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衣男子
白的扎眼的雪地上,宋安歌依旧呆愣愣的怀抱着晏缪已经冰凉的身体,她紧紧抱着晏缪,想要给她传递自己身上的温度,她用自己冻得又红又涨的手掌,仔细的搓着晏缪已经没了血色的脸颊。
“没事的….晏缪….你别吓我….你别闹了…你知道我担心你还这样骗我…你快醒醒…你快起来告诉我你只是装晕的…你没事….你一定没事….”
司徒静站在不远处盯着宋安歌好一阵,许是看的有些不耐烦了,便招呼人,将宋安歌带到了自己跟前。
“司徒静,你不得好死,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你杀了我啊,快动手啊!”宋安歌发髻凌乱,乌黑的发丝随着寒风肆意飘扬,她双目中透着些许不屑,朝着司徒静站着的方向狂躁的叫嚷着。
司徒静眼波流转,得意的勾起唇角,她缓缓走到了宋安歌的跟前,冷冷说道:“别着急,你是肯定要死的,只不过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想想就有趣的很,否则,你以为我费尽心思的把你弄出宫,只为拿起利刃,一刀给你个痛快…不不不…那样太不过瘾了…你知道吗,从前看你在慕容锦跟前搔首弄姿的模样,我真是恨不得马上要了你的命,可如今我却越来越舍不得就那么弄死你,因为太便宜你了,我要令你痛不欲生的死去….”
司徒静从袖口抽出匕首,拔出刀刃,尖锐的刀尖儿直接指向宋安歌的脸颊,那冰冷的匕首清晰的映衬着宋安歌此时的表情,恨意,愤怒,不甘,化成一团充满戾气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司徒静。
“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吗,我讨厌你,讨厌你拥有一张这样的面容….这张脸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知道吗!”司徒静眼神变得愈发凌厉,她紧握匕首,用尖锐的前端,在宋安歌的脸颊上划出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
“啊…..”宋安歌疼的叫喊着,殷红的血滴顺着她下巴的弧度点点垂落在雪地上,
望着宋安歌细腻的脸蛋上多了一条刺目的伤口,司徒静笑的愈发得意了,她兴奋的神经瞬间被点燃了,抬起手上紧握的匕首在宋安歌的脸颊上又狠狠划上了几笔。
“啊….”
一会儿的功夫,宋安歌的脸颊被很多条殷红的血印衬的面目全非,一张原本娇俏可人的小脸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刺目的红色血滴顺着她的脸颊肆意低落,宋安歌惊慌失措的蜷缩在雪地上无助的哀鸣。
“陆三,去,拿把铜镜过来。”
司徒静从陆三手上接过铜镜,缓缓走到了宋安歌的跟前,她蹲着身子,把铜镜送到了宋安歌的眼前,宋安歌抬起红肿的双目,望着镜中的自己,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鲜血,看到那鲜血淋淋的可怖模样,宋安歌抱着脑袋惊恐的大叫着:“拿开,拿开…...不…我不要看….拿开!”
“宋安歌,你不配有一张与我相似的脸,如今这样我方才看的顺眼…..我知道你盼着自己快快死去…放心….很快的……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意。”
司徒静示意身边的几个黑衣男人上前,阴阳怪调的望着宋安歌说道:“如今毁了你的容貌还是不解我心头之恨,在你临死之前,我要让你饱受屈辱,失去贞*去,方才不费我用了这么些心思….哦…对了….慕容锦的所有习惯,兴趣,爱好,我都了如指掌….等你死后,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重新夺回慕容锦的宠爱了….皇后之位,我司徒静要定了….”
“司徒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对于宋安歌的谩骂,司徒静不以为然,她笑着厉声说道:“好啊,我司徒静最不怕的就是鬼啊神啊的,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了,最不信这些邪门歪说,你要变成厉鬼尽管来找我……..兄弟们,地下这个女人如今是丑了点,可也都别敷衍着,可得让她临死之前多享受享受这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啊….”
司徒静说完后便转过了身,朝前方的骄子走去。
“司徒静….你不得好死…..你们….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宋安歌望着渐渐逼近的人群吓得无助的呼喊,可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是无济于事,她危机之中朝着身后瞥了一眼,不远处便是陡峭的悬崖,宋安歌心中已知今日必定命丧于此,如若被那群禽兽侮辱,倒不如死的干净痛快。
心中主意已定,宋安歌的神色愈发坚毅,她使出全部力气起身朝不远处的悬崖奔去,这个举动到是另那群黑衣人措不及防,想要阻止却已经发现宋安歌朝那悬崖纵身一跃,转眼间就消失在皑皑白雪的群山峻岭间。
“什么,跳崖了?”坐在骄子中的司徒静听到属下禀报的这个消息后眉心一紧,顿了顿侧头对着陆三说道:“你们去下面搜一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三似乎一脸为难的模样,他凑上跟前试探性的回着:“公主,这悬崖沟沟壑壑,深不见底,下面不是碎石就是积雪,那女的摔下去准是没命….恩…..这山下面的积雪都快没过膝盖了,林子里又常有野兽出没…要不…..”
