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决麻烦
温温上出租车前，回望仍站在路旁的暮影，觉得恍然，这种场景，暮影身后的灯红酒绿，如若是林影也许会合理很多。她想起刚刚在酒吧里和暮影的聊天内容，她问暮影：“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需要罢了。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暮影反问。
“当然。”她回答得理所应当。
“那你是幸运的，这世上有很多人，选择职业的时候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为了一种需求，或许为金钱，或许为稳定的生活状态，又或者其他。”暮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不可觉的叹息。记忆中的暮影，安静、乖巧，虽然笑容不多，可却会为目标勇往直前，执着得可爱。可这样带着叹息的暮影，温温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幸运，学业、工作一直顺风顺水，如果不是那个木头，她真应该感谢上苍的厚待。想起那个木头，温温的心又是一沉。
隔着江滨路，暮影还能隐约看见涌动的江水，她顺着温温离开的方向，发着呆。邵逸刚刚瞒了她事情……夏懿轩，你今晚是不是来过了？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不多，偶有人路过，见着这样呆呆的暮影总不禁多看两眼。她惊觉自己又习惯性发呆，窘得红了脸，低头拢了拢披散的长发，转身向酒吧走去。没走出几步一只手便被人拉住，这感觉很不舒服，来人酒味很大，但手劲却不小，她侧身巧妙的将自己的手从桎梏中抽离。来人显然很不满，操着满口的酒臭嚷道：“怎么？碰一下也不行？”
暮影侧身睥睨，一手揉着刚刚被抓红的手腕，思考着认识他的可能性。
“哈！这就不认识了？”来人露出一脸荒唐的神色，但显然怒意更盛。
“对，不认识！”暮影无意多做纠缠，这个人也许是曾经场子里练习用过的，忘了，很正常。
“哼，不认识？我可认识你这柔软无骨的手。”男子说着再次去牵暮影的手，用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暮影的手背，“真是嫩滑。”
暮影皱了眉，胃里开始翻涌，她用了劲，却仍没抽回手。暮影低眸，瞧了眼二人两脚之间的距离，唇角微勾，她迈出一脚反向扣住男子的小腿，正欲抬手使力，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狠狠甩开。“你看不出她很恶心你吗？”顾修然挽住暮影，将她护在身侧。
“哼，新欢？”男子转而看向顾修然，瞧他一身西装打扮，倒不像是出来玩的角色。不禁笑道：“兄弟，不是我没提醒你。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别太认真，她的手谁没摸过？”男子脸色上的鄙夷之声，惹得顾修然垂下的左手不断收紧……
“你说的对，真得不必太认真，但我也不是谁想碰就能碰，你……”暮影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笑出声来：“是哪位？”
顾修然挽着暮影的手臂微微一僵，行动先于思想，早已揽上暮影的纤腰，将她紧箍在怀。但她，对这些诋毁看起来很无所谓。
“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人嘛。”暮影不去理会顾修然的反应，反而更往顾修然身上倾靠，对面前的男子挑眉微微一笑，妧媚动人，“你玩不起吗？”俨然一副他才是她玩剩下的样子。
男子一阵气结居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她却笑得更是轻蔑：“祝你也能有个愉快的夜晚。”她挽了顾修然的手向酒吧走去。行到酒吧门口，暮影放开挽着顾修然的手，问道：“要进去喝一杯吗？”表情是这些年精心*出的娇人模样，眼眸含笑，欲拒还休。
“你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热情？玩腻了就像对待垃圾一样丢掉？”顾修然的右脚后退了半步，话里尽显嘲讽，暮影却只当没听出来，径自回道，“总会有玩不腻的。”
厅里，有低沉的女声哼唱着：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匆刻下
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那我是属于玩得腻的？还是玩不腻的？”他问。
时间仿佛凝滞。这句问话，暮影听来尤为刺耳，她不去看顾修然的神色，只是偏开头，置气般地呢喃道：“你不要对号入座。”
“怎么？我难道不是你第一个玩腻的人？”
“顾修然，我们非要这样吗？”她抬眸看他，眼眸清澈如同曾经，只是此刻多了一分无奈，“过去的事，我不能否认说没有。那时的我……”她顿了顿，语带歉意，“有些幼稚有些无理取闹……对不起。”
顾修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并非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便是在最开始的那一阵子，试图找过她，也确实在意过。可过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淡了，只是见到如今她的样子，有些气不过罢。可为什么会气，她成了什么模样又与他何干？他尴尬地侧开脸，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视线的焦点。
这样的顾修然，暮影看在眼里颇觉窝心，那段迷茫无助，一起画画的拓新时光，渐渐地变得清晰可见。那个有点稚气的人，现在依然如故。似乎是看见了暮影的笑，他显得更不自然，转过身去，“迟了，你自己一个人晚上小心点。”
暮影觉得，他落慌而逃的样子可爱极了。
顾修然回到公寓，进了门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客厅的灯没开，却因着透过落地玻璃的月光而明亮不少，他回想了一番今晚的事，越是迷惑。公司接了一个大单，他与允墨都极重视，为此两人一直加班到深夜才离开，公司离他的这间小公寓不远，从江滨路横穿而过更是快捷，车子沿江滨路开了一会儿，记起暮影驻唱的酒吧就在这附近，不知不觉便去了那里，哪知道车子刚一停妥，就看见了她与男子纠缠的一幕……
他起身打开落地玻璃门，公寓阳台的视角很好，江滨的夜景尽收眼底，当初会选择这里，除了离公司近，江景也是很大的原因之一。夜风微凉，站了一阵，思绪仍是纷乱，这不是好现象，他扭开衬衫的扣子，转身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