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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皇后之争

    慕容锦自知那马灵雨在这马正德的心中分量不轻,毕竟是他唯一的小女儿,自然是倍加疼爱了,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他无论如何都要冒这个险,试探试探这马正德的心思。

    “灵雨怎么没同王爷一块赶来啊,上次寄来书信还说,心中十分的挂念家中,想要回来瞧瞧。”马正德话锋一转,用余光打量了慕容锦一眼。

    “她今日去那城隍庙上香拜佛了,我到想与她一同前来,可心中有要事想与您商议,就没等她,不过大人也别着急,王妃在我府上一切安好,您不必挂念了。”慕容锦说完后,马正德到是沉默了良久。

    他捋了捋下巴上霜白的胡须,一双见精识精的的眼睛瞟了慕容锦一眼后,慢慢的说道:“王爷此次前来的深意,老朽明白……”马正德边说边会意一旁的管家,那管家收到眼神后,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将雕刻镂空的木门轻轻带上,并站在门前警惕的守候着。

    “老朽虽年事已高,日日在这府中吟诗作对,不理世事,不过如今这京中的局势,我还是能读懂几分的。”马正德低头嘬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缓缓说着。

    “本王知道大人有审时度势,运筹帷幄的才干,宫中之事,朝中之事………也包括本王,您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慕容锦话里有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马正德究竟知晓了多少内情。

    “王爷谬赞了,老朽不过是在这朝中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猜的准些罢了……嗯,皇帝崩逝,宫中易主,王爷此次前来……是要借兵吧。”马正德到是简单明了,直奔主题,他那看着略微浑浊的双目中透着一丝狡黠,面上看着依然和蔼慈祥。

    慕容锦脑中细想,皇上驾崩之事是被慕容翊封锁的,自己也是透过高公公传回来的线索才知晓的,而听他说的话,不仅是知道了皇帝已经离世,恐怕连慕容翊串通武世元武丞相,想要夺位登帝的心思,他也已经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自己与昆仑山庄的关系,他也应该知晓了,这个马正德,还真是不显山漏水,从前也只以为他是个圆滑世故的老臣子,如今还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与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一起合作,怕是要更加的谨慎小心,可别稍稍不留心,他就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

    “既然大人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本王也就不再隐瞒了……如今宫中已被慕容翊掌控了,他杀了皇帝,却迟迟没有登基,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也想把事事都安排妥帖,然后再行登基大典,如今能阻碍他的,也只剩下本王一人……本王虽有昆仑山庄的支持,可山庄中的弟子,到底也不是大商朝正统的官兵,两兵对质,却也难以服众,我手中能掌握的朝中兵权,不过几万,可慕容翊他手中已经掌握了十几万,我虽有昆仑山庄的江湖势力支撑,但却未有十足把握能够在这场争斗中获胜,所以……今日特来大人府上问问,能否借用灵雨弟弟,马忠将军的几万大军用一下,助本王促成大事。”

    慕容锦身子前倾,俊俏的眉眼间顾盼流离的等待着马正德的回答。

    “老朽早就看出王爷有王者之气魄,天龙之才智,日后,必定是这大商朝的主宰……再说,这皇位,本就是你该得的,你若是称帝,也算是名正言顺。”马正德笑着看向慕容锦,言语间到是倾向于他。

    再说如今先皇之前的传位遗诏还存留在这世间,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先皇的传位遗诏,已经回到了慕容锦的手中,所以他慕容锦登基,到还真的算是顺应了天意。

    慕容锦此次前来,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信心能够将马正德说服成功,首先,他与那武世元向来不睦,自己的大儿子马维,更是惨遭那武世元的毒手,若是真让慕容翊登基称帝,那他马家怎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其次,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嫁给了慕容锦,马家与慕容锦,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他马正德这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多谢大人夸赞,不知何时马忠将军的几万大军何日可以到京?”慕容锦不在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出了心中想要知晓的疑惑。

    “小儿回京助你,到也不难……只是,只是老朽想要王爷一个承诺。”马正德斜过了身子,一双精炼的眼睛直视着慕容锦。

    慕容锦俊脸先是一惊,随后马上恢复了平静,他摆弄着手指上翠绿通透的翡翠扳指,抬起狭长而深邃的眼眸,缓缓说道:“大人,想要什么承诺?”

    “老朽年事已高,对些个金银财宝什么的到是不甚在意了,如今最挂念的,也就属我那唯一的女儿,灵雨了,她虽有时任性,可对王爷绝对是一心一意的,嗯……王爷府上不是还有一位侧妃吗,只记得她好像是那罪臣宋毅的女儿,她宋家近乎全部斩首,只剩下她那么一个罪臣之女,我知道……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保了她的性命,对她也是颇为宠爱,王爷喜爱哪个,不喜爱哪个,这到是不归别人管,可老朽只求王爷一件事,那就是王爷登基称帝后,还是要顾及您自己的身份颜面,立我们灵雨为皇后,这样才合乎情理,也不会造人非议啊,你说呢,王爷?”

