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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这下轮到木音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向来冷静的人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良久,木音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惊疑,“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如果你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顾谨又向着木音走了一步,将双手撑在木音身体两侧,木音能感觉到顾谨扑面而来的气息,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想要你,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人,你可愿意?”

    木音猛地闭上了眼睛,嘴唇也有些颤抖,“你,到底是,何时…”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么?”顾谨顿了顿,才又出声,声音似是要温柔的拧出水来,“或许是第一面,或许就是今天。”

    半个时辰前,当邓长安讲完了裕华伯的那个故事,顾谨心里狠狠抽痛一下,尤其是想到木音或许会为此黯然,就心痛的一刻都等不了,穿上衣服,便策马回到京城。

    回来的路上,顾谨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便是不愿木音以为自己轻视他,更是害怕木音因此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一毫。顾谨知道自己就此陷下去了,长久以来被刻意压制的感情,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他喜欢木音,喜欢到一想到木音可能会娶妻便心痛到无所自持,喜欢到不能看到他受到一点伤害,甚至想要将他永远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听到木音的回声,顾谨心下一紧,却还是努力保持那最后一丝沉稳,道:“我知你心中犹疑。我之所以会因为李淑清的事情,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全都是因为我心中不安,我唯恐你娶了她。希声,给我一点回应,不要让我再不安了好不好?”

    木音听见顾谨那可怜兮兮,近乎乞求的声音,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顾谨,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最后只能有些失神道:“你是大夏的秦王,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你以后莫要再提了,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唔…”

    顾谨不等木音说完,便抱住了人,衔住了那温凉的唇。木音被顾谨紧紧拥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拼命挣扎,一狠心重重的咬了顾谨的唇一口。顾谨迫不得已,只得松开木音,就是这一瞬的功夫,木音挣开了顾谨,狠狠的拍向了那尚在自己腰间的手。

    “你刚刚还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木音恼怒的声音响起,顾谨不得已歇了再扑上去的心思,站在那里,装作委屈的样子道:“你明明不忍心拒绝我,却还要说这种话来伤人。”

    木音听到顾谨的语气,心里莫名的又软了一些,没有说话,只听顾谨接着道:“我知你对我有情…”

    “殿下想多了。”

    顾谨被木音不带感情的抢白一句,心中狠狠一抽,正欲说话,却听到木音的声音不太自然道:“你不要再说了,此事让他人知晓,你必定与储位无缘。”

    “你还是在意我,担心我。”顾谨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惊喜,试探着轻轻牵起了木音的手,认真道:“等到我有能力和你厮守那天,你便不会再拒绝我了?”

    木音皱了皱眉,心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木音觉得陌生,本能的想要逃避。木音将自己的手从顾谨手里抽出,正欲说话,却听见顾谨有些压抑的闷哼一声,接着木音的鼻子里便灌进了淡淡的血腥味。

    木音的手先脑子一步抓住了顾谨的手腕,却听到顾谨倒吸了一口凉气,木音赶忙又松了手,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无碍。”黑暗中,顾谨的唇角微微一勾,轻声道:“关心则乱。”

    木音没有理顾谨,而是下床将蜡烛点燃,一回身就看到顾谨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被汗浸湿了,右手手腕处还印出了血红的印渍。

    木音上前一步,低着头,盯着顾谨的手腕道:“你还等着我帮你把袖子撩起来吗?”

    顾谨听出木音言语里的恼羞之意,轻笑一声,将袖子卷了起来。

    趁着烛光,木音的目光一接触顾谨的手腕,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只见手腕上肿的发亮,上面还有大小不一的许多燎泡,有的还在滋滋的向外冒血。

    顾谨看见木音皱眉,心中有些不忍又带着些私心,便主动开口解释道:“不过是在长安那儿走的急了些,碰翻了个锅子,路上骑马幅度太大,好不容易赶到你这儿,你又推拒我。好了,不说了,这个伤口就是看着吓人了些,其实并不严重。”

