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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疑点重重

    马灵雨点了点头,眼窝深陷,精神萎靡不振。

    “夫人,咱们上次就在这钟翠宫吃了亏,何故又来,再说那马灵雨从前处处针对咱们,夫人还是远离为妙,以免沾惹是非啊。”晏缪小声在宋安歌耳畔提点,望着钟翠宫的一切,晏缪真的非常不想靠近。

    “听了晏缪的话,宋安歌的神色微微犹豫起来,她筹措不前,似乎也在考虑马灵雨是何用心。

    见宋安歌停步不前了,马灵雨唇角勾起一丝悲凉的冷笑,她的声音不冷不淡,却又透着些无可奈何。

    “你如今还会忌惮我这个被废之人吗,我现在连个得势的奴才都不如,你觉得我还有能力害你?”马灵雨眸中神色微转,定然望向了不远处的宋安歌。

    的确,她已家世凋零,无人仪仗,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尊贵荣耀的皇后娘娘了,而是一个被遗忘在这钟翠宫里面的可怜人。

    “那你叫我何事?”宋安歌放松了警惕,迈着小步一点点,试探性的走到了马灵雨身边,而晏缪与江梅儿有些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后也赶紧跟上了。

    “还记得我刚嫁入王府之时,洞房之夜他都没在我这停留……….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便嫉恨你,我恨你拥有的一切,恨他眼中只有你………..每每次出门,总会把你带在身边,而我…….则要日日留守空房………..后来到了宫里,我成了皇后,本以为我的好日子来了,可惜,再多的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也都是命……..”马灵雨眼眸流转间有些看透世事的无奈与心酸,她声音好像冰封的湖水般寒凉刺骨,连站在她身旁的宋安歌也能体会到几分寒意。

    是啊,望着马灵雨憔悴的面容和她说出的句句肺腑之言,到是能瞧见自己从前的影子,自己最亲的家人在这世界上全部消失,心一下子被掏空了,还会有什么精气神。

    宋安歌没有搭话,只是望着这钟翠宫的雪景出了神,日子过的真快,马灵雨谈起王府的种种到是令她历历在目。

    “你身边怎么没跟着宫人在旁服侍,竟一个人在这院中。”宋安歌转移了话题,马灵雨停顿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我不许她们跟着,就想一人在这宫中走走。”

    宋安歌发现,如今的马灵雨褪去了从前的傲气凌厉,整个人淡然了几分,瞧着到不似从前那般讨厌。

    “你从前的贴身宫女雪柳被贬去慎刑司了…………”宋安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马灵雨轻声打断。

    “是,那日我虽在内室,可你们说的好些话,我都听见了。”

    “是吗,听雪柳说你是摔倒了,才至胎儿滑落,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宋安歌有些急迫的想要知晓那日钟翠宫所发生的事情,她想知道马灵雨究竟是被人戕害了,还是自己不留心所致。

    “那日…………我起了身便觉口中干渴,唤了雪柳去后殿为我烧水,瞧见桌上膳食皆以摆好,便自己盛了一碗热汤饮了下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吧,只觉腰腹酸痛,我以为是精神疲乏所致,所以就想去床榻上歇息一会儿,可我刚走几步,只觉腹中酸痛转为剧痛,我浑身不停的冒着虚汗,脚下也绵软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床边走去,可还未到床边,就坚持不动了,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马灵雨陈述的过程很平静,神色未有一丝起伏,宋安歌开始觉得自己这样戳人痛处似有不妥,可听了马灵雨的话后,才一下明白,她说忽然腹痛难忍才不慎跌坐在地上,腹痛难忍,这可是服了什么不利腹中胎儿的药了?

    “你有一直饮用安胎之药吗?”宋安歌眼神一亮,询问之声脱口而出。

    “自从家中出事后,我便未曾服用安胎之药了,从前都是父亲…..父亲托人往我宫中捎带名贵补药,我差人自己熬制,后来….家中出事,无人再往我宫中捎带补药,便不服了。”

    马灵雨刚说完,宋安歌就一脸诧异的摇摇头。

    “不对啊,你没有服用安胎的桑寄生吗?”宋安歌直截了当的询问,马灵雨到是一头雾水,她似懂非懂的回着:“桑寄生是何物?”

    瞧着马灵雨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宋安歌望着她的的眸子,淡淡说道:“我那日路过你宫殿门口,瞧见那个雪柳端着一壶状似汤药的罐子从正殿中走出,后我与那雪柳周旋了一番,你便在屋中出事了,我派人从你后殿的围墙角落里找出一些药渣,后找人查看了,那被倒在角落的药渣正是桑寄生,这是一种安胎之药,想着也许是你用来安胎之用,所以命人熬的,但今日你却说你不曾服用过安胎药,那这桑寄生是雪柳熬给谁的?”

