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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债今偿

    一大清早的早朝刚过,左立就迫不及待的请求单独面见皇上,风子安看着朝内殿走去的左立,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今日自己派出去的暗探就能查到当年刑部老尚书的下落,若是一切顺利,那么这个案子就会有结果了。

    “四弟今日遇到什么好事了,能否跟二哥我分享一下。”风子倾朝风子安走了过去,眼神幽深的问到。

    “四弟哪日不高兴了,四弟可比不得二哥,凡事不显山不露水。”风子安看着风子倾嘴角微微翘起。

    “四哥,不要把手伸的太长,父皇正当壮年,这么急着跟弟弟我争什么。”说完,风子安就转头离开了。

    “这就是你发现的线索,这跟于乾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风天渊坐在主坐上,看着躬身站在下面的左立,语气平平的问到。

    “皇上,当年这案子牵连甚广,臣怀疑是当年遗漏之人的报复行为。”说着左立便掀起一摆跪了下去。

    “皇上,臣恳请皇上容臣重审当年的旧案,找出真凶,这样于大人的案子也就可以破了。”听了左立的话,风天渊的眼神变的幽暗,他端起身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先退下吧。”听到这话,左立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看到皇上正在低头批示着奏章,左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无奈的退了出去。

    “啪”左立刚推出去,茶杯便径直落地摔的粉碎,德全看了看落地的杯子,便叫身旁的宫女赶紧收拾了。

    “德全,你觉得这左立如何啊。”风天渊手持朱笔,低头继续批改奏章,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皇上这不是为难奴才吗,这奴才怎么好评价呢。”听了德全的话,风天渊轻笑一声“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听了这话,德全便接过宫人新递来的茶水,轻放在风天渊身边“奴才只是认为这左大人是个心细有能之人,不过,做了最不明智之事。”

    听到这话,风天渊嘴角露出了微笑“继续说,朕到是很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

    德全嘿嘿一笑躬了躬身“皇上您让他查新案子,他却把旧案翻了出来,且不论这两者有没有关系,单这一条,奴才便知道这左大人,走错了方向。”

    风天渊停下手里的笔,端起茶杯看了看德全“你到是看的透澈,朕到是小瞧你了。”德全一听这话,赶紧跪倒在风天渊的脚边。

    “皇上,是您让奴才说的,奴才这点小心思,皇上您早就看的透透的,奴才不过是,不过是……”看着德全急的话都说不明白了,风天渊便挥了挥手让他站了起来。

    “他认为翻旧案有用,可这案子当年是朕亲自定的案,下的旨。这案子,朕到现在都还有印象。”说着风天渊便低头看了看朱笔那鲜红的印记。

    “德全,替朕磨墨。”德全立刻低头磨了起来,看着风天渊写下的圣旨,眼神轻瞟了一眼圣旨,德全的嘴角微微翘起。

    “行了,这圣旨明日早朝便直接宣读吧。”风天渊挥了挥手把所有宫人都挥退了,他重新拿出一张宣纸,快笔写下了一段字,递给了德全。

    “把这个交给他,今夜务必做成。”德全双手接过纸条,转身离开了,天子的皇威怎么能轻易挑战,这既定之案,皇上亲自定夺之事,又怎能有错。

    在这皇城之中从不缺少人才,单看你能不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显然,左立他根本没有参透这点,亦或许是他明白,可贪求富贵的心让他无所顾忌,估计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一件案子便可让他送命。

    “皇上旨意,今夜务必达成。”德全将纸条递给了暗影首领,看着对方迅速的消失后,德全便站在原地望着漆黑的夜空,风已起,再无退路。

    “娘娘,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巧玲提着披风替刘莹歌披在了身上,刘莹歌看着远处的灯火,嘴角微微翘起,“巧玲,去泡茶。”说完这话,刘莹歌便转身走到软榻旁坐了下来。

    “皇上吉祥。”

    听到请安的声音,刘莹歌嘴角露出了微笑,今夜他果然还是来自己这里了,刘莹歌看着走进内屋的风天渊,蹲下身行了一礼,风天渊挥了挥手,让她起来。

    “爱妃,这么晚都没睡,是在等什么。”风天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看着刘莹歌笑着问道。

    “是要睡的,只不过看到远处的火光,便猜到皇上您要来,因此便在这里等候。”刘莹歌看着风天渊不卑不亢的说道。

    “朕曾经说过,你是这座皇城里最聪明的女子,也是从未变过的女子,从你的身体到你的心,你都没变过。”

