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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醉酒轻薄

    玄月发生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天下人可谓是看了一个又一个笑话,且不说战神莫霄疯癫痴缠,光是太子府被烧就能让众人笑谈好久。

    日头正好,风吹的丛林微微作响,马蹄声由远及近,两辆朴素的马车在官道上相遇,不一会儿,帘子都被缓慢的挑了开。

    “可是沈状元回来了?”

    宇文孽眉眼带笑,面庞温润,薄唇微勾,锦蓝的袍子悠然的穿在身上,公子如玉,一笑倾城。

    “没想到在两国交界处还能遇到回国的宇文皇子,此番去可有把握?”

    宇文孽揉了揉眉眼,把握?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玄月被这个人折腾的如此样子,正好可以浑水摸鱼,岂不妙哉。

    夜羽拉着马绳不说话,对于这个沈状元,他一直都是打心眼里敬佩的,此番能够回国,怕是也有他不少的功劳,只是立场不同,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

    公子是即将腾飞的龙,这一去定当搅动玄月的风云,多年蛰伏,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的不过就是这个机会。将来的玄月和池阳,势必会有一场战争的。

    “沈状元的才华,我早已钦佩许久,你知我是个不易低头的人,将来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两人就这样隔着窗口对视着,如同这稍微错开的命运,谁也不知道它会向哪里延伸,只是他们都不是信命的人。

    “沈濯就在这里祝宇文皇子旗开得胜。”

    宇文孽淡淡一笑,素手放下了帘子,拿过一旁的画卷打了开,终是叹了口气。

    “沈状元,他日若有难,可来玄月寻我。”

    马车重新启动了起来,溅起飞尘飘扬,在阳光里不停的翻转,垂落,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蔓延到天际,混着已经有些微醺的日光,竟然多了几分苍凉之感。

    沈濯淡淡的看着已经驶远了的马车,心里竟有些忧愁了起来,那个皇宫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他懂得掩饰自己,懂得如何周旋,此后再见,怕是已物是人非了吧。

    “二月,走吧。”

    “驾!”

    马车摇椅晃的动了起来,离开池阳这么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况且莫朝虽没有算计得了她,但是池阳潜在的敌人并不少,她也不轻松呐。

    待一切尘埃落定,便回天山吧,这世间她没有任何挂念,还不如陪着师傅守着那一片雪山,沈濯这样想到。

    只是这世间的事哪能那么如人愿,否则又怎会有造化弄人这四个字,等到后来她尝尽了人生百味,才发觉放下红尘是多么的困难,红尘滚滚,大抵都把人的心性磨灭干净了。

    ……

    马车低调的驶进了池阳,一切如旧,沈濯作为使臣,自然是要向皇上禀明玄月所发生的事,出皇宫的时候遇上了正得圣恩的舞妃娘娘,不知怎的,总觉得她身上多了几丝妖艳,当初那份通透已经消失了个干净,原来世人都在变。

    有些感叹的看着状元府这三个大字,刚踏入府门便看到了一身红衣坐在院子里的女子。

    “夫君。”

    绯烟像一只红色的蝴蝶扑了过来,脸上惊喜,转瞬就扑进了沈濯的怀里。沈濯堪堪退了数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胸口,怎的女儿家的力气如此大。

    “我不在的时日,可是发生过什么?”

    绯烟停了下来,似乎多日不见,她依旧热情的像火,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抹红,听说这样的女子,都是一只不服输的荆棘鸟,一边痛苦一边前进。

    “不曾,倒是夫君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消瘦了几分。”

    “玄月发生了点小事而已。”

    沈濯拿下了对方放脸上的手,这样一抬头,才发现原来绯烟竟是比她高,心里有些怪异的想法一闪而过,然而终究是释然。

    池阳风平浪静了许久,也许是因为沈濯回来的缘故,朝堂之上泛着一丝紧张感,不用人说,怕是也能猜出会发生什么事,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莫朝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沈濯这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还落得那样的下场。”

    宫玉广沉着眉眼,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心里不否认沈濯的可怕,若说玄月发生的事跟沈濯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是不信的,可若是信了,沈濯未免也太可怕了,往后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如今公西决任右相之位,与我平起平坐,言语之间切不可得罪,我一向不放心你,上一次沈濯刚走便闹了那么一个笑话,若是再惹什么事,别怪为父不帮你。”