    听到顾谨的话,木音的唇紧紧抿了起来,顾谨看着那淡色的唇在烛光下更加柔和,忍不住低头在木音唇上轻啄了一口,还不待木音恼怒,先开口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木音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从架子上放置的一个小匣子中,挑挑拣拣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将药粉均匀的洒在顾谨的患处,随后又把瓶子盖上递给顾谨道:“每日早晚一次,这是我自己做的烫伤药,比不得太医院,你先拿去救急吧。”

    “我的希声最是厉害了,此药定比太医院的好。”

    听着顾谨一本正经的说这些,木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回手就要将药瓶夺回去,却被顾谨抬手避开了,只听顾谨道:“我还准备将此药好好收起来,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

    木音一震袖子将手背在身后,背过身去,不再看顾谨。顾谨上前将人轻轻拥在怀里,心下不由暗叹,果然和三年前一样软,一样暖。木音一急,正要挣脱开来,却听到顾谨在自己的耳边道:“师兄小心些,我这伤口可经不起折腾了。”

    木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道:“时候不早了,你是回王府休息还是再赶回京郊都随你,我要休息了。”

    “是啊,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乏了,不如跟着师兄将就一晚?”还未等木音那个‘不’字说出口,顾谨就将下巴压在了木音的肩上,“外面已经宵禁了,你总不希望明早御史台弹劾我不遵国法吧?”

    “与我何干?”木音皱着眉思量半晌,还是轻叹了口气道:“你睡床,我睡塌,不许跟来。”

    说完,木音便要离开,却被顾谨单手拉住了。只听顾谨轻笑一声,绕到木音眼前,低头看着木音道:“我刚跟你表明心意,在你面前,不用再向以前那样恪守礼教。我现在满心都是对你的亲近之意,你却在此时拒绝我,你不怕我没耐心等你完全接受我吗?乖一点,嗯?”

    这下,木音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对顾谨冷冷道:“我不是你府上的侍妾,不用像哄女人一样的哄我。”

    顾谨看见自己的话惹恼木音了,赶忙换了一副语气温和道:“师兄你莫恼,都是我的错,可就算我们是师兄弟,也能抵足而眠、彻夜长谈的不是?”

    木音一听见顾谨这种语气,心先软了一半,却还是坚持道:“你若不喜欢睡床,便回你的王府睡,若明早御史台有人弹劾你,我得到消息一定会设法知会你。”

    顾谨一愣,看着木音大步流星,直接躺在了榻上,而塌又地方狭小,纵然自己脸皮再厚也不能上去挤惹得木音不得安眠,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有机会的。

    而顾谨没想到的是,第二日晚上,木音便直接搬去了冉清轩所住的小院落。冉清轩有些怔愣的看着冉元带着被褥铺在自己卧室的榻上,捋了捋胡子,还是开口看向木音问道:“希声,你有房间不住,到我这里做什么?”

    木音站在一旁,面色不变,淡淡道:“我忧心黄河决堤一事,常夜不能寐,故来师傅这里,每晚睡觉前,也能多向师傅请教。”

    冉清轩更疑惑了,“这黄河决堤现在是兵部、户部和工部的事儿,和你们御史台无关啊。更何况,这白日一样可以…”

    “师傅,木音忧心的是江南百姓,并非职务之事。可白日,师傅在礼部,我在御史台,即便沐休也未必能碰在一起。木音有心求教,还请师傅成全。”

    冉清轩一听,心里暗暗自得,我这宝贝徒弟小音儿,定是许久没见我,分外想念我,这想想还有些许不好意思呢。唉,罢了罢了,既然徒弟有心亲近,自然是好的。

    “如此,你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是,多谢师傅。”

    当晚,顾谨又一次翻墙进来找木音,却看到的是无人居住的房间,心下一紧,赶紧去找冉清轩,却在冉清轩的门外听到木音道:“这些时日过去,水患不仅没有被制住,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依我看,只堵不疏,并非良策。”

    此时的顾谨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自己满心装着的人,竟为了躲避自己,而选择和师傅住在一起,不由叹一声,有时候真希望木音能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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