口气。
周佩华不禁失笑,“看把你吓的,赶紧过来帮我穿衣。”
荷香吐吐舌头,拿了一套衣物出来。
当周佩华扯开衣襟的时候,突地眼睛一瞪,随即猛地将衣襟揪紧,头也不抬地道:“我自己换,荷香你去帮我拣几样头饰好搭配。”
荷香听话地去做事,并没有察觉自家小姐的异样。
周佩华等荷香走到一旁去才小心拉开衣襟,看着胸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青紫痕迹,她倒抽了口凉气,狠狠磨着牙。
那个混蛋!
为了不让荷香看到,周佩华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接着坐到妆台前,让荷香帮自己戴首饰。
因着生病,荷香只拣了几样轻便精致的头饰,戴好之后显得清清爽爽的,却不太符合自家小姐新嫁娘的身分。
但也没办法了,等文先生帮小姐诊过脉后,小姐又得到床上歪着去,索性就简单为要吧。
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周佩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这一路上到底还是养起来了,比之前瘦削的模样好太多了。
难怪某个混蛋能在她生病之时还下得了口,想到这里,她气恼地抿紧了唇。
看到小姐的表情变得好像有点生气,荷香迟疑地轻唤一声,“小姐?”
“没事。”周佩华果断否认。
“喔。”
“属下文思远求见夫人。”
周佩华轻轻吸了口气,起身往外间走,“文先生请进。”
文思远进房之后落坐,为周佩华把脉。
详细诊脉之后,他说道:“夫人已无大碍,药方我再做修改,调养几日就好。”
“有劳文先生。”
“不敢,属下分内之事。”
周佩华轻笑道:“一路上多亏了先生照顾,我主仆二人感激不尽。”
文思远回道:“将军所托,属下不敢马虎,将军很是关切夫人的身体状况。属下还须向将军回禀,先行告退。”
周佩华理解地道:“如此,我便不多留先生了。”
文思远起身离开。
荷香一脸狐疑地看着门口一会儿,再问向自家小姐,“是婢子多心吗?怎么感觉文先生很急着要离开?”
周佩华低眉敛目,若有所思。
第3章(2)
出了将军起居内院的文思远直奔行辕外书房,大将军雷飞云正在等他。
文思远一进门,雷飞云就急切询问,“怎么样?”
文思远面露几分戏谑之色,“将军真是关心夫人。”
雷飞云泰然地道:“先生也知我已死过两任未婚妻,此番娶妻入门又病体孱弱,我自然不免心焦。”
文思远轻咳一声,也就不当面拆穿自家将军那点子不可言说的心思了,表情一正,回道:“夫人已无碍,只须再用药调养几日,固本培元即可。”至于那宫寒之症,先慢慢调养着,或许并不会影响子嗣,若真有碍,到时他治不了再找妇科圣手相帮,总还是有希望的。
雷飞云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如此就好。”
文思远又道:“将军这几日若要与夫人同房而处,还是滴酒不沾为是。”
雷飞云点头,“我知道,酒气会冲撞病人,等夫人身子康复我再与大家一醉方休。”昨天大喜之日他也滴酒未沾,为的便是能与新婚妻子同房照顾。
一整天,雷飞云都未再进内院。
周佩华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安,但很快便释然了。
他们不过媒妁之言,又非两情相悦,况且她既非绝色,又有恙在身,新婚之夜他能相陪一宿已是给足了面子,也许此行辕之中还有其他女人,他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至少也会等她病体痊愈,某人大抵是不怎么想当鳏夫的。
想通之后,周佩华在房中也自在多了,好好休息了一下。
一路北上,再如何照顾,长途跋涉的疲累总是难免,她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清醒的时间不过吃喝拉撒。
雷飞云晚上回房的时候,周佩华正在吃清粥。
一见将军回来,早有下人麻利地去厨房取饭,很快地,馒头、大锅菜、浓粥便摆上了桌,倶用盆装。
周佩华是慢条斯理地吃,雷飞云则是风卷残云横扫饭桌。
饶是她自觉经历过不少事儿,也免不了小受惊吓。
一顿饭吃完,周佩华的心头有些无法言喻的触动。
她坐在窗前火炕上,不禁有些恍神。
雷飞云大刺刺地坐到她对面,直勾勾地瞅着她。
热气扑得她一张小脸粉扑扑的,一双眼明如秋水,黑若曜石,唇瓣似启似阖,很是诱人。
被盯着看的人神思远游,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荷香这个在一旁伺候的委实有些受不住了。
姑爷的目光好似着火一般,便是她这个不知人事的小丫头也有几分明白,不好再多待,悄悄退出了内室,又接着退出了外间,将房门轻轻掩上,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两颊都还火辣辣的烧,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这才打了一个冷颤,散去了热度,疾步回自己的房间。
而新房内,被小妻子勾得心头火起的雷大将军,十分干脆地将人一把抱起,在她惊吓的目光中将她抛上了大床,然后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扑了上去。
周佩华的抵抗在雷飞云的眼中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很快地,她的衣物被抛下了炕,落在地上,与他的衣物相互交迭。
“将军,妾身的身子……”周佩华急声提醒某人,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我知道。”雷飞云一把扯落她最后一件遮罩亵裤,粗喘一声随手扔出帐外,“我会小心的……”
小心什么?
她细嫩的肌肤被他那双粗砺大手摩挲着,引起一阵阵颤栗,羞涩与难堪同时涌上心头。
今天不同于昨夜,他的妻子神智清醒,他做什么都会给予他相应的回应,这让他的欲望节节攀升,无法自控。
看着她玉面飞霞、情欲荡漾的眼神,雷飞云的胸脯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身子都这么软了,应该可以了吧?
“娘子……”
周佩华眼神迷离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身下那股莫名的空虚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他被她的情态勾得再也无法忍耐,将她白嫩修长的两腿强势分开,她感到极为羞涩,想夹紧双腿,却无能为力。
她一夜没能睡。
雷飞云整整忙了一宿,整个人明显过于亢奋。
桌上的红烛燃了一夜,烛泪成堆。
“娘子……华儿……”他怜惜又欢喜地在她耳边轻唤。
周佩华被折腾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两眼已经睁不开了,全身酸疼,简直恨不得就此长眠。
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到整个人被抱起,随即沉入一汪热水中。
雷飞云小心仔细地帮妻子沐浴,中途却又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望将她抵在宽大的浴桶内又要了一次。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周佩华已经完全没印象了,直接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最后,趁着水尚温热,他快手快脚地替她擦干身子送回床上,再仔细地替她掩好被褥。
这个时候,荷香已经将原本的床褥全部换过,昨晚被两位主子弄得狼籍不堪的罪证已是不存。
雷飞云面皮厚实,在荷香略显不善的目光中坦然用过早饭,然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离开。
荷香回到床边,掀起床帷看着昏睡不醒的小姐,眼中不禁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心疼,她家小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