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门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一边捧土,女子一边轻声的问到,她有些沙哑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的格外渗人,不过,对于墨殇白和烟瑶而言,这些都没什么。
“我们是来帮你的人,来这里等你。”墨殇白很是随意的说着,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土坟。
“等我做什么,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等的。”说完女子突然放下手里的土,转过身,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斑驳的疤痕像一条条蜈蚣一样爬在她的脸上,在月光的照应下显的格外的恐怖,女人的脸有些扭曲的盯着烟瑶“这位姑娘的脸可真漂亮,不知道被弄花了之后,是什么景象。”
烟瑶初见女人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呆愣,但是当女人看着她说出这番话时,烟瑶反倒很平静的看着她“什么景象都不重要,因为没有人会看的到,没有人能伤害我,就像没有人能伤害你一样。”
听完烟瑶的话,女人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她独特的笑声在这个山林里飘散,有些刺耳,有些苍凉,笑完女人便重新转过身蹲在地上继续捧着土埋着东西。烟瑶疑惑的看着墨殇白,墨殇白嘴角轻扬的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这里埋的是什么人吗?”女人此时的声音格外的轻柔,她伸出手在土坟上摸了摸,没等墨殇白他们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他是个好人,从前在村子里的很受欢迎。他为人那么和善,他帮了很多人。”
说到这女子站起身抓着墨殇白的肩膀,突然疯狂的晃着“为什么他要遭受这些,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替他说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为什么……”
女人说着就松开了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墨殇白清楚的看到女人脸上有泪水滑过。
“你想替他报仇,替他伸张正义吗?”烟瑶缓缓走到女人面前,将她跟墨殇白隔开,面带微笑的问到。
女人看着烟瑶,伸手把面巾重新带回脸上“我想,但这跟我信不信你们没关系。”说着女人便提着竹篮准备离开,烟瑶看着女人转身要走,便想要伸手拦住她,但墨殇白却拽住了烟瑶的胳膊。
“明日你若想通,来此地便可。”看着女人渐渐走远,烟瑶回头看着墨殇白挑着眉好奇的看着他。
“主子,有人出村了。”突然出现在墨殇白身后的黑衣人让烟瑶眼睛微咪“派人跟着他,不要打草惊蛇。”说完,墨殇白就挥了挥手,那人就低头离开了。
“接下来呢,你不会要在这里呆到明天吧。”烟瑶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白天还可以,这夜里的确不怎么好。
“你轻功好像还不错,今晚我们要是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一趁戏。”看着墨殇白眼里的光亮,烟瑶笑着点了点头,达成一致的两个人便迅速的往皇城赶去。
“老爷,夜深了,该歇息了。”于乾的夫人站在书房的门外小声的冲里面说到,这几日,于乾整个人的精神很不好,总在夜里被噩梦惊醒。
坐在书桌前的于乾听到夫人的声音低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披上外衣,于乾便打开门,在夫人的陪同下回房休息了。
夜深人静,在街道里快速穿行的两个人,朝着那隐藏在黑夜里的府邸快速赶去,一个飞身,两个人便轻松的落在了于府于乾的内室房顶,墨殇白伸手拉着烟瑶坐在了房檐上。
“你说的好戏呢,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刚坐下,烟瑶就扭头看着墨殇白笑着问道。
“马上。”说完墨殇白就让烟瑶往下看,透过拨开的瓦片,烟瑶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于乾正在夫人的服侍下脱着外衣,原本光亮的内室突然暗了下来,点亮的烛火毫无征兆的熄灭,于夫人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去点蜡烛。
一段时间的等待让于乾有些疑惑,他刚想转头看看为何这么久夫人都没弄好时,一双手轻轻的攀上了于乾的肩膀,于乾以为是夫人在与自己开玩笑,便有些生气的说道“夜深了,快把灯点上,早些休息。”
然而身后并没有任何的动静,那双手也渐渐的从肩膀向于乾的脖子移去,冰凉的触感让于乾感到异常的反感。
“你不要闹了,快去点灯。”这话一出,于乾就感到有人在他的脖颈处吹了一口凉风,他很不适的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正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这时候的于乾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和渐渐收紧的力度,让于乾想要挣扎着大口喘息。
“老爷,你在做什么。”突然点亮的烛火,让于乾猛然瘫倒在地上,他抓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着,于夫人立刻跑上前去搀扶他,但却被于乾一脚踹开。
于乾有些呆滞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他突然转身推开门就往书房走去,不久后书房就亮起了明亮的光。
“你手下的能人真多,这种法子都行。”烟瑶看完底下的情景笑着说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坏呢,看样子自己该对他有心的评判了。
“他心里有鬼,不想让鬼来找他,可凡事哪有那么顺心的。”墨殇白笑着站起身,看了看渐亮的天,转头看着烟瑶“既然进了城,就好好休息一阵,下午我们在去那里吧。”说完,墨殇白就转身跃下房顶离开了。
烟瑶看了看亮着光的书房,嘴角微微翘起,自作孽不可活,每一个有罪的人都会得到惩罚的,任何人都逃不掉。
此时的于乾正端坐在书桌后,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刚才那张带血的脸他怎么也不能忘记,渐渐的他的眼前似是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昏暗的刑部大牢,阴森潮湿,惨叫声求救声透过层层的墙壁直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此时的于乾也只不过是个刑部侍郎。
看着被捆绑在刑架上满身是血的犯人,于乾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他伸手挥退了狱卒,走到了这个人的身前“王岩,祁阳村村民,家有一老母,你的母亲年岁也大了,你怎能做这种事来伤她的心呢。”
刑架上的王岩艰难的动了动头似乎想要把头抬起来,可试了很久他仍然只能低着头,只是他的嘴微张,于乾又靠近了几分。
“冤枉,我是冤枉的。”听到这几句话的于乾皱了皱眉头,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现在的证据都指向这个人,想翻案谈何容易,想到这于乾就嘱咐狱卒暂时不要用刑,自己转身离开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