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争暗斗(2)
“走了走了,她这样没有反应,我们也没有滋味。”其中一个侍女推搡了另一个,准备回去向佳贵人禀报这个喜事。
这时候,绿光的手指动弹了一下。绿光看着身旁割绳子时侍卫留下的刀,幸好那侍卫没有带走。绿光拿起刀,看着那两个侍女背对着她,悄无声息的走向其中一个的背后。
绿光刺进了那个侍女的心脏的位置,侍女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连转身看绿光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死去。另一个侍女看着拿刀的绿光,眼里满是惊恐。“不,不要杀我。这事和我没关系,都是死了的那个侍女和佳贵人指使的,我是无辜的。”
绿光眼前想起了她们陷害自己被侍卫奸污的情景,身上更是充满了把眼前那个侍女斩断的情绪。绿光拿起刀对着侍女的脖颈砍去,砍得歪了一点,脖子一半已经断,另一半还挂着在。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得我。”绿光神色有点痴颠。她放下刀,忙从侍女的衣服内侧摸到了那两个瓷瓶。仔细藏好,再把那个侍女的衣服剥光,连忙向月夕殿走去。不,她想起了自己已经乱了的发髻,连忙将药藏在其中一个树的底下。拿起自己的手帕,用死人的血写了一首诗,再将衣服给侍女重新穿上。
佳人美景奈何天,命运坎坷不由己。奸诈小人尽天下,我已不是当初人。拿起手帕藏在衣衫内,拿起刀自刎而死。
绿光想起了入宫前的时光,她唯一希望,这首诗希望郡主能看懂。绿光倒落在地,颈脖上深深的血痕,和死前没有闭上的眼。这是绿光,留给这世界唯一的模样。
而那两个死去的宫女,只是为了赚一点银子,顺便出口气,就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活该!
绿光,只是又是这深宫中,又一可怜人。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脸上带有一个银制面具,将眉眼尽遮。他将绿光手上的土拍干净,再将树下的两瓶瓷瓶拿走。轻功一飞,就飞到月夕殿。他从窗口进入,看见已经睡去的聂梦魂,心里一阵安详。他将瓷瓶藏在聂梦魂睡的枕头底下,边转身离去。
师妹。他在心里轻轻的说。
聂梦魂突然睁开了眼,她好像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她看了看房内,并没有任何踪迹,又闭上了眼。
日阳殿。佳贵人在殿里已经等候多时,还没见那两个侍女回来。难道这事出了差错?她有些心里不安。
天刚亮。扫地的宫女就在湖旁边看见了三个已经死去的女尸,她连忙惊吓的大叫……
“陛下,这死去的三人都是月夕殿的人。那两个身穿侍女服饰的是皇后赏给魂常在的,身穿绿衣的是魂常在的唯一贴身丫鬟。”陛下身旁的贴身太监安公公正在向陛下禀报。
陛下神色看不出什么,眸子深不彻底。“嗯,他们这都是怎么死去?何时而死。”
安公公问了问验尸官,得到答案后,稍有些迟疑。“说是魂常在的贴身丫鬟绿光是先被人奸污,然后自刎而死,就在昨晚。另外两个似乎是被人杀害,那杀害她们的那把刀。是宫里侍卫的刀。”
“朕记得这些刀每个侍卫只会配置一把,丢了可是砍头的大罪。”陛下看了安公公几眼,看的安公公直冒虚汗。
“陛下说的是,老奴这就派人去查,谁没有佩刀。并且昨夜作案时刻,行踪何在。”安公公摸了脑袋上的汗,心里更是没有底气。
就在这时,一小太监来禀报。“有个宫女在离着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侍卫已经溺水身亡。”
离着不远的地方,溺水身亡。“那侍卫可有佩刀?”安公公虚惊未定,人也清醒了一些,到底是一直在御前侍奉陛下。
小太监思考了一下,想了想侍卫死前的惨状。“侍卫身旁确实无佩刀。”
这一切在安公公眼里,已经水落石出。想必那侍卫看见绿光美色,先玷污。这是其他两个侍女走了过来,撞见事情的经过,就被侍卫杀人灭口。侍卫此时知晓自己所做的错事,投河自尽。而绿光,身子被玷污,因而自刎。安公公急忙为自己的推理,感到骄傲。
陛下看了安公公思索的神情,真是有几分好笑。“安公公,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应该从一些细节旁支,查起。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般愚笨。”
安公公连忙低下头。“陛下说的是,老奴的这点心思,全被陛下猜了个透。”
事后从月夕殿其他侍女,太监,查到。已经死去的两个侍女一直受佳贵人的指派来对月夕殿的宫人,使些小动作,让月夕殿不得安分。绿光死前和她们有些矛盾。
而那个侍卫,平常胆小如鼠,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事来。据其他侍卫说,那已死的侍卫,昨日约了几个佳贵人院子里的小太监详谈甚欢。
陛下听了安公公的禀报,眉头紧皱。“佳贵人,真是无法无天。这事就先压下,就说那侍卫贪图美色,强奸了绿光。其他两个侍女刚好经过,撞见被这事被杀害,然后侍卫心亏投河自尽。绿光自刎。”
“是。”安公公连忙查人去办此事。
都是朕一时感情用事,将白梅额饰赐给了魂常在。才让佳贵人对这事,耿耿于怀。
而因为韦家在军中的势力,韦皇后的父亲又是当朝宰相,家族权倾朝野。因而对佳贵人多宠爱了一些,才造成这事越闹越大,现在都闹出了人命。再过几日,就是韦皇后的生日,朕记得还册封了几位采女……
“对了。绿光死后火化后,其他的遗物记得给魂常在送去。”陛下心里仍然挂恋魂常在。
聂梦魂收到了安公公派人送来的绿光的遗物。有绿光的几件衣物,一些头钗,几双宫鞋,还有一些手帕……
她拿起了其中一条手帕,正面绣着绿蔷薇,含苞绽放。反面用血红的字写了一首诗。“佳人美景奈何天,命运坎坷不由己。奸诈小人尽天下,我已不是当初人。”
这事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美人美景,一会儿说命运坎坷,自己无力反抗。一会儿说奸诈小人,一会儿说自己已经时过境迁不复年少。实在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倒是这“命运坎坷不由己,我已不是当初人。”倒是有几番韵味。
这时,月夕殿仅有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走来,轻咦了一声。“这不是藏头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