    听着风天渊的话,刘莹歌并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刘莹歌一副淡然的样子,风天渊的眼睛轻咪,手里的珠串也不听的转着。

    “皇上今夜是来臣妾这里就寝的,还是来找臣妾聊天的。”看着久久未言的风天渊,刘莹歌嘴角带着笑的问到。

    “朕在这等消息,你陪朕等着吧。”

    说完,风天渊便就着软榻半倚了起来,刘莹歌看了看风天渊,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自己走到里屋,拿出了锦被,替风天渊披在了身上。

    漆黑的皇城,看似平静的夜晚,多少阴谋杀戮都被这漫漫黑夜所隐藏。

    左立坐在书房看着手里的纸,他从皇宫里回来就一直在思考皇帝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重查大案的意义,可如果自己不去重查这件案子,那于乾的案子又该怎么处理。

    想着,左立就往身旁一摸,今晚她怎么没来书房。这几天韩氏总会在这个时间守在左立身边,今日她不在,左立反到觉得有些不适应,推开门走了出去,左立便朝韩氏的庭院走去。

    推开韩氏卧房的房门,左立就看到韩氏一人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酒盅,桌上放着酒壶,看这样子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左立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韩氏端着酒盅的手,皱着眉头“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了,今日又受什么委屈了。”

    左立很清楚韩氏是妾室,在这个家里即便有自己爱护,也总会被自己的夫人刁难,想到这,又看到韩氏独自木然的表情,左立心里便一阵痛。

    韩氏看了一眼左立,用力的把手抽了出来,站起身看着窗外“老爷,可还记得,当年娶我之时的承诺。”韩氏扭头看着左立,笑了笑。

    “老爷一定不记得了,也是,老爷若还记得又怎会这般相信我。”说完韩氏便重新坐下看着左立。

    “老爷,其实要想破于乾的案子,很简单,皇上不一定要的是真相,他只是要一个结果。”说完,韩氏便朝左立递了一杯酒,左立皱着眉头看着韩氏,扬脖喝下了这盅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喝了酒,左立便沉声问着韩氏。

    韩氏斜斜的靠在桌角,嘴角轻笑“皇上要结果,老爷您非要给皇上一个真相,你说皇上真的要那个真相吗。”听到这话,左立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愤怒的看着韩氏。

    “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故意让我调查那桩案子,你到底想做什么。”看着左立狠厉的表情,韩氏脑海里便是当年那个疯狂的日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亲手将自己的一切都毁掉了。

    韩氏的眼前满是那遍地的鲜血,如果不是园主将自己偷换出来,大概自己早就成为冤魂了,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左大人,这几年可有做噩梦啊,有没有人来找你讨命啊。”韩氏摇椅晃的走到左立身边,有些痛苦的弯下了腰。

    左立听到这话,又看到韩氏痛苦的样子,有些呆愣,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左立就觉着腹中绞痛,他瞬间看向桌子上的酒壶,奋力的将酒壶甩到地上。

    左立一个踉跄摔倒在韩氏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不甘的椅着“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你这个毒妇,你……”

    “左大人,事到如今即便我不下毒,你也活不到明天。”韩氏嘴角流着鲜血,看着倒在地上的左立,嘴角微微翘起,转过头看着窗外闪现的火光,韩氏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左立不甘心的忍着腹痛向外爬去,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过了今晚,明日他就可以跟皇上复命了,左立刚爬到房门外,一个黑衣人便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看着闪现的寒光,左立便再无生息。

    直到左府窜起的大火,惹的四周骚乱不止之时,墨殇白便和烟瑶一同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刚才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一切也都如他们算计的一般发展着。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些当真能让人失了人性。”烟瑶看着眼前的大火,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早就知道今日的一切,早在韩氏接下指令的那一天,她就看到了这仇。

    “走吧。”

    看着烟瑶有些呆滞的表情,墨殇白只留下了这样的话,便转身离开了,有些事不论该不该做,你都只能做。

    正端着书坐在软榻上的刘莹歌看到一路小跑过来的德全时,便放下书,看向了风天渊,风天渊从软榻上起身,正要去拿茶杯,刘莹歌却先一步把茶杯拿了过去“这茶凉了,臣妾去给皇上换杯新的。”

    风天渊摆了摆手“这种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就呆在这。”听了这话,刘莹歌便重新做回软榻上,要听便听吧,无非就是几句话的事。

    “皇上,办妥了。”德全的话刚说完,巧玲的茶也刚好送到,接过茶,风天渊喝了一口“都死了。”

    “是,一场大火,都烧没了。”风天渊放下茶杯,挥了挥手便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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