    宫尘有些羞愧的低了低头,谁知道状元府的管家是个深藏不露的,他吃了大亏,以后定然会十分小心。

    “父亲放心,孩儿此番长了记性,定不会那么鲁莽。”

    宫玉广颇为安心的点了点头,却不曾想不过是隔日,他这个儿就闯了大祸,闹的满城风雨。

    ……

    京城的花楼向来都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而宫尘更是这里的常客,里面有专门供达官贵人问柳的厢房,因为朝廷官员身份特殊,所以很多人进楼之前都会带着花楼提供的面具,到了包厢才敢摘下来。

    平时清风道骨的人,也许骨子里放荡不羁,平时羞怯低眉的女子,也许是妲己在世,每个人都是两种样子,一种是活给别人看的,一种是活给自己看的。

    就像花楼里的女子,虽然她们笑靥如花,身段美好,推杯换盏,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男子之间,可是也许她们的心里是一个纯净的世界呢。

    “哎呀呀,宫少爷,好久不见,你可是不曾来看过我了。”

    四五个美貌女子看到进来的人立马迎了上去,香风微扫,胭脂水粉的味道瞬间溢满了这方的空间。

    “去去去,本少爷今日烦着呢,准备好酒去我的房间,切莫来打扰。”

    宫尘拿了银票出来,挨个的塞进了女子的胸口,顺便略带淫hui的摸了一把,才心满意足的去了包厢。

    “是是是,少爷你先去,我这便让人把酒端来。”

    几个女子见到如此面值的银票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动作更是暧昧殷勤?,也许比起其他人,这些女子才更单纯才是,她们所求不多,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宫尘今日确实是比较烦躁的,似乎在父亲眼里,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废物,明明他是唯一的嫡长子,为何父亲到现在都不曾为他在朝廷里谋个官职。

    酒来了,今晚的酒似乎格外的醉人,满室酒香,只是闻了味道就能醉过去。

    皇城万家灯火,偏生是花楼这样的地方尤为出众,它表面初染胭脂,朦胧美好,却是刚好映衬了所有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既龌蹉又肮脏。

    宫尘饮了不一会,觉得屋里的烛火看着暧昧了几分,床上的帐子里似乎有人影浮动,他说了今晚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的,怎的这些人如此不听话。

    恼怒的放下酒杯,摇椅晃的走过去,一把撩开了纱帐,正待好生的将人责骂一番,看到床上的女子却是突然失了声。

    大红的衣裙铺了满床,脸上带着晕红,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嬉光眇视,目曾波些。

    宫尘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就躺在床上,这不是老天都在给他机会么。这么想着,几乎是有些猴急的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有些惊骇的看着面前扑来的人,美目含泪,双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裙。

    “住手!你……你可知我是谁?”

    宫尘粗鲁的扯过一旁的纱带将女子的双手绑在了床头,神色好不得意,甚至故意用目光缓慢的将对方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一遍,似乎已经隔着微薄的布料,看到了女子曼妙的身体。

    “是谁?不就是美人么,长夜漫漫,本少爷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

    说着一只手便要伸过去开始解女子腰间的腰带,不过一会儿,外衣便被褪了去。女子不停的挣扎,手腕上勒了一圈儿的青紫,泪水涟涟,看着好不心疼。

    宫尘心里更加兽性大发,正待将里衣也一并脱掉扑上去的时候,房门却是被人砸了起来,低咒了一声。

    “滚!今晚谁都不许打扰少爷我。”

    “嘭!”

    房门被人一脚踢碎的声音响起,进来的人一看里面的情况,气的当场就挥出了一掌。

    “宫尘,你好大的胆子,轻薄当朝舞妃,你可知罪!”

    宫尘被打的吐血,这才看清了进来的人,不是魏权又是谁,然而他总算是清醒了,再看床上被缚住双手,衣衫半解的女子,哪里是什么绯烟,分明是正得圣宠的舞妃娘娘。

    宫尘吓的不敢说话,有些不明白今晚发生的一切,再看到接着走进来的人时,却是吓的腿软,瘫在地上起不来。

    “皇……皇上,皇上饶命……”

    床上的花间辞这才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狼狈,手腕已经充血红肿,不用想也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臣妾无颜再见皇上,只求一死,望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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