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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回敬一礼

    公西琅一把年纪,却不想被自己的子民戴了个绿帽子,恨不得就要抽过魏权腰间的剑,将人就地处决。

    宫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脸色发白,裤子瞬间湿了一圈,狼狈的哭着,也不管自己现在如何丢人,只想保住这条小命。

    “皇上,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了微臣吧,皇上。”

    公西琅有些嫌恶的把人看着,目光转向床上,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好歹是软了几分。

    “舞妃,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本就受委屈,朕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公西琅一边说着,一边轻柔的解开了对方的手,将外衣拿了过来给人披上,脸上一片怜爱。

    “今晚的事不会有人说出去,你且放心。”

    公西琅安慰着人,瞥到魏权的脸色有些难看,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终是沉寂了下去。

    “魏爱卿,此处便麻烦你了,今晚本是微服出巡,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宫相教子无方,你便代劳吧。”

    “是,皇上。”

    魏权拱了拱手,对上花间辞不小心看来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突然又嫌恶的看了一眼宫尘,这样的人也想染指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公西琅扶着花间辞出了房间,让人准备了面纱给人戴上,一行人悄无声息的上了花楼外的轿子。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檀木上的红烛依旧燃着,突然又“啪啦”一声,诡异的可怕。

    宫尘面如死灰的瘫在原地,不敢挪动一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手指也开始哆嗦了起来,裤头依旧湿着,真是丢脸到极致。

    “什么样的人能碰,什么样的人不能碰,宫少爷在京城生活了这么些年竟是还没摸透么?如今可好,就是宫相也帮不了你,轻薄当今妃子,若是皇上真的狠下心来,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魏将军你相信我,我是断不敢做出那等事的……”

    “本将军相信你没用,关键是皇上相不相信,随我们走吧。”

    说着便让人将对方绑了起来,一路招摇着出了花楼,周围看过来的目光甚多,注意到宫尘尿了裤子都暗暗的偷笑着。

    “好生奇怪,怎的宫少爷被抓了起来。”

    “居然还尿了裤子,真是丢人,前不久宫家的人不是还被扒光了挂在城楼么,转瞬宫少爷又这般,宫家可算是颜面扫地了。”

    “是啊,还是被魏将军从花楼带走的,说出去更是脸上无光。”

    花楼的屋顶,几个黑影闪烁了几下,便鬼魅般的离开了原地,只留下满地的风声。

    “今晚的热闹可真好看,沈濯你怎么想出的这招。”

    锦瑟大笑着,屋里的弦牙三足炉升着袅袅熏烟,窗外的月光顺着帘子爬了进来,几人对视而坐,眉眼都有些得意。

    “前不久弄出来的黄粱一梦,说起来今晚的公西琅带着花间辞出宫我也是没想到,只是偶遇的时候便有了这个想法,算是运气吧,我到玄月宫相都不忘了给我找麻烦,这次便先回敬他这么个大礼。”

    “你可真损。”

    锦瑟“嗤嗤”的笑着,瞥到旁边一脸无辜望着她的莫霄,眉眼染了几分无奈,这沈濯可真会给她添堵。

    “九月你很开心吗?刚刚你们是不是出去玩了?”

    莫霄的脸上有些委屈,她不是说有什么好玩的都会带上自己么,为何说话不算数。

    如今的莫霄就像个孩童一样干净,哪里还有当初的半点威风,可就是这样的他,反而让锦瑟彻底的卸下心防。

    “今晚一点儿也不好玩,不适合你,改天我再带你出去好不好?”

    “好。”

    莫霄点点头,似乎觉得离锦瑟有些远了,将凳子移了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行让自己清醒,看的锦瑟有些不忍。

    “你若是困了,就让下人带你去休息,我与沈濯还有点事要商量。”

    “去哪儿休息,九月,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就该睡在一起的。”

    莫霄一脸凝重的蹙着眉,看到进来的年知急忙拉了锦瑟的裙子,紧紧的不肯松手。

    “九月,我不要休息……”

    说着竟是哭了出来,哭的屋里的众人一愣,末了又有些苦笑不得,这莫霄还真是返璞归真啊,也不知以后若是清醒了会不会羞愧的不敢面对众人。

    “如今他与孩童无异,你便多顺着点吧。”

    沈濯咳了咳,看着满脸忍耐的锦瑟劝慰到,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锦瑟虽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拎了莫霄起来,好脾气的不停哄着,如同哄着一个失了贞洁的小媳妇儿一样。

