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土坟
“耳朵被揪红是你自找的,太不懂看形势。至于抄书百遍,老爷子也没说让你抄什么,意思很明确,不是要真罚你,而是要看你懂不懂的听清话意。很显然,你并没有听懂,我估计,你若真的随便找一本书抄写百遍,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听着王引珩的分析,王引清撇了撇嘴,他现在在自家老爷子眼里就是个傻子,可这不能怪自己啊,这两个人说个话做个事都有这么多含义,自己这点道行根本不够看啊。
“学事,做人,急不得也攀比不得,做自己就好,别人的今天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
看着王引清懊恼的表情,王引珩很认真的说道,随后他便推着轮椅从屋里走了出去,看着王引珩的背影,王引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很荣幸诸位能来参加我王家的宴会,众所周知,老夫我前几日找到了我王家的长孙。今日请各位来,主要就是把我这长孙介绍给大家。”说完王老爷子自己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所有人都顺着王老爷子的目光看向门外,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衣,青丝馆发,温润的脸旁,如玉的气质,让很多人都不住的感叹。
“老夫的长孙,王引珩,引珩快进来拜见诸位氏家长辈。”王引珩推动着轮椅进了前厅“王引珩见过各位前辈。”微微的颔首,礼貌又不卑微。
虽然有真心祝福的,但还是看热闹的居多,氏家大族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看到王引珩这副样子,早就有些氏家之人兴奋的坐不住了。
“王公子样貌不凡,气质出众,只是这……不过嘛,又不是征战沙场的战士,文人嘛,靠的还是内涵修养,还望王公子莫要太伤心,太在意的好。”说话的人微眯着双眼,表情到是恰到好处的痛心同情。
王老爷子一听这话,气的一拍桌子,眉毛紧皱在一起,就在老爷子准备开口之时,王引珩却推着轮椅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阁下并不是我,如何得知我的想法,引珩是腿有隐疾,阁下看起来也不像有疾病之人。但既然阁下对引珩的想法那么清楚,莫不是阁下这里或者这里有问题。”说着王引珩指了指他的心口和脑袋。
“这两处若是有隐疾还是早治的好,省的到最后,说出的话都不受控制了,白白的丢了脸面。”说完王引珩就推着轮椅退了回去,王老爷子看着王引珩露出了满意的笑,那人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却也无法反驳。
此时的王引珩却在脑子里回想起那抹身影,这番话大多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原本的自己是不愿意呈口舌之快的,大丈夫,征战沙场,又怎能在一句话上纠结过多。
可自从得知自己再无希望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总是无法参透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记得那时她总是在自己身边,不厌其烦的说很多话,有的深奥有的平实,渐渐的“争吵”成为在那段日子里最美好的时光。
“家主,门外有一人自称是通天楼的人,说是前来恭贺的。”管家缓步走进厅堂,恭敬的说道。
通天楼的人,王老爷子挑了挑眉看了看王引珩,这通天楼此次到底是冲着王家还是冲着引珩呢,想了一阵“去把人请进来。”不论这通天楼是什么目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王老爷子还是很清楚的。
“在下魏延,代表通天楼前来恭贺王老爷子喜得长孙。”魏延恭敬的作揖,朝身后挥挥手,几个随从就把东西一样样的摆在了正厅。
看了一眼坐在轮椅里的王引珩,魏延礼貌的点了点头“我们通天楼对王家很是敬佩,此次来访,也是真心前来恭贺的,这些薄礼还望王家笑纳。”
看着地上的各色古籍字画,其他氏族都羡慕不已,如此厚礼都只说是薄礼,这通天楼当真担得起天下第一楼的称号。
看了看摆放好的礼品魏延再次作揖“如此这礼在下便代替楼主送到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打搅了,告辞。”
还没等众人找着机会与上前攀谈,魏延就带着手下离开了王家,看着魏延和他的手下,王老爷子挑了挑眉看向王引珩,却只见王引珩轻轻的摇了摇头。
远离了皇城的繁华纷扰,偏远的炊烟小村到显的格外的宁静安详,这便是墨殇白和烟瑶刚走到村口时的感受,装扮成村野夫妇的两人站在祁阳村的村口,静静的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
“这么宁静的小村居然发生过那样的惨案,真的令人难以置信。”盘着简单发髻,穿着粗布麻衣,脸色腊黄的烟瑶轻声自语着。
“世事无常,往往越美好的事物,越暗藏危险与阴谋。”听到墨殇白这样的话,烟瑶笑着看着他。
“那你觉得我很危险吗,还是你觉得我有什么阴谋。”说着烟瑶的眼睛就微微眯起,墨殇白看着烟瑶迷人的眼神,难得的有些无措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看着避开自己视线,有些不自在的墨殇白,烟瑶笑的更像狐狸了,原来他这么容易害羞啊,想到这烟瑶不禁地笑出声。
“我们是来查案的,快点进村吧。”说完,墨殇白就轻咳一声,表情严肃的往村里走去,烟瑶看着墨殇白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看着有外人进村,村里的人显的格外的谨慎,有很多家甚至直接将家门锁起,看到这一幕的烟瑶有些无奈的看着墨殇白。
“现在该怎么办,这里的人似乎不怎么欢迎我们。”墨殇白没有回答烟瑶反倒带着烟瑶径直穿过村子朝后山走去。
淡淡的月光轻柔的洒下,夜晚的山间总是会刮起阵阵凉风,烟瑶抱着腿坐在墨殇白身边,漆黑的夜,稀疏的星辰,只要你忽略身旁微隆的土坟,一切还是挺美好的。
“我们在这坐了快一天了,你确定会有用?”微风吹过,烟瑶轻轻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墨殇白看着烟瑶便把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烟瑶的身上。
“只要她想要报仇,她就会来的。”说完墨殇白就看着前面的土坟,眼神晦暗不明,烟瑶也看了看那个土坟,虽然她并不害怕,但一想到他们第一次在外独处就是在这种地方,烟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夜深了,沙沙的风声配上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嚎,让这座后山带上了莫名的阴森。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却让烟瑶和墨殇白同时翘起了嘴角。
来人身材瘦小,穿了一身黑衣,在漆黑的树林里穿行,她的手里提了一个竹篮,脚步轻缓的走到土坟前,似是没有看到墨殇白和烟瑶一般,径直越过他们蹲在了土坟前,在土坟前挖了一个坑,将竹篮里的东西放了进去,然后用手捧着土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