    马灵雨沉思了片刻依旧没有头绪,懵懂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自打我被废除皇后之位后,就再没服过安胎药。”

    “那日,你为何不向皇上禀明,说你是被下毒所致流产的。”宋安歌的问题引得马灵雨一声冷笑。

    “禀明皇上………我无凭无据,只凭我的直觉,只怕那时皇上更会厌烦于我,觉得是我惺惺作态罢了。”

    马灵雨的神色极为难看,唇角一勾,自嘲似得笑着,苍白的面容和这凄凉的宫殿融为一体,显得落寂而无奈。

    结合马灵雨所说的和自己所看到的,宋安歌可以肯定,此事定是有人搞鬼,但绕来绕去似乎又绕回了原点,究竟是谁,用什么方法害得的马灵雨失去孩子,如今还是一无所知。

    “你小产果然不是意外……….你为何不怀疑我,从前你我处处敌对,怎么如今却肯和我说这些。”

    马灵雨没有回避,迎上她的目光漫声说道:“如若真的是你害我,怎会在事发当日来我钟翠宫,也该躲得远远的避嫌才是,可当日,你偶然来我宫中,更是被我贴身宫女污蔑……我心里清楚,害我之人不是你,雪柳也许是替我出气,因为从前你我之间的恩怨………..可真正害我腹中孩儿之人究竟是谁?”

    宋安歌闻声,也无法作答,究竟是谁,难道是………难道是皇上….他真会这样狠心吗,虽然马灵雨此次有孕也是巧用计谋,可李素云不也是………他纵然痛恨别人利用摆弄,可为何单单拿掉马灵雨的孩子,这…………

    宋安歌实在是想不通,可好奇之心与日俱增,究竟是谁这般狠心。

    而且几乎没有任何遗漏下来的线索,只是那些药渣,这唯一的可疑之处也毫无头绪,这该如何查起。

    “虽说你我谈不上交好,更算不得什么朋友,但我宋安歌既然瞧见了可疑之处,也必然不会熟视无睹,这件事我记下了,会在日后细细察看,你腹中孩子也是皇上的,那个残害皇子之人也是用心险恶,不及早揪出来想必日后也会去害其他人。”

    听到宋安歌的回答,马灵雨的神色缓了缓,眼眸间也覆上一层感激之色。

    “的确,你我算不得朋友,我如今在这后宫中也是人微言轻,无权无势更不得宠爱,想要查明此事难于登天,也无法为我逝去的孩儿报仇……可你不同,你虽然没有品阶,没有位份,但宫中没人敢轻视你半分…….只因你身后有皇上撑腰,跟你作对,也就是对皇上不敬,这宫中奴才都是极为聪明的,谁会笨到去得罪你呢…….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了帮我,说到底也是为了皇上,但你肯放下从前你我的私怨,去替我查明此事,我还是要对你说声感谢,因为……….除了你,恐怕也没人肯趟这趟浑水了。”

    不知不觉中天空竟飘起了雪花,那细小的晶莹随风而下,落在几人乌黑的发髻间,发稍上,起风了,呼啦着,摇摆的柳枝四下甩荡,干枯的枝条被白雪衬得愈发黑灰。

    不远处的正殿里走出一个宫人,她手上拿着一袭青灰色的袍子,朝几人快速跑来。

    “贵人,起风了,你身子弱,还是先回屋里吧。”

    自打皇上打发了钟翠宫从前一批宫人去了慎刑司,新来的一批宫人就服侍的愈发精细,不敢怠慢了,虽深知马灵雨已经不得圣宠,可皇上杀鸡儆猴后众人也就不敢玩忽职守了。

    见有其他人出来了,马灵雨便不再提起刚刚之事了,淡淡回了一声。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临走之时,马灵雨深深看了宋安歌一眼,这一眼包含她对宋安歌的期望,宋安歌未曾说话,只是对着她投来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见宋安歌已经默许,马灵雨这才安心的收回缕缕目光,被宫人搀扶着进了钟翠宫的正殿。

    “夫人,你觉得马灵雨刚刚所说之话有几分可信?”晏缪凑到宋安歌身侧,试探性的询问着。

    “要我说,这个马灵雨心思狠辣,反复无常,夫人还是别听她的了,以免误入什么陷井啊。”还未等宋安歌回答,一旁的江梅儿就急不可耐的插上一嘴。

    “要我说,马灵雨刚才所说的并非假话。”宋安歌眼神坚定,语气掷地有声,并不推诿。

    “夫人怎能这般肯定,可有什么依据吗?”晏缪见宋安歌这般肯定,心中却打起了鼓,马灵雨从前可是那般怨恨于她,如今却这样委曲求全的求宋安歌帮她,这其中会不会有阴谋啊。

    “没有依据,全凭直觉。”不知为何,宋安歌就能肯定,此时的马灵雨并无害人之心了。

    回到月仙殿,宋安歌久久不能睡去,不知此时慕容锦那边的情形如何,一切是否安好。

    还有自己若想查清此事,那个雪柳似乎是个突破口,可如今她身在慎刑司,自己更是不能得见,更不用说当面询问了,明日得找个由头,非要把那雪柳找出来问清楚不可。

    夜更深了,寒风拍打着窗子所发出的声音尤为刺耳,吵得宋安歌睡不着觉,门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黑暗之中宋安歌惊慌的询问道:“谁!”

    那边朦朦胧胧的亮光渐渐扩散,恍惚间宋安歌才瞧清楚,原来是江梅儿正提着个纸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夫人,怎么还没睡,是我,梅儿。”江梅儿清丽的声线划破黑暗中的寂静,她提着手中纸灯所发出的亮光,一点一点的走了进来。

    “哦,梅儿啊。”宋安歌应了一声,转而接着说道:“你不会在守夜吧。”

    “是啊,本是秋菊守夜,可她前个病了,我和晏缪轮流替她守着,外面起风了,冷的刺骨,所以我就想在正厅躲躲风,怎么吵到姐姐了吗?”正厅本就和卧房相通,宋安歌又未入睡,所以那开门声就听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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