    “楼主,这府里还有那么多眼线,虽你的院子很安全,但莫将军长期待这里怕是不妥。”

    一月蹙了蹙眉,毕竟玄月的人并不知道莫霄来了这里,若是不小心泄了出去,绝对是个*烦。

    沈濯看着窗边静静燃着的蜡烛,嘴角勾了勾,是时候肃清一下府里了,免得做什么事总是束手束脚,不自在的很。

    绯烟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从沈濯一回来,他脸上的笑就没有消失过,眼里也是无边宠溺,原来黄粱一梦还有这个用处么,这个人啊,清雅无双却又狡诈如狐,这下宫玉广怕是要气疯了吧。

    隔日天刚亮,京城便有了流言,听说宫相的儿子胆大妄为,居然轻薄了朝廷某位官员的夫人,这可不得了,魏将军亲自去花楼将人捉了出来。

    “那宫少爷还尿了裤子呢,哈哈哈,可怜了宫相这次可又要为儿子擦屁股咯。”

    “这次可不同以往啊,听说宫相也没有办法,到现在宫少爷还在牢里关着呢,也不知是调戏了哪位官员的夫人,竟然闹的这般大。”

    ……

    百姓议论纷纷,品头论足着,若是他们知道了那位官员就是当今皇帝,怕是都得为宫尘这种不怕死的精神点一只蜡的。

    如百姓所言,宫玉广确实没有办法,也不敢为自己的儿子求半分情,那可是舞妃啊,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宠爱舞妃,又岂能容他人轻薄。

    舞妃回宫更是差点自缢而亡,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宫玉广若是再求情,宫家恐怕上下不保,索性他也是个识时务的,一大早便跪在了大殿外请罪。

    如今也只有朝廷内部的官员知道这件事?,毕竟关系到皇上的颜面,众人都不敢多加议论,只有在早朝的时候沉默着,而左相的位置空空如也,毕竟人还在殿外跪着呢。

    沈濯沉眉站着,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么跪在大殿外的,左右不过一个十年,风水真是轮流转啊。

    下了朝,公西决坐轮椅上,路过沈濯的时候顿了顿,也不知为何,现在京城但凡有点儿动静,他便觉得与这人有关,想来竟是好笑,三弟有这样一位贤才,运气算是极好的。

    “沈状元这趟玄月之行,回来后手段似乎更犀利了一些。”

    沈濯一愣,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云淡风轻把她望着的人,他是一柄埋藏于泥沙中的利剑,沉寂多年,一朝出土依旧熠熠生辉,玄月不太平,池阳又何尝不是。

    “右相过奖了。”

    公西凉目光深沉,把已经错开了的两人看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濯似乎和每个不该有牵连的人都有牵连,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妖王殿下,可是沈濯脸上有些什么,你如此看我,倒是渗人的很。”

    “沈状元今日似乎风华更甚了几分,这样的你倒是想让我建一个金屋子,把你藏起来才是。”

    公西凉满脸无奈,就像一个责怪自己妻子太过招人喜欢的丈夫,沈濯见鬼似的心里怪异了一瞬,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殿下真爱说笑。”

    两人说着,便出了大殿,看到跪在殿外的人,眉毛一致的挑了挑,如今日头正烈,便是他们也懒得多待,更何况是宫玉广。

    “宫相这是作甚?如今皇上可是懒得见你,你这般只会让人看笑话罢了。”

    宫玉广额头青筋跳动,只觉得面前的两张脸分外惹人讨厌,可是如今他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哼了哼,语气带着嘲讽。

    “本相以为沈状元这样的人,当不会落井下石才对,你是夺锦之才,心性在所有人之上,如今看来是本相高估你了,不过尔尔。”

    沈濯眉毛动了动,围着宫玉广转了一圈,似乎心情不错。

    “宫相哪里的话,沈濯不过一介凡人,自是躲不过人的劣性的,况且我到玄月的时日,宫相也不忘了给我惊喜,如今不过是回敬你罢了,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是你!!”

    宫玉广怒目圆睁,恨恨的把沈濯盯着,咬牙切齿,可见有多大的仇恨,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好恨啊,这个沈濯处处与他作对,偏生后面又有公西凉护着,皇上又信任着他,这么一想咳嗽的更是厉害。

    “宫相这把年纪还是注意保重身体,若是一个不好驾鹤西去,岂不是沈濯的不是,这个罪名我可不敢当。”

    “沈濯,你!!!”

    你什么却是没有后话了,被晒了这么久,宫玉广本就体虚,如今被沈濯这么一刺激,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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