司徒静听后,眼神定然的望着跟前的陆三,凌厉而又深不可测。
“怎么,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司徒静的声音平淡没有温度,可其中蕴藏的危险警告,却被陆三瞬间觉察了出来。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陆三吓得刚转身离开,不料却被司徒静再次叫住。
“等等…..把晏缪的尸体处理干净,你们多派些人手搜山,务必要将宋安歌的尸体搜出来…..另外,速速安排我回宫,天已经亮了,可不能叫宫中其他人瞧出来什么破绽。”晏缪坐在骄子中,冷冷的吩咐道。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安排公主先回宫中。”
陆三调遣了几名人手抬着坐有司徒静的骄子,抬往宫门口接应的巷子方向去了。
司徒静一走,陆三就集结了剩下的几名黑衣人,
“陆堂主,哥几个在这听到公主在里面吩咐,还要搜山啊,这大冷的天不说,那悬崖跳下去哪会活命啊。”
“是啊,即便下去找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尸体,这荒山野岭的,野狼甚多,那尸身指不定早被野狼给吃了。”
“对啊,咱们要是搜,得搜到什么时候,陆堂主,你到是说话啊。”
听到众人的抱怨,陆三也是无奈,他思虑一会儿,淡淡回道:“罢了,这大冷的天只怕真得像是兄弟们说的,搜不出个什么,你们只去悬崖下面溜达一圈,不必太过仔细,若是没有回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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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缪….快走,不要!” 宋安歌惊呼出声,猛地睁开了眼眸,阳光刺目,宋安歌有些无所适从的眯着眼,渐渐适应了这强烈的阳光后,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身上像是散了架的疼,似乎没有一处不在隐隐作痛,胳膊与手掌,双腿与脚踝,都疼的无法动弹,宋安歌试探性的歪了歪脖子,侧着脸,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周围,镂空的雕花窗子的缝隙处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似乎是一张铺着柔软锦被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似是不凡,这屋子到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布置。
整个墙面洁白无瑕,并未挂有一丝装饰之物,可前方的小方桌摆设似乎都是南疆的珍贵红木,这可比金丝楠木还要珍贵,连皇宫中都未有这南疆的红木,还是幼年时,父亲缴获了一批魏国的珍贵木材,其中便有这南疆的红木,父亲便命人打了桌椅,那木质光泽红润,触手光滑,夏季微凉,冬季则温暖,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可这屋子中的方桌,床架,门框,似乎都是这珍贵的南疆红木。
这究竟是哪,难道地府还有这么清新雅致的地方,牛头马面在哪,阎王爷呢?
门口似乎有响动,那白色的木质推拉门后方,一个瘦高的身影渐渐走进,透着门,宋安歌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门口的动静。
“先生,你回您可是赔大了,这女子貌似身无分文啊。”一个矮个子的身影也凑到了门边,孩童般的声音到是清脆。
“在她身边找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神仙草,到也不算亏,就当行善积德了。”这男子声音空灵,清幽,就像是好听的箜篌所发出来的美妙音律。
“先生何时这么好心过。”
“煮你的药。”
“.…是….”
木门被拉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门口渐渐走出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
他眉眼微挑,眼神往宋安歌的方向投来,宋安歌有些呆住了,只见那人俊美绝伦的程度要比那苏若清还要多上几分,而慕容锦的容颜到是与他不分伯仲,只是慕容锦的气质偏冷峻,而他仿佛眼角一直含着暖意,踏着光亮而来。
他一头的银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头上只簪了一支通透的玉簪子,整个人的气质带了些许放浪不羁的洒脱之感。
“你醒了。”
他席地而坐,地面上铺着洁白的地毯,看着倒是不沾染一丝灰尘,他状若悠闲的倒着小方桌上的茶水,温热的茶水触碰到玉杯内壁,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袅袅热气从杯中升起,朦胧间,望着他微微上挑的眉眼,顺着他眉骨间到高挺鼻梁间的轮廓简直是雕刻一般,他精致俊美的容颜,和飘渺随性的白衣银发,不禁觉得像是画中仙人走出来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这是哪…..我….我死了吗?”宋安歌收回了好奇的目光,结结巴巴的开口询问,说话时撕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宋安歌疼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只要有一口气,我便有法子救活,你遇见我,倒是及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