    马正德的心思到被慕容锦看的明白,他连宋安歌在王府中是否受宠,都这般清楚明白,想必是和马灵雨没少来往书信,扶持他女儿为皇后,也是他提出的唯一要求,看似合情合理,好像是在为他慕容锦着想,其实怕是他知晓了宋安歌在府中才是颇得自己宠爱,所以害怕自己一朝登基,再置马灵雨的王妃之身份为不顾,转而立宋安歌为皇后。

    “大人……多虑了,灵雨是王府的王妃,日后我登基之后……她,也必定会是我身边的皇后……”慕容锦说的自然流畅,脸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波涛暗涌,皇后之位,他的确要给宋安歌,可经过马正德这般的威胁利诱,似乎……皇后的位置,要让安歌拱手相让一阵子了。

    可无论怎样,自己身边的位置,心中真正的发妻,他慕容锦只认宋安歌一人。

    这样也好,安歌如今身后已无娘家撑腰,若是一下子将她推到太过瞩目耀眼的位置,怕是会遭到不少的戕害嫉妒,这对于安歌来说,到不算是一件坏事。

    “好好好,王爷果真是个善听人劝的聪明之人,我这就通知忠儿,让他携手上的几万雄兵,朝京中进发,助王爷一臂之力!”马正德笑着捋着银白的胡须,笑容略有深意。

    “多谢大人相助,本王定不食言。”

    ……………………

    宋安歌回到府中后,到是甚少见到慕容锦了,他近几日经常出府办事,总是夜深了才会回来,云烟阁的大门,他是几日都没有踏入了。

    今日的阳光正好,春天的气息到是愈发的浓厚了,花园中的几处柳树都冒出了嫩嫩的绿芽,像一个个尖尖的春笋般冒着头,想要舒展自己的枝叶。

    宋安歌与绿竹在这花园中闲逛着,微风阵阵,翠柳嫩枝,到是极好的一片景致。

    恍惚间,眼前冒出个高挺的身影,她正眼一瞧,是慕容锦正立于柳树旁的石桌边。

    他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眉心微蹙,却也掩盖不住他俊俏入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眸子深邃而清冷,像一潭冰凉的湖水般深不见底。

    他就那样静静地屹立着,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精致冷峻的俊脸上,别有一番孤傲疏离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凝神许久,似乎在想着什么无法诉说的心事。

    一旁的陆离在石桌旁,双手置于墨盘之上,帮他仔细的研着墨,石桌上还整齐的横铺着宣纸,如海的笔林罗列在木质的棕色笔架上,自成一派书卷之气。

    宋安歌身边的绿竹见状,连忙用力的朝陆离挥了挥手,可陆离低头研磨太过仔细,到是完全都没有发觉。

    绿竹见那陆离呆头呆脑的毫未察觉,便起身蹑手蹑脚的,静悄悄的走到了陆离的身后,她只是伸手轻轻一拍,就吓得陆离惨叫了一声。

    “啊……吓死我了!”陆离吓得直舒长气,抬起眼,一见是绿竹,瞬间就展开了灿烂的笑颜,清秀的五官到染了些难得的羞涩。

    慕容锦被声音惊得回过了神,眼神刚好触碰到了不远处宋安歌的眼神,两人又是一阵久久未语。

    “梅儿出府给我带了烤地瓜,你……要不要尝尝?”绿竹调皮的撞了撞陆离的肩膀。

    “烤地瓜?嗯,我确实爱吃,可是……王爷还需要我研墨呢……这边……”陆离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回着。

    “你这个呆子,这有夫人陪着,那还需要你啊!”绿竹一边说一边不顾陆离的挣扎,就把他拽离了此处。

    “呃……你在这练字?”宋安歌站在不远处,声音不大不小,可慕容锦却听得真切。

    慕容锦摇了摇头,低沉的声线响起,缓缓回了声:“过来!”

    宋安歌徐徐走了过去,微风吹的她翠绿色的裙摆一阵飞扬,到与这一片春色极为和谐。

    走到了慕容锦的身边,她才发现,这石桌子上铺着的纸张,洁白空旷,他并未在上面写什么字。

    “你一会儿,是要练字吗?”宋安歌歪着脑袋问着,娇俏的小脸润泽细腻,像那初春的桃花一般娇媚。

    他听后,凝神了许久,淡淡的回了声:“安歌,你坐在这,本王为你画一副小像可好。”

    宋安歌依势坐在那石凳上,这到让她想起那天做的梦了,也是柳树旁,也是微风拂拂,水波荡漾。

    他临摹着她的容貌,提笔画着,眼眸中蕴藏着宋安歌不曾见过的温柔,那女子吻上了他的侧脸,娇柔而妩媚。

    画面是那般的岁月静好,温情脉脉。

    “我与她的容貌……那般的相像,你可能分得清。”宋安歌冷冷的说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怎么就冒出这样一句话。

    慕容锦拿着毛笔的修长手指,停在半空中久久未曾落在纸上,他低着俊脸,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色……

    忽然,陆离慌慌张张的从远处的长亭里,朝这边跑来,他喘着大口的粗气,站到了慕容锦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爷,不好了,宫中的太监来传口谕,说是皇上想见你,让你速速进宫呢!”

    皇帝?那皇帝不是早就死了吗,此时那慕容翊假传圣旨,要自己进宫,莫非是要对自己动了杀机。

    若是去,宫中早已经是他在掌控,那不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若是不去,便正好给他落了违抗圣旨的口实